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气的张龙指着弟弟恨铁不成钢的又骂了起来,刚才说实话他充其量只是吓唬,并没有真的往身上招呼,否则现在张虎不可能好好站在他身边。
“哎呀!哥~你说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嘛?”看得出哥哥心思的张虎一下变身乖乖虎让哥哥拿主意。
“还能怎么办,都这样了,只能娶回家了。”张龙也是无奈,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弟弟娶这个女人回家,他弟弟愣头愣脑一根筋,那个女人一看就不好对付,可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张虎一下乐的跳了起来,“就等哥这句话呢!”张虎也是拿捏准了张龙的性格,知道他最后一定会同意的。
最后张虎兴奋的跑到洞内跟梅媛儿说着这件事,梅媛儿一晚没合眼,眼睛里面雾蒙蒙的,看上去十分可怜。梅媛儿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一天,会在与自己心爱之人的婚礼当日被人□□。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可以跟仲子历结为夫妻了,只差一步她就可以美梦成真,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不公,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张虎被激动冲昏了头脑,只对着梅媛儿说了一下就又激动的跑出去跟张龙商量成亲的事宜。他感觉这次出来可真是出来对了,虽然没猎到什么猎物,但最后抱了个媳妇回家,尤其是他们村里跟他一般年纪的都成亲了,唯独他被他哥管的死死的。
张龙说起来也是后悔,早知道还会这样还不如让他娶了村里的女人,虽然是寡妇,但至少知根知底的,不像现在一样什么都抓瞎。
当初他管张虎管的紧就是因为自己,他讨媳妇可以说是一波三折,虽然在外人看来他的做法跟弟弟张虎差不多,但其中的隐情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和他老婆是在一场卖艺场地认识的,当时他带着仅有五六岁的张虎在街上卖艺,正巧在他们旁边还有一对父女也在此卖艺。他们俩表演些武功杂耍什么的供人们消遣,虽然挣得不多,但好在能养活他们哥俩。而那对父女则是老爹拉二胡女儿卖唱,听着听着,张龙与那男人一合计,干脆就将两家合在了一起,别说效果还挺不错的,他们赚的也不仅仅只够他们吃食了,甚至还有先前租了一处大屋子,只是这一来二去的,他就和男人的女儿暗生情愫了。
可当时他们跟男人提出之后却被一口回绝了,理由是张龙拿不出娶他女儿的聘礼,可张龙所赚的钱都已经被男人拿去了。走投无路之下两人只好铤而走险,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但即便如此,女人的爹还是不同意,甚至还将他女儿打了个半死,张龙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最后二人只好带着还小的张虎躲到了山里做起了猎户。可惜的是自己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被弟弟给走了老路。
“哥?哥?”随着张虎的一声声呼唤,张龙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你想什么呢,叫你这么多声也不理我。哎哥,你说我们俩成亲要不要办酒席啊?办的话要办几桌啊?咱们两个无父无母的,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到时候你和嫂子就坐前面我们俩拜,你说怎么样啊哥?”张虎此时已经忘乎所以了。
张龙打断了张虎的话,问道:“如今没办法,只是人家的相公你打算怎么处理?可还昏迷着呢!”
原本以为弟弟会说什么带着一起什么的,可谁料他却说道:“扔着儿就成了,管他作甚。”张虎可不会将人带回去,不醒还好,要是醒了的话他还能有媳妇吗?
