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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他现在走了,会得罪神经病皇帝,不走,只怕会得罪太后。

但两者相较,好像还是前者会更严重一点。

他也不能害了太后啊!

“母后。”

太后说:“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们都杀了?”

这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看苻煌这样作死,也是不太想活着受罪了。

“皇兄的头疾,我能治。”

太后看向他。

苻晔语气愈发坚定,也不管后面会不会被打脸,先做足了气势:“请让儿臣试试,如果成功,是社稷之福,也是儿臣之福。”

他眼神笃定,说的像是真的,章太后盯着他看了一会,神色不明。

秦内监这时候赶紧开口:“奴才愿担保六殿下安全!”

“没人保得了他。”苻煌说。

这个神经病,他就是要折磨人。

苻晔看向苻煌,世间行事,不管是上班还是创业,会唬人很重要,三分本事吹成五分实属正常。于是正色道:“臣弟能治头疾,靠此可以自保。”

小爱:“你夸这海口?”

苻晔:“就算做不到药到病除,起码能做个止疼的布洛芬。只要有用,他就没必要杀我。”

富贵险中求,刷好感度,他很在行。

而且是时候用一病弱BUFF了。

他说完双腿一软,便被庆喜接在怀里,剧烈咳嗽了几下,心想,反正也不是头一回装晕了。

于是直接晕了过去。

小爱:“大哥,我服。”

太后惊惶不已,苻煌也是神色微动,秦内监更是着急:“殿下!快传太医!”

青元宫一时忙乱成一片,众人将他抬回偏殿,又宣了所有的太医过来,太后亲自陪护,小小的偏院围满了人。

太后的人在那,皇帝的人就不好也在那了。秦内监只去榻边探视了几次,听见太后在那骂皇帝。

老百姓们都以为天家富贵,优雅得体,熟不知关起门来,老太太该骂人也是照样骂的很难听。不过他回来只字不提,想起今天这些惊心动魄的情形,也多是自家主子说话做事吓人的缘故,有心要替苻晔说话,便道:“六殿下在异邦多年,那边多冷呀,又吃不饱穿不暖的,苦出一身病来,太医说他身体过于孱弱,才会动不动就晕倒,要养好一段时间才能好呢。”

苻煌又有些头痛,歪在那里不大想听他讲。

秦内监又道:“说起来六殿下也是可怜,虽然是天家血统,却没正经过过几年好日子。如今能平安回来,真是天意眷顾。他又恰会些治病救人的功夫,说不定也是天意眷顾陛下。”

苻煌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

秦内监觉得今天说的够多得了,说:“陛下今日也累了,早点歇着吧。”

是很累了。

苻煌枕着胳膊,道:“太后今天拿的那把剑,像是我送的。”

秦内监一怔。

苻煌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却想起来了,好像是天运十二年的时候,昭阳夫人死是那一年,六皇子失踪也是那一年,那一年京师真是乱的不行,梨华行宫大火烧了几天几夜。那时候陛下刚将昭阳夫人的尸骨埋葬,就要留京镇守,送皇亲贵胄等人逃往莲州之时,他将随身佩戴的宝剑给了章后防身用。这剑锋利异常,能削铁断石。传闻一日走到横河,需要刀剑砍树过河,先帝见兵士们砍的太慢,就向章后索要此剑,章后抱剑道:“此剑是二郎所赠,怎能拿来做砍柴之器。若有一日吾执此剑,必是斩当斩之人。”

外头寒风刺骨,呼呼作响,章后乘坐轿辇,从青元宫偏殿出来。

宫娥提着红灯笼开路,孙宫正等女官俱都披着貂袍,天家风姿卓然,高贵典雅,浩浩荡荡从青元宫大门口过去。章后连朝宫内看一眼都不愿意,反而偏过头,以示痛恶。

孙宫正道:“秦内监说,陛下睡着了。”

章后不语。

那月亮倒是又大又圆,难得夜晚放晴。太后歪在轿辇上,道:“苻晔这孩子,倒是乖巧懂事,上天垂怜,我明宗一脉终不至断绝。”

孙宫正听懂她话中深意,谨慎道:“六殿下久居异邦,不通宫事。”

太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神色不以为然。

就算真有帝位更迭,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她看苻晔面相机敏,是可造之材。

翌日一早,太后就宣了太后的胞弟,殿阁大学士章晖入宫。

苻晔以为苻煌会再召自己入殿,结果一连几日,他都没再见到苻煌。小爱最近也很忙,说他这边没什么要紧事,他要先紧着照顾几个快要被砍头的宿主。

苻晔就趁机管太医院要了一堆医书。

秦内监知道了以后,立马禀告给苻煌:“六殿下今日又管太医要了几本医书呢。”

“六殿下今日看医书到丑时。”

“六殿下为了陛下,真是废寝忘食,他自己身子骨都还没好呢。”

