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整个部门也就来了两个人，原来时间还很早。
莫小夕躲进厕所，迫不及待地给卓芸打了电话。
卓芸在得知徐乘风的电话号码之后，莫小夕都能感觉出她此刻激动欣喜的心情。
“你说，我如果给他打电话，该怎么开场？”卓芸在电话那头问莫小夕。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吧？”
“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对他说，可是，这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我总不能电话一通，就向他告白吧！”
“前几天，我还以为你挺勇敢的。”
“别挖苦我了，快点帮我想想，我该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现在要是做准备了，到时候你不就是在背台词了，没有感情的台词。”
“有背的总比到时候冥思苦想的好。”
“平常不是伶牙俐齿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没词了。卓芸，我可告诉你，我没恋爱经历，所以你问我也是白问。我挂电话了，你赶紧自已想。”
挂了电话，莫小夕在想着卓芸会对徐乘风说什么。这要女孩子向男人告白，也真难为她了。
想起读书的时候，有多少男同学围着卓芸转，她都是不屑一顾，现在可好，让她倒追。看来，骄傲，资本，在爱情面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那一边，卓芸躲在公司楼下的某个角落里，数次鼓起勇气，却不敢把那个号码按下去，最后，上班时间都快到了，她才记起了一首委婉表达爱慕的诗：
“山之高，月出小。
月出小，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远道。
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写了这几句，见没时间了，卓芸赶紧把它发了出去。
可是，整整等了八个小时，直到下班，对方都没有动静。看来，还是要打电话。
卓芸一口气下了楼，冲出电梯，躲在路旁一个花坛边，拨通了徐乘风的电话。
彩铃一直在响，卓芸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突然，彩铃戛然而止，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喂——”
“是徐乘风徐总吗？”卓芸连忙问。
“我是，您哪位？”
“我是那个你那次送去医院的……也是莫小夕的朋友，我们见过，你有印象吗？”
“莫小夕我知道，其他的，不记得了。”
徐乘风的话伤到了卓芸的心，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自已。她告诉自已，徐乘风不记得她也很正常，毕竟他们不熟。
“徐乘风，呃，徐总，我叫卓芸，再次谢谢你那天送我去医院，我也在网上听过你唱歌，感觉特别喜欢，而且，我很敬佩你的能力，我对你的景仰之情，真的……难以表达。”
“你确定，是在跟我说？”
“是，我说的真心话。”
“谢谢。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
“你别挂，我还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就赶紧说，我现在正忙。”
卓芸吞吞吐吐道：“我，我可以……喜欢你吗？”
“你的勇气我很佩服，你刚才说，你是叫卓芸对吧？”
卓芸“嗯”了声。
“卓芸，承蒙错爱。我并不适合你。至于送你上医院，只不过是小事一桩，换了别人，我也会这么多。”徐乘风说完，便挂了电话。
卓芸看着电话，那心就像别人用铁锤重击过。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吧嗒吧嗒”往下滴。
莫小夕在回家的路上，给卓芸打了电话。
卓芸的声音明显的听起来有些沙哑。
莫小夕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啦？”
卓芸没有吱声。
莫小夕又问：“你给徐乘风打电话了吗？”
“回家再说吧。”
莫小夕还没来得及说话，卓芸便给挂了电话。想到卓芸此时的反应，莫小夕脑海里便联想到徐乘风，一定是这家伙惹得卓芸不开心了。
想到卓芸说话时的哽咽，莫小夕便愤愤不平地拨通了徐乘风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开门见山道：“你都跟卓芸说什么？是不是伤害到她了？”
“你谁啊？说些莫明其妙的话。”
“我是卓芸的朋友，也是飞马创意的员工，飞马创意你知道吧？”
“哦。”
“我只是说了一些我该说的话。”
“不瞒您说，我这朋友真的是百里挑一，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能干，还很专情，哎，好了，不管怎样，至少，你不该伤害人。”
