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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舒保加的新室友

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是师大附中的新生搬入宿舍的时间。舒保加一大早就自己坐着公交车到了学校,书包里装了一些换洗衣物和文具,没让舒爷爷跟着过来。刚进门口,有一个胖胖的师兄就迎上来。“同学你好,请问是新生吗,是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舒保加,高一二班。”

“舒……噢这里,你在B栋402,咦,你行李这么少啊?床位先到先得,被子和脸盆之类的东西在宿舍楼下领,你先在这里签个名,有人带你去领东西。”

舒保加连忙签了名。师兄向一边等着接新生的志愿者们招招手,说:“B栋。”有个肩膀很宽、很强壮的男生走过来,带着舒保加走去宿舍区。

“你是哪个班的啊,行李这么少。”师兄说。

“我是二班的。”

“不错啊,尖子班。”

“师兄你是高二的吗?”舒保加问。

“是啊。高二九班的。”

舒保加一路左顾右盼,带着难以抑制的欢喜,欣赏着她早已无比熟悉的景色。到了宿舍,楼下站满了新生和家长,正在排队领个人物品。她和师兄站在队列里,看到师兄的校服已经湿透了,想起书包里还有一瓶没喝过的矿泉水,赶紧取出来递给师兄。师兄很客气地摆手说“不用不用”,却早已热得满头大汗。舒保加觉得师兄有些太客气,脑子里想起解放军战士进村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故事。舒保加是个内心戏很足的人,于是扮演起淳朴善良的村民,坚持把矿泉水往师兄手里塞。师兄为难地接过,拧开矿泉水,浅浅喝了一口,有些拘谨。轮到舒保加了,她签了名,领取了生活用品和空调遥控器,师兄帮她提上了四楼,站在门外说了声“再见”就走了。她是第一个到宿舍的,进了门先把空调打开。宿舍里有两张陆架床,四张书桌,两个双层的衣柜。在全市的中学里,师大附中和外国语中学是唯二两间宿舍配备书桌以及全年都可以自己保管空调遥控器的学校,因此也是最接近大学的氛围的。她想,既然我是第一个到的,那我就要一号床吧。那是进门左手边的上铺,她熟练地扶着把手爬上床,把被褥枕头草草地摆了个大概的样子,然后躺倒,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她刚躺下,有人进来了。

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戴着眼镜,肤色稍稍有些黑,眼睛下面有一些小小的雀斑,样子不算出众,却有一种利落能干的气质。舒保加觉得她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身后是她的父母,帮忙提着行李和生活用品。女生一进来,就感叹道:“真凉快。”把两个手提的塑料袋放在地上,眼睛雷达似的扫一圈,发现了一号床上的舒保加。“嗨,你来得挺早啊。”

“你好。叔叔阿姨好。”舒保加热情地从床上爬下来。

“你好你好。”女生的妈妈打招呼,“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姨,我叫舒保加。”

话刚说完,那个女生便和父母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对这个名字也是略有印象。

“同学,以后你们互相照顾……月月,你睡哪张床?”

“你叫什么月?”舒保加兴高采烈地问。

“我叫关渝,重庆那个渝。月月是我小名。我也是二班的,我是17号。我在分班名单看见你了,你是41号,对吧。我是今年的普华状元。不过我在实验中学初中部读过一年半,初二的时候才转去普华的。”关渝说话很快,像机关枪扫射似的“突突”往外喷。

“普华是什么?”舒保加问。

关渝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说:“朝山市普华县啊,你没听过啊?”

“哦哦!”舒保加连忙点头,“朝山我知道,今年五一假期我还去那边玩来着。”她也知道,师大附中除了本地的生源,还接受本省其他地级市中考成绩排在全市前十的学生。

“你是哪个学校来的?”

