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惊觉,刚想快速挣脱,可是想到眼前这人就是此行目的,稍稍停顿了片刻方才不着痕迹的挣开束缚。
滑腻的触感转瞬即逝,太傅难看的脸色又加重了几分。
“是朕不懂事,求太傅不要打嬷嬷板子,求你了,朕会听话……”
若不是她无能,偏要自作主张,嬷嬷也不会陷入如今这般境遇,一想到这小皇帝不由得悲从心来,眼中泛泪,这回真不是装的。
若是寻常人在太傅大人面前哭哭啼啼,这活阎王早把不耐烦的把人丢出门外,如今却气的肺疼。
“皇上即为男儿,又贵为天子,切不可学了那妇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小皇帝抽噎心道,我又不是男人,你都要把朕的人打死了,朕还偏要哭,就哭!
太傅恶名在外,谁人到了面前不是规规矩矩,直到今天也从来没有和半大的孩子打过交道,当下紧紧皱起了眉心。
“喜公公,织翠宫侍主不利,给我拖出去全部杖毙!”
喜公公躬身往外走去,小皇帝太过惊恐的打了个嗝,眼泪尚在眼圈里打转,这回吓得就连哭都忘记了。
“若皇上一意孤行,这些人全部都会因圣上而死!”
虽然宫人们大多势利眼,惯会捧高踩低,可是这么多条鲜活的人命,他却一脸云淡风轻,简直视人命如草芥,冷血无情。
他根本不是人,完全是个魔鬼。
“皇上定是在心里咒骂微臣”,锐利的黑眸像是一眼就能看穿人心,小皇帝慌乱无措的移开眼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了。
“微臣想要皇上记住了,不论是谁,做错了就要惩罚,没有不规矩不成方圆!”
瞧着许久不见的小皇帝,太傅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莫不是真应了那句话,孩子的脸,一天一个样。
内殿里的小皇帝仅着黄袍,右手袖口微微撩起,白皙的面孔里混着潮红的娇媚,墨黑的瞳孔如染雪的清亮,红润的鼻尖微蹙,湿润的唇瓣微翘,欲言又止,委委屈屈。
那是一种介于清纯与魅惑之间的气质,没有一丝男子气概却偏偏勾得人移不开眼睛。
太傅大人只是私心想要吓一吓他,此时那里还舍得,只是沉着脸挥了挥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织翠宫上下扣除半年月奉!”
小皇帝懊恼不已,都是她贸然行事连累了大家,可是和丢了性命相比,身外之物又算了什么,织翠宫上上下感激涕零,齐声磕头谢恩。
喜公公却暗暗心惊,跟在这位后面多少也有时日了,太傅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这要是让前朝跪倒御书房的大臣们见到,还不得惊掉了下巴,一时间那腰背躬的更低了。
自从伤了手,小皇帝就被太傅勒令留在织翠宫里养伤,这下子善初除了吃就是睡,功课也不用念了,完全是半点脑子不用费。
可是不管小皇帝如何不愿意,眼看生辰越来越近了,各地藩王陆续进京,京城更是风雨欲来,全城戒严。
冷峻的侧脸,紧闭的薄唇,犀利的眼神,朝堂上太傅大人的神色越发肃杀,众臣一个个勒紧裤腰带,生怕触了大人的霉头。
说来也怪,太傅年纪轻轻,可是每日议事往那殿上一坐,就是那各地藩王也倍感压力,那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才有的气势,让人仰视。
重臣实在费解,虽然前几日姜堰王闹腾了起来,可是转眼就被太傅安插的骑兵打得溃不成军,更不要说此番皇上生辰,那西南蛮夷不远万里呈上贺礼,尽显臣服之意,举国上下形势一片大好,怎么太傅脸色这般难看?
重臣不知,说起来都要怪宫里那个不省心的小混蛋,此时太傅惦记的不是颠覆超纲,征战四方,而是一心想着小皇帝反反复复总不见起色的手伤,焦心不已。
连续几日太傅都去了织翠宫探望,眼见小皇帝的伤口几欲愈合,谁知道今晨太医院的人看了以后只说伤口恐再次复发了。
好不容易等到政事议完,太傅拂袖而去,直奔织翠宫,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贞娘送太医出门,小皇帝刚想躺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太傅大人就稳稳的坐在了塌前。
虽然小皇帝多数时候会忘记自己的女儿身,可是眼下瞧着却是心下一紧,赶忙起身坐了起来,随手拉过滑落的锦被,包的密密实实,眼下也不知这个活阎王是断袖之癖还是打着其他坏主意,还是先保命要紧。
“皇上不舒服还是躺着吧!”
小皇帝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任谁被人这么直勾勾的俯视,也无法躺的心安理得,“太傅怎么来了?”
