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从没有和人上床的经验，居然轻车熟路，思路无比清晰。
他一把扯下裴思凌的裤子，将人捞到自己腿上，还煞有其事用着商量的语气，“裴思凌，我现在想睡你，你给吗？”
裴思凌微红着眼眸，小声应道：“……给的。”
滚烫的吻落在腰侧，身下人溢出一丝细微的呻吟。
他的手死死掐着他的腰。
"林初远！"裴思凌一阵晕眩，大声喊了他的名字。
“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林初远完全不放开他，思绪回到了很多年之前，他意气风发，觉得世界都在他的手掌之间。
但他现在一无所有了，荣誉，名利，关注，什么都没有了。
不，他还有小灵，只要有小灵，世界就还在他掌心。
他撩开裴思凌汗湿的额发，声音低哑：“弄疼你了？”
裴思凌摇摇头，气息虚浮，“不疼……我不疼……”
“这才多久就忍不了了，小灵大人 ，抗压能力不行啊。”
林初远心里暗骂自己像个畜生。他个子高力气大，小灵平时吃得又少，在他怀里简直任人揉捏。
林初远去抽了一堆餐巾纸，“啧啧啧，这就忍不住了？”
裴思凌声音闷闷的，“……我搞破坏了，怎么办，给你添麻烦了。”
“怕什么，我也不会不给你收拾。”林初远拍了拍他屁股。
他心想，这才哪到哪。
他突然想起来，该死的，明天还得训练呢，这要折腾到几点？万一两人都起不来，被梦溪逮住就死定了。
他一把将人抱起，看了眼他一片狼藉的床单，道：“今天搞不了了，睡我床上吧。”
裴思凌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手指攥紧他的衣角，点了点头。
林初远忍不住道：“你好乖。”
裴思凌小声回应，“我一直都很乖的。”
林初远心想，真假的。
好吧，在他面前确实挺乖的，和当着粉丝面抽烟的时候可一点都不乖。
他低头亲了亲对方泛红的脸颊：“嗯，乖宝宝有糖吃。”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裴思凌忽然问。
林初远微微一怔。怀中人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濡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池捞出来的一样，惊心动魄的漂亮。
裴思凌没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下去：“你能不能答应我，只和我一个人好？我知道你对谁都好……但你能不能对我特别一点？让我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就行。”
“那么走心干嘛？”林初远没料到他的感情如此深沉。
他当然可以张口就来一堆甜言蜜语哄他开心，但他迟疑了。就在一天前，他还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喜欢男生，他现在有资格做出这些承诺吗？
万一被发现呢？退役以后呢？未来对他们而言，一片模糊。
“所以……你只是想睡我？”裴思凌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
林初远心头一紧，僵住了。
“没关系，我给的。”他主动吻住了他的唇，“没关系，阿远……”
他的手带着试探和热度，在林初远身上游移。
林初远刚刚平静下去的火焰，又瞬间被点燃，他热烈得回应着他的所有的主动。就像是一束在夜空中燃放的烟花，想要燃尽今晚上所有的热烈。
后来发生了什么，林初远记忆有些模糊。再有意识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滴酒未沾，却像是宿醉未醒，整个人溃不成军。
看着垃圾桶里堆满的餐巾纸，他已经完全意识到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关键是，他们现在到底啥关系？
好像没人说吧！
可事情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小灵还没醒，第一次起得这么晚。他枕着林初远的手臂，身体蜷缩着，睫毛纤长，脸颊带着酣睡的红晕。
林初远忍不住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低声感叹：“真可爱……” 又偷偷亲了亲那泛红的脸颊。
他又想道，得赶紧善后，说着，抱着沾满痕迹的床单和裤子溜去洗衣房，像做贼一样心虚。
路上正撞见买午饭回来的淮望，他惊奇道“哎呦，大早上的洗床单啊？”
林初远强装镇定，“晚上人太多了，没洗成。”
“不对啊，”淮望挠头，“我昨天不是看你洗了吗？”
“你认错人了！”林初远嗓门陡然拔高，盖过对方的疑惑。
只要他声音够大，心虚就追不上他。
淮望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懵，难道自己真眼花了？
等到下午去训练，梦溪还没来，林初远躺电竞椅上刷手机。
小灵昨天巅峰赛选了镜，开局0-3惨烈，随后疑似换人操作，直接打成14-3超神。主播问他是不是手机给老公玩了。小灵直接回：“如何呢？”
下面配了对局截图。
营销号已经开始转了，评论也是炸锅。
“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直接就是默认了是吧？”
“bk的镜就是厉害呀？瞬间带飞。”
“感觉小灵说不出这种话，就是老公上号了。”
“我去你奶奶的腿。”林初远憋一口气，这群人不长脑子吗？晚上十一点多打的巅峰赛，不是他玩的能是谁玩的？
他故意给这条营销号点了个赞。
心想，你倒是赶紧看见。
果然，很快点赞记录就同步到了主页，营销号还煞有介事的截了出来。
“咋回事，元皇怎么还给我点赞了？”
“666。”