“十一中。”舒保加是第一次住集体宿舍,见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室友,感到有些兴奋。

“哦,我认识你们状元,沈希羽——你认识吗?”关渝说话的时候有一股昂扬的情绪,不知怎么地,让舒保加联想起祖国未来的接班人,心中有一种小老百姓见到大老爷的敬畏感。她赶紧回答:“认识,我小学就认识她了。”

关渝一副了然的样子:“那你小学在师大附小咯?沈希羽现在在一班。我们宿舍还有一个人,也是一班的,一班刚好17个女生,多出来的只好放进我们二班的宿舍了。我们宿舍好,只有三个人,多出来一张床可以放东西。”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舒保加问她。

关渝耸耸肩,不无得意的样子:“我上个星期就来了,我参加了那个迎新志愿团队,本来是只给高二学生报名的。”关渝把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那怎么让你报名了?”舒保加惊奇地问。

“我妈妈认识那个带队老师啊。”关渝说得很理所当然,但也流露出一丝优越感,“挺无聊的,就是挣点儿实践经验呗,简历上会好看点儿。”

“简历?你要找工作?”舒保加很好奇。

“不是啊,高中的简历啊,如果以后想出国,就用得上了。”关渝说,“哎,也不一定出国啦,不过我爸说,做两手准备总是没错的。”

舒保加很钦佩关渝,竟然有如此长远的战略眼光,果然是未来的栋梁之才。

“你选了一号床啊,我选四号吧,我喜欢下铺。待会钟灵可以睡你下面,我上面这张可以用来放点杂物——如果生活老师不扣分的话。”关渝开始收拾行李,发出砰砰的声音,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关渝妈妈看来也是个急性子,拿抹布把四张桌子都擦得干干净净,还不忘指挥道:“老关,你看看这个饮水机,能用吗?”关渝爸爸摆弄了一番,“能用。”“能用那你下去,给女儿买两桶水上来。”关渝爸爸便下去了。

关渝收拾着,转头对舒保加说:“哎,空调遥控器在你那儿吧?挺凉快了,调高一点吧。”舒保加依言,从18度调到23度。“哎,你干脆放我这儿吧,我在下铺比较方便。”舒保加把遥控器递过去,关渝接过,又调到了26度,顺手放在桌面上。关渝妈妈这时想起来,问关渝:“你刚才说十一中的状元,是谁?”

“妈你不认识的,不过我小时候跟她在一个班学过画画。”

“哦,你多跟这样的同学来往才对。哎,罗碧文去哪里读了?”

“实验吧好像。我看过了,中考前十名,只有三个来师大附中。”

“哎我本来也想让你去实验的。实验抓得紧,晚自习学生开小差就要罚跑步,老师还要陪跑。”关渝妈妈和关渝继续讨论着各个学校的升学率、各个“牛娃”的去向。各个初中的状元、各个地级市的前十名、拿过数理化和英语竞赛奖项的学生,都是她们关心的对象。

“孙小妍中考考得这么好?改天我要约她妈妈吃个饭。“关渝妈妈说道。

舒保加总算又听到一个认识的名字,不过根本插不上话,就拿出一本漫画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一个满头大汗的叔叔,肩上扛着两桶水,一桶装上饮水机,一桶放在角落。关渝爸爸跟在后面。

“老关,送上来多少钱?“”一桶五毛。“

“那每次都送的话,还是挺不划算的。四楼也不算很高。“关渝说。

“也不贵。”关渝妈妈说,“你们女孩子没有两个人抬不上来。”

关渝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舒保加的另一个新室友——高一一班的钟灵——来了。

开了门,两个师兄一个人拿着学校发的物品,一个拖了个箱子,后面站着钟灵,还有也是人手一个行李箱的钟灵父母。

“哎,新同学来了。”关渝妈妈热情地迎上去,“这么多行李啊。”

钟灵向两个师兄道了谢,和父母把东西都搬了进来,宿舍一下子显得拥挤了。钟灵父母向关渝父母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哎呀热死了,空调怎么不开大一点?”钟灵拿起桌面的遥控器“滴滴滴滴”一直按到了16度。舒保加好奇地盯着钟灵看,她肤色很白,五官秀气,说话的时候两个梨涡时隐时现,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舒保加觉得,她要么会跳舞,要么会弹钢琴,就是那种清丽脱俗的感觉。

