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为徐藜换衣。
一身繁琐衣裙紧贴娇嫩肌肤,自从开了葶竹坊,徐藜不再为银子发愁,她与蜜桃都圆润不少。
徐藜胖的恰到好处,肉全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腰肢纤细到一只大手就可以轻松握住,胸脯却鼓鼓囊囊,蜜桃见了,手不小心滑到徐藜胸口,都微红了脸颊。
她本人倒是自在,多活一世,又嫁过人,很多事情都觉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纳采所穿衣装,正红配色,穿在正处妙龄少女身上稍显老成,但好在端庄大气,优雅贵气。
今日徐藜还上了妆容,更显艳丽,美貌更加耀眼夺目。
如果说之前是纯中带点魅惑的长相,今儿打扮后,便只剩下魅容。
穿戴完毕,正好寿长院派人来催,蜜桃扶着徐藜出院,途径一路,平常清冷徐府,今日倒是热闹,花团锦簇。
她步履轻盈走的缓慢,途径长廊,一虚影从眸中闪过,她脚步骤停,蜜桃疑惑,问她:“姑娘,怎么不走了,老祖宗还在等。”
徐藜脚步微挪,探头往廊顶方向望去,光秃秃的廊顶上飘着许多干枯落叶,除此以外,再无它物。
可明明有一道黑影,她不可能眼花,徐藜莫名不安被骤然放大,手指蜷缩拽着腰带,再次探头。
“藜儿。”
徐藜闻言背影剧烈颤抖了一下,心跳狂跳不止,急忙转头,看到来人是徐穆望,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一旁摸不着头脑的蜜桃向也着一身火红衣袍的徐穆望行礼。
“兄长怎地在此处?”徐藜不解转身问。
徐穆望闻言笑晏吟吟向她走来道:“来接你。”
蜜桃听闻一脸笑意,她一直觉得徐藜幸福她便高兴,对于谦顺知礼的徐穆望能与她家姑娘喜结良缘,携手共度余生她非常乐见其成。
至于姑娘之前勾搭的岑将军,她总觉得与姑娘不太相配,太过冷漠了,还是徐穆望这般柔和公子会疼人。
“就几步路,不用接的。”徐藜看着他的笑容刻意放柔声音道。
“走吧。”徐穆望过来拉她,宽厚大手包裹住她柔软无骨小手。
徐藜虽不适,倒也没有抽手,随他往前厅而去。
刚到达正厅,就听所有人都围在一起,徐家旁支也都赶来,欢坐一堂,热闹交谈声隔着门帘传入徐藜耳中。
在进院前徐藜便松开了徐穆望紧握在她右手上的大手,此时,她落后徐穆望一臂之远。
北方的初春,还显崤寒,徐藜有些发冷,便快步跟上徐穆望进屋,向众人见礼。
沈氏还是那般,严肃着脸,正欲提醒仪式开始,突然,门外传来阵阵哭喊声,藏在徐家正厅瓦片上的黑衣人,见状也是摸不着头脑,吃了一惊,往不远处徐藜庭院火光看去。
屋内众人纷纷起身,往外走去,看门婆子正巧飞奔到屋内,呼吸不稳道:“走火了,走火了。”
沈氏被张妈搀扶着,制止听闻便开始吵闹的众人,大声问婆子:“说清楚,哪里走火了?”
婆子快速道:“三姑娘院子。”
徐藜闻言率先道:“祖母,藜儿去看看。”
沈氏点头后,徐藜就离开往她院子而去,徐穆望叫住她:“藜儿不必着急,我随你去。”
徐藜实在焦急,未转头淡淡道:“好。”
可还没有到达梨花院,只经过来时廊道,徐藜就被几个训练有素从天而降黑衣人打晕抱走。
蜜桃大叫出声:“姑娘。”
徐穆望反应极快,飞奔冲向黑衣人,道:“站住,放下她。”
蜜桃听到徐穆望的喊声,又见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速度极快翻墙离开,她快速回神,往沈氏院子跑去。
*
一花楼外,烛火阑珊,摩肩擦踵张灯结彩,人和马车前后相接,往来不断。
楼里却一片祥和。
徐藜再次醒来,是被吵醒的,与上次不同,不是哭声,而是中气十足的对话声。
“蔡妈妈,你这是何意,老子我可是花了整整二两黄金,为何碰不得她。”一个尖锐铜锣嗓愤懑的男人道。
蔡妈妈应声就去环上了男人的臂膀,哑着嗓子回:“魏爷,榻上那妮子,那里送来的。”蔡老鸨手指了指天,魏翔会意,那是他惹不起的,但他更加心痒难耐。
蔡老鸨,精明人一个,如何看不出来。
“诺,魏爷您和我来,今儿让你开开眼。”被叫魏爷的男人一手搂过蔡老鸨丰满腰摆,一手摸上大肚便便肚囊,抬步随她来到了徐藜床边。
流苏帐幔被掀起,龙凤蚕冰簟,牡丹花香枕,奢靡又雅致,而徐藜便躺在上面。
魏翔眼神随着蔡老鸨的指尖,流离到了徐藜洁白无暇面上,就算是闭着眼也可窥形态的眺狭眼眸,浓郁微卷的睫毛,精致筱翘的鼻,饱满光滑的唇。
再配合上躺在那里,就算穿着裙子也一览无余的山峰耸立,和休长的腿儿,此刻,头下的牡丹更是衬的徐藜艳丽无比。
魏翔眼睛都看直了,呆愣在原处,喃喃自语说着:“神女,不,是妖精。”
老鸨听闻莞尔嗤笑道:“爷,回回神,瞧你那样。”
“好妈妈,这姑娘爷买了,你开个价。”回神的魏翔贪婪的抚摸着徐藜的脸,徐藜忍着颤栗,屏住呼吸,试图逃离那面容不远处臭意汹天的气息。
蔡老鸨怕魏翔在看下去会控制不住,拉着魏翔离开了床边,并放下了帏幔。
徐藜睁开眼快速大口呼吸着,黑的发亮的眼珠冉冉续上了泪。
“稳住,稳住。”徐藜在脑海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稳住。
又想:“这场景,是在花楼?是谁能光明正大从徐家绑走她?”徐藜汗水侵湿满背。
对了,魏姬,是那皇后,只有她才有这般权利,这般高调,是她低估了魏姬的恶毒狠戾,她怎会容许徐穆望与她顺利定亲。
这边,老鸨拿起茶盏递给眼神还在往床榻缥去的魏翔,道:“爷,别看了,实话和您说了,这姑娘,主子特意安排,只要破了处,还要给送回去呢。”
这魏翔这般与老鸨交好,又姓魏,想必与魏姬有甚关系。
还真让徐藜猜对了,老鸨都这般说了,魏翔在是想得了那女子去,也得先忍着,毕竟老鸨头上的主子,他惹不起。
“罢了罢了,我那妹妹,胆子越来越大了,随便就撸来良家姑娘。”
魏姬那个酒囊饭袋,恶臭淫贯,臭名昭著的兄长魏翔?
