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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她的瞳孔亮起一抹金色的光,边喊边跑,就这么“嗖”地一下冲到言奚山面前,朝高大挺拔的青年身上一蹦,整个人挂到了青年的身上,顺便把女孩儿给挤了下去。

她双手紧紧搂住青年的脖颈,试图像猫时一样把脑袋埋进言奚山的颈窝,嘴里还在不停地叨叨:“奚奚!奚奚!我好想你!”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后脖颈,接着那只手又继续发力,把她从言奚山的身上撕了下来。

“哐——”米梓被丢到了地上。

她吃痛地轻吟一声,难以置信地张大双眸,看向手的主人——言奚山,而言奚山却没给米梓半个眼神,偏头皱了下眉,然后面无表情地拍了下黑色衬衣上的褶皱:“滚开。”

两人动静不小,当即吸引了周围别人的目光,当然,还有对米梓声音格外敏感的老丁和谭星航,后者因为腿脚还酥软无力无法第一时间过来。

老丁先是小心翼翼地把米梓扶起来,然后一把拉住言奚山的手臂,“这位先生,麻烦你给个解释,为什么要推倒我们小米。”

米梓进入国家队这些年来,老丁是一直把米梓当成小辈来教育和照顾的,在他心里二人的关系早就和祖孙无异了,他护犊心切,只看到米梓被人推倒在地上,长睫上挂着一串闪着光的泪花,把他心疼坏了。

言奚山垂眸扫了眼老丁握着他的手,淡淡启唇:“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请你自己问她。”

老丁楞了下,想到米梓平时吊儿郎当不靠谱的街溜子作风,有点后知后觉地心虚,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言奚山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笑了一声,很轻很淡却夹着很重的讥讽。

老丁便沉着气看向米梓,“小米,你说,我在呢,别怕。”

米梓置若罔闻,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言奚山,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他微分的黑发、立体深邃的眉眼和散发出的对自己满是厌恶的气息。

其实在遇到言奚山之前,米梓是一只身经百战的普通流浪猫,作为一只能吃能动的大橘,她也曾打遍公园无敌手,并收编了三五小弟,和人类的接触虽然不多,但也遇到过很多转瞬即逝的温暖,有炎炎酷暑中一碗干净的水、冰天雪地里的一条毛毯;自然也会遭遇恶意,像是一盆趁她小憩时猛然扑来的滚烫开水,亦或是猫粮里掺杂着的细小玻璃渣。

遇到言奚山的那年冬天格外寒冷多雨,舔不干的毛下一秒就会结成冰渣,好在米梓每天都吃得很饱,绒毛长得厚厚的,炸成很大很圆一只,有几只流浪的猫咪崽子总喜欢贴着她。

两天前,她唯一的伙伴,一只中华田园犬在过路时被飞驰而过的摩托车撞飞,眼球脱眶飞出,听到他痛苦呻吟寻找过去的米梓奋力咬着他的后脖颈,也无法拖行哪怕一寸,于是,下一秒,第二辆疾行而来的轿车就那样没有丝毫减速地夺去了他的生命。

米梓知道“她”也好、“他”也好,和那些披着不同外皮的两脚兽不同——都被称作“它”,而“它”这个物种,和那些冷冰冰的、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是命却又不是命。

和自己在公园形影相附、称王称霸多年的小黄最后被一个铲子送进了垃圾桶,两脚兽离开之后,米梓也跟着跳了进去,她细致地给小黄舔了很久的毛,舔掉他身上干涸的血迹、地上沾染的灰尘,也闻到了他口中尚未来得及下咽的那口腥臭的鸡肉。

倾盆的暴雨下个不停,米梓对他唯一的记忆好像只剩下他最后望向自己的那一眼,和一个月后她舔毛时突然舔出的那根比自己要浅上几度、又硬上几度的黄毛。

再后来,米梓也在那条路上,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她抽搐着望着天,感受着体温的消散和生命的流逝,却没想遇到了心软的神。

他撑着把半边只剩骨架的伞,深色的鞋子泡了水,看起来重得难以行走,但他还是停留在自己面前,蹲下小小的、削瘦的单薄身躯,然后用很奇怪地方式不停地按压自己的胸腔。

米梓在当了人之后才知道那是心肺复苏,她想不通那么小的少年是如何学会那么繁复的救助方法,少年不过6岁的年纪,在人类社会应该属于生活不能自理的幼崽,可这“应该”二字,在少年身上,也并不成立——他独自一人,在这个社会,苟延残喘着。

是的,米梓没什么文化,可这个词,她想,她应该没有用错。

米梓留有着当时的完整记忆,她清晰地记得少年不顾路人的嘲笑不断地重复动作,而就在他这样坚持不懈的、不问结果的努力下,自己奇迹般地恢复了呼吸,感受到她胸腔的起伏后,少年惊喜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撒腿就跑,把她带去了一个叫医院的地方,花光了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厘。

