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郭红棉挽着田东亮的手快要走出实验室时,突然发现自己脖子处有点灌风,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居然少了一枚。
“东亮,我丢了一颗扣子!”
“什么!”
听见这话,田东亮瞬间急眼了,“该不会是掉在实验室里头了吧!”
“你那扣子可是红色的,要是被人发现那我就完了。”
“哪有那么严重,不就是颗扣子吗?”
郭红棉皱了一下眉头,对田东亮的反应有些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
田东亮深吸了一口气,看在郭红棉家世好的份上再一次忍受住了她的愚蠢。
“实验室大楼的钥匙总共才两把,一把在厂长那儿,还有一把由实验室里的成员独自轮流保管,这样一旦出了问题,立刻就能查明问题是出在谁的头上。”
“虽然这种追责机制是为了防间.谍的,但要是真的追查起来,你以为咱俩在实验室里偷偷干了什么还能瞒得住嘛!”
一听自己的桃色情.事可能会曝光,郭红棉也急了,扭头就往里头走。
就在两人快要进入刚刚“快乐”完的那一间实验室时,里头突然走出了一位老熟人,差点和急匆匆就要往里头闯的田东亮撞上。
“林诩正!”
“你怎么会在这儿?”
田东亮惊了,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对面的人 。
“哦,是这样的。”
心理素质极其优秀的林诩正不慌不忙地摸了一把口袋里的微型相机,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我刚刚路过这里时突然发现外头的门开着,我怕出事就走进来检查了一下。 ”
“你们这是?”
“哦,我们……”
田东亮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进来时究竟有没有关上实验室的大门,此刻被林诩正这么一反问,整个人心虚得都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的,我之前突然想起昨晚落了一支钢笔在里面,还挺贵的,想着这一次钥匙正好轮到我保管,这不就偷偷过来找一找吗,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啊。”
林诩正假装没有听出田东亮错漏百出的解释,还“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行了,兄弟一场,今天你私自带人进来的事我会帮你保密,绝对不会说出去,你放心好了。”
闻言,田东亮瞬间松了一大口气,感激涕零地看向了林诩正。
“诩正,真是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嗨,大家都是同事,没什么好特意说的。”
“你快找钢笔吧,一会儿出去记得一定要把门锁上,这回儿可别再忘了。”
话一说完,林诩正也不再多留,和郭红棉点头致意后就径直走出了研究所大楼。
呵,一对蠢货。
另一边儿,两人看着林诩正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郭红棉轻轻地蹙了蹙眉,“这林工平时人看着仙气飘飘的,没想到走起路来也没个动静,你说他是啥时候进来的啊?”
“这我哪知道。”
受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吓,此刻的田东亮早就没了之前的好心情。
“你放心好了,有这么多间实验室,他那么这一间一间地排查下来,肯定听不见咱们的动静,要不然刚才他的态度就不会是那样的了。”
“这倒也是。”
郭红棉想了想后认同了田东亮的看法。
“我平日里瞧着你们这位林工挺严肃一人啊,没想到还挺好说话的。”
“呵,别说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啊!”
田东亮一边往研究室走,一边回着郭红棉的话。
“之前刚见着他时,我还以为咱俩今天这是要完蛋了,就咱们犯的事儿,通报批评那都是轻的,要是实打实地罚,饭碗都得丢!”
“行了,行了,你快别说了,怪吓人的。”
郭红棉不愿意听了,朝里快跑了几步,来到了两人之前“快乐”的那张桌子旁,低着头在桌子底下一通瞎摸,果然被她摸到了一个小圆片,捡起来一瞧,还真是她丢的那颗红纽扣。
“东亮,我找着了!”
“行了,别说了,快出去吧!”
田东亮随意地扫了一眼郭红棉手里的纽扣后,拉上她的手就往外头跑。
这边郭田二人的危机倒是暂时解除了,可沈玉兰那儿却又碰见了麻烦。
她的行李被屋主一家人直接扔了出来,零零碎碎地在街面上落了一地。
不过,这倒不是沈崇安为了把她赶出广安县在故意针对,而是她自己没钱付房租了。
当时因为急着租房,房租便比其他地方贵上好多,而她一个才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女同志本就积蓄不多,光是这两个月的房租就已经掏空了她大半身家,再加上沈家三人来时被偷走了钱包,平时日常开销全靠她不说,临了要走了,火车票的钱也全是从她这拿的。
前几日沈玉兰情绪不好便一直没心思查看自己的财务状况,直到今日屋主上门催讨下一个月的租金,她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了她平日里放钱票的手绢,没想到手绢一打开,里头居然只有八块钱了,而这院子的租金得十二块钱,就是不吃不喝,这钱她如今也凑不齐啊。
还不等她开口赊账,屋主便看出了她的落魄,直接捞起她的铺盖卷就往街上扔。
“嘿,租不起院子你早说啊,之前充什么大头鬼啊!”
“高价租院子,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呢!”
“没想到才两个月就租不起了,你知道我找租客有多麻烦嘛,悔死我了,早知道你就租两个月,我当初就该把院子租给另外一家,人家租金出得是没你高,可好歹能稳定点!”