舒保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由于她小时候长相并不出众,所以对于好看的人总是额外留意,衷心赞叹。至于舒保加本人,初中的时候个子蹭蹭地长,儿童时期过瘦的身材也渐渐匀称起来,原本平平无奇的五官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鼻梁变高了,一会儿单一会儿双的眼皮变成了扎扎实实的双眼皮,再加上她没有近视,眼睛亮闪闪的,她现在的样子,虽然称不上让人惊艳,但已经属于好看的行列了。钟灵的长相是另一种风格,一定是从小被夸漂亮长大的。不过,她好像一点漂亮女生的架子都没有,像是个很爱说话的人。

她看着关渝说:“哎,同学我记得你,上次我来交学费的时候就见过你。”

舒保加想起来了,确实在交学费那一天见过关渝,和高二的学生站在一起,给新生和家长带路,当时舒保加还以为她是师姐呢。

关渝热情地说:“是吧?我叫关渝,重庆那个渝,她叫舒保加,我们两个二班的。”

“舒保加,舒庆春的舒,保加利亚的保加。”舒保加连忙补充。

“我也记得你,在分班名单看过你的名字。我叫钟灵,精灵的灵。”钟灵说,冲舒保加甜甜地笑。舒保加倍感荣幸,立刻热情地从床上下来,看有什么可帮忙的。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关渝问。

“不是听说下星期才发校服吗,带了一个星期的衣服。”钟灵说。钟灵妈妈接茬:“她以前没住过宿舍,不会洗衣服,我让她多带几套,周末再带回家给阿姨洗。“

“你们都选好了啊,那我就睡关渝上面吧,妈咪你帮我把床铺上。”

关渝说:“哎,钟灵——你能睡二号床吗,那里。”关渝指着舒保加的下铺。

“那里有人吗?我们宿舍好像只有三个人吧?”钟灵满脸疑惑地指着三号床,她选中的上铺。“没有。我想用那张床放我们的行李。”关渝解释道。

“哦,那用二号床放行李也一样啊。”钟灵说。

“可是行李放在下铺看起来特别乱,放在上铺比较整洁。”

“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喜欢上铺。”钟灵很不理解地说,对关渝的阻挠也很不悦。

关渝不易察觉地扁扁嘴,似乎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她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坚持了,但还是回了一句:“宿舍评比有关系……不过你要睡那里就睡那里吧。”听得出来是不情愿的让步。钟灵父母对看一眼,钟灵妈妈说:“这位同学你不用担心,我们灵灵睡觉很安静的,不会吵到你。”“我们家孩子也不是那个意思。”关渝妈妈说。

钟灵的不高兴,从脸上能直接看出来。她说:“我不喜欢睡下铺,我受不了有人坐我的床或者踩我的床。”说完自顾自地开始整理行李箱。

舒保加不合时宜地插话:“我不会踩的,我爬到最下一级,可以跳下去。”

钟灵妈妈“扑哧”一笑,“灵灵,要不你就睡这个下铺吧。”

钟灵有些不高兴:“我就想睡上铺。”

关渝妈妈这个时候清了清嗓子,说“月月,我跟你爸爸先回去了。”“好的妈妈。”关渝父母从一大堆行李中间穿过走出去,刚把宿舍门关好,关渝妈妈就小声说:“那个女孩子,性格真厉害。”关渝爸爸点点头:“我看那个短头发的性格还不错。”关渝妈妈摇头,“这两个室友都不行。一个难相处,一个成绩差。”

关于上下铺的插曲已经结束了。钟灵还是睡在了关渝的上铺,她妈妈正爬上爬下给她铺床。

关渝看了一眼空调,说:“钟灵,我有点冷,我开高一点哦?”

