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末世爆发时正值工作日，大多数学生都在宿舍或教室里上课。
即便如此，当三人推开办公室的房门，浓烈的血腥味依然扑面而来，让人瞬间意识到——他们已经身处末世之中。
开放式走廊中，尖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低低的啜泣与慌乱的脚步声。
从刚刚大雾开始，通讯就被掐断了，手机无法收到任何的信号。
沅雪看向身旁的鱼沫沫，注意到她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明显不安。
她刚想开口安慰，一只毛茸茸的“狗头”突然蹭到了鱼沫沫的手背上。
“诶？”
鱼沫沫愣了一下，低头一看，
——是只哈士奇？
鱼沫沫的震惊还没消化完，另一只“二哈”模样的跳虫已经蹲在沅雪身旁，歪着头用舌头舔了舔鼻子，眼神透着傻气。
“它们是……？”
“宠物。”沅辉微笑道，“这两只，就当是我们养的狗吧。”
“狗？”
鱼沫沫惊讶地蹲下，伸手轻轻摸了摸“二哈”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真实得不像话。
……这真的不是条真的狗吗？！
“你们的异能……很特殊啊。”鱼沫沫喃喃道。
沅辉没有否认，
“对了鱼同学，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你是治疗和空间双系异能。”
鱼沫沫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从未想过要伪装自己的异能。
“我……需要这样做吗？”她迟疑道。
“嗯，伪装很重要。比起可以抢夺的灵泉空间，还是空间系异能更方便。”沅辉语气温和，但眼神却很认真，“尤其在末世。”
鱼沫沫微微睁大眼睛。但很快，她便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
她并不笨，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聪明。她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两人是值得信任的，而他们的建议，也绝对不会害她。
“还有，我要把你加到我的‘组队名单’里，这样即使分开，我们也可以随时联系，了解彼此的状态。”
“好，老师，谢谢您。”
鱼沫沫温柔地笑了笑，眼底带着些许动容。
她知道，沅辉的能力绝不只是普通的力量系，甚至可以说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告诉她，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把她加入“组队“就说明了问题。那么，她也没有深究的必要。
将一些组队的细节讲解给鱼沫沫之后，沅辉又召唤了十只带有隐形的蟑螂，两只跟在他们身边，八只去教学楼外刷经验（划掉），咳，清理丧尸。
同时，又召唤出了5只带有工蜂皮肤的工蜂，用于扩展视野，探查地形，搜集情报。
看到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虫子，鱼沫沫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老师……您的异能，真的不是召唤系吗？”
“当然是召唤系！”一旁的沅雪抢答，语气带着一点愤愤不平，“我早就说这游戏是召唤流，结果他非要说是策略游戏，哼！”
沅辉：“……”
这的确已经不是他的《*际争霸》了，而是沅雪的召唤兽军团！
他最后的堡垒，就这么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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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刚踏出办公室，走廊里的丧尸便立刻被动静吸引，如潮水般从两侧缓缓逼近。
它们行动迟缓，皮肤灰白，眼神空洞，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血迹，看起来像是刚刚变异不久。
即使上辈子早已见惯了这些怪物，甚至亲手杀过不少，鱼沫沫仍然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仿佛一场无法挣脱的梦魇——末世，确实降临了，而她，也确实又回来了。
她的手微微颤抖，眼神有些恍惚。
然而，下一秒，异变突生——
“砰！”
一道残影划破空气，一只冲在最前的丧尸，在刹那间头颅爆裂，鲜血四溅。
鱼沫沫怔怔地看向身旁——原本蹲坐在她脚边的“二哈”，此刻正站在丧尸尸体旁，嘴上沾满了碎裂的颅骨与脑浆。
不等她反应，另一只二哈也已扑出，嘴巴一张，一口狠狠地咬住另一只丧尸的脖颈，用力一扭——
咔嚓！
整个脑袋直接扭到反向，脖颈断裂，丧尸的身躯轰然倒地。
整个过程不过数秒。
“……”
鱼沫沫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了。
……刚才那是什么？真正的狗不会这么杀丧尸吧？！
更诡异的是，两只二哈咬死丧尸后，甚至还习惯性地舔了舔嘴角，将残余的血肉吞下，随后不紧不慢地抬起爪子，在地上扒拉了一下，找出了一枚透明的结晶物体，叼着走向沅辉。动作出奇的一致。
鱼沫沫：“……”
沅雪：“……”
所以它们不止是杀丧尸，还是会“吃”丧尸的狗？！
沅辉倒是镇定地观察了一下系统页面中两只跳虫（伪装二哈）的状态，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反馈，显然，它们不会被感染丧尸病毒。
也是，星际虫族什么病毒没见过，丧尸病毒对它们而言估计跟零食一样。