苻煌也不言语。

大部分时候,苻煌都很喜静。

喜欢周边人安静,他自己也很安静,不爱说话。

但阴云依旧笼罩在青元宫里,陛下头疾越来越严重了,严重的时候头呲欲裂,几乎不能视物,但快到年下了,事务越来越多,虽然陛下培养了自己的内官秘书省,但最近烦心事真的不少,隔壁的大雍最近接连发生冻灾,据说好几个地方都发生了暴乱,其中有个红莲会的组织声势最大,短短一个月,已经攻占了大雍四个州。红莲会是佛道一体的组织,这几年在大周朝也有不少信众,很危险。最近大周就开始流传一句谶语,很难说背后是不是红莲会这帮人在搞事。

苻煌并不在乎什么谶语,他只是看到有人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知死活地蹦跶就心烦。

“什么谶语?”苻晔问。

小爱说:“据说历朝历代,凡是在建台城立国者,都摆脱不了一条谶语:杀血亲者,必无后而终。因为连续好几个以建台为都的朝代,末代皇帝都有残杀血亲的行为,无一例外,都无后亡国。”

而苻煌当初登基,就有传他是杀父弑弟篡位的。

古代人很爱搞预言。这种预言,比任何反叛带来的危险都大。

百姓都觉得你早晚要完蛋,就不会支持你,更何况苻煌如今别说继承者了,连个妃嫔都没有。

也不太像会有后宫的样子。

没有人敢做他的后宫吧?谁知道他会发什么疯。

换他他也怕!

苻晔最近打听了一下皇室的宗亲。

明宗一脉的除了苻煌和他这个冒牌货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远支的倒是还有,只是看起来苻煌并没有要找他们继承大位的想法,苻煌自己有众所周知的重疾,又不从小培养继承人,的确很危险。

因为万一苻煌突然死了,大周就乱了。

当然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些太早了。

因为按照故事发展,不用等继承人出现,大雍就攻打上来了。

那是改朝换代的故事。

小爱问:“你想帮他改变命运?”

苻晔说:“我自己能在他跟前苟多久都还是个问题。”

他在苻煌跟前的好感度还不足以让他保命。看苻煌之前说那些话,显然把他当做一个政治威胁。这几日都没再叫他过去,显然是不太信任他。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苻煌的头疾又犯了。

苻晔是半夜被叫起来的。他迷迷糊糊听见外头有急促的敲门声,随即守夜的庆喜出去,苻晔坐起身,就看见秦内监进来了:“陛下头痛症又犯了,请殿下速往。”

苻晔闻言立马下了床榻,庆喜已经将他的外袍递了过来,他披上道:“带上我的药箱。”

这药箱是他这几日从太医院那里要来的,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草药和工具都有。

庆喜去拿药箱,他已经随秦内监往外跑,穿过小门,只看到大殿外头站了一堆内官,胡太医等人都在廊下跪着。

里头却是安静的很,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他以为是苻煌头疾还没有很严重,可进到最里面就惊住了。

这是他头一次看到苻煌发病,只见他躺在榻上,青筋暴凸,捂着脑袋,身体几乎都在抽搐,却一语不发,情形之可怖,叫他完全忘记了恐惧,赶紧跨上榻去。

庆喜已经抱着药箱赶到,苻晔道:“秦内监,帮我按住他,庆喜,取针。”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就被苻煌反压在榻上,一只筋骨凸起的大手就掐住了他的脖颈。

“陛下!”秦内监喊,“二郎!”

苻煌手一松,苻晔就翻身出来:“皇兄,是我,苻晔。”

他脖颈一片血红,但神色却毫无惧怕:“我要给你施针,你不要动。”

苻煌阴沉沉看他,眉头直跳,苻晔取了针,却被人抓住了手腕,抓他的却不是苻煌,而是秦内监。

苻晔看向秦内监,目光极为坚定,苻煌身体又抽搐了几下,秦内监猛然松手,替他将苻煌按住。

苻晔手略有些抖,沉了下气,开始给苻煌施针,苻煌却一直睁着眼睛看他,双目阴冷,道:“这是杀朕的好时机。”

苻晔冷道:“我只知道救人,不知道杀人。”

他不再理他,继续施针,长久没有扎过针了,他手法有些生疏,但这点刺痛对苻煌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了。

庆喜在旁边捧着药箱,额头全是汗珠子。

苻晔看着苻煌躯体逐渐松缓下来,医者仁心之余,生起一种莫名的兴奋,只感觉从拿针的手麻到了后背,最后到他天灵盖。

他知道从今夜起,他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死问题了。他进了一大步。

等到全部施针完毕,他内衫已经湿透了,贴着薄薄的身躯。

苻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他这人呼吸极慢,趴在那里,像是半个死人。

他生的真高,薄袍下的身躯会叫人想起龙。

一条沉睡的但看得出性情暴烈的龙。

秦内监亲自捧了热水和巾帕过来。苻晔先洗了手,又喝了一杯参茶,他感觉脖子刺痛,摸了一把,便和衣伏在榻边歇息了一会。

等到取了针以后,他又问了下苻煌的睡眠情况。

秦内监已经知无不言:“陛下一天连一个时辰都睡不了。”