屋主本就是泼辣蛮横的人,此刻根本不给沈玉兰说话的机会,三下五除二地把她连人带东西全轰出了小院。
院门一锁,就是沈玉兰在外头叫破了喉咙她也毫不理会。
骂了一阵,见实在是没法子了,沈玉兰只好一咬牙一跺脚把地上东西胡乱地捡了捡,拎着行李走人。
不过,她第一时间并没有去找晚上要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冲去了邮局,她要打电话回霁市,让沈母把这段时间用掉的钱都给她寄回来。
沈家自然是装不起电话的,不过他们那片家属院里有一户人家装了电话,平时计时收费,一分钟二毛钱。
贵是贵了点,但有时碰上急事了也没办法,电话该打还是要打,沈玉兰因为有原主的记忆,此时自然是记得号码的。
拨通了电话后,又经过了一段漫长的等待,大概过了得有五分钟,沈母才过来。
然而还不得沈玉兰开口追讨欠款,电话那头沈母率先拉长了音调哭上了。
“玉兰啊,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儿了啊!”
“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沈玉兰听见这话傻眼了。
这沈家在霁市平平淡淡地生活着,之前那好几十年都没出啥大事,好家伙,她这边才刚遇上麻烦,那边就出事了,这不是老天爷针对她呢嘛,存心让她要不上债!
“还不是你那个死鬼爹,他这是要发失心疯啊!”
沈母原本哭得那是泣不成声,不过一提起沈父她便来了精神,一张嘴就把他的八辈祖宗全问候了个遍,电话另一头的沈玉兰完全插不上嘴。
只能耐下性子听沈母骂人,这才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里知道了事情缘由。
原来啊,是沈父找了个姘头。
这沈父不是回得早嘛,本就是带着一肚子气回的,再加上沈母不在身旁,这突如其来的一自由,一寂寞,就弄出麻烦来了。
等沈母带着沈玉杰回来时,沈父都已经和那姘头同居了。
那姘头也是个有本事的,竟挑得沈父一心要和沈母离婚,就连俩孩子也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玉兰,你快回来,娘快要撑不住了,他们这是要把我和玉杰赶出家门啊!”
等弄清楚事情后,沈母在电话里的哭诉,沈玉兰可就没心思再理会了,她现在满脑门就一个问题。
“娘,你现在身边还有多少钱啊?”
“我这哪还有钱啊,家里的钱全被那老贱人给藏起来了!”
“你爹是个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啊,他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老贱人逼死我和你弟弟啊!”
听到这里,沈玉兰闭了闭眼,用力地挂断了电话。
没钱,没钱还聊个屁啊!
早说啊,还浪费她的电话费。
沈玉兰这猝不及防的挂电话操作,让电话另一头的沈母呆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后,瘫倒在地,握着电话就开始嚎啕大哭。
广安县的公安局里,一行人正在对曹鹏飞进行提审,不过名义上虽然说是提审,但是实际上却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打。
孙广平早前在地方上执行一个保密任务,没想到刚刚回京就接到了女儿被畜生欺负了的消息,急得他当时连夜赶火车过来,下了火车便直奔公安局。
在向公安局的黄局长亮明了身份后,他就被直接领进了关押曹鹏飞的那间牢房。
一见着曹鹏飞,孙广平什么话都没说,迎面便是三记重拳,打得他血流满面,直接昏倒在地。
要不是跟着过来的公安局长劝阻,曹鹏飞就直接交代在这儿了。
“孙处,案件才查了一半,受害者名单还没理清呢,您先暂留他一条贱命。”
听见这话,孙广平只好收了拳头,满肚子的火这下全朝身后的这群公安身上去了。
“都一周时间了,你们还没弄清楚,干什么吃的!”
“干脆扒了这身皮,一个个的都别干了!”
“是是是,您教训的对,我们一定加快速度。”
面对这尊大佛,局长根本不敢替自己辩解。
事实上,曹鹏飞这小子骨头硬,都到这地步了也不肯老实张嘴,跟糊弄人似的每天随口报几个名,真真假假的,又牵扯到孩子的名声问题,根本就不好查。
一时之间,工作很难展开。
“行了,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过了这三天,我的手下会来把曹鹏飞带走。”
“他要不肯说,就打到他说,反正他到了我手里也没几天活头了。”
孙广平最后交代了一句后,提着自己的行李就走出了公安局。
钢铁厂的家属院内,趁着今日太阳好,姜暮夏正在翻晒被子,而刘茯苓则是陪在孙雅静的身旁给她讲故事。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三记不轻也不重的敲门声。
“谁啊?”
姜暮夏随口嚷了一声后就放下藤条拍子去开门,门一开她便被门外人的气势给震慑到了,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来人长着一双厉眼,被他瞧着,好似被扒光了皮似的,什么秘密都甭想藏。
姜暮夏垂了垂眸子,压下了心底的不自在感,刻意地扬起了一抹微笑。
“这位同志,您找哪位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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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姜暮夏遇见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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