“哦,随便。保加,你能帮我扶一下这个箱子吗?”钟灵说,舒保加很乐意效劳,她从小就爱讨好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关渝调完了,钟灵抬头看了一眼空调,上面显示着27度,脸上露出无语的表情,但没说什么。钟灵妈妈很快铺好了床,对钟灵嘱咐了几句,也回去了。这时,关渝就收到一条短信:钱一定放好,不要放在别人看得到的地方。

关渝看到桶装水,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爸刚才买了两桶水,以后我们轮流买,两桶喝完轮一次。“

“好啊,那下次我买,再下次是钟灵。”舒保加提议。

“我没意见。”钟灵说。

“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搬上来。比如我买的时候,保加你和我一起搬,等到你买的时候我帮你一起搬。钟灵也是一样。”关渝安排道。

“可以送上来的。”钟灵以为关渝不知道。

“你买的时候可以让人送啊,保加,以后我和你互相一起搬。”

“这里是四楼耶!我才不搬呢,有得送我还自己搬……”钟灵没把后半句说出口——我是傻的吗?

“保加,我们好像还要去办门禁卡,我跟你一起去吧。”关渝说道。

“哎你们去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钟灵在床上有些急。

舒保加心中忽然萌生出了英雄主义情愫,感觉被一个美女需要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她大声地说:“我们去楼下办个门禁卡,很快就回来。你学生证在哪里?我帮你也办一张。”

“喏……你们去吃饭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还不知道饭堂在哪里呢。”

“没问题没问题。”舒保加连忙说。关渝接着说:“我就不跟你们吃了,我约了高二的朋友。”

走出了宿舍,舒保加对关渝说:“我觉得钟灵好漂亮啊。”

“一般般吧。”关渝好像无动于衷。

“不会吧,很有气质啊。”

“不算吧……我觉得沈希羽比她有气质。秦伽陆也比她有气质多了。”

“沈希羽是我女神!“舒保加很兴奋,“我觉得是我们十一中的校花!不过钟灵的眼睛大一点。你说的另外一个是谁啊,哪个班的?”

“今年中考状元,不在我们学校,去了外国语。”“哇,状元是个美女啊!你认识她吗?”舒保加睁大了眼睛说。关渝扁扁嘴:“见过几面,还行吧,不过个性不太好。”“哪里不好了?”舒保加很感兴趣地问,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有点高傲。”关渝说。“噢……”舒保加点点头,不过她觉得,聪明又好看的人,是比较有个性一点的。

两个人办好门禁卡,回到宿舍,钟灵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关渝对两人说:“我去找师姐吃饭了。”说完就走了。钟灵赶紧对舒保加说:“保加,快调低一点,这空调27度跟没开有什么区别,我都快闷死了。”舒保加给她调了温度,然后拿起自己的书包,开始把不用带到教室去的文具收进书桌里。钟灵不时看她在干什么。

“哎,你不擦一擦桌子啊?”

“啊?关渝的妈妈擦过了。”舒保加说。

“用消毒液擦了吗?放了一个暑假了,很多病毒和细菌的,我带了一瓶滴露,你再擦一擦吧。”

舒保加觉得这种好意无法拒绝,于是拿了钟灵的抹布,把四张桌子的桌面都擦了一遍。文具一股脑儿地放进抽屉里,和她的床一样,反正都是要弄乱的,也没必要收拾得太整齐。她行李本来就少,这会儿好像都收拾好了,又没什么事情干了。她一向坐不住,喜欢到处跑到处玩,可是答应了钟灵要一起吃饭,她又不能随便跑了,只好找钟灵闲聊,聊她们的初中。钟灵的热情,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每一届的学生,都有一个“尖子圈”,他们的聪慧与名气,也许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被关注的焦点。他们要走的路,往往都是相似的——重视教育的父母,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班级,同等优秀的朋友,不可限量的前途……以这些孩子为中心,划定一个个圈子,圈子大小以成绩好坏来定,那些从小在学校和竞赛获得好成绩的“牛娃”们,是被争相结识的对象。每个家庭都有以自己孩子为中心的圈子,又从属于比自家孩子更厉害的“牛娃”为中心的圈子,形成一种“差序格局”。圈子的流动很缓慢,圈内人彼此相识,即使在不同的学校,也会互相分享信息和资源。他们就是普通学生和家长眼中的明星,他们的轶事和新闻被乐此不疲地谈论着。那个年纪,成绩是一种硬通货,孩子们对于强者,崇拜远多于仇恨。