作为探路和自爆用的小狗战斗居然如此威猛，也是沅辉没有意识到的。
不过看到狗没有任何的异常状态，他也放心了，同时也对末日的丧尸以及自己虫子的战力有了更加清晰的标准。
沅辉淡定地伸手，从二哈嘴里接过那枚吐出来的结晶，捏在指尖细细端详。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晶核了。”
“对的，异能可以通过吸收这个变得更加强大，不过吸收的过程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会异化成丧尸，所以一般很少人会直接吸收。不过，这个会作为大多数基地的流通货币，各大基地都在收集这种晶核”鱼沫沫解释道。
“晶核？”沅雪终于暂时放下手里的饼干，凑了过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眉头微皱：“这个必然不能吸收吧，这东西上面写着字啊。”
“字？”
鱼沫沫疑惑地看过去，却发现自己完全看不到什么字。
沅雪眨了眨眼睛，随口念道：“【刘晓新的灵魂结晶】。”
沅辉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把这晶核摔了出去。
“……”
空气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沅辉：？？？
鱼沫沫：？？？
“等等……”沅辉揉了揉太阳穴，“你说什么？灵魂结晶？”
“对啊，上面就这么写的啊。”沅雪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你们看不到吗？”
当然看不到！
沅辉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有系统可以理解，但自己媳妇到底觉醒了个什么鬼金手指？这怎么什么都能看？！
沅雪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原来晶核不是单纯的能量结晶，而是灵魂的残留……这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但感觉没啥用啊。”
她嫌弃地揉了揉眼睛，“这算什么金手指，鸡肋死了……还不如直接给我个‘怎么吃都不会变胖的体质’！”
沅辉：“……”
熟练地无视自己媳妇的凡尔赛，沅辉试图将晶核放入系统背包，然而……失败了。
“……这东西不能收入系统背包。”他皱眉，转手递给鱼沫沫，“你先帮忙收着。”
鱼沫沫连忙点头，打开空间，将晶核收入其中。
然而，她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老师，您是说，这个东西……可能是某个丧尸变异前的灵魂残留？”她轻声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话，故意传播丧尸病毒这个行为就合理了。”
“……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彻底炸开了鱼沫沫的思维。
“老师，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制造了丧尸病毒？！”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沅辉。
“恩，我没说过吗？“
没有啊！！！！
沅雪在心里呐喊，虽然上辈子对于病毒也有很多猜测，甚至由猜测从M国实验室流出来的。但是真的听到这个病毒是人为制造的，沅雪还是无法接受。
“丧尸病毒，姑且算作‘病毒’吧。”沅辉叹了口气，开始详细解释他的推测：
“你经历过的上辈子，丧尸病毒是在周末大范围爆发，最先被浓雾传播。那时候，周末的户外活动人数最多，病毒传播范围也最大。”
“然而，在我们大范围通知大家周末不要出门以后，丧尸病毒偏偏提前爆发了。如果归结为蝴蝶效应，就十分不合理了。“
“而且，这场病毒比预计提前了三天，偏偏选在了工作日的上午。”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正在通勤，室外暴露的群体最大化，导致感染者激增——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病毒爆发的时间、传播媒介、季节选择，全都太过‘精准’。”沅辉神情凝重地继续道：“从自然进化的角度，病毒最容易在秋冬爆发，而这场病毒却选择了春季的樱花季，让人群密度最大化。”
“所以，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病毒。”
“更何况——”沅辉举起手中的晶核，目光幽深，“如果这些晶核真的是‘灵魂结晶’，那么……丧尸病毒的目的，恐怕并不仅仅是毁灭世界。”
“更有可能，是在‘收割灵魂’。”
“！！！”
鱼沫沫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散播丧尸病毒的家伙们，真正的目的是收集晶核？”
“嗯，很有可能。”沅辉缓缓点头，“而且，这些晶核里很可能藏着更多的秘密。”
“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低头，指尖摩挲着透明的结晶，目光深邃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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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教室里，隐约传来争吵和哭泣声。
决定从五楼开始清理的三人，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刚刚传来争吵和哭号的教室。
