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公府乃是第一显赫的世家,二小姐李文若又是个如谪仙般的人物,若是能够嫁给她,就是未来的国公主君,不光有显赫的身份,还能得了这般好的妻主,是许多人都遥之不及的奢求。
燕京里的那些贵君,但凡家中有儿子的,就没有不打李文若的主意的,毕竟李文若还没有成亲,眼下又到了该娶夫的年纪。
这个赏花会,十有**也是冲着李文若来的,主办的人是宋丞相家的主君,膝下刚好有一个嫡子,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李文若染了风寒不来,宋主君干脆就推迟了宴会,等也要等到李文若康复。
也不是什么宴会都能让李文若来赴宴的,宋主君还是找到了尚华郡子的门路,才让李文若接下请帖。
安氏纵然是身居内宅,也听过李文若的名声,他还动过想将嫡子嫁进陆国公府的念头,就算是嫁不了李文若,寻个庶出的小姐那也绰绰有余,只要能够攀上陆国公府,谢府也算是鸡犬升天。
赏花会虽然推迟了,但是安氏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他拼了命也要把谢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最好能让那陆国公府的二小姐眼前一亮,就算不能做正夫,做个侧室,只要生下个一女半儿,也不愁前程。
陆国公府的书芳居,是二小姐李文若住的地方,她偶感风寒后便足不出户,躺在塌上养病。
虽然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事,除了握笔的时候手有些使不上力气,眉头时常发酸外,可令大夫还是嘱咐她不要随意下床走动,免得加重病情。
许是看书太夜,或是不小心受了凉风,才引发了这一场风寒,不过李文若却记不清了。
令大夫见她不当回事,忍不住道:“二小姐的身子您自己清楚,虽然调养了那么多年,可是您还是跟一张薄纸一样,若是被稍微大些的风一吹,无论如何都是经不住的。”
李文若轻轻一笑,“令大夫说得是,我等好透了再出去就是。”
李文若感觉放在被子外的手有些微冷,便伸了回去,不免有些惆怅之感,如今还未入冬呢,她就如此畏寒了,也不知道还有多久的活头。
令大夫见她清秀的面容蒙上了一层失落,叹了口气安慰道:“只要二小姐按时喝药调养,定然能见到儿孙满堂的一天。”
李文若没有说话。
她这一病,有许多事情都不得不推迟了,若是等吉日的时候还没有好透,便只能让其他人代为提亲了。
得知李文若会去赏花会的谢泱十分欢喜,他还没见过这位矜贵的二小姐呢,也不知道会不会跟传闻一样清俊,正是少男幕艾的年纪,他光是听到这个名字,便忍不住脸红起来。
可是却听到安氏接下来的话时,谢泱却皱眉大声道:“父亲,您难道真的要带谢檐去赏花会吗?”
谢檐一个瞎子,怎么配去赏花会见二小姐呢?
若是二小姐见到他这副粗鄙的模样,怕是会被惊扰到,万一连带着对他的印象也不好了,那可怎么办?
安氏也不情不愿,可谢止溪都发话了,偏偏谢檐没几天就生龙活虎的,一点儿也不像生过病的样子,这一幕还被谢止溪看到了,他更没有借口可寻了。
“泱儿莫气,我想你母亲也是早早想把谢檐这个拖油瓶嫁出去,刚好这次赏花会就是个机会。”安氏冷冷一笑,“到时候随便挑个人,把谢檐送出去做妾,就说是谢檐主动勾引的,你母亲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梁氏到死也是个妾,他生的儿子,自然也得做妾,还得是最下贱的妾,方才能解安氏的心头之恨。
“他蒙着眼纱,也看不出模样,就算是再打扮也不会争了你的风头,再说他看不见东西,还不是得听你摆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安氏宽慰谢泱,在他眼里,一个庶子自然处处都比不上嫡子。
谢泱也觉得安氏说的话在理,在毅城王的寿宴上,他不就是听父亲的,捉弄了一番谢檐吗?
