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温馨提示：玩家可有最后一次机会选择退出宴会。】
【请玩家在一分钟内选择是否退出宴会。】
“系统已经开启选择了。”朱齐嘀咕，抬头看向许娇，“你说的只是空头支票，我实在没必要冒风险留下，况且寒于雪早说了会杀死我了，我要是还留在这里就是脑子缺根筋了。”
许娇摇头，“难道你离开宴会他就会放过你了吗。提前离开宴会系统会回收相关的一切，包括你的记忆。失去记忆你只会更加被动。”
“……”朱齐半信半疑，“你似乎也不能保证我留下来就能拿到称号吧？系统可是说了有四个人，可现在宴会明面上就只有三个人。”
“我能。”许娇眼神坚定。
“？”偷听的李能大惊失色，许娇发现他了？！
许娇点开身份信息面板，“如你所见，我的初始技能比较特殊。”
她语出惊人，“我能窥视人的一部分灵魂。”
“我艹。”李能顾不上朱齐，霍然起身，无声地骂了句。
朱齐神色变幻，语气古怪，“你能…窥视灵魂？”
有人能在灵魂被管控的天演窥视灵魂？
*
【不退出。】
【玩家寒于雪选择不退出宴会，祝您愉快地度过剩余的宴会时光。目前选择人数：1人。】
利瓦里耶走后寒于雪轻松了不少，他找了个角落安静地等待宴会结束，提前离开只是用来诈利瓦里耶，如今没必要了。
四下安静，寒于雪这才重新审视起今天从不同人身上听到的话。
职业需要，寒于雪身为神父时可谓是练就了好听力与辨别能力。神父日常面对最多的就是各种不同的人的祷告与忏悔。
日常来尖塔的人说辞数年不变，因此寒于雪更多时候都在琢磨外来玩家的话术。
外来玩家往往第一件事就是忏悔，为曾经做过的亏心事忏悔痛苦，祈求上帝原谅。
寒于雪没有意识到自己是NPC前，对此简直深恶痛绝∶自己选择忏悔却满口谎话，堪称是对主的大不敬。
他那时不知道什么是玩家，什么是任务，对于这类满口谎话的忏悔者一律不允许他们再进入教堂。
现在回想起来，寒于雪当时过于年轻气盛，也有些愚钝——从没有怀疑过自己怎么准确判断出那些人在说谎的，还天真地以为是神的指示，实际不过天演的操纵罢了。
好在虽然有天演的插手，寒于雪后来凭自身也基本能认出百分之八十的谎话。
菲莉亚性格使然，她不屑于说谎，狂热的年轻女生同样不像说谎——她是真的崇拜利瓦里耶。
至于利瓦里耶，他的说辞不具备过多的参考，他的态度倒是值得阴谋论一番，暂且不谈。
假设所有人都没有说谎，使事实存在巨大偏差的因素就只存在一个。寒于雪仔细回想着菲莉亚与黄花小姐的话。
时间。事件的时间会导致不同甚至相反的言论。
菲莉亚对利瓦里耶满是嫌恶，因为他在妻子葬礼和别人眉来眼去；黄花小姐崇拜利瓦里耶，因为他是城中名声最盛的青年才俊。
那么利瓦里耶从在妻子葬礼的浪荡子到名声最盛肯定存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实现了阶级、声望的反转。
宴会中更像一种映射，它映射了利瓦里耶某段时间的经历，而此时他差点一点成为城中最高的阶级。
也就是副本时间不统一！所以明明是从菲莉亚家中刚离职的家庭教师，按理宴会中会有关她的更多消息，实际却没有。
因为加莎莉在此时很可能死亡，或出于某种原因，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两者可能性都极大，寒于雪倾向结合起来，加莎莉在死亡之后被人抹去痕迹。
菲莉亚，加莎莉，瓦琴娜，利瓦里耶，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两一组，明面关系甚微，疑点重重。
宴会已经过去三分之二，靠剩余的时间理清遗留问题显然不可能，加上宴会任务不强制玩家参加，宴会上的信息极大可能与主线任务无关。
那么会和什么有关？
系统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寒于雪思绪。
【四名玩家全部留下！待宴会结束玩家可获得称号∶暂时的伙伴！系统将为您提前公布称号作用！】
【称号∶暂时的伙伴。】
【你是一位热心善良的人，人人都称赞你的乐于助人，因此不管是年迈的魔鬼还是年轻的少女都乐意称为你的伙伴！】
【作用∶指定一位非玩家的NPC／鬼怪等成为你的伙伴，该作用持续半小时，十五人副本以下限制使用两次，以上限制使用五次。】
寒于雪暂且按耐下疑问，和系统闲聊，怎么不结巴了，难不成恢复了。
【寒于雪∶系统，宴会任务怎么没有线索播报。】
系统一片寂静。
寒于雪又在脑海中戳戳系统，【系统？】
系统冷冰冰开口，【请玩家不要骚 ／扰系统。】
再熟悉不过的语气，是天演，寒于雪停下动作。
系统和天演很好辨认，天演掌管着一切，是囊括寒于雪已知的副本公会等的主宰。祂看玩家如看蝼蚁，语气高傲生硬。
