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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姜奇走了,陈又一恢复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下班回家,醒来上班,有时,她会在斜阳西下踏出酒店那一刻,恍惚以为在她面前停下来的车,是肖家洋。

但是很快她就会恢复过来,肖家洋此刻才不可能来呢。

这些年她并不是没有和肖家洋长时间分开过,但是,即使肖家洋不能来找她,也会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如她以前大学时,她的爸妈那样问着自己,吃了吗,睡了吗,在干嘛,多喝水等等。肖家洋一直在填充着家人的那个空缺。

这次肖家洋去了新加坡后,是完全没再和陈又一打过电话,连一个微信也没回过。只是在群里被问到时,回复一句“忙”。

他这么忙,饭有按时吃的吧?这么忙也不好打电话去问问。陈又一百无聊赖的拍拍手,打算今天走回家。

群里,每天都是王婉婉和王嘉阳分享的蜜月照,大家也会跟着附和回复,肖家洋依旧没有消息。

陈又一将手机丢在床上,顺势大字躺下,顶着空白的天花板,曾经自己嘲笑着肖家洋的无趣又无聊,三十年河东,你看看现在,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无聊的人,不过陈又一并不想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来打扰现在无聊的自己,偶尔接待一下像姜奇这样的老朋友就够了,就这样,挺好。

陈又一翻个身,衣服都没脱,睡着了。

然而当你越想要撒懒的时候,事情越是事与愿违,现在酒店正值淡季,为了迎接接下来的年中高峰,酒店管理层将全部外派参观学习,好巧不巧,就是去新加坡。

“那太好了,我们也打算明天去新加坡玩个两三天。”王婉婉在群里激动的说,“本来还和家洋联系呢,可他抽不开身,你来了,我们可以聚一聚啊。”

“姐,我也是去工作的”陈又一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没关系,我们到时候定你们的酒店。咱们酒店见!”从文字上都看得出来,王婉婉的蜜月很甜蜜。

陈又一点开肖家洋的头像,“我明天要来新加坡,待5天。”

“看到了”肖家洋很快就回复过来。

“有这么忙?”陈又一表示不解。

“嗯,最后几天了,可能会稍微好点。”

“哦”陈又一无言以对。

新加坡的空气已经带了一股湿热,但是与北京冷冽的风不同,她是轻柔的,吹在人身上,如一层轻纱拂过,痒痒的。

陈又一到达已经是傍晚,她将车窗摇下,任由晚风吹乱她的头发,她伸头看着天边即将消失的落日将最后一丝霞光努力的绽放出来。

陈又一的心里,生出一丝苦涩。

曾经的她,为了追逐风,誓要去浪迹天涯,在她脑子一次次描绘的画面里,都是她与落日共存的画面,她会站在山顶,拥抱雄伟辽阔,也会在草地,畅快自由奔跑。

陈又一到达酒店和同事们集合,她与品牌部另一名女生安排住在一起,他们拿上房卡一起坐上了电梯。

这个酒店陈又一是第一次来,但是它的名气是早已知晓的,她一边走一边环顾酒店的陈设和员工,与自己工作的部分很快对接上。

“他们楼顶的泳池特别出名,咱们晚上上楼去看看”旁边的女生比陈又一小些,第一次出来还有些兴奋。

“我不去了,我约了朋友。”陈又一笑着摇摇头。

“你在这里还有朋友啊?”女生惊讶的问到。

“只是碰巧他们来新加坡度蜜月,也是定的这个酒店”陈又一回到。

回酒店收拾妥当,陈又一换了身适合这个酒店风格的鹅黄色连衣裙,带着来“度假”的心情,一个人出门了。

和王婉婉王嘉阳就约在这个酒店的大厅,两边差不多都同时到达,王婉婉想要到酒店楼下的商城去看看,陈又一和王嘉阳也乐着陪伴。

酒店就是一个大型综合体,楼下的商场店铺应有尽有,一条人工河从中穿过,船上游客众多。

人流很多,大多是奢侈品店,看的多,能买的少,三人逛了一圈后决定先找地方吃饭。

三人坐定在一家西餐厅,刚坐下,王婉婉指着商城对面道,

“咦,那是不是肖家洋?”

三人朝对面看去,两个身影拐过弯消失了。

王嘉阳犹豫的说的,“看着像,但没这么巧吧,这么大个新加坡,刚来就碰上了?”