这是一间上专业课的小教室，大概能容纳二三十人，门口堆满了椅子和桌子，显然是用来阻挡丧尸的。可即便如此，门内依旧回荡着激烈的争吵。
推门而入的瞬间，众人目光瞬间聚集在他们身上。
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名男生抡起手臂，朝着一个女生的后颈猛然挥去！
“住手！”
身体比意识先一步行动，沅雪立刻冲了上去。然而，她的速度已经快了，可还是比不上沅辉。
在她即将冲上去的瞬间，沅辉一手拦住了她，同时另一手精准地扣住男生的手腕，使他再也无法落下。
骨节分明的手掌死死握住男生的手腕，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绷起，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对方的骨头碾碎。
一瞬间，整个教室安静了。
他们震惊于门口的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可是在门口堆了那么多桌椅，按理说外面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推进来。
再看看那扭曲变形的门和被推到两旁的桌椅……
额……
没人敢先开口。
然而，沅雪却没有管这些，仍然愤愤不平地怒视着那个男生。
“欺负弱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咬牙道，眼神里满是怒火，“你有本事你跟我打啊，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如果忽略她仅有不到一米五的身高，她这句台词本该很有震慑力。
但怎么看都觉得画面有点违和。
“你们懂什么！我是为了她好！”
被沅辉钳制住手腕的男生愤怒地挣扎着。
“你们快放开我！我被丧尸咬了，会传染的！”
在鱼沫沫的耐心询问下，事情的原委逐渐被拼凑出来。
这个男生叫做邵天刚，而那个被他差点打晕的女生，是他的女朋友斋小霜。
丧尸病毒扩散的那一刻，他们的教室没有关窗，一个同学当场变异，冲向了所有人。
在众人惊恐尖叫时，邵天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与丧尸搏斗，把它推出了门外。
教室里的人迅速堵上门，拼命堆起桌椅，把教室变成临时的避难所。
可他自己也被丧尸的指甲划伤了。
所有人都知道，被丧尸抓伤意味着什么。
所以，邵天刚决定独自离开，避免牵连教室里的其他人。
但他的女朋友斋小霜不同意。
她哭着死死拽住他，坚决不让他独自离开：“如果你要走，那我就跟你一起走！”
邵天刚拗不过她，情急之下，才决定一拳把她打晕，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里满是痛苦。
“……如果她昏过去了，就不会和我一起走了。”他说，“到时候她能活下来……至少她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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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一声冷笑打破了教室的沉默。
邵天刚抬头，迎上沅辉冷淡的目光。
“真感人啊。”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问过她怎么想的吗？”
“哦，对了，你问过。”沅辉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她不想抛下你一个人，你无视了。然后你就决定替她做选择，直接把她打晕？”
“……”邵天刚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教室里的人也不敢吭声。
“你们不是情侣吗？不是应该‘共生死，共患难’吗？”
沅辉目光一冷，讽刺道：“你自己想死可以，但别拿‘爱’当借口，去决定别人的命运。”
邵天刚的脸色瞬间苍白。
但是他依旧努力挣脱开沅辉的手，沅辉适时地松开了手。
邵天刚甩了甩被钳制得生疼的手腕，语气嚣张地吼道：
“老子才不管她怎么想！她能活着不就行了？！她是老子的女人，老子必须保护她！”
沅辉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哦，那你保护她的方法，就是在末世这种危险情况下把她打晕？”他的声音带着讥讽，
“你是真的想保护她，还是只是为了自我满足？还挺骄傲的，是吧？‘老子’？”
邵天刚脸色一变，嘴硬道：“自我满足怎么了？你踏马的是谁，凭什么管老子的事？换了你，你都没老子有气魄！”
“呵呵，我？”沅辉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冷漠。
“我会拼了命不丧尸化，觉醒异能，然后用我的所有去保护我的爱人，和她一起活下去。
“而不是像某个懦夫一样，一遇到危险，就想着死。”
教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邵天刚脸色涨红，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他嘴巴微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可是，被丧尸伤了，不是一定会死吗？还能活？还能觉醒异能？”
沅辉耸耸肩，“不知道。”
“可你怎么能确定，一定会死或者变丧尸呢？”他嗤笑一声，“不试试，谁又知道呢？毕竟，谁都没经历过真正的丧尸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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