而系统类似天演的分身，祂分给不同副本不同的力量，在系统力量不够时天演会分一丝本体的意念给系统，系统更类似于天演的打工人，语气公事公办。
系统已经虚弱到需要天演的帮助了，寒于雪悄悄放出一只萤火虫。
传言说死去的人会化作萤火虫，去见思念的人最后一面。传言半真半假，灵魂能化作萤火虫不假，只是需要借助外力。
宴会最多的就是死去的灵魂，寒于雪随机选中离他最近的灵魂，用它来查看一些不可见的事物。
灵魂化作的萤火虫不会被普通人看见，它亲昵地在寒于雪指尖停歇片刻，随后才飞走。
*
许娇终于放下心来，称号作用一出她就明白自己赌对了大半，语气格外郑重，“谢谢了。”
“嗐，”朱齐讪笑。
许娇看出他的不自在，主动离开，“那么我就先走了，有事你就直接捏碎漱水珠。”
李能乘机溜走，朱齐继续方才的动作。朱齐神神叨叨地嘴上念不停，眼中漫上一层厚重的雾气，雾气逐渐翻卷成形，顷刻间他的眼睛成为了某种容器，他本人也如盲人一般。
哪怕重复过无数次，竹岐依旧适应不了失去光明的滋味，过了片刻才低低说起副本的见闻，雾中的身影静静地聆听。
竹岐低声道∶“他们闹出的动静影响到了天演，天演直接把这个副本的力量借调去了别处，至于是哪处就看不出来了。原副本的系统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要动手吗？”
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影有延迟般卡了片刻，雾气重新翻腾汇聚∶不。
“好。”竹岐点头。
雾气停了停，竹岐从中莫名读出无语的感觉，然后继续写∶不着急，等其他人先动手。
竹岐：“……”忘了老大写字慢了。
“还有其他人？！”竹岐震惊，“谁？许娇吗？她刚刚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雾气停得更明显了∶不是她。
竹岐一脸肯定，“那就是寒于雪了！真不是我说，和那个人长这么像肯定身份不简单！”
雾气糟心地把之前的字全卷巴卷巴塞回去∶不……
“那就是温宿！”竹岐信誓旦旦，“这人自己不进宴会想让别人给他探路，一看就是个有心眼的。”
真不愧是尾芥的人，四选一能猜错三次，雾气快气笑了，对自己选的成员彻底死心∶李能。
“他？”竹岐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头，“一副低调假好人的架势，闷声干大事啊。”
雾气∶“……”算了。
雾气缓慢写道∶别和其他人起冲突，碰上其他公会夹尾巴做人，学李能低调点。
竹岐心虚地“嘿嘿”笑了两声，“老大…你好像说晚了一点，我这次假扮了一个……”
雾气中央的身形开始消散，竹岐看自家老大要掐断联系，慌忙地找补。
“唉唉唉！老大！我这次选的假扮恶毒无脑人设是有说法的！”见身形消散速度放慢，竹岐连忙接着往下说。
“笑笑给我算了一卦，她说我这次选这个人设可以走大运的！”
开玩笑！你能理解在一个倒霉像喝水般自然的公会里面“走大运”这三个字的吸引力吗？！这和你追到你的爱豆有什么区别！
竹岐当即就被说服了，进副本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恶毒无脑的人。
雾气这下彻彻底底地服气了∶你在C级本里面恶毒无脑还没实力？
这和拿废纸板砍百年老鬼有什么区别？！别人看不出你有问题才怪了。
“好像有点。”竹岐心虚，他演得过于起劲，完全忘了他拿来当范本参考的人压根没活过新人本。
雾气直接散开，竹岐虚闭着眼适应突然恢复的光线，等了一会才慢慢悠悠睁开眼睛。老大交代的任务暂时完成了，接下来就等李能行动了。
等李能和系统斗得两败俱伤，他就趁水混再动手，副本的部分控制权不就到手了！
他可真聪明！
小剧场∶
李能∶“副会长，我发誓！我真的捂好马甲了( ??ε?? )”
竹岐（朱齐）∶“老大！我和你说！我这次人设超恶毒的，嘿嘿嘿！”
许娇∶“这次让我给赌对了！ncty，藏那么深有什么用！”
寒于雪∶“啊？（眨眼），大家都另有所图。”（思考ing）
格格不入的温宿，缓缓一个“？”
（改了一下错字，不是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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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菲莉亚小姐的七天（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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