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高维生物投放于低维的未知造物。
作为来自高维的未知造物，祂的存在没有被地球上任何一个人感知到，直到天演选中那个人，他才会相信世界有这样的未知造物。人类无法得知祂关于的消息，被天演选中的人通常只有死亡一条路。
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狡诈的造物祂没有眼睛。
祂丝毫不担心，祂知道人类会是祂眼神最锐利的猎鹰，副本的NPC会是祂最锋利的刀，祂牢牢掌控着天演。
祂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
它最满意、喜爱的完美造物离开祂为他打造的华美鸟笼。
对于祂的偏爱，寒于雪早有感觉，甚至利用祂的偏爱逃离了阴雨连绵的尖塔。
他不知道自己具体实力，寒于雪需要对自己作为NPC时在食物链中占据的位置做试探，他选副本时带着这样的目的。
寒于雪扫视其他人一圈，见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更加觉得奇怪。
照理一个甚至可以接纳新人的C级本不应该出现能令他不适的东西的，这些人在他还是NPC时见过的人相比过于稚嫩。
这不是他们能发现的东西，它比他们级别更高，高到让寒于雪察觉到了。
温宿似乎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抬头和寒于雪的目光撞上，停了两秒率先移开视线。
寒于雪想起瞥见的弹幕，副本里不止他一个新人。
真是奇怪的副本。
见到菲莉亚小姐的时候寒于雪感觉自己奇怪早了。
菲莉亚小姐实际今年才将将六岁，小姑娘金发碧眼，穿着粉色小洋装，整个人像是精致的洋娃娃。
菲莉亚小姐正坐在放了金丝软垫的椅子上，听见他们进房间的动静才不耐烦地抬头，“新来应聘家庭教师的？”
男仆全然没有了面对寒于雪他们时的神情，谦卑地低着头回答菲莉亚，“是的，菲莉亚小姐，公爵吩咐了您必须见一见他们。”
“下去吧，希尔。”
菲莉亚显然对教师有不小的偏见，语气很冲。
随即，这位高傲没礼貌的菲莉亚小姐开始了她的‘选妃’。
她先是从李能看起，“我的家庭教师不能是男的。”
李能∶“……”
寒于雪∶“……”
另外同是男人的两名玩家∶“……”
然后菲莉亚把相同的话对温宿和朱齐各说了一遍，走到许娇面前沉默了一瞬，重新找好了理由，“我的教师也不能是女的。”
许娇∶“……”
其实你不想要家庭教师可以直说。
走到寒于雪面前，菲莉亚再次陷入沉默，好一会才开口，语气迟疑。
“你是男的，女的？”
寒于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好有个性的小妹妹。】
【确实，新人真有点雌雄莫辨的美。】
【好无聊，要是是B级本，天演早在房间门口就挖坑了。】
【我的评价是不如同样是C级本的失落沙洲，已经没了两个人，'这个副本怎么这么平和。】
寒于雪有一瞬想撬开她的头，看看这个不到他腿高的小萝莉究竟在想什么。
内心腹诽，寒于雪依旧面上保持微笑，“尊敬的菲莉亚小姐，我是男人。”
“真的？”菲莉亚上下扫视寒于雪，看起来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寒于雪轻轻眨了下眼，故意只说一半∶“虽然我是男人，但是……”
“但是什么？”菲莉亚果然好奇地追问。
寒于雪状似为难地扫视一圈房间的其他人。
菲莉亚秒懂，“希尔，带其他人出去。”
希尔迟疑，“小姐，我担心……”
“他不敢怎么样。”
菲莉亚不耐烦地挥手，“快滚出去，希尔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不，”希尔低头，“我甘心为菲莉亚小姐献出我的一切。”
很快房间就只剩寒于雪和菲莉亚两个人。
被带出去的朱齐愤愤不平，“亏老李你之前还主动和那个小白脸示好，结果他倒好。直接把我们赶出去了，生怕我们抢了他的任务，连和菲莉亚说话套近乎的机会都没了。”
李能不在意，“菲莉亚小姐瞧着也不像能被说动的样子，况且不是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放宽心啦老朱。”
朱齐丝毫放不宽，愤愤然试图找其他人吐槽寒于雪，见他们都没有计较的意思，含着怒气打开了直播间的页面。
寒于雪倒不是因为怕任务被抢的，想证实一下猜测罢了。趁菲莉亚不注意，寒于雪打开了直播页面。