“我怎么就伤害她了？”徐乘风冷冷地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清高，刻薄，自以为是。卓芸，你真的该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莫小夕一进门，便把手机丢在桌上，心里直生闷气。
这手机在这时候也真不知趣，居然开始震动，响铃。
莫小夕接通电话，语气很不好地冲里边道：“谁啊？”
“吃了炮弹？”
莫小夕依稀听出是徐乘风的声音，便道：“是你啊，还敢打过来，我都想骂你了。虽然你跟我们老总有业务上的交往，但我不怕你。”
“要骂就赶紧，一会可没人听了。”对方道。
想到卓芸，莫小夕又软下声音，道：“卓芸她人真的很好。”
“你这人，变得也挺快。”
“你就不能说话柔和点？退一万步，给她个善意的谎言，不可以吗？”
“对不起，我不懂撒谎，没学会！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事。”
“什么事？”莫小夕耐着性子，道。
“你是不是丢东西了？”
想到丢失的小猫猫，莫小夕忙问：“我丢了一只小猫猫。”
“这猫，现在在我手里。”
“怎么会在你那里？”莫小夕翻遍了所有的记忆，怎么也想像不出她的小猫猫会跑到他那儿去。
“那天不是告诉你掉东西了，还不相信，飞一样地跑掉，早上本来要还你，竟被你揍，不开心，所以准备扔掉。”
“那这会儿，怎么又不扔了？”
“我是要扔，我的猫不让。”
“拿猫当挡箭牌，厉害了！”
“不信算了。要是不要？”
“当然要，这小猫猫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什么意义？”
“说了你也不懂。”
“那我怎么把它给你？”
莫小夕想了想，让人家送过来显然不妥，只能哪天放假自己去拿了：“哪天我有空再联系你拿回来。”
就在这时，莫小夕在电话里听到有人过来和徐乘风说话，接着，徐乘风便对她道：“有点急事，我先挂了。”
莫小夕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人生就像打电话，你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她冲雪白的墙壁呵呵一笑，走到冰箱跟前，开始准备晚餐。
* * *
早上一不小心，面里多放了次盐，导致莫小夕吃后，一上午都口干得紧。她地N次拿起水杯想喝水，却发现杯子空空如也。
她走到茶水间，站在熟悉的地方，突然想起了那天，李志祎蹲在地上，就在这个位置，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他的脸很苍白，感觉他一定病得不轻，也不知道他现在有去医院检查没。
她装满了水，便快步回到了设计部。就在这时，肖雨飞走过来，对大家说道：“李总通知我们去他办公室开会。”
莫小夕还来不及喝口水，便拿着笔记本，和大家一道去了李志祎的办公室。
李志祎办公室很大，足可以容纳公司六十余员工，大家按照部门的不同整齐有序地分成五组，看起来纪律还不错。
只是，莫小夕一直感觉室内的空气很浑浊。用鼻子轻轻地吸一下，就能闻到香烟的味道。
李志祎可不是一般的烟民，整个办公室都被他给污染了。莫小夕再看看窗子，还是紧闭着。
“唉，我们这不是在间接的吸烟吗？听说这吸二手烟比吸烟的更危害身体。”莫小夕想，李志祎在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想到这一点。吸烟的人，永远只会想到他吸时的那种感觉。
莫小夕不知道吸烟是什么感觉，听人说烟的味道是苦的。烟是苦的，那为什么还吸呢？想到这个问题，莫小夕突发奇想：有机会她也要尝尝烟的味道，这样她才能体会那是什么感觉。
莫小夕这可不是神往，只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还记得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男同学在吸烟，那个时候，莫小夕总感觉吸烟的男同学都是叛逆份子，不务学业。就在那个时候，男同学们都说，如果男人不吸烟，不喝酒，不打架，不看A片，那么这人就不配做男人。
那个时候，莫小夕觉得说这种话的人就是人渣。不过，这话莫小夕也只是放在心里，读书期间，她可不想树敌太多，更重要的是，她没心跟任何男同学说任何话。偶尔几个女同学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还是讨论过这个话题，大多数同学表态，如果要找老公，一定要找个不吸烟、不喝酒的男人。
如今莫小夕走上了社会，看看周围的男人，又有几个是四不好先生的？话又说回来，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人活着总不能除了挣钱，就只能吃饭，睡觉？这样的人生，又有几人可以忍受？
二十一世纪，闹的不是饥荒，闹的是精神上的空虚，心灵上的缺憾。这说明啥？物质生活跟上了，精神文明却在退步。每天上网看新闻，就会有五花八门的稀罕事，比如把毛毛虫当宠物养的；把吐了口水的汉堡送给流浪汉的；甚至还有因为天生丽质不想上班，在街上乞讨的。
这些稀罕事暂且不想了，今后再想。莫小夕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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