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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嘱咐

谢和孺的及笄礼过了没多久,谢府上下又再次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来。

令谢仲裒担忧已久的事情,终于以承乾宫的一道懿旨落到了实处。

谢和孺的及笄礼刚结束,圣上身边的掌宫太监便来谢府传召,令京城两品大员家中的待嫁之女于三月下旬入宫出席春日宴。

纵是早已听见宫中要为太子聘娶高门侧妃的消息,赶忙着为谢和孺办了及笄礼,却未曾料想宫中的旨意来得这样快。

况且承乾宫的懿旨该是由皇贵妃的掌宫太监来传召才是,这次永平帝却特地派了其亲信蒋公公来,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为太子选妃虽说是皇贵妃的意思,但其背后定然是由圣上支持的。

“父亲,这也未免太赶忙了,显然这是冲着大姐儿来的。”谢衡风风火火地冲进书房。

听到长子的话,谢仲裒不由得眉心一跳,“闭嘴,这话是你该说的吗?”膝下诸子当中,长子谢衡最为冷静自持,如此慌张模样,饶是谢仲裒也甚少见到。

听到父亲的怒骂,谢衡方知自己适才有多失态。若是隔墙有耳,莫说是大姐儿,便是谢家也要招来祸端。

“是儿子失态了。”虽说冷静了下来,不过到底是涉及子女人生的大事,谢衡言语中的慌张之意仍可窥见。

谢仲裒虽说不满谢衡张皇的模样,但念及昨日老妻所说,也并未对此表示反对。“昨日徐太君赠予了大姐儿一个东珠手镯。想来这也是宫中授意。”

这事,昨日夜里谢衡也听荀氏提了一嘴,当时并未在意,只是猜想谢和孺大抵是得了徐老太君的眼缘,未曾深思。此时经父亲再次提及,便瞬间恍然大悟。

饶是徐太君是皇贵妃之母,若非得宫中授意,又岂敢把这等贵重之物随意赠予一世家之女。

“父亲,那该如何是好?”面对圣意君威,谢衡只觉手足无措。

谢仲裒浸润官场多年,最是了解永平帝。若是圣意未明,隐隐约约还有着变数。一旦圣上透露出些许意思,便不许任何人违逆。

“把大姐儿叫来吧。”虽说事情的发展操出了谢家的把控,但谢仲裒从不画地为牢,以变应变方能走得更加长远。“宫里的人该是动一动了。”

谢和孺带着秋思出了寻芳院,春日的中都城仍带着瑟瑟凉意,天气瞬息万变。

适才祖父跟前的人来传话,其实谢和孺大抵猜得出是所谓何事。

母亲和祖母久居内院,对于时事的敏感度已然大幅下降。昨日时间紧凑,收到徐太君的赠礼来不及多想。回到院子里细细梳理,便能发现些许端倪。

谢和孺从容不迫地慢慢走着,院中的梨花海棠正开得灿烂,玲珑娇艳,暗香浮动。

海棠开后,梨花暮雨,燕子空楼。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无论是谢衡和荀氏,亦或是永平帝和皇贵妃,都是如此。

谢和孺自来冷情冷意,对于未来的夫婿并未有过诸多要求。世家之女,饶是如何选择,大抵都差不到哪里。一妻多妾,世之常道,并非人人都能如父兄般洁身自好。

一路走来,谢和孺想了很多,自己自幼受祖父教导,虽说以女子之身生于世,也该应当有所期望和追求。不求像平阳长公主一般束红巾,扫乱世,旦求于人于世有所裨益。

与其嫁予一世家浪荡子,一生困于内宅之内,虚无度日,毋宁入青宫,辟坦途。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祖父、父亲安好。”想清楚了之后,谢和孺内心便豁然开朗了,细细瞧去眉如拂面,雍容闲雅。

谢和孺抬头望去,只见祖父在卷云纹黄花梨圈椅上正襟危坐,眉眼中透露出些许肃气。相反端坐一旁的父亲则欲言又止,如坐针毡。

“坐吧。想必你也猜到祖父叫你过来所谓何事了。”谢仲裒直截了当,并未留给谢和孺犹豫的时间。“今日收到懿旨,你有什么打算呢?”

