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阳国际机场
一架架的飞机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在蓝天白云里留下痕迹。
厦阳市作为国内一线发达城市,其发展潜力仍不可估量,钢筋水泥建立起来的森林,繁华兴盛。
纱制碎花上衣裙随风摇曳,一双细长的腿将微喇长裤展现得更加完美。不是衣衬人,是人衬衣。
头巾下乌黑的发丝在微风下轻舞,明眸皓齿,美得让人忽略了耳边的素圈大耳环。
在机场众人中脱颖而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引的路人频频回头。
时幸拿着手机:“女明星,不用来接机,我可不想被你的狂热粉堵在机场。”
单意欢乐俏皮:“阿幸,你就少揶揄我吧,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小艺人能有多少个粉丝,你被堵我都不会被堵。”
“阿幸,我看见你了,这里这里!”单意朝着人群中最显眼的人间尤物挥了挥手。
单意身穿嫩绿长裙,如出尘的仙子,清新脱俗。
单意上前一把抱住时幸,激动地把时幸摇来摇去,“阿幸,我想死你了,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单意是时幸的高中好友,后来时幸出国留学,两人分道扬镳。再见时,单意单枪匹马闯入娱乐圈,而时幸已是国外知名的新人造型师。
回到单意的公寓后,单意接了杯水递给她,“打算住哪?准备接受昭晶的offer?”
昭晶是国内最为领先的造型公司,不敢说一家独大,但确实是非常厉害。
而时幸从打算回国开始就收到了昭晶抛来的巨大橄榄枝,昭晶珍惜造型人才,时幸也缺国内平台,如若时幸入驻昭晶,必是现下最好的选择。
时幸摇了摇头:“我打算自立门户,组建自己的团队,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单意一本正经:“苟富贵,勿相忘。”
时幸打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单意一副炸毛的样子,“时幸——谁鸡犬呢!?你变坏了哈,看我怎么收拾你!”
单意抬手就挠向她腰,势必让她付出惨重代价。
时幸双手抱紧自己的腰,嘴上还不忘笑着说:“错了错了,最最最美女明星手下留情啊,就饶了小女子吧。”
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单意停下手上的动作,时幸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淡淡,语气平静:“有事吗?”
时任没有计较时幸对自己的态度:“见面聊。”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聊的。”
时任:“你别忘了,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
时幸想起什么,终是妥协,“地点。”
挂断电话后,对上单意担忧的眼神:“阿幸,你没事吧?”
时幸摇了摇头,单意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说:“有事就找我单意大明星,别老自己一人硬抗,知道不!”
时幸浅笑:“好,大明星说话可要算数。”
单意了解时幸,她只是嘴上说说,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一个人去承受。
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愿接受别人不要求回报的帮助。好像永远都走不进她的内心,永远都有隔阂,无法打动,甚至深交。
就像小刺猬一样,浑身都是刺,一有人靠近,就会遍体鳞伤。
但不为人知的是,坚硬的铠甲下也有柔软细腻的心。
***
时幸看着眼前的男人,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看似绅士般的正人君子,皮囊下却是令人呕吐的恶鬼。
时任:“喝点什么?”
时幸不想与他浪费时间,“说吧,你的要求。”
这是当年时幸能出国留学,暂时逃离他魔掌的交换。
时任最后点了两份咖啡,看着时幸像是看着她最后一点的利用价值,平静的将手机推过去:“我要你和百胜集团联姻。”
能与百胜集团联姻是时任想都不敢想的事,百胜集团作为全球顶尖企业,但凡和百胜扯上一点关系,得到的利益可不可估量。
而几天前,接到了百胜集团的联姻意向,时任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计划一切,一定要吃下这块大肉。
即使没有得到时幸的同意,就早早地帮她做了决定,他也不需要她的同意。
时幸看都没看,这是把她当成可以随手交易的商品。
她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时任还是一副毫无波澜地模样,“这是你当初的承诺,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时幸再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大事就这样草草地被人轻易定下。
她憎恨这种感觉,厌恶他一副说一不二又虚伪恶心至极的做派。
“我当然会说到做到,但这个不行。”
时任像是料到这样的情况,缓缓地吐出:“恒峰国际最近应该是手忙脚乱了吧。”
时幸面色一沉,“卑鄙。”
恒峰国际是时幸母亲和现任丈夫一起辛苦经营起来的企业,时幸也知道恒峰国际最近出了一点问题,但绝对不是让恒峰国际倒闭破产的致命一击。
如果时任这时侯想分一杯羹,从中做点手脚,恒峰国际怕是很快就要分崩离析。
恒峰国际这样白手起家的企业和时任这样家业庞大且根深蒂固、富了几辈子的资本集团是无法相比的。
而时幸的母亲莫芝好不容易才过上现在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有一个真心实意爱她的丈夫,和儿女双全美满的家庭。
但这都和时幸没有任何关系。
时幸默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就当是报答莫芝的生育之恩吧。
莫芝和时任起初确实是真心相爱过,但男人的真心瞬息万变。两人曾今也是立下情真意切的海誓山盟都不能分开的爱人,分开时也会成为往痛处上捅刀子最狠的敌人。
这段恋情持续了八年,离婚的时候时幸已经六岁了。
莫芝净身出户,只要时幸。
但时任偏偏不如她的意,他对时幸的去留毫不在意,更不会亲力亲为认真地抚养时幸,只会丢给保姆,但就是不能把抚养权让给她,不能让莫芝好受,就得让她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
出身普通家庭的莫芝当然不是时任这种富几代的对手。
莫芝想尽一切办法来获得时幸的抚养权,终究抵不过万恶的资本家。
时幸对那一天印象很深刻,法院把她判给时任的那一天。
莫芝用尽全力地抱住她,那双手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绕住时幸,宛如溺水窒息之人一般抱住浮木,痛哭流涕,摇着头卑微地乞求时任,“不要,不要,时任我求你,求求你,把小幸的抚养权给我好吗?求求你……”
时幸被时任从她怀里使劲地扯出来,满是阴郁的神色,“做梦。”
拽着就远离莫芝,根本不管拳打脚踢哇哇大哭的时幸,“妈妈,我要妈妈!!要妈妈!你放开我!!”