“这哪巧,来了新加坡,都会逛这里”王婉婉朝王嘉阳的手臂一拍,“你该关注的点是,如果他是肖家洋,那他旁边那女的是谁。”

陈又一刚才其实也关注到的这个点,凭她对肖家洋的了解,他并不排斥和这个女生一起逛街。

似乎是想证实他们三人的疑惑一般,肖家洋和女生突然又从那个拐角转了回来,陈又一清楚的看到,肖家洋和女生轻松的聊着,他的脸上挂着轻松而愉悦的笑,女生正在兴奋快速的和他说着什么,惹得肖家洋侧头大笑。

女生手里提着三个奢侈品纸袋,二人都是高挑长腿,他们走得很快,迅速的上楼朝酒店大门走去。

三人安静的看着这将近一分钟的默剧。

王婉婉疑惑的开口,“你们···有见过他这样吗?”

陈又一大概懂王婉婉的意思,至少这些年来,肖家洋和在他们一起的时候,大多沉默安静,没有如此鲜活过。

“没有”陈又一摇摇头,回答到,“不用怀疑,这姑娘肯定就是他暗恋对象。”

王婉婉抬眼深深的看向陈又一,似乎想看出些什么,可惜陈又一低头认真切着牛排,脸上毫无波澜。

王嘉阳对女生聊八卦没有兴趣,可也忍不住插嘴,“姑娘?这女的一看就比他大啊。”

“那也没影响啊”陈又一塞了一口牛肉,“像肖家洋这种闷葫芦,找个比他大的,风情万种,还能照顾他,两人很合适。”

对面二人看着陈又一,觉得此时的气氛奇怪极了,良久,王婉婉才摸着丝感觉说到,“我们也就看到肖家洋和一个女生逛街,怎么感觉你就已经盖棺定论这女的和他就是一对儿呢?”

“他不是说有暗恋对象吗。”陈又一不自觉又朝外看了一眼,解释说,“我当然希望他能追到啊。他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人结婚吧。”

王婉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似乎对她说的话持怀疑态度。而后又耸耸肩说到。

“你也老大不小了,肖家洋有说过,让你赶紧找个人结婚吗?”

王婉婉不愧是有夫之妇,拿捏了王嘉阳不说,现又拿捏了陈又一。

回到房间的陈又一,因为王婉婉的话,又睡不着了。

加之肖家洋和女生逛街时的轻松笑容,让陈又一又开始翻来覆去。

在她的记忆里,肖家洋在他们面前,就一直是那一副你欠了我一个亿的冷酷表情,什么事都无法让他不顾形象的开怀大笑。他是什么时候,有这么放松的状态呢?

肖家洋的爸妈在他出生不久,被外派到非洲支援基建,所以他从小就被寄养在了爷爷奶奶家,和爷爷奶奶有很深的感情,在他5岁时,爸妈回来,还没有建立很好的信任基础,爸妈又被派到新的城市去修路,肖家洋就这样被爸妈带走,离开了从小熟悉的环境,离开的最爱的爷爷奶奶。

所以陈又一第一眼见到的肖家洋,委屈巴巴的嘟着嘴,好似没人要的小孩,那时,他也是和自己的父母刚见面不久,又搬来新的地方,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恐惧的。

肖家洋被爷爷奶奶养得很好,小时候白白胖胖,脸上肉嘟嘟的两坨肉,跑起来就会上下抖动,他每天跟着陈又一他们几个疯小孩一起玩,可又总是嘟囔着嘴一副不情愿不乐意的样子,有时候他会被大胖付健欺负,陈又一会立马站出来将大胖付健推开,一副大姐头的模样,如果实在打不赢,就叫上付棠一起。

肖家洋总是会安静的站在边上,委屈巴巴的看着陈又一和付健他们争吵,待陈又一将大胖付健他们骂走,她就会过来牵着肖家洋的手,说。

“你别怕,他们根本不敢真的打你,他们爸妈会把他揍得很惨的。”

小时候的陈又一,走哪都带着这个嘟囔鬼,直到第一封情书,递到陈又一的跟前。

“陈又一,我喜欢肖家洋,你可以帮我把这个给他吗?”

陈又一看着手里折成四四方方的纸条,还没意识到,在周围人的眼里,她已经和肖家洋绑在了一起,别人谈论着肖家洋,都会带上他身边的陈又一。

初中的肖家洋,虽然身高不算班里拔高的,但是瘦削的身材和干净阳光的气质,已经和别的男生拉开了差距,加之成绩好,打篮球也不错,放学的篮球场,吸引着一众女生的欢呼。

初三,体育课占用成文化课,在炎热的操场上,只有肖家洋一个人在打篮球,刚刚发下的试卷,只有他的满分,体育课,他一个人上。

所有的学生都在炎热的教室里改着试卷错题,空荡操场上,那一声声有节奏的“碰碰”声,敲打着所有初三学生的心。

有人羡慕,就会有人嫉妒。

在肖家洋形形色色的追求者中,陈又一对初三出现的大姐还颇有些印象。

帅气兼优秀的肖家洋引来了高一的大姐头的留意。也许大姐头婉转的找别人给他递过消息,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大姐亲自找了上来。