太傅思忖不语,一手搭在膝盖,侧身上前,慢慢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小皇帝身子一僵,摈弃凝神,身子退让着往后倒,忽然腰间传来力道,隔着锦被小皇帝也能感觉到一只大掌覆在了腰侧。
这腰真是细的不像话,太傅不动声色的张开大掌,只用一只掌就紧紧的箍住了。
“皇上躲什么?”
因为身上藏着秘密,小皇帝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男人近乎侵略的气息拂过脸颊,温热酥麻,小皇帝紧张的眨了眨眼睛,心口狂跳不已。
太傅大人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小皇帝的僵硬,拨开被褥,拎起小皇帝的右手看了看。
“太医怎么说?”
“太医……太医院只说是近日天气阴湿,不利伤口愈合……”,小皇帝身体微微颤栗,干巴巴的重复焦太医教她的说辞。
眼前的小嘴湿润,一张一合间犹能窥见那调皮的舌尖,不同于上次的短暂接触,越是细细体会手下的柔软,只让人觉得置身火盆,浑身燥热,不知不觉间太傅呼吸变得粗重。
“怎么多了这么些个炭盆?”
“……朕怕,怕冷!”
太傅直勾勾的盯着,小皇帝不得不说。
以往都是贞娘陪着她睡觉,夜里也能照拂一二,可现如今被太傅架上了皇位,织翠宫里人多眼杂,总是要避嫌。
小皇帝显然是底气不足,说起来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眼神怯怯的,声音弱弱的。
只一眼,血脉贲张的太傅差点就咬碎了牙根,狗东西柔柔弱弱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扑过去可着性子急狠狠蹂/躏一番……
周身血液不停叫嚣,太傅眼如鹘鹰,脸色阴沉的吓人,只幽幽的盯着小皇帝晶莹剔透的脸庞,箍着腰间的手不断摩挲。
小皇帝心如鼓跳,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心紧握,他不会看出来了什么?
“太,太傅,看着朕做什么?”
太傅的眼睛让人心慌,小皇帝低头掩饰心底的慌乱,偏偏眼前这人像是一尊大佛似的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居高临下的太傅一眼望去,不经意就瞧见了小皇帝松散的领口露出的脖子,红红的耳尖,洁白如玉的的侧颈,白的晃眼。
那太傅顿时眼睛就绿了,凶悍的眼底滋滋的冒着火花,恨不得抱上去啃上一口。
腰间握着的铁钳越来越重,摩挲许久,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顺着锦被滑进了被窝,直接贴上了小皇帝热乎乎的后腰,小皇帝僵直着身子。
隔着薄薄的棉袍,仍能感受到背后的大掌滚烫如铁,游移间渐渐上移,小皇帝心中警醒,偏偏挣不开也逃不了,心急如焚,面上却半分不显,生怕引起太傅疑心。
男人神色越发阴郁,深邃的眼神变得更加微妙,那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太,太傅……”
小皇帝惹是生非的本领不小,可到底涉世未深,她不知道越是乖巧越是柔顺越是勾得男人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摧毁。
太傅惯会巧取豪夺,想要就要,再也忍不得,手上微微用力,小皇帝便从被窝跌落一个滚烫的怀抱。
什么江山什么权谋,这时候统统抛到了脑后,压抑的男人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抱住眼前的人狠狠欺负,剩下的话尽数消失在呜咽的挣扎中。
太傅心里一股邪火直窜,可来势汹汹的翻滚却未能如愿,男人只感到怀里一沉,低头一瞧,怀里的人软软的挂靠在臂弯,只见那小皇帝紧闭双眸,竟然晕了过去。
太傅顿时变了脸色,赶忙拍了拍小皇帝的脸颊,小人儿依旧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太傅大急。
“来人,快宣太医!”
小皇帝不仅脸软和,手软乎,就连身子也是面团一般软绵绵的,太傅一时间竟舍不得松手,直到听到外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这才慢腾腾将人放回龙床。
焦太医去而复返,进了寝殿一脸瞧见脸色不佳的太傅,心里一紧,刚想行礼就被大人随意打发了。
“这都什么时候,还不赶紧给皇上瞧瞧!”
焦太医心里打鼓,先是搭上手腕号了个脉,缓而时止,止有定数,再看看皇上脸色绯红,竟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皇上这是惊恐之症,待下官下去拟个方子,按剂服用”,焦太医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太傅,迟疑道,“只是夜间怕是不安稳,还要让嬷嬷仔细着点……”
前一刻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受了惊吓呢?可怜见的,这是受了多大委屈。
看着小主子不舒服的蹙眉,贞娘只盼着早点送走眼前这尊阎王,给小主子擦擦手脚,可太傅大人脚底却像生了根。
“还不去熬药杵这干嘛!”,太傅突然开口,“来人,去御书房传个话,皇上贵体有恙,有事明日再议!”
太傅这是要侍疾!!!
作者:亲到了?
太傅脸色铁青: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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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佞臣当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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