“孙女想着,事已至此,便顺其自然吧。”谢和孺坦然道。

谢仲裒瞧着孙女平静无波、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下稍定。“既是如此,便好好准备。怎么样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谢和孺虽说已然接受了懿旨安排,但并不代表只能唯命是从,“是。但宫中细致,还望祖父父亲多多教导。”

宫中关系复杂,既然接受变化,便要做好万全准备。人情关系、势力角逐,都是谢和孺要一一了解的内容。谢仲裒想了想,说道:“这次春日宴表面上看来是赏花诵诗,但是事实上满中京城都晓得,这是承乾宫皇贵妃为了给皇太子挑选侧妃才专门举办的。”

对此,谢和孺也有所了解。近些日子来,崔家连连派人往江南去,京中频繁传出皇贵妃身体有恙的传言。若非是为了皇太子挑选侧妃,也犯不着强撑病体举办这劳心劳力的春日宴。

谢仲裒端起放置于阔叶黄檀条案上的油滴天目盏,浅浅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是宫中看中的,但虽说如此,还是要以防出现什么幺蛾子。”

根据谢常棣带回的口信,虽说皇太子已经在朝堂上扳回了一句,这些天来三皇子一党暂且安分守己。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就这样子了断了。

原本仅仅只是前朝的事情,但是德妃既然伸出手来,就意味着承乾宫不可能就此善了。

时人或许不了解,皇贵妃年轻之时性子便格外骄纵,加之有着圣上撑腰,更是睚眦必报。只不过近些年来困于病痛,性子才收敛了些许,但这并不意味着便诸事不理。

如今禁中,内宫事务仍然把握在皇贵妃手里,皇贵妃不管事,但却是由其麾下的四大尚宫分管。

德妃原想着借阅兵之事削弱皇太子一派的实力,未曾料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大皇子一派在朝堂上围攻三皇子之后,贤妃便曾与承乾宫求见。眨眼间,皇贵妃便下旨令德妃于咸福宫外跪满了三个时辰。后来,圣上也下旨令德妃禁足咸福宫一月。

得知内情的想必都看得表白,皇贵妃正在用贤妃当靶子替皇太子出气。

谢和孺原是猜想,宫中急于为皇太子选妃,许是因为宫中娘娘身体有恙,急于为殿下拉拢势力。未曾料想背后还牵扯到前朝和后廷斗争。更有甚者,这其实也是陛下的意思。

所幸自个儿在接旨之时表现妥当,并未展现出一点一滴的不愿,否则于自己、于家族都将是大难临头。若是使得谢氏的百年荣辱毁于一旦,那将有何脸面去见父兄和谢氏的列祖列宗。

谢衡瞧着女儿魂不附体的模样,心下不忍:“虽说如此,春日宴之时想必诸人也不敢找我儿麻烦,勿需过多忧心。”

谢仲裒对此也深以为然,转过身子说道:“圣上把贤妃禁足宫中想必也有这层考虑。有承乾宫娘娘的庇护,大姐儿可以放心。但人心难测,对明光宫和咸福宫还是多提起几分戒心为好。”

宫门深入梦,倚天九分重。谢和孺清楚地明白,在未来的日子里,将会有数不清的勾心斗角、权谋争斗,更有甚者,子非子,父非父。投身于此,虽说不能做到片袖不污,但终究尽力不负人性道德。

年幼时大慈恩寺的主持圆空法师就曾批命,谢和孺生来至善至纯,最易招惹邪毒,唯有保持佛性禅心方能化灾成福。

谢仲裒从不迷信神佛,但是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想,大抵圆空大师早已算得和孺终会一身赴禁中,才会说下如此谶语。思绪既落,对着谢和孺说道:“去吧,前路茫茫,勿需多虑。翁和父兄一直站在此处。”

谢和孺依次跟祖父、父亲跪安,转身往院外走去。

秋思在身后瞧着谢和孺坚挺的背影,春晖透过雀舌黄杨的树枝撒下一片烂漫,步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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