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李循抬起头,许无虑看清李循面容时,就已经呆住了,听到许无忧的话,许无虑率先反应过来,展演露出标准的笑容,说道:“小郎君和大姐两人女才男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无憾撇开头,说:“你做出的决定,我们何曾反对过。”
许无忧拎着李循后心衣服,三两步跨上马,说:“我们三姐妹从来都是一心。”顿了顿,扭头看着许无憾说:“等后面再帮你俩物色合适的郎君,一定让你俩满意。”
此时卿禾已被许无憾拎着横放于马背上,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卿禾看着脚下的土地,心想第二关好歹还是武功卓越的女侠呢,怎么到了第三关没有一点儿特点加持呢?
卿禾闭上眼睛,心中一动,突然想到金鼎和这山匪之间有和联系呢?
胡思乱想间,来到一处悬崖峭壁上,峭壁侧面是仅容一人通过的山崖,旁边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深渊。许无憾将卿禾从马上拎下来,此时许无忧、无虑姐妹已经踏上峭壁侧的小路,许无憾脸上横肉耸起,微眯着眼睛对卿禾说:“不想死的话,就乖乖走路。否则一旦跌下去就粉身碎骨,尸骨难寻。”
卿禾乖乖点头,看着前面之人和马儿都娴熟通过,默默告诉自己:“看来他们经常从这儿走,还是很靠谱的。”
突然,前面马儿后蹄一滑,许无忧眼疾手快蹲下一手抠住峭壁,一手将欲要滑下的马蹄拽起,放到小路上,拍了拍马屁股,用柔和、低沉的声音说:“好孩子,不要怕,继续往前走。”
刚才马儿脚下打滑,踩下去的石子儿掉下去后再无回音。
偏偏此时许无憾露出森森白牙说:“你掉下去的话,千万不要拉我。否则……我就剁掉你的手。”
卿禾乖乖点头,抖着腿从峭壁上通过,走出去后卿禾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腿弯,前方李循已经坐在马上,看似也一脸惨白,擦冷汗的间隙关切地看着卿禾和许无憾。
许无憾嘲讽说道:“小鸡崽子~”
然后将卿禾打横放到马上,卿禾惊恐未定,又趴在马背上,只觉胃中翻滚,昏昏沉沉间不知走了多久,就听到一阵鼎沸人声,卿禾心中一沉,看来这个寨子人很多啊。
卿禾后腰被粗暴拎起,一把扔到地上。
“呕~”
卿禾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
殊不知寨子里认为外出之人回来时首要是祛除污秽,卿禾刚一入寨,就呕吐于大门口,实在是太不详了。
寨子里所有人都怒气冲冲地瞪着卿禾,许无忧皱起眉头。李循见状,知道卿禾此举可能惹火上身了,于是立刻上前,将卿禾搂在怀里,单手将卿禾后心来回搓动,让卿禾舒服一点。
抬起头,说:“贵寨的位置实在是太妙了。我们自认是勇武之人,从峭壁上通过后也吓到失智。峭壁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天险啊,平时外人一般看到峭壁都不会再过来了,哪里想到里面是一个世外桃源呢。”
许无忧浑身散发出的迫人杀气终于消散,沉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她押到猪圈。”
李循闻言,立刻紧紧抱住卿禾,“不劳烦你们了,我抱着她去。”
“谁说让你也去了?”
“我们一起被抓来,当然要一起关猪圈。”
许无忧扭头看了眼许无虑,许无虑会意上前捏住李循本来就受伤的右臂,李循右臂发麻脱力,许无虑一把抢过卿禾,扛到肩头。
“再多言一句,我立刻就杀了他。”
“我没事儿,我们村里很多人都养猪,猪很可爱的。”卿禾此时终于缓了过来,有气无力说道。
李循心想猪圈就是露天,还臭气熏地,哪里是人待的地儿,却也知道此时不能硬刚,嘴上说道:“卿禾自幼患有梦游症,我怕她晚上做出伤害猪的事情,最后反而伤害了她自己。”
在许无忧张口之前,李循接着说道:“就让我和她一起吧,我晚上会看着她的。”
许无忧危险地眯起眼睛,说:“哦~你们经常一起住……”最后的话语,许无忧拉长尾音。
李循无师自通:“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经常听长辈提起应对之法、解决之道,所以比较了解。”
此时有那胆大之人见寨主头一次对人这么耐心,于是壮着胆子问道:“寨主,您和这位小郎君是什么关系?”