怪不得。

换做谁,一天俩小时的睡眠,都要崩溃。

他这头痛的毛病,和睡眠严重不足估计也有点关系。但睡不着可能是生理原因,也有可能是精神原因,也苻煌更可能二者皆有,现代医术都不一定治得了。

秦内监将他们殿中常用的一个香炉端来,那香炉上盘着狻猊,通身也是黑的。狻猊龇着牙,怒目圆睁,看起来极为可怖。苻晔对皇帝的审美实在不能苟同。

他将他配的药香点上。

他其实可以回偏殿睡觉的,但依旧选择陪守在主殿里,也没有上榻,就在榻边趴着,秦内监给他在地上铺了软被,他便裹着被子睡着了。

睡到半夜,喉咙发痒,咳醒了,听见苻煌说:“好吵。”

苻晔抬头,在微弱的烛光里看到苻煌在榻上坐着看他,也不知道醒了多久了。

苻晔转身倒了一杯茶,喝完了才想起苻煌,问:“皇兄要茶么?”

苻煌说:“要睡回你的寝殿去睡。”

苻晔道:“我要守着皇兄才放心。”

卖乖卖不死你。

苻煌没有再说什么。

苻晔索性裹好被子继续趴在那儿睡觉,问:“皇兄有没有感觉好多了?”

苻煌依旧不理睬他。

换做之前,苻晔肯定心里把他吐槽个千万遍了,但是见过他发病的情形,只觉这人实在可怜,不爱理人也算不得什么了。

“臣弟没有把握能根治皇兄的头疾,但像今天这样为皇兄缓解病痛,还是可以的。”他又说。

他觉得换做其他人,可能要问上一问,天潢贵胄,流落异邦,从哪里学的医术。

但苻煌没问。

可能他也不在乎。

他自知今夜过去,即便作为布洛芬,他也有了可以在苻煌身边待下去的资本,因此心情疏阔,也没有了在暴君跟前时刻担心掉脑袋的忧虑,趴在那里,很快就又睡着了。

苻煌从不与人共榻,竟不知道有人可以睡的这样香甜。

还是在他跟前。

他想或许秦内监说的对,天家血统使然。苻晔虽然生的过于孱弱美丽,不像苻氏子弟,但这份胆量确实有几分像他们苻家的儿郎。

青烟从狻猊嘴里吐出来,幽幽散开,梦一样沉幻。凝青色绸缎上用银线织出繁复的缠枝花纹,精美绮丽,包裹着他的肩膀,这被子仿佛也有了生机光彩,倒像流淌的碧玉。

他目光落到苻晔脸上,见他头发有一半披散在被子外头,被他斩去一截,发端齐整断开,像团扇一样铺开,那脸颊线条实在瘦尖柔和,像个瓷娃娃。只可惜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痕,叫他有了活人的真实。

他们当年同被养在昭阳夫人宫中,但并不常见,苻晔比他小五岁,生的胖乎乎的,但性情刁蛮,都是他在忍耐。他那时候虽然不懂母妃为何区别对待他们兄弟二人,但对这个弟弟也并无嫉妒之心,只想他年幼不懂事,不与他一般见识。

没想到当年那个顽劣幼童,如今竟似变了个人一样,如此温顺,又实在美丽骇人。

苻煌感觉又开始头痛了。

趴在榻上睡的并不舒服,天未大亮苻晔就醒过来了。他看了一眼苻煌,还在睡着。

……很像死了。

“一夜不见,进展迅速嘛。”

苻晔道:“你如今出现消失都不滴一声,你要吓死谁。”

小爱:“嘿嘿。”

苻晔轻手轻脚地出了帷幔,看到秦内监靠着柱子一角正在眯着,见他出来,忙站了起来。

秦内监送他出门,外头天色初明,晨光熹微,却是冰天雪地一片。

“老奴从来没见陛下睡这么久过。”秦内监说。

苻晔闻言笑了一下,仿佛世界都跟着亮了起来,那真是艳色溶溶,比宫宇上浮动的熹光更美。他伸了个懒腰,然后裹紧了袍子,行为做派像个富贵懒散的公子,只道:“秦内监今夜也辛苦了,我回殿里再补补觉。”

他信步往偏殿去,秦内监目送他进了小门,转身却看到苻煌在门口站着。

他依旧只穿了薄衫,也不觉得冷。

“陛下,您醒了。”秦内监说,“殿下刚走。”

有小内官捧了件织金的玄色龙袍过来,秦内监接过来,披在苻煌身上。苻煌穿上,只感觉冷气入肺,清冽异常,太阳从殿宇之上浮出来,顷刻间金光照在他身上,那大氅上的金龙便瞬间有了光彩,像是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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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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