时任工作忙归家少,和时幸的亲情根本就抵不过母女情深。
“小幸——”脱离倒下的莫芝俨如行尸走肉,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不愿接受事实,但也无能为力。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她这么没用?
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她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莫芝虽然不能得到时幸的抚养权,但却一直默默地陪着她。
会在时幸的学校门口等她,会给时幸买喜欢的玩具,尽可能地满足时幸想要的一切。
每次母女的见面,莫芝永远带着微笑,只不过那泛红湿润的眼眶根本就瞒不住时幸,每次还对时幸说对不起,是她没有能力,是她的错,说着说着泪水还会不受控地涌出来。
莫芝抬手想擦去眼角的泪水,想在女儿面前表现得坚强一点。
小时幸主动抬手抱住莫芝,拿手轻轻地拍了拍妈妈的背,想要安抚妈妈。
泪水决堤就在片刻之间,莫芝紧紧的回抱住女儿,两人无声却不失温情。
当时,时幸就觉得妈妈的怀抱很温暖,也很有力量。
当时任知道这些事情后,变本加厉地阻挠她们见面,没有任何原因,就是不想让莫芝好过。
会给时幸灌输莫芝已经再嫁人了,有了新的家庭和宝宝,她已经不要你了,你不是她的唯一。
你再出现在莫芝面前,她就会被新的家庭厌弃。
再一次变成丧家之犬。
小时幸从来没有相信过他的一面之词,只是有一天,她看见莫芝和气融融、幸福满满的一家四口。
妈妈也会给同母异父弟弟妹妹温暖的怀抱,不是她时幸的专享。
小时幸羡慕又嫉妒,甚至嫉妒她们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她和莫芝多得多。
再加上时任添柴加醋无时无刻在时幸耳边说她们再见面,妈妈就会被新的家庭抛弃。
最后的最后,小时幸做了个勇敢的决定,唯一一次对妈妈放狠话。
小小的时幸懂事的让人心疼。
“你不要来找我了,可以吗?如果你爱我的话,为什么想多一点办法把我留在身边?我讨厌你不要我,丢下我,抛弃我!”
莫芝慌乱急了,摇着头去否认她的话:“不、我……妈妈……没有、没有”
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苍白无力地解释根本就毫无用处,成年人崩溃就在一瞬间。
要怎么说?
说妈妈我不想的,但是她没有办法。
说什么?
说妈妈我已经用了全部的办法了。
后来,莫芝还是会来找时幸,只不过不同的是,时幸会躲着她。
多么伤人的方式,还要对着自己最亲的人,长大后的时幸后悔不已,但怎么都迈不出走向莫芝的那一步。
“这是联系方式,联姻具体安排你们自行接洽。”时任的话将时幸飘在远方的思绪拉回。
时幸:“我有一个要求。”
是要求不是请求。
时任微微颔首示意她说。
“永远都不能使用不当手段对付恒峰国际。”
“可以。”
区区蝼蚁,能坚持多久。
自生自灭,只是时间问题。
***
“什么!?时幸你疯了,你怎么能答应他?”单意不解地询问她,还带着点时幸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气恼。
时幸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办法,当初为了能出国,和他做的交换。”
单意一脸抓狂,对着抱枕就是一顿狂揍,“我就知道,这个卑鄙阴险的男人,连孩子的婚姻大事都可以作为交换的尺码,配为人父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时幸坦然一笑,“没事,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再和他有交集了,而且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我的工作室。”
看着她一副又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样子单意就着急,甩开抱枕,“不行!我得帮你调查调查,万一你联姻对象人不好,长的还像猪那咋办?我家貌美大白菜可不能被猪拱了!”说着就开始拿起手机搜百胜集团。
时幸失笑,“像这样的豪门联姻,大多都是家里安排的,我不愿意,未必人家也愿意,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找个时机和他谈谈的,先装装表面样子,最后也是会离婚的……”
看到搜索结果后,单意一脸震惊,“阿幸,居然是他?!”
苟富贵,勿相忘。—《史记》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论衡·道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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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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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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