许无忧单手解下身上披风扔给随从,龙行虎步间来到大堂,环顾众人,周围很快安静下来,鸦雀无声,许无忧朗声说道:“这是我的小相公,三日后将和他成亲。”
众人都毫不意外,寨中管事王婆笑吟吟说道:“这位小郎君小小年纪已经如此俊俏,再过几年肯定容色倾城,配我们寨主刚刚好。”
笑意从许无忧眼中露出,她说:“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都散了差不多之后,许无虑间大姐低头喝茶,于是抬起脚步,向外走去。卿禾双手揪住许无虑腰间衣服,说:“大寨主结婚,穿嫁衣吗?”
许氏三姐妹都愣住了,在这乱世中乱糟糟生活太久了,大家都会缝制衣服,但是绣制嫁衣之人,还真没有。
大家都只掌握了基本生存技能,改善生活品质的技能无人学习。
许无虑心中一动,说:“库房中还有一匹红布,刚好够缝制一套嫁衣。”
卿禾接口道:“我会刺绣,会刺绣龙、凤、祥云和各种花卉。”
许无忧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卿禾。”
“他是你什么人?”
“……兄长。”
许无忧看向李循,“你叫什么?”
“卿循。”
许无忧抬起下巴指了指卿禾,说:“将她安排到我院子里。”
“正常缝制嫁衣需要提前一个月绣制,三天时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得让我阿兄帮我。”许无忧扛着她向外走去,卿禾连声说道。不过最终也没人回应,不知道这三天里还会不会见面,卿禾担忧地想。
“啪!”卿禾被许无忧扔到房间,摔至地面时,下意识用手撑地,将手掌都蹭破了皮。
然后房门被重重关上。
卿禾抱住双腿坐在地上缓了半天,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光秃秃的床之外,再无其他东西。扶着墙刚站起来,房门被人用脚踢开,然后王婆抱着一张漆面已经斑驳的桌子,桌子上面架着一张凳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同样体型彪悍的妇人,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王婆一边与卿禾利落收拾东西,一边与卿禾聊天,问:“你们家在何处?”
卿禾猜测同样的问题也问李循,心想李循会怎么回答。
“青菱镇。”
“青菱镇。”不断跳动的烛光下李循对许无忧说道。
“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舍妹前往国都求学,恶仆霸占钱财,还欲谋害我两性命,还好我俩识破了他的阴谋,悄悄逃了出来。”
此时王婆在外面敲门,说:“大当家,嫁衣的料子极其娇嫩,我本来想帮忙裁剪布料,可是手抚上去后,就划伤料子。”
王婆说着将掌心摊开,露出满是细伤和茧子,黑垢锈在满是伤痕间的手掌中。
许无忧视线落在李循手中,手指白皙纤长如玉,于是握住李循手腕,将手掌拉到眼前,手掌间皮肤光滑,除了食指和虎口间有薄薄的茧子外,堪称光滑如玉。
许无忧怔怔看了一会儿后,倏然起身,王婆跟在后面,压低声音汇报:“那个小丫头说他们是兄妹,家住青菱镇。”
许无忧点头,示意听到。然后对屋内说道::“去给卿禾帮忙吧。”
卿禾在昏黄的烛光下,先画出裁剪的形状,然后用一把崭新的剪刀剪裁。突然房门再次打开,卿禾以为是王婆又过来了,手下未停。来人在后面站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休息一会儿吧。”
卿禾豁然抬头,一脸惊喜地看着李循,此人手里端着一壶热茶,倒出一杯,递给卿禾。
一口热茶下肚,卿禾感觉身心都被热气抚慰到了,极为舒服。
“久安鼎中和许氏三姐妹有什么渊源吗?”
“我从来没听说过许氏三姐妹。”
“哦~”卿禾眨眨眼睛,挤掉眼中失望的情绪。
“但是我听说过久安鼎和山匪的事情。”
“百年前,有一个山寨里面山匪屠杀了上百人,周纯听说后,将被屠杀之人的怨气和戾气都引入久安鼎中。”
“山匪呢?”
“都被周纯灭了。”
“那照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这几天就要发生屠杀的事情了?”卿禾问。
“应该是,山寨里一共不足百人。难道这几天山寨中还要再来人?”李循猜测。
“三天后,婚礼当天?”卿禾说。
说到此,李循脸黑了,琉璃般清澈的眼睛注视卿禾,“怎么我要结婚,你一点都不担心,还主动要求缝制嫁衣?”
“我帮你缝制嫁衣,不是在关心你吗?”
“你!!!”李循别看眼睛,气咻咻瞪着门口,余光却不由自主瞥向卿禾。
“缝制嫁衣,咱俩才有可能见面啊,要不然把我放猪圈里,我可能真和猪一样的下场了。”
卿禾见李循面色稍霁,继续说:“山寨众人皆着粗麻衣服,手上都是伤痕和茧子,我就猜到这里的人不善刺绣。”
“你觉得婚礼当天会有宾客来吗?”卿禾再次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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