知晓是何人绑了她,徐藜倒是冷静不少,只是这老鸨不知是否知晓她已经醒来,或许这些话就是故意与她说的,就是为了吓唬她?
好声安抚好魏翔离开后,老鸨折回了徐藜身边,冷着面道:“起吧,姑娘。”
徐藜起身注视着站在榻边的老鸨,果然,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老鸨口中之言,想必也是真的,她或许会无性命之忧,但却逃不掉被人侮辱。
徐藜闻言不言语,不哭闹,唯有彷徨与狠意印照到了老鸨眼里。
同时刻的金乌下。
大周皇宫,威严庄重,红木高柱,富丽堂皇。
日落下的皇宫幽道,寂静无声,岑则面圣出来,等候多时的阶一从围墙跳落在岑则身后道:“爷,奴婢该死,徐三姑娘被另一拨人带走了。”
岑则还以为他事办妥了,不料却听到噩耗,他倏地犀利抬眸转身,冷冰冰问:“你说什么?”
“爷,您放心,奴跟上了,徐三姑娘被绑到花楼,目前并无大碍,只不过门外重兵把守,不让闲杂人等靠近。”阶一见岑则面色越来越沉,快速道。
“还有,已经查到,绑人的黑衣人是魏家死士。”
“魏家?”岑则戾气骤聚,快速出宫,打马对着阶予道:“去,给爷把魏家嫡孙绑来。”
“是。”阶予暗暗惊讶无比,看着岑则冷眸,大气都不敢出,转身离开,前往魏家。
一路上,阶一完完本本告诉了岑则徐藜被绑过程,岑则越听越恼,这魏家仗着有位继后,胆子越发大了,他又想到不久前皇帝的安排,狠戾一面破土难收。
岑则驾马,一路上,有些不安,不知为何,脑海里闪现出了徐藜梨花带泪,向他真切告白那日,本想着派人坏了她与徐穆望纳采一事后,再好好敲打她一番,不料那清冷漠然却又热情似火,勾起他**的姑娘,清白世家的姑娘,此刻却身处花楼。
不知她会不会害怕,是否在哭泣,是否在危难之际想过他,这般想后,岑则脊背陡然直挺挺僵硬起来,加快了打马速度。
这座花楼离城中心稍远,但客流却很多。
楼内小厮一眼就发现了大名鼎鼎的岑将军,忍着激动,引着岑则上了三楼豪华阁台里。
此时,三楼最里侧一间房间,也已经火热化。
烛台的红芯落在徐藜的黑眸里,摇曳生姿,她冷眼蜷缩在一处角落里。
那老鸨已经不见,似是去寻什么人了,走之前她被那老鸨强行喂了药,此刻浑身燥热,鼻尖冒汗,双眼迷乱,不知身处何处,飘飘欲仙。
美人就算冷着脸,也美的不可亵渎,门口守卫灼灼盯着徐藜。
她要逃,对,逃,她要冷静,她要回去,她一定要回去,不能被玷污了清白。
但还不等她想到法子,老鸨很快便回来,她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丑陋无比,或高瘦尖嘴猴腮,或胖如猪物,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各个眸中充满邪念,死死盯着她,欲要吞她入腹。
徐藜往后退,袖中藏着今日蜜桃亲自为她戴上的金簪,他们敢过来,她就敢刺向他们。
老鸨见她防备模样,叫来两个打手擒住她的胳膊和双腿,徐藜不从,伸出金簪刺向来人,堪堪碰到来人耳垂,簪子冰冷触感从来人面颊划过,因为被下药的缘故,她力气削弱,没有伤到来人分毫,就被拉了起来。
老鸨见状气愤上前,啪啪啪,狠戾扇了她两个耳光,不等她反应,老鸨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对着几个身着布衣,手指脏黑的男人道:“玩死她。”
门被关闭,徐藜浑身颤抖,一步一步往后退,她怕惊动他们,也怕这药效让她失态,那贱人老鸨喂她猛药并不多,好似是要她清醒知晓自己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徐藜更加害怕,浑身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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