“啪~”清脆的一声响彻山洞,甚至还有回音传来。
“你说什么?那可是人命?”张龙一巴掌打在了张虎脸上,相比于张龙的不可置信,张虎更是将不可置信都写在了脸上,从小到大这还是他哥第一次打他,还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哥,你干嘛打我?”张虎一脸的不可思议,捂着脸问眼前这个从小就把他宠上天的哥哥。
“我~我~我~”张龙看着弟弟,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重。
“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居然为了别人打我!”张虎咆哮到。
还没等张龙说话,张虎就负气走向洞内,一进洞就看着昨天晚上还在自己怀中的女人此时怀中正抱着别的男人,本来就十分恼火的他更是火上浇油。
走过去一把拉起梅媛儿,一脚踹开仲子历,不由分说的就拉着梅媛儿往外走。
梅媛儿此时脸上刚恢复一丝血气,可还没等她反应这个男人就又拉着她往外跑,她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眼中心里只有恐惧,因为恐惧,她连反抗都忘了,只是呆呆的被人像个木偶一般拉着走。
“阿虎你听我说,哥哥不是~”张龙看弟弟拉着梅媛儿要走,刚想上前对弟弟说些什么,谁知张虎根本不停,将他推开之后拉着梅媛儿踹开封洞的雪和石头就走了。
“哎!”张龙叹了口气没去追,路都是自己选的,旁人也无法左右,即使是亲兄弟也是如此。随后他走进洞内查看仲子历的情况,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跟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怄气,完全忘了还有仲子历这么一个病人了。
简单帮仲子历的伤口重新包扎之后他出洞探了探,风雪停了,他们哥俩已经出来五六天了,再不回去他老婆要担心的,如今她还怀着孕,更不能叫她担心,至于张虎那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就在那儿,等他气消了就会回去的。
然后他背起仲子历就往家的方向走去,不过很奇怪的是他帮仲子历解开手上的束缚时仲子历却拽着其中一头不肯撒手,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将东西缠到了那只胳膊上。
胡子苦寻三日都寻不到,奔溃的蹲在雪地里大哭,看着奇怪的叔叔在哭,那些孩子也跟着一起哭,于是乎一大十一小的十二个人都因为找不到人而在雪地里痛哭。
“先生啊!你到底在哪儿啊?”胡子仰天长啸。
“梅姐姐,你到底在哪儿啊?”孩子们有样学样的跟着哭喊,喊的声音还比胡子要大声。
胡子登时哭喊的更大声了,孩子们听胡子哭的更大声了哭的更大声了。最后一帮人哭累了,都抽泣着回了破庙。先生还没有找到,他胡子可不能轻言放弃,而且现在还有这么多小崽子要照顾,他是想过不管,但一想到仲子历他就不能不管。仲子历是良善之人,跟了他许久胡子自然也会耳濡目染,这要是在以前,他才不会管他人的死活。
“怪叔叔,我饿了!”刚回到破庙,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就怯怯的伸手抓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
这两天他不是哭就是笑,看起来很奇怪,所以孩子就给他取了这个称号,胡子对此也不生气,要是真论起来,他们都是孙子辈儿的。
胡子伸手擦了擦已经在脸上冻成冰的眼泪,也帮那个小孩擦了擦。这三天来,他们一直醉心于寻找仲子历和梅媛儿,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胡子还好,到现在也没觉得饿,这些小孩儿饿了就去啃他们那天晚上留下的肉骨头,没得吃了就砸开吸着里面的汁伴着雪吃,可到了今天骨头里也都没什么东西了。
胡子当即就喊来最大的孩子跟自己一同去挖肉,又吩咐了两个人去生火,留下最小的,其余人则是出去找柴火。
梅媛儿挖去他们一半肉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可胡子他们挖着挖着就感觉肉凭空少了很多,带着这个疑问,他们将所有的肉都给挖了出来,可全部挖出来之后他们傻眼了,足足少了一半之数。他们不信邪又往里面挖了半尺,可就是没什么东西。
“日你先人的饿死鬼偷我们的肉,他妈的,你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不然老子活剐了你。老子日你八辈祖宗,你个畜生王八羔子没根没种的东西,就会偷东西······”胡子对着空旷的雪景破口大骂,将压抑的许久的负面情绪全都骂了出来。骂完之后舒服多了,扛起其中一只就往破庙走去,剩下的则是由那两个大的继续埋回去,处理皮肉还是得他来。
剥下来的皮子他也不会浪费,这可是上好的狼皮,要是拿回京城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不过现在嘛,胡子按照每个孩子脚的尺寸给每人都割了一双鞋垫子,孩子们的鞋都很薄,里面也都是不保暖的枯叶,这还是梅媛儿给他们做的,胡子不懂女红,只知道把这些毛皮塞进鞋里会暖和不少。
看着这些小孩如获至宝的将这些毛皮放进鞋里,又看到那些被冻的通红的小脚丫,心中五味杂陈。抬头看去,怕是风雪又要来了。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胡子感慨道,随后便去生火烤肉去了。
从他们离开算起,满打满算都过了一个月了,除了没见到大部队,现在仲子历又丢了,还是两回,胡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仲子历每次跟自己一起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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