陈又一收到的消息,就是自己班里的胖妞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告诉大姐头刚刚将肖家洋“请”去了小卖部后面的围墙边。

那个地方大家都知道是干嘛的。

陈又一丢下作业就冲了出去,可真到了围墙后,也不太敢出现,只得躲在墙后偷听。

大姐头很是嚣张,对着肖家洋就是从上到下的一通夸奖,并告诉他,她看上他了。

肖家洋酷酷的手踹在兜里,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看着太呆板,他淡淡的问道,

“然后呢,你要干嘛。”

“不干嘛,做我男朋友就好了。”

“不好”肖家洋拒绝。

“为什么”大姐头朝他靠近一步,逼问到。“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

“那就做我男朋友吧”

“不要”肖家洋继续拒绝。

大姐头估计第一次遭遇滑铁卢,不可置信的盯着肖家洋,而肖家洋将脸转开,正好看到躲在墙后偷听的陈又一,二人对视,都有些发愣。

大姐头顺着肖家洋的眼神看过去,看到陈又一后脸色一变,“你女朋友?”

“不是,是妹妹。”

大姐头被气笑了,走过去将陈又一拉了出来,和肖家洋一起站着。

“什么妹妹,认的,还是亲的。”大姐头拉着陈又一的胳膊不放。

肖家洋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顿了顿说。

“不是亲的,但和亲的差不多。”

陈又一被肖家洋这话感动,当即鼓起勇气,说到。

“我哥说了,不喜欢你,你别揪着他不放,我们要中考了,要是影响他学习,老师和他爸妈都会找你算账的。”

原本没打算怎么着的,大姐头被这小姑娘威胁,非逼得她今天得动个手。

她一把扯住陈又一的头发,在手里紧紧的绕了两圈,陈又一痛得只好歪着脖子以减轻疼痛。

“我要你来教育我?”大姐头狠话刚一说完,自己的头发已经被陈又一拽到了手里。

其实要论薅头发打架,指不定谁打得赢谁。陈又一可是从小打到大,陪练都是一帮男生。

“喂!”肖家洋无奈的看着眼前两个揪着头发斗狠的女生。

“肖家洋你走开,今天姐姐就替你教训这个逼良为娼的流氓”陈又一喊道。

“一会儿姐姐,一会儿妹妹的,你到底谁啊你”大姐头一手抓着陈又一的头发,一手护住自己的,疼得龇牙咧嘴。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陈又一是也!”

二人如同战斗的母鸡,鸡飞狗跳,你薅我一爪,你拉我一把,誓要分出胜负。肖家洋成了第三者,在旁劝劝也劝不住,拉也不好拉。

最后,以陈又一一拳将大姐头鼻血打出告终,还得肖家洋善后,帮大姐头冲洗鼻血,止血,大姐头在肖家洋温柔的对待下,对肖家洋彻底迷上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陈又一和付棠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下午的“霹雳无敌爪”,肖家洋默默的跟着。

“你怎么不叫上我。”付棠一脸错过好戏的遗憾样。

“时不待我,关键时候你在厕所”陈又一走过去拍拍肖家洋的肩膀,得意的问,“怎么样,侠女救下被逼良为娼的弱男子,我是不是很帅。”

肖家洋看着她脸上被抓出的两道长长的红痕,像小猫的胡子,随着说话上下跳动,肖家洋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大白牙。

“陈又一,你会不会用成语啊。”

陈又一回头,就是看到的这一幕,金色的阳光照进了他的眼,将他的眸变得很淡,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底荡漾着清澈的纹路,他裂开嘴大笑着,整齐的大白牙全部都露了出来,映衬得他更加白皙干净,他笑着仰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待他低头时,碎发又乖乖的躺回了他原来的位置。

被这样一双漂亮深邃的淡眸盯着,陈又一的心情也高兴的想要飞起来,她蹦蹦跳跳的朝前走,对身后的人说,

“肖家洋,以后你就跟着我混,我罩着你啊。”

那是陈又一记忆里少有的他活泼的样子。

陈又一看着酒店外的夜景发着呆,所有的城市夜景,在她眼里都大同小异。一起住的同事还是抵挡不住,到楼顶游泳去了,她独自一人留在房间,被回忆填满。

当时,她为肖家洋“出头”的光辉事迹,很快就传遍了学校,可却不是陈又一理解的“侠女”版本

“陈又一与高年级大姐头大打出手争夺肖家洋的爱”?

