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景琛和花渊他们一直静坐在城主府中等待着拓跋鸿的到来,这其中虽有许多的弯弯绕绕,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战胜的一方,胜利者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拓跋鸿清点完一切之后便发了封密信,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此行最重要的东西就在他身上,他也不能带那么多侍从,只是从剩下的人里挑了十几人作为此次的随侍,毕竟精锐什么的都被宇文屠霍霍光了。
为了谈判成功的必要性,拓跋鸿直接命人不日便将宇文屠送回鲜卑,有宇文屠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更何况此去他也怕是自身难保。
“出发!!!”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乐翻了?”原本拓跋鸿骑着马在外头,仲子历不方便骑马便坐在马车里,可行至半路拓跋鸿非挤了进来开始对仲子历喋喋不休。
仲子历用指腹压了压太阳穴,实在是被吵得受不了了,他记得之前拓跋鸿的话也没这么多啊!军营的时候虽然也说话吧但也是正常交流范围,可这要去坤朝的路上却是真的嘴碎。
“你说城东那家拳馆还在不在,我记得咱们两个当时最喜欢去的就是哪儿了,我还跟着他们学了几招,让你学个一招半式的你也不学,这下好了吧!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要我说当时你若是跟着一起学些拳脚功夫也不至于被人毒害成这副模样···还有还有,杏花楼酿的甜酒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存货了,不对,杏花楼还开着吗?老板还是那个叫什么,,,什么马妇人还是夫人来着的吗?味道还和之前一样吗?还有那个西街的桂花糕和小武巷的杏仁酥,还有还有······”
拓跋鸿一连串接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仲子历想接话都不知道从哪里接,只能一遍遍的揉脑袋。
“你说那个······”
“殿下,到了!”随从的声音传了进来,仲子历急忙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催促着拓跋鸿赶快下车。
拓跋鸿很明显还有话没说完,又被仲子历催促了一番,稍有不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随后他便下了马车,从怀中掏出那份事先准备好的降书,双手呈于头顶喊道:“鲜卑拓跋鸿特来此送降书,请求入城。”
······
“鲜卑拓跋鸿特来此送降书,请求入关!!!”
直到拓跋鸿喊了十多遍,奉天城的城门才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人笑着迎了上来,“哎呀哎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王子殿下莫要怪罪。”
拓跋鸿心中十分不爽,但也不能表达出一丝一毫的怨言,只能陪着笑,“是我路上耽搁了些,还未请教两位是?”虽很久未曾踏足坤朝土地,但坤朝的朝服拓跋鸿却是认得的,这俩人分明才是七品小官,让两个七品来迎接自己,坤朝真是好啊!好一个上国。
只见其中一人立马道:“在下景琛,乃是···是,是什么来着?”这位自称景琛的人将目光投向另外一人。
“景琛?”仲子历一听立马便向冲出来,但仔细一听声音才发觉不是,“许是同名同姓吧!”随后便又坐了回去,他若是此时下去反而不太好解释,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上等着。
“景大人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又得见王子殿下,自是乱了些许分寸,还请王子殿下见谅!”另外一人立马打圆场,顺势用胳膊杵了杵另外一个。
拓跋鸿一听景琛的名字不禁有些好奇,上下打量一番才发觉没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反而看上去天生少了一根筋,要多蠢有多蠢,随后他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并道:“哪里哪里!我看景大人可真是少年老成啊!成熟,稳重且幽默。”
“还未请教这位是?”拓跋鸿转头询问另外一人。
那位自称是景琛的大人立马脱口说道:“他叫齐···嘶~”旁边那个立马一把掐在了他的腰窝上,并咧着嘴看向景琛,并小声警告道:“你想好再说啊!”
那景琛听了似是被什么掐住了脖颈一样,脸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最后勉强挤出一个笑来,“花渊,齐花渊,他叫齐花渊。”
站在高处的景琛和花渊两个人默默叹了口气,“我就说你这法子行不通,还是亲自下去吧!”
