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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番外二——行道树的两次生日

“我亲爱的余舟,一切都好吗?我从未有机会这样称呼过你,即便是现在写在纸上,我的心还是紧张又激动,仿佛你就在眼前,听到了我这样称呼你一样。我很好奇,如果你真的在我面前,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嫌我肉麻吗?会害羞吗?还是以同样的口吻称呼我,我很难想象如果你也用同样的方式称呼我我会有多开心,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只想一下,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和幸福了。我大胆地觉得,你会吻我,超乎我的想象,你一直都是这样,给予我无法预料的惊喜和奇迹,让我觉得人生值得付出一切。”

“与你相熟的时候是在冬天,那时的雪好大,现在又是冬天了,我们的身边都没有了那样大的雪,你在雪中的样子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尽管我每天都想你,可太久没有见你了,太久了,你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你,可我知道,你还是你,那些专属于你的东西,依然满满地守护着你,有你的美丽,你的决绝,你的英气,你的冷酷和热情......满月海鲜店已经开了好久了,你一次都没有来过,你不是爱吃海鲜的吗?怎么,现在不喜欢了吗?”

“我是不是好笨?用这样的方式,爱你有讨巧又高效的方法吗?也许有吧!我觉得没有。我很好奇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哪些人有这样的幸运。我现在也不是我啦,自认为比以前有魅力多了,至少现在我有信心讨你的喜欢,假如你还没有喜欢我的话,我还能想出追你的方式,但曾经没有,我是那样幼稚,土气,笨拙。如果不是你喜欢我,我拿什么讨你的喜欢呢?沉默?木讷?胆怯?”

“你知道有什么吗?你一定知道吧?了解一些我都不清楚的自己。”

“如果......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现在会相爱吗?还是成为了彼此最难以割舍的朋友,可以轻易地对彼此讲最难以启齿的秘密,你对我说哪个男孩子给了满满的心意,我告诉你可能会孤独一生的原因。如果我们相爱了......我真的很难想象,我们成为恋人的样子,我想象中的一切都可能,但所有都不像你,我想你有专属的爱人的方式,非我所能触及,只能经历,不断地惊喜,原来,你爱人的样子有如此的魅力。我好想感受那种魅力,感受从未想象过的不一样的你,无论那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惊喜。”

“我有时会有点庆幸,庆幸在我最狂妄冲动的年纪失去了你,免得你受好多委屈,也免得我因年少无知而产生了该死的忽视,如果真的那样,失去你以后,我将再无与你相爱的可能,所以,偶尔神游的时候时常庆幸,我们分开的原因,不是我混蛋的问题。但你别误会,如果曾经能挽回,无论多么痛苦,我都愿意,因为那是你的母亲,我不会拿你母亲的生命来当作成全自己爱情的标的,哪怕是在想象里。对不起,这样的事我本不该提及,希望这么多年过去了,时光能够抚平一些本该我去抚平的伤痛。”

“我一直是喜欢冬天的,但现在特别受不了潮湿的寒冷,总在被窝里庆幸,庆幸自己不是无家可归的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必遭受风雨的侵蚀,每当外面刮风下雨的时候,我便裹紧被子,觉得幸福,又隐隐地担忧,害怕有一天不得不衣衫褴褛地缩在角落里吹风淋雨。”

“我真的不适合开店,特别是不得不与客人交谈的时候,虽然只有几句话,可还是难受,像是吃了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所以一度想雇用一个店员,我就坐在店中央的椅子上,当自己是个客人,不管谁进来都可以置之不理,只管看一眼是不是你就好了。后来为什么没有请人呢,说出来有点可笑,我怕真有一天你走进店里了,店员会破坏我们重逢的场景。是不是过于乐观了?想得挺美的。”

“店刚开业的时候,真的有一个和你非常像的身影进来过,阳光在她的背后闪着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真的有点恍惚,惊喜又难以置信,慌张又极度开心,可当我看清楚确定不是你之后,心里有多少惊喜就有多大的失落,原本复杂的情绪互相融合着最后形成了波涛汹涌的悲伤,让我很是难过。那时我才懂得——哦!很像与本身原来差这么多,在我认定那个很像不是你的时候她半点快乐都没有带给我,你是那么不可代替,我想这也是你希望的,如果在我心坎里你并非如此,那你也会瞧不起我们的相遇。”

“不过这给了我信心,我想这是个好兆头,后面也许就是你,很快就会出现,我觉得那是起点,没想到却是巅峰,从那以后,类似美好的误会再没出现过。我对着那扇门,虔诚地许愿,每天都对着它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它不断地将外面世界的人像礼物一样带给我,满怀期待想看我开心的样子,但收获的只是两个无法沟通的个体的失望,尝试了千万次之后,我们才达成默契,它不再热烈期许,我不再迫切盼望,我们都不再急于求成,认为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但凡光阴流逝,终有一日,它会送来对的人。”

“哦,对了!还有摇铃,它也一样,想给我同样的惊喜,从不气馁,从不消极,从来都是高高兴兴的,告诉我有人来啦!等你来的时候它也会告诉我,‘余舟来啦!’我想那个时候它的声音会不一样,也许一样,但我会觉得不一样。”

“还有那个招牌,它很无私,我们没有说过话,只是在装上它的那天,它读懂了我的心事,于是开始沧桑起来,不论风吹雨打,它都立在那儿,自认为那是吸引你的灯塔和指引你的路标,只要它坚持住,每到夜晚的时候亮起来,白天的时候挺直躯体,你路过的时候就会看到,尽管它没有见过你,也不知道我等待的具象,它也不问,也不好奇,只是当一个好招牌,风吹日晒,雷雨交加,它都伟岸着,没有半点情绪,等你进来的那一刻,它知道你终于出现在店里,就会变成一座雕像,自己做自己的丰碑。他从不表达,接受所有,热爱一切。我非常钦佩他,但我变不成他,我不希望自己是那样悲情的存在,我想在这件事上,给我一些圆满。”

“玻璃窗是最不忍心伤我的,所以它每天都告诉我,你看,路过的这个人不是余舟,那个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是,所以劝我不要再眼巴巴地看了,越清楚越不是。后来它被我说服了,陪我一起期待,告诉我,‘这个不是哦,那个也不是哦,也许下一个能看清的人是哦。’”

“最后,是满月海鲜店里的故事。”

“其实......满月海鲜店没有发生过那么多故事,大部分都是我想象的。”

“没有你的时光总是孤独,漫长而又空旷的孤独,所以我不得不创造出一些人物,让满月海鲜店热闹一点,陪我等下去,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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