“是不是是他玩的，他急了。”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所以到底是谁玩的？”
“cpf脑子有病吧，是觉得小灵不会玩打野吗？小灵小国露娜，金标橘右京，他玩个镜很难吗？”
“就是就是，cpf真是一天到晚秀智商，我儿子又不是傻子。”
林初远差点气笑了，你们倒是还聪明上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小国露娜，也是他打的呢？
淮望一进来就开始讲八卦，“听说了吗？mok那个对抗路，直接闹上法制新闻啊。”
出轨、劈腿、骚扰未成年，聊天记录和私密照片锤得死死的。
俱乐部也是火速切割，直接公开申明，把他的首发下了。
云梦道：“那人我知道，在kkv青训时就一堆烂事。”
淮望疑惑道：“那mok不背调吗？”
“背调有啥用啊？他实力蛮强的打了好几个巅峰第一，说白了事情不闹大，他们也不觉得出轨啥的有啥问题吧？”
云梦嗤笑道：“只要不菜，总有人怜爱，这次会严肃处理，也是因为上次和我们那场，发挥太差了吧。”
零乱“啧”一声，"我就谈个恋爱老被骂，果然还是因为我菜了。"
林初远插嘴，“别比烂行吧？你也太妄自菲薄了。”
零乱点点头，“说得对！我不能这种渣男为伍，不承诺不负责不确定关系就上床，真是太贱了！”
林初远恍惚间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零乱狐疑地看他，“你干嘛？我说你了吗？”
林初远心虚得看了裴思凌一眼。
表白？没有。确定关系？也没有。纯把人睡了？那他岂不是……也是渣男？
裴思凌姗姗来迟，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透着疲惫。
淮望关切道：“小灵，你昨天通宵练英雄了吗？怎么累成这样？”
裴思凌摇摇头，声音有点低哑，“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林初远心知肚明，他要是通宵练英雄，今天应该不会这么累。
他紧张地盯着裴思凌颈侧那几处若隐若现的红痕，生怕被眼尖的队友发现。
怕什么来什么。零乱已经凑了过去，大声道：“小灵你这脖子上怎么回事？蚊子咬的？”
裴思凌面不改色，十分淡定道：“是的，蚊子吵了一晚上，没睡好。”
“嘶，”零乱同情道：“我给你个电蚊香吧？现在这个季节蚊子确实多。”
林初远：“……”
他心想，神他妈的蚊子，说谁是蚊子呢？
林初远道：“你号给我玩，你玩我的号。”
裴思凌：“干嘛呀？”
林初远：“问那么多干嘛？就想玩你的号。”
林初远心想，连点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品不出来，我给他打个大国标，我看谁还敢乱猜。
训练完，回到宿舍。零乱那句“不承诺不负责就上床的渣男”言犹在耳。
他心乱如麻，又偷看裴思凌在干什么。
好家伙，昨天还是一副承欢的模样，今天又和没事人一样。
林初远忍不了了，把他一把搂进自己的怀里，问道：“你说我们现在到底是啥关系？”
裴思凌低着头，柔声道：“没关系的，我不要你负责。”
林初远心头一刺，“你……”
裴思凌：“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这样好的人，能回应我的喜欢，我已经很满足了。”
林初远：“？？？”
他是真的生气了，揪住他的衣领，声音沉了下去：“你凭什么不要我负责？你是不是想一边和我在一起，又和别人拉拉扯扯。嘴上把自己放得很低，其实就是不想承诺。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话里话外拨弄我，我问你，你到底想干嘛？”
裴思凌摇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不会和我交往。”
林初远：“为什么？”
裴思凌抬眼看他，眼神清澈又直接，“我和你表白，你没明确答应，你也没和我表白，就直接亲我了，所以比起和我谈恋爱，还是更想和我睡觉吧？”
林初远被噎住：“我……”
裴思凌：“那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吗？”
林初远：“当然。”
裴思凌却忽然笑了，“我不接受。”
林初远懵了，“哈？”
“我就想让你和我表白，你都没有说一句喜欢我呢？”他眨着那双漂亮又无辜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林初远：“……”
好家伙，他还想玩过小灵呢？人家可是从小被人追到大的，什么套路没见过。
他认命地搂紧裴思凌的腰，让人稳稳坐在自己腿上。
“行，你说，要怎么表白才算数？”
裴思凌只是看着他笑，不说话。
林初远故意板起脸，“不说？那算了。不表白了，也不交往了。”
“阿远……”裴思凌他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别……”
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就说你喜欢我嘛。”
林初远“哼”一声，别扭地转过头：“那我要酝酿一下。”
空气安静了几秒。林初远深吸一口气，转回头，目光直直看进裴思凌眼底，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小灵，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话音落下，他再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扣住他的手，深深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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