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禾快要靠近李循时,手掌中暴风骤起,袭卷向“李循”,将其严严实实包裹住,随即辟邪符从卿禾手中飞出,贴在“李循”脑门上,周纯的模样就显现了出来。
周纯将水龙吟护在身前,水龙吟被风暴冲击的瑟瑟发抖,剑身都快要扭成麻花,卿禾化暴风为风刃,刺向周纯手腕,周纯松手,水龙吟咻得飞向卿禾怀中,紧紧攀住卿禾。
此时石墙坍塌越来越严重,金银珠宝在地面震动之下都流淌至地面,周纯见机用掌风掀起明月珰,然后向里面跑去。
卿禾挥袖挡住扑面而来的明月珰,脚下生风,抬脚踢到周纯后心,周纯趁势向前扑倒,卿禾继续向前,脚下发力,就势踩到周纯后脑勺,卿禾动作干净利落,若是一脚踩下去,周纯则不死也残,于是嘶吼了一声,用内力控制着周围的珠宝都砸向卿禾,然后四脚着地向前跑去。
卿禾袖风一扇,将珠宝都扇回原位,腰间水龙吟躁动不安,水龙吟和李循心意相通,看到水龙吟的状态,卿禾也着急万分。
此时周纯已经从这个房间的后门出去,卿禾出去后,脚下一顿,入目所及是一排房间,皆门窗紧闭,一片死寂。
卿禾摸摸水龙吟,水龙吟会意,剑尾在卿禾右手方向点了点,卿禾侧耳倾听,里面确实有非常微弱的喘息声。
卿禾提气飞向房间,到门口脚尖一顿,突然扭身,掌风扫向后方,只听啪嗒一声,周纯重重摔落至地面。
原来周纯出来后,就吸附在房檐之下,隐匿了呼吸,就等卿禾进入房间后,将房门锁上,引燃里面满房间的炸药。
可是浑身的骚臭味又怎么能掩盖呢?
卿禾上前将周纯踹飞,风刀再次显现,卿禾手持风刀,欲将周纯拦腰砍断。周纯连滚带爬仍然没能躲避风刀,右腿被卿禾斩断,鲜血喷洒在空中,有几点鲜血也滴落在卿禾脸上。
快意和恶毒的神情交织出现在周纯脸上,扭曲至极。
但是卿禾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觉得头晕目眩,脚下发软。原来周纯食用了鼠精的尸体后,鼠毒已经深入骨髓,他浑身上下都是剧毒。普通人沾了周纯的鲜血,顷刻间血肉腐烂。
周纯趁机打开房间大门,里面满满当当放满了火药,最中间火药堆中躺着一个人,头发凌乱,脸颊肿起,正是李循。
周纯拿出火折子,在卿禾眼前晃悠一番后,高高抛起,扔到门口,引燃火药的信子,对踉跄着走过来的卿禾说:“这些炸药足以让整个地下石窟顷刻间爆炸,到时候你的情郎就会随着炸药一起灰飞烟灭。”
卿禾看着面目模糊,忽远忽近的周纯,凝风为大刀,抡起大刀,大刀在重重划过头顶石板,砍向周纯,然后砸向地面,整个地面为之一震。
卿禾大刀抡起之时,周纯就三脚着地,贴着地面逃跑。虽然躲避了风刀,但是风刀落到地面时引起的震动,仍然使周纯弹起,在地面上颠簸。周纯三只爪子牢牢扒住地面,夹紧屁股,连滚带爬向外跑去。
确定周纯逃跑后,卿禾踉跄着走进屋中,视线一片模糊,一大坨影影绰绰的亮光在视线中闪烁,卿禾大风掀起,火苗起起伏伏之下终于熄灭,卿禾眨眨眼睛,强行压制住鼠毒,跳到火药堆上,打算带李循逃出去,却没注意到部分火药被大风掀倒在地,啪叽摔在刚刚熄灭的引线上,强烈的冲击使火药引燃,发出嘶嘶的声音。
安屹臣刚将王希带到陆地上,河床坍塌越发严重,之前出来的洞口已经被石块完全堵塞,安屹臣跳到洞口上方,浑身真气暴涨,将洞口的大石头挪开。
安屹臣跳下去之后发现下行的道路已经被堵死,无法前行。于是只能跳回地面,想着从其他缝隙进去。
距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缝隙特别大,河床碎裂后的石屑持续向下掉落。安屹臣趴在缝隙上方,感应下方的情况。虽然里面塌陷非常严重,但是腥臭的气息不动向外涌动,说明至少周纯就在附近。
安屹臣毅然决然跳了下去,忽然肩膀一重,毛茸茸的皮毛贴在脸上,原来是江有余过来给乌夏送药时,闻到周冲的腥臭味,江有余的血脉瞬间觉醒,闻着味道就过来,此时江有余目光警惕,炯炯有神注视前方。
安屹臣抬手在江有余背上摸了一把,一人一猫则在冒着石头雨在地下缝隙中穿行,安屹臣想要将江有余抱在怀里,江有余本能想要捕捉老鼠,哪里肯同意退缩在怀抱之中!可是石头雨太密集了,安屹臣一向皮糙肉厚,不怕疼痛,只要不是下刀子,都不妨碍安屹臣救人。
在连续被石块砸中脑袋后,江有余拱起背部,毛发夯起,收缩起来的指甲也都伸出来,脚下不耐烦地踩踏。
安屹臣于是将江有余抱在怀中,只露出毛茸茸圆溜溜的脑袋。走到一个分岔路口时,安屹臣犹豫不决,江有余胡须轻颤,从怀里跳出来,扭着屁股向左边的道路走去。
突然地面一震,是卿禾风刀的动静。
安屹臣加快速度想要向前走去,但是脚下地面突然下陷,安屹臣提气跃起,可是此时头顶石板整块坍塌下来,安屹臣不得不强行落下,跪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使劲儿扛住石板。地面上的石块边缘参差不齐,锋利无比,都深深刺入安屹臣腿中。