菲莉亚重新坐在椅子上，“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但是什么？”
“虽然我是个男人，”寒于雪紧盯直播弹幕，“但是我实际上是个女巫。”
菲莉亚∶“？”
【？？？？？】
【？？不是？你？？？】
【？？6666】
【这新人的脑回路也是绝了，怎么，身是男儿，心是女生】
菲莉亚∶“我是小，我不是傻。”
寒于雪看着弹幕放下心来，正色道：“我没有欺骗菲莉亚小姐您的意思，我真的是个女巫。”
【初始技能一：女巫准则】
【女巫是与魔鬼结盟的邪恶存在，而你似乎就是个真正的女巫。虽然你是男人，但是这不重要，你依旧似乎是个好女巫，你说的话有1%概率成为别人的准则。此技能没有冷却时间，自动开启。】
虽然寒于雪是男人，并不妨碍他似乎是个女巫。
他只是省去了似乎两字而已，称不上骗人。
【新人为了任务真是什么都说，他真的我哭死。敢说，点了，送你一个花花。】
【敢说哥／.】
【…你们真是够了……神他马敢说哥……】
谁知菲莉亚思考了一会，“原来是个男女巫，难怪我刚开始认不出你的性别。”
“正是如此。”寒于雪笑笑，“那菲莉亚小姐同意我当您的家庭教师吗？”
菲莉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身为男女巫居然还敢自荐成为我的教师？外面都传言女巫带来了死亡，你不躲在下水沟，还如此大胆！”
她恶劣地看着寒于雪，语气傲慢，“你应该跪求我不要说出去这件事才对。”
不理会弹幕的幸灾乐祸，寒于雪垂下睫毛，打下一片忧伤的阴影，那颗小痣都暗淡了些，“我的好友曾是您的家庭教师，她对我谈过您，我以为您可以投靠才毫无保留的。”
这段时间突然叛逆的菲莉亚小姐，气走了好几任家庭教师，寒于雪决定赌一下。
菲莉亚笑容一顿，“你的好友，谁？”
寒于雪哪知道是谁，闭口不回。
“是加莎莉老师，还是谁？”菲莉亚回想着自己曾经的老师。可除了加莎莉老师，其他人绝对不会和好友谈起她。
而且朋友还是女巫……
想到这里，菲莉亚收了傲慢，眼睛微微闪着光，“你是加莎莉老师的朋友吗？”
寒于雪诈出正确答案，见好就收，“是的，我的确是加莎莉的好友。”
菲莉亚似乎对这位加莎莉老师好感度很高，“加莎莉老师也是女巫吗？”
寒于雪斟酌道∶“不太好说，女巫集会我不在邀请名单里，而加莎莉也不是到处宣扬这件事的人。”
菲莉亚失望了，恢复之前的傲慢样子，“哼，真是没用，连小小的集会都挤不进去。”
寒于雪半真半假地惋惜，“毕竟我这种实在少见，我也不愿意强行挤进去。”
菲莉亚低下头思索了半天，“行吧，我同意你当我的家庭教师了。”
“前提是，你要带我去见加莎莉老师。”
【叮咚！】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成为家庭教师！玩家获得奖励100积分！】
【恭喜玩家获得支线线索∶神秘的加莎莉老师】
【恭喜玩家触发支线任务∶离开的加莎莉老师。玩家需要在三天内找到真正的加莎莉老师并让菲莉亚小姐和加莎莉老师重逢。】
【任务成功，玩家将获得奖励菲莉亚的一次帮助。任务失败则引起菲莉亚的愤怒，玩家将在剩余的四天背负死亡率百分之五十的负面效果。】
【在菲莉亚的城堡惹怒菲莉亚简直就是找死——被菲莉亚小姐处死的人如是说。】
“好，一言为定。”寒于雪回。
菲莉亚对此感到满意，跳下椅子，迫不及待的带路，“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我的时间表，你要根据时间表授课。薪水，希尔会和你谈的。”
【终于出现带惩罚的任务了，我都快在这个C级本长霉了。】
寒于雪看了一眼，关上了直播页面。
他从中得到不少消息。
例如天演不会告知直播间观众他的初始技能，他们只能通过寒于雪的举止推断，如果寒于雪隐藏得够好，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技能。
这倒不重要，身为神级NPC，寒于雪不缺天演给的鸡肋弱小技能。
细枝末节的例如这是菲莉亚的城堡，得罪她离死不远了，暂时没有太大作用。
重要的是，直播间看得见寒于雪接到的任务。
那么寒于雪之后要想给他个合理的身份就不能从这里下手了。
至少暂时不能。
寒于雪垂眸望着蹦蹦跳跳的菲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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