然后,米梓就开始和少年相依为命的日子。

而当时那名为生活所迫的独居少年,成为了眼前的言奚山——当今歌坛最炽手可热的创作型歌手,他拥有了“名”、拥有了“财”、可他眼里也没了那股要竭力活下去的“气”。

米梓忘了是怎么和老丁他们回到奥运村的,回过神来的时候老丁已经指着鼻子数落了她一个多小时。

“以后真不敢让你出去了,我的小祖宗啊,你现在可是出了名的,国家要重点培养你,别老做梦满脑子追星以后都是黑历史,要加油报效祖国,知道不?”

“知道了,”米梓焉儿了吧唧地点点头,小声叨叨:“但这个重点培养,听起来好像没什么自由,我可以拒绝吗……”

“你说什么?”老丁又要跳起来。

米梓旋身往床上一趴,枕头包着头没再吭声。

因为她不再是猫,所以明明言奚山就在离她那么近那么近的地方,他们之间也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

她们身处同一世界的不同领域,她似乎须要向人类登山那般,付出和任何人一样的努力,才能一步一步靠近言奚山。

米梓不开心,晚上洗完澡后偷偷跑下楼抓了只路过的无辜知更鸟玩了好久泄愤。

出于担心,老丁趴在阳台上,目瞪口呆地看她踩着树干斜斜一跳抓到一只树杈上发呆的知更鸟,然后开始给倒霉蛋拔毛,不由想起几个小时前小姑娘梨花带泪的模样,面颊鼻子通红通红,濡湿的睫毛结成簇,眼泪不值钱似的一串串往下流,好像正在经历这辈子最伤心的事情,很难把她和“世界冠军”四字联系到一起。

结束征战,携荣誉回国,先是走了遍大赛后的基本流程,像开会、采访、领奖、还有一些有的没的工作,之后队里统一给参赛队员三天假期,米梓独自回到鹤林市的福利院给孩子们都送了礼物,度过了无忧无虑的三日。

三天假期结束,米梓带着高院长给她腌制的肉和酱菜离开鹤林市踏上回程。

-

黑发墨瞳的英俊男人单手抱着吉他,另一只手握着笔,在一本泛黄的琴谱上涂涂改改。

中心公园会场内忙碌的工作人员在路过言奚山身边时都会刻意放轻脚步,甚至不敢抬头,若是不小心被他冷冽疏离的双眸扫到会有种坠身于冰河的感觉。

男人明明拥有得天独厚的家世与绝对优越的外形,却无人知晓他的内心,亦或是见他真正展颜,他漠然地睥睨众生,充当局外人的角色,坦荡地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叫人看不透摸不着,你只能远远的崇拜,但他的歌却既能诉说世间的无可奈何又能激励人心。

即便他明明就在你的面前,又好似隔着遥遥远山,就是这样既远又近的距离,让粉丝对他的追捧更为癫狂,成为了内娱最炽手可热、如日中天的特别存在。

言奚山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肩,众人只知他手掌中央有一处猫爪纹身,却不知他的右肩位置纹得更早,那是他的猫最喜欢趴着的地方——那雪白的、小小的、毛茸茸的下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头。

每当抬起手,轻轻搭在右肩,好像能再一次感受到她轻浅的呼吸和淡淡温度。

身边为数不多的几名称得上朋友的都很好奇自己是如何同一只猫产生这么深厚的羁绊,每每听到他们不理解的质疑,言奚山也只是摇头不语。

那段日子,父母为了离婚后财产的分割吵得不可开交,父亲说自己人过中年找到了真爱,母亲说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接下去要为自己而活,而他不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甚至成了那个烫手的山芋、被二人踢来踢去的皮球、更是他们迈向全新人阶段生要去掉的糟粕。

明明是当年爱得轰轰烈烈,即便外祖父外祖母竭力反对也要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在婚姻的第七个年头撕破了脸皮要老死不相往来。

曾经温暖敞亮的家被挂牌出售,连房子要五五分的父母却不要他这个活生生的人,言奚山被打包送去奶奶家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踢出门的准备,却不料老人弯着并不利索的腿脚蹲在他面前,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问:“饿不饿?”

至少那会儿,言奚山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有希望,他还不是那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

“Ives,这边有个国有企业的慈善广告,接不接?”经纪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和这次青奥会夺金的冠军几位小朋友一起拍,还有你那邻居,影帝应玖,很正向,我的建议是接。”

“目前后续还有什么安排?”言奚山头也没抬。

经纪人打开手机备忘录一条一条复述给他听,半晌,言奚山轻轻点了点头。

经纪人看了他老半天,最后吐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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