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傍晚,世界上很多的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不给人丝毫的准备。周曼曼接到邻居阿姨的电话匆匆离开学校赶回家。原本温馨的家此时一片狼藉,到处是被翻箱倒柜过的痕迹。周母坐在被划破了的沙发上呆呆的面色一片死灰。
“妈,你还好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十几岁的时候只会慌里慌张的问。同住一个屋檐下,有时很多事都不用刨根问底地去问,心中自有答案。只是人总会抱有一丝侥幸,不肯把最坏的结果证实。
周父卷钱跑了,如果说周曼曼性格温吞敏感周父和不健康的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陪伴她一起长大的是周父对女性从心底的蔑视与瞧不起。从有记忆以来,愉快的时光少之又少。从前是没什么钱,如今听说和一个有钱女人搅和在一起,离开只是时间问题。不要小看一个男人的狠心程度,狠起来一点感情都不谈。趁周母上班间隙他回到家卷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去不回。16岁的人还抱有一丝天真。周曼曼疯狂的去找人。汽车站、火车站,B市的每一条街道她都去找,那时她以为只要找到了家就不会散。夜里天气越来越冷,诗中说秋雨绵绵可是那一晚的雨周曼曼直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雨滴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人的身体,让她眼里的希冀一点点熄灭,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用力的想从泥地里挣脱出来,没有用,黑夜与泥水为她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死死将她困住。
“周曼曼,起来。”好像有一道声音在唤她。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撑起来慢慢抱在怀里。“周曼曼,起来。”路放用力将人撑住,怀里的人好像冷的像冰棍。看清楚是他后连眼睛都闭上了。
周曼曼第二次来到路放家。
“去洗澡吧,我放好了热水,暖暖身子。”路放把人安顿在卧室放好水轻轻叫人。周曼曼一直是一个动作,不哭、不说话、一动不动,整个人沉寂下来。“周曼曼,这不是你的错。人生来就没有办法选择家庭的。你……你家里的事与你的性别是男是女没有关系,你学了这么多知识,还要用这样愚昧的思想看待自己么。”路放的手轻轻握住周曼曼的手,一点点将冰凉带向温暖。
“你的母亲需要你。周曼曼,振作起来,我去给你煮一碗面。一会儿送你回去。”路放在门外停留,一直听到里面的人动了才离开。
路放的话唤回了周曼曼的神智也唤起了她心里对周父的怨怼。泡在温热的水里这些怨怼好像和寒意一同被驱散了。路放说的对,这一切不是她的错,她和母亲还要活下去。
出了水自然发现没有换洗的衣服,周曼曼也没扭捏,把湿衣服放进洗衣机披浴巾准备出去在路放房里找一找。刚打开门就看到身侧的柜子上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一整套衣服还有姜茶。
年轻时候路放的手艺如果在任意一个正常时间吃到应该都不会很好吃。不过对于周曼曼来说那是她这一辈子都难忘的味道。
二十七岁的路放变得更成熟了,是很多女人会追捧的青年才俊。只是现在的路放不会再去给她做一碗简单的面了。夜晚人总会暴露出很多脆弱的情绪,哭累了回忆醒了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如此暧昧。morning在晚上特别精神,对外来人员保持着超高好奇心,虽然身子缩在周曼曼身前但头探着小心地观察着身后的路放。
“路放,松手。”周曼曼挣了挣,对方嘟囔了几句抱的更紧了,更危险的是她感觉路放好像在耍流氓,厚重的呼吸在耳边喘,唇在脖子上一点一点的舔吻,舌头留下了湿漉漉的触感。吓的周曼曼一个机灵,下意识从人腰上拧了一把,路放吃痛,手微微放松,周曼曼总算逃下了床。
路放懵懵的,但明显这点痛没让他酒醒,起身怒视着周曼曼,只是眼神中的清澈削减了身上的凌厉。冤,冤呐!此情此景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啊。本着无论如何跟醉鬼是掰扯不清的原则周曼曼选择了以退为进。
“这……折腾了一晚,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吃?”
“不要。不想吃。”得,无情的拒绝。
“那我去泡个蜂蜜水给你喝?喝完马上就不头疼了。”这一次的商量没有被果断的拒绝,路放在思考她会不会回来。眼神告诉周曼曼路放对她的信任为0。并且他的表情越来越臭。
“你真的会头疼的亲。”她只能把一个微笑送给路放,希望能够被采纳建议。
“一起去。”只要离开这张有床的房间,周曼曼可以忍。
“成交!”路放的同意来的猝不及防。
周曼曼不爱喝酒,对醒酒汤知之甚少,只能先给路放泡了杯蜂蜜水,听说酒后喝它有效,然后跟着网上教程去捣鼓醒酒汤。
“你在干什么?”路放喝完以后就坐在餐桌旁看周曼曼在厨房走来走去。
“熬醒酒汤给你,你稍等哦。”醉鬼路放像个小孩,不回应感觉会捣蛋,周曼曼选择句句有回应。
“你学会做饭了?”路放追问。
“会一点点,不是很好。”出来上班的人慢慢摸索在厨艺上的确有所精进。
“我学会了。”路放说这句的时候闷闷的,好像不开心。
“啊?”路放这还在和她报备吗?
“现在我煮的面很好吃,会煮很多种面。西红柿鸡蛋面、炸酱面、骨汤面都会做了。不会和以前一样。”
切柠檬的手顿了一下,周曼曼感觉眼睛酸酸的,用手抹了抹,更酸了。
“你怎么了?”路放看见周曼曼接水不停的冲眼睛,从餐桌快速走进来。
“没事,柠檬汁溅进眼睛了。”真是很好的借口。
“我看看。”路放的脸凑的很近,对周曼曼来说就是这样,连他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真没事了。”这尴尬的距离,周曼曼推开人,不敢再拿手揉眼睛,抽了一张纸擦干净 。
“算了,不弄了,回去睡觉了。”这一推路放很挫败,拉着人就往卧室走,只是现在的眼睛里没有了方才的醉意,而周曼曼并没有察觉。
“睡觉。”周曼曼感觉自己也没什么拒绝的力气,一晚上折腾的够够的了。被路放像抱枕一样固定在怀里,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也合上双眼,伴着有力的心跳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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