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适,快帮看看这个直播怎么弄。”
从某种程度上讲,她就像是生在七十年前的人,骤然穿越到了21世纪,尽管作为猫时已经能够摸清这个世界的法则,但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她还需要学很多。
裴适已经帮她安装好软件,也教会她基本的操作方法,但是这还不够。
如果靠对着手机说话就能赚钱的话,那么她想试试。
没有学历,出去找工作,不会有老板要的。而且她没有身份证,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一个黑户,那就更不可能找到工作了。
不如试试直播,不知道那晚直播赚了多少,能让她骤然恢复人身。
裴适:“弄直播干什么?”
仪安:“我想赚钱,那场直播,你是赚了很多钱吗?”
裴适:“嗯,记不请了,不过都让傅砚时退回粉丝账户了。”
仪安明白了,所以赚的钱就是打赏。
裴适职业原因不能收,但她不是呀,她可以收。
既然一场直播可以赚很多钱,那她为什么不试试呢?这具人身还需要钱维持。
仪安:“那我也要。”
裴适:“你很想赚钱吗?”
仪安:“是,这样我才能尽早安顿下来。”
裴适:“为什么?你不想住在这里?”
仪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从裴适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慌乱。
他不想她离开。
但她也绝不能告诉裴适她想赚钱的真正原因。
如果沈爷爷说得没错,裴适对于还是猫身的她应该是倾注了某种感情的,至于什么感情,她暂时参不透。
但是她觉得,如果要裴适选择,比起人,他更希望猫留在身边吧。
所以仪安只能小人之心一次。
仪安:“不是。”
裴适:“那又是为什么?”,他的心被揪着,就这么想离开吗?就这么不想和他住一起吗?
看着裴适一点点暗淡的目光,终是不忍心,
“因为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仿佛快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当初救你,是因为师父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作为猫猫待在你身边的日子,我却不可自抑的心动。
我其实很幸运,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了很多好人好猫,是他们向我释放的善意,才使我不至继续流浪。
但你是第一个给我家的人,就像是海上漂泊许久的渔船,终于找到港湾。裴适,我不可避免的将感情寄托在你身上。
本想作为一只猫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但意外变成了人,我想要的更多了。
我不想放任**继续蔓延,你应该是不喜欢我的,我也不想我的感情会打扰到你。
所以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在我还能控制自己感情时,想办法尽快搬出去。
但是,好像晚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会从你世界消失的,只是你可能要借我一点钱了,我没钱找住的地方。”
酣畅淋漓的告白,仪安呀仪安,玩弄感情,而且是玩弄可能对你有好感的人的感情,会遭报应的。
仪安心里满怀愧疚,裴适对不起,对不起,我祝你长命百岁,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你们白头到老。
裴适沉默不语,仪安心里打鼓,一团乱麻,分析不出裴适的脸上是什么情绪。她心里觉得愧疚,不敢看裴适,起身要走。
就在这时,裴适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仪安的手腕。
猝不及防,仪安抬起头,正对上裴适那双眼睛,里面满是复杂的情绪。
还没等她反应,裴适的唇猛地压了下来,吻住了仪安。这个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仿佛要将她吞噬。
仪安心跳加速。唇齿间的炙热,无法抗拒,她整个人陷入吻的漩涡之中。
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点。
裴适看着仪安起身,他以为她要走,心中顿时涌起急切。
哪怕她是在骗他的,他也心甘情愿的接受,既然是仪安主动来到他的世界,那么,就要和他一起沉沦。
等到仪安觉得呼吸不过来,她猛拍裴适的肩膀,裴适才肯放过她。
她面带红晕,双唇发红,迷茫恍惚。
“你。。我们。。”
“怎么?和喜欢的人接吻,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极了。”
“恭喜你,不用控制你的感情了。你的喜欢我接受。“
嗯?他什么意思?仪安找到一丝神智。
“但我还是要赚钱。”
“还想搬出去?”
“不是。”她眼神躲闪,理由,理由,死脑快想啊。
“我想赚钱,是因为我想和你站在一起。男女之间只有地位平等时才能谈感情。你看,这个手机,地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你出的钱。”
“那又怎样,如果你愿意,我的钱你可以随时花。”
“不一样,我其实一无所有,这些全都来自于你的恩赐,如果有一天你收回这些恩赐,那么我该怎么办。”
“我不会!”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够平等的发展一段长久的感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不能决定我想买什么,不想买什么。你懂吗”
仪安说完,忐忑地望着裴适。良久,裴适终于开口
“好。”
仪安松了口气:“谢谢你裴适。”?
裴适:“直播账号需要身份证注册,你现在暂时注册不了。不过如果你想赚钱,不止这一条路可以。”
仪安:“什么?”?
裴适:“你相信我吗?”
嗯!
“明天和我去见个人吧。”
······
自从那一吻过后,仪安觉得她和裴适之间维持着一种尴尬的关系。像是皮筋的两头,两个人都克制地较量着,怕用力过度把皮筋拉断,又怕力气小了,被对方扯过去。
第二天,仪安起了个大早,今天轮到她做了。
昨晚看手机学了一些教程。今天早点起床实践。
只是当她顺利做好豆浆和三明治时,她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不会开红。
视频里就是向左拎的,为什么她打不开呢?
难道应该向右?
向右拎不动。
不会坏了吧?她拍了拍开关,企图采用外击手法,将开关修好。
“你在干什么?”