那次没有害得谢檐名声扫地,还真是可惜,不过却能顺理成章把他的玉佩夺了过来,也算是有收获。
如此,谢泱只得装作大度的答应了下来,“好吧,也不是我容不下这个庶弟,我也希望他能找个好姻缘的。”
安氏满意的看向谢泱,还是泱儿最令他省心。
谢檐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上次忍不住出去逛了会,刚好就遇到了谢止溪。
他对于母亲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岁之前,那时父亲还在,母亲至少是待他不错的。
可等父亲去世,他瞎了眼,母亲就好像忽视了他这个人一样,任由安氏苛待,折辱他。
这次遇到了母亲,她的声音还跟从前那般,淡声叫他好好置办几身衣服,到时候跟随安氏去参加赏花会,不可丢了谢家的脸面。
谢檐不明白为何他也要跟着去,还没等他问出口,母亲便走了。
他摸着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这些年他不知摔了多少次,才终于认清了府里的路,甚少会摔了,但是他身上还有一些淤青,因为当时没有伤药,便留下了痕迹,若是不褪下里衣,其实也看不到。
他没有把这些告诉商伯,只一个人默默忍着。
谢檐一回来,商伯就赶忙迎了上去,慢慢搀扶着他进里屋。
等谢檐坐到气息熟悉的床榻上,商伯才问:“小公子,您是去哪儿了?”
“我闻到桂花的香味了,就想着去看看。”谢檐摊开手,指尖上还有桂花的残余花瓣,味道清新自然,闻起来让人心情愉悦极了。
“对了商伯,我还遇到母亲了,她叫我跟着安氏一起去赏花会。”
商伯有些惊讶,“小公子也要去赏花会?”
谢檐点点头,“可赏花会不是已经办了吗?”
“老奴跟下人们闲谈时,听说因为陆国公府的二小姐得了风寒,为了等她,赏花会就被推迟了。”这几日,陆国公府这四个字时常在谢府内被提起,无外乎安氏居然痴心妄想,想让陆国公府的二小姐在赏花会看上谢泱。
按照谢府的门第,怕是连嫁给陆国公府的庶小姐,都绝无可能。
谢檐感慨道:“这个二小姐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
他倒是听谢泱提起过这位二小姐,听说燕京公子们都钦慕于她,但是他也没有见过,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不过就算是人站在他面前,他恐怕也看不见。
这些都不应该是他想的东西。
他的玉佩还在谢泱那里,不如就趁着这次赏花会,把玉佩拿回来。
谢止溪都发话了,安氏自然不好再让谢檐穿旧衣服赴宴,他派人送了一件用去年料子做的新衣给谢檐,表面上挑不出一点错来,只是这料子舒不舒服,只有穿的人才知道。
这是谢檐添的为数不多的新衣,只有每逢过年时,安氏才会大发慈悲给他做两件衣服,但一整年也只有那两件了,所以他的很多衣服都被穿得发白了也不舍得丢。
衣服穿在身上,谢檐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子,只能问商伯。
商伯打量了一圈谢檐,由衷道:“小公子穿这身真好看。”
谢檐的相貌随了生父,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好,虽然平常都蒙着眼纱,可更衬得那张薄唇鲜嫩欲滴,不难想象若是摘下眼纱,该是何等令人惊艳的相貌。
若是他的眼睛没有问题,光是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定然会惹来不少的垂涎。
对于一个庶子来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一个瞎子去参加赏花会,算是啼笑皆非的事情了,商伯却也能猜出谢止溪的意思,男大注定是不中留,更何况一个庶子。
商伯着实是不放心,可他也不能跟着去,只好叮嘱谢檐:“小公子去到了宴会上,只要静静的坐着,若是有人跟您搭话,只寒暄几句便好,千万不可轻信他人。”
谢檐乖巧的点点头,“商伯,我记住了。”
其实也没有人愿意跟一个瞎子交朋友,谢檐觉得商伯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最该要防范的,还是他的嫡兄谢泱,上次毅城王的寿宴,就是他故意捉弄自己,谁知道这次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戏弄他。
谢檐忽然就不想去了,反正安氏肯定也不想带着自己。
可一想到这是母亲要他去的,谢檐就说不出一个不字,毕竟他心里还对自己的母亲存着一丝希望。
第二日便是赏花会,谢檐早早的歇下了,恍惚间却好像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药香,这让他忽然想起了去年的事情,这种味道似曾相识,也是他不敢忘记的。
他闭着眼睛,伸出手指在枕头边轻轻描绘着些什么,这是他每个日夜都会做的事情。
要是他能看见东西就好了,也就不用在脑海中想象了。
夜色伸手不见五指,书芳居却还没有落灯,尚华郡子派了自己的心腹,春华来给李文若送请帖。
“二小姐,郡子说明日的赏花会,请您务必要去。”
李文若没有抬头看春华一眼。
春华只得劝道:“二小姐,郡子说宋家主君听说您病了,特意推迟了赏花会,就为了等您痊愈呢,您现在病好了,要是不去的话,郡子那边也难办。”
李文若闻声终于抬头,语气里有着微不可察的无奈。
“请帖我收下了,告诉父亲,明日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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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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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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