安屹臣咬牙顶起石板,就看到江有余前爪伏在地上,突然宛若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周纯正在撒腿狂奔,突然一道黄光闪过,尖锐的爪子挠向面部。周纯突然浑身发寒,骨子里的惧怕让周纯尚未看清敌人面貌,就下意识后退逃跑。
突然“砰!砰!”数声爆炸声在远处响起,同时地面震动,地面裂开缝隙,地下水都顺着缝隙灌了进来。
满屋的火药爆炸了,后面再无人过来。周纯想到风袅袅的徒弟埋骨于此,一股快意涌上心头,驱逐了对于天敌的恐惧。
周纯掉头向前走去,看到张牙舞爪的大橘猫,眼里都是清澈的愚蠢,又是一个不因世事的小天真,周纯心里唾弃,尖着嗓子说:“卿禾和李循被炸死了,你也是来送死的吗?胖猫~”
江有余胖胖的身体灵活地向前扑去,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怒吼声,周纯也迎面直上,凌空侧身,抬脚,一脚踹到江有余脸上,将它踹飞。
江有余四脚朝天,不可置信,竟然被一只老鼠打败了。
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江有余翻身站了起来,清澈的眼珠子中碧波荡漾,向外泛出一圈圈涟漪,周纯见状紧闭双眼,一拳过去,将江有余锤翻。
周纯哼笑一声,“废物!”然后一脚踩在江有余肚子上,此时脑后生风,一阵钝痛。
原来是安屹臣终于搬开掉落的石板,随手捡起石块,砸在周纯头上。
安屹臣趁热打铁,趁着周纯没回过神来,使出坤拳,哐哐砸向周纯腹部,周纯仿佛无力还击,踉跄着后退,抬起左臂软软抵抗,嘴里却说道:“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傻大个,遇事有勇无谋光会拖后腿。”
“闭嘴!”安屹臣喝道,凑近周纯一拳砸到嘴巴上,周纯口吐鲜血,喷溅在安屹臣脸上。
安屹臣怒火攻心,不顾脸上的鲜血,将周纯掀翻在地,就要接着劈头盖脸继续揍对方,却一瞬间手脚发软,视线模糊。
周纯勾起舌头,舔干净嘴周鲜血,起身推开安屹臣,坐在安屹臣腹部,眼里闪过一抹恶毒,勾起爪子,就要挖开安屹臣的心。
安屹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手攥住周纯手腕,两人相互角力。周纯身体下压,压着安屹臣手腕,爪子一点点嵌入安屹臣身体,鲜血濡湿了衣服。
安屹臣瞪大眼睛,看着模糊的周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魔头未除,死不足惜。
濒死之际竟然爆发出莫大的力气,陡然翻身,将周纯压在地上,发带被地上石块勾住,长发散开,右掌握拳。
周纯曲爪,生生勾起一片血肉,眼看心脏就要裸露出来,周纯眼里一片血红。
安屹臣坤拳想要砸到周纯头上,却因为剧痛和视线模糊,拳头擦着周纯鼻尖而过,接着下一拳砸到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因为使力气,安屹臣心脏上方的鲜血大量溢出,血肉都在颤抖、用力,可以想象下方的心脏是多么蓬勃健康鲜美!吃了土系法术嫡系弟子的心脏,那么鼠毒可以解了,功力也会大幅提高,到时候风袅袅、江满等人都不足为惧!
想到此,周纯的心跳也跟着加快,探出爪子,就要掏出这颗近在咫尺的心脏。
从未打斗过的江有余缓过神来,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看到周纯的爪子就要嵌入安屹臣心脏,江有余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敢在猫祖宗跟前为非作歹。
今天、必须得一展猫猫族的雄威!
江有余喵喵叫了一声,周纯有一瞬间汗毛竖起,不过很快回神,爪子嵌进安屹臣血肉中,已经感受到了强劲的心跳。
突然江有余毛茸茸的爪子按在周纯额头上,一种锐痛从额头传到全身,周纯想要扭头摆脱额头的爪子,却无力动弹。
接着锐痛仿佛烟花一般在脑海中炸开。
周纯失去意识前,还在遗憾,只差一点儿,就能吃到扶云弟子的心脏了。
江有余蹒跚着跳到安屹臣身上,抱住安屹臣脖子,将仅余的意识清明之力渡给安屹臣。
安屹臣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视线恢复了清明,拔出周纯爪子后,对江有余说:“不愧是猫祖宗,干掉了周纯!”
然而脖子上温热傲娇的江有余却没有反应。
安屹臣浑身僵住,再喊了声:“江有余~”
还是没有反应,安屹臣将江有余从脖子上取下来,抱在怀中。
此时地下石室的墙壁一面接着一面的坍塌,下面的水从堆放火药房间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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