“你家燃气灶坏了,开不了火。”仪安头也没抬,一心一意地修理开关。直到裴适的手伸过来,覆盖住她拧开关的手,才停下动作。
仪安急忙缩手:“你来。”
只见裴适将开关拧紧说:“你安全阀没开。”
“原来如此。”
“需要帮忙吗?”
仪安连连摆手,“不用,我可以跟着手机学。你先出去吧。”裴适在这里,反而让她紧张不自在。
可恶,不就一个吻吗?到底为什么会如此不自在,明明以前在蛇精洞,她玩的可比这尺度大多了。
最终仪安还是做好了早饭,虽然鸡蛋没煮熟,豆腐脑盐放多了,但是好歹可以下咽。
······
仪安望着眼前这栋C市第一高楼,一栋比她还要接近天的高楼,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畏。今天裴适要带他见的人,就在这栋楼里。
走进大楼,宽敞明亮的大堂,人来人往,却丝毫不显得喧闹。
金发碧眼的外国女性,身着职业套装,面带微笑走来:”裴先生,请跟我来。“
他们一路刷卡,上电梯,穿过繁忙的办公区,宽敞的走廊,走进了一间顶层办公室。
办公室船厂明亮,布局简约奢华,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将C市尽收眼底。
“Iris,人到了”
“谢谢你Anna,你先出去吧。”
许知微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她坐在沙发上,对着裴适和仪安说:“你们两个坐吧。”
仪安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利落精致的短发,锐利坚定,能洞察一切的目光。但美中不足的是。。。
哎,慧极必伤,应该说的就是眼前人了。
许知微打量了一番仪安,对裴适说:“不介绍介绍。”
裴适:“许知微,我姐。”,
听到裴适如此介绍自己,许知微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安仪,我。。”他盯着仪安,似是在说,我的身份,你来定。
仪安:“朋友。”
许知微:“哦?找我什么事?”
裴适:“我希望月微能签下她,就像当初签下我那般。”
他们姐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见面只聊公事,刻意地回避过去,也在刻意地避免踏入彼此的现在。
许知微:“这个找乌月就行。”
裴适:“如果我说,我希望你亲自做她的经纪人呢?”
许知微来了兴致,端上茶品了一口:“弟弟,你知道我一分钟能挣多少吗?”换言之,当经纪人,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裴适:“如果是作为弟弟恳求姐姐呢?”
许知微一顿:“理由,非我不可的理由。”
裴适:“她身份特殊,需要包装新的身份。我只相信你。”
许知微看了一眼仪安,裴适的这番话,成功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搞了半天,你给我推荐了一个黑户啊。不过我只能帮你解决她的身份问题,经纪人只能挂名。我已经不插手月微的日常事务了,贸然回归,会造成公司管理层动荡。”
裴适:“这样就足够了,谢谢。”
仪安在一旁观察这两姐弟之间你来我往,总觉得怪怪的。
说关系不好,但裴适却可以完全信任地把她的事情托付给姐姐,但若说关系好,他们之间却只谈公事。明明裴适刚刚死里逃生,明明她也病得,他们仿佛都对对方的事情感到陌生。
许知微:“还有别的事吗?”
裴适:“南溪。。”
许知微:“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条件是?”
裴适:“我与月微未来十年的经济合约。”
许知微:“真的。”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但还是难掩颤抖。
裴适:“说话算话。”
只见许知微起身绕到办公桌后,呼出电话:“Anna 进来一趟。”
刚刚那位金发碧眼的秘书再次进入办公室:“Iris,你找我。”
许知微指着裴适对Anna说道:“带他去签合同,Ten years。”
Anna反应过来,也面露惊喜:“裴先生,您跟我来。”
······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仪安和许知微,尽管她们素昧谋面,但对仪安来说,在这待着,可比和裴适单独在一起舒服多了。
而且,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许小姐就不怕裴适哪天知道您是在框他,撕毁合约吗?”
许知微挑眉:“兵不厌诈,再说重要的是时间,而不是合约。”
许知微又接着说道:“安仪,我应该这样叫你吗?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仪安:“安仪是裴适取的,我觉得不错。当然,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仪安,这是秘密哦。”
许知微笑得温柔:“好的仪安小姐,我就直接问了,你还有别的同伴吗?你们的到来,会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仪安:“许小姐果然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放心,我们来到这里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我们影响不了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律。你看,我不是还要请您帮忙解决身份问题吗?”
许知微:“如此甚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仪安:“合作愉快。只是你的病。。”
许知微:“请帮我保密。”
“好的。”
这对姐弟真是奇怪,同样是生病,两个人都默契地瞒着对方。
裴适回来见到的就是仪安和许知微相谈甚欢的场景。其实他有点后悔,单独留仪安和姐姐相处。她的姐姐出了名的火眼金睛,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本来仪安就身份存疑,如果再被姐姐看出些别的,那就麻烦了。
没想到两人相处得还很和谐,看来他小看这只猫了。
他走上前,拉住仪安的手:“走了。”
仪安还没聊尽兴,刚刚才和许知微说到裴适和沈老爷子下棋的事呢。但裴适拉着她,她只能和许知微道别了。
他们走到门口时,身后的许知微忽然说道:“阿适,身体好些了吗?”
裴适一听,脊背僵硬,缓慢地转身不敢看许知微,她还是知道了。是多久知道的呢?他做手术时?恢复时?还是刚刚?有没有影响她休息,她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你呢?决定做手术了吗?”
“嗯,状态不错,南溪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就会去德国。”尽管医生说她的病情加重了,目前不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期,南溪可能是她人生最后一个项目。
“那就好。走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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