陈又一听到同桌传回来的八卦,不可置信,好好的侠女事迹,非得拉到女生的情情爱爱里去。然而她对自己和肖家洋的八卦一点都不在乎,从小到大听了太多版本,她只关心最后是不是自己打赢了就行。

而这件事不久,就在他们都在准备马上要来的中考时,陈又一再一次听说肖家洋被“请”去了围墙边。

这群男生,是学校出名的混混,陈又一这次聪明的让付棠去找高中部的柯旭,自己先去看看情况。

肖家洋不同于上次在围墙下的漫不经心,他似乎也被激起了斗志,挑衅的盯着眼前这几个男生,眼里满是讥诮与嘲讽。

“与你无关吧。”陈又一跑到围墙边时,听到的就是肖家洋这句。

那个男生领住肖家洋的衣角,恶狠狠说的,“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弄死在这里。”

肖家洋刚要说话,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冲过来推开了他,陈又一不知在哪里找到的一根细棍,她一把打在那个男生的手上,男生疼得松开肖家洋的衣领,陈又一顺势将肖家洋往后一推,将二人的距离拉远了。

陈又一举着棍子,一脸严肃的挡在两拨人中间,看着对方几个男生,“你们干嘛,我已经叫了老师,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被推开的肖家洋一脸无奈,叹息一口气,握住陈又一的肩膀,想将她拉到身后。

可陈又一偏偏一动不动,直直的站在他前面与对方对峙。

“你可真是不撞南墙···”

“撞了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陈又一颇豪迈的说到。

对方几个男生从陈又一出现,就不再嚣张,愣愣的盯着带头的男生,等他指示。

被打了手的男生捂着自己手臂上的红印,心疼的看着陈又一。

“你打我干嘛。我可是在帮你啊一一。”男生指着陈又一身后的肖家洋,“因为这小子,你被别人欺负了,我是替你修理他的。”

“什么跟什么啊!”陈又一听得莫名其妙,但仍旧举着手里的棍子,“你要是不走,我可就喊老师了啊!”

“一一,难不成你真喜欢他啊。”带头男生生气的指着面前的二人,不愿相信似的看着肖家洋躲在陈又一身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咬牙切齿想要给这个躲在女人身后的怂包狠狠一顿教训,可惜陈又一护得紧。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别那么恶心的喊我,”陈又一的棍子对着空气挥了挥,“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说吧,你打算怎么弄!”

趁陈又一说话,男生一把抓住陈又一的棍子,顺势将陈又一往自己身上拉,陈又一只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拉了出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肩膀被两只手捉住,力量朝后又想将她拉回,这突然的前后来回拉扯,她的头一个没稳住,咔嚓,脖子扭了。

而这时柯旭付棠正好赶到,看到呜呼哀嚎偏着头捂着自己脖子的陈又一,柯旭让肖家洋付棠先带陈又一回班里去。后来柯旭和他们说了什么,陈又一就不得而知了。

放学,依旧是迎着夕阳的回家路,陈又一歪着脑袋边走边嚎,转头看到肖家洋下撇的嘴,她拍了拍他。

“你怎么了?吓到了?担心他们还会来找你?”

“陈又一,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冲出来行吗?”肖家洋的脸上隐隐有着怒气,也有很多不忍。

“那怎么行!”陈又一豪气的回绝道,“他们在欺负你啊,我能见死不救吗?我说过要罩着你的啊”

陈又一和他并肩走着,陈又一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上下扫动的睫毛也透露着主人现在正在生闷气,见他紧闭着唇不打算和她说话。

陈又一叹息一声,替他委屈起来,太过优秀也是错,这段时间不是招人“逼婚”就是招人“嫉妒”,难怪他会担心,马上就要考试了,别影响升学才是。

于是陈又一软了语气,拍了拍他的背哄着说道,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柯旭大哥出马,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过了很久,当他们已经长大上班,不知是在哪次聊天里,二人又提到了此事,她俩才知当时的一切都是误会。

“喜欢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陈又一努力回想那个喊她一一的男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肖家洋懒散的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着书,抬眼看着旁边努力回忆细节的女生,冷哼出声,似乎是在嘲讽她,她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些年喜欢过她的男生,估计她一个都不知道。

肖家洋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所以当时你是因为我被他刁难咯?”陈又一后知后觉道。

“可不是。”肖家洋似乎受了多年委屈似的,朝她抬了抬下巴。

“他喜欢我,找你干嘛呢?”陈又一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他喜欢我,直接给我说啊!不说我哪知道。”

肖家洋怔怔的看着她,遂低头继续看书,眼中却有着跳动的光,他随之启唇,轻轻的笑说,

“大白痴”

话落,换来陈又一一记重拳,眼中的笑意却更加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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