景琛歪了歪头假装没听到,他足足喝了四壶茶水,茅房都上了三趟,原本他就不待见这差事,结果对方还来迟了,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景琛可过不去。
花渊这边劝着,底下的人都已经要将人请进去了,景琛瞅了一眼这俩货,这两人自然是假的景琛和花渊,他们是这奉天城城主手下的人,如今奉天城有一个算一个都归景琛支配,景琛的官职虽没有城主高,但这是上面的命令,城主也反抗不了。
“这俩蠢货,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这么轻易就将人放进来了。”实在没办法,景琛只能亲自出马了。
“站住!车内可有人?”景琛对着下面说道。
仲子历本来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结果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错不了,是他!”说着仲子历便起身想出去,但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也不知如今我···”仲子历有些犹豫,他此时的身份有些特殊,纵然景琛不会在意,但贸然下去很可能会对景琛造成什么影响,毕竟自己坐着的可是鲜卑的马车,不能被别有用心之人算计了去。
最后仲子历只能忍着又坐了回去,只是心爱之人据自己只有一帘之隔却不得相见,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问你话呢?这车中可有什么人?”景琛已从高处走了下来,走到马车边不悦的问道,景琛可不是那种虚与委蛇的人,谁让自己不爽利了便是此种态度。
拓跋鸿死死盯着景琛,他知道这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不好对付,虽不喜景琛的态度,但拓跋鸿还是笑着答道:“有人的,是我的随从,那日被箭伤了,身体还没好利索,不方便出来,还望大人行个方便。”毕竟事关仲子历,他得小心谨慎一些,若是这人恰巧认识仲子历那可便糟了,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这人从右相一出场开始便紧跟着,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虽然知道右相已经离开了,但谁也不能保证这里会没人认识仲子历。
“是么?那下官可得问候问候,毕竟那日是我们不对。”说着便要去拉开帘子。
拓跋鸿立马闪身到景琛面前,笑着说道:“血腥气太重,怕冲撞了大人。”
景琛也笑了,他就知道这小子有鬼,车里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他接近也不会这么紧张,“王子殿下这般紧张是作何?只是简单的问候一下而已,可殿下这般阻挠,不得不让下官起疑王子殿下是否别有用心啊?”景琛的面色暗了下来。
拓跋鸿自是不虚,若是比气势,他堂堂一国王子自然不会差到那里去,“看来贵国不是真心实意接受我鲜卑,既如此,我们回去便罢,否则倒叫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看不起了。”
作为彻头彻尾的输家,拓跋鸿愿意虚心以待,但这也绝不表示对方可以骑到他头上,而景琛此时的想法却是于拓跋鸿差不多,他也绝不能落了势去,丢了坤朝的脸面。
“王子殿下这般说是不满此次战果了?若是想回请自便,其他的事我坤朝也随时奉陪,但今日这车,景某查定了。”说着景琛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拓跋鸿力气没有景琛的大,被逼的连连后退,“我劝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景琛则是一副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便不装了的表情,似是在说着:“老子就这样,不服来干啊?”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花渊为此也是感到头疼,只是此时都不好说什么,他既不能去劝景琛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入关的例行检查是必须的;而他也不能去劝拓跋鸿,人家一国王子,自己却连个官职都没有,自是没有那个身份去劝。
仲子历坐在车里却笑了,心里也是一阵开心,“原本以为你出门会被欺负,如今看来倒是不用怕了。”仲子历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景琛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在他面前景琛一直是那个乖乖的,平时偶尔有些不正经,却总是笑着的。
“无事,让他进来吧!”仲子历对着两人说道。
“可是···”拓跋鸿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的。”仲子历继续到。
拓跋鸿看了看景琛,又看了看马车,最终还是放景琛过去了,“请便!”只是这话说的极具不甘,他都想好了,若是情况不对立马飞身上马,什么狗屁鲜卑狗屁坤朝,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大不了他带着仲子历浪迹天涯,也是一桩美事。
“不知道他听出我的声音没有?”仲子历心跳动的厉害,他既希望景琛能听出来,又怕景琛听出来误会什么东西,毕竟景琛的心眼可不大,在他们出来之前两人还闹别扭呢!
景琛刚才光顾着跟拓跋鸿对着干了,仲子历的声音他是一点都没听出来,虽稍微有些迟疑,但总的来说盘查一下总没错,况且能轻易命令的了一国王子的人肯定是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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