钟灵和关渝一样,对尖子生们知之甚多。她说起今年的中考第二名林士凡,和她同样是实验中学初中部的学生。舒保加说:“关渝也是实验的。”

“但我之前不认识她,实验人太多了,而且没分尖子班。她可能成绩也不是特别好那种吧,不出名。林士凡是我隔壁班的,很厉害,每一科都很平衡,好像中考还感冒了,所以没拿下全市状元。不过实验厉害的人太多了,还有好几个平时比林士凡更厉害的,早就跟我们学校的高中部签了约,直升创新班了。”

“真厉害。”舒保加由衷赞叹。她对听故事最感兴趣,虽然钟灵说出来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过了一会儿,关渝又跑回来拿门禁卡,一进门,她打了个冷战,说:“好冷啊!你们不冷吗?”

“不冷啊。”钟灵跟关渝说话的时候好像声音要更大一些,听起来总有种理直气壮的意味,这让关渝有点不舒服。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芥蒂:“这么冷还说不冷?我都快感冒了。”

钟灵轻快的声音在关渝听来不无挑衅:“你带外套了吗?要不你穿件外套吧?冷可以穿衣服,热了我总不能扒层皮吧。”关渝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沉,想提一句电费的事,但又咽进肚子,转身又走了。

钟灵对舒保加抱怨:“我最烦那种怕冷又不穿衣服,不准别人开空调的人,以前我初中宿舍有一个。”

舒保加倒是觉得,开16度和26度,都是舒适的。不知道是她天生对温度不敏感,还是她的个性如此。

在舒保加的性格里,既没有钟灵那样的娇蛮、也没有关渝那样的较真。她是另一个极端,一个不喜欢拒绝的人。她不怯懦,只是防御性不强,也不怕麻烦,这样的人,总认为没有必要把“不”字挂在嘴边。她对利益冲突并不敏感,因为不在意,所以 “懒得计较”。这样的性格,在钟灵看来,是没有个性;在关渝看来,舒保加应该是呆笨而好脾气的那一类,心眼儿少,但不值得尊敬。

中午,舒保加带着钟灵到饭堂吃饭,钟灵还没有好好地逛过校园,舒保加有些小得意地一路给她介绍。舒保加是个好导游,但钟灵不想听她自由发挥,于是指着哪里就让舒保加介绍哪里。到了饭堂,舒保加又对她传授“饭堂生存守则”,比如哪个窗口最好吃,哪个窗口最快,吃到虫子等异物时找饭堂经理可以换一份新的等等。钟灵问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舒保加面带羞涩,解释说小学的时候常常在附中饭堂蹭饭。现在还不到十二点,高三学生还没有下课,饭堂里全是高一新生,钟灵碰见了好几个熟人,都来自同一个初中。舒保加也想遇到个熟人,排队的时候脖子伸得老长,转来转去。呼,总算看到一个熟人了。舒保加心里一阵惊喜。沈希羽一个人走进饭堂,手里拿着一个饭盒,舒保加知道她有自带餐具的习惯,好像是坚持了很多年了。说是熟人,只是因为已经当了七年的校友,但两人私下的交流并不多。沈希羽总是独来独往。

钟灵看着舒保加,毫无预兆地发起了感慨:“保加,你好瘦啊,身材真好。”

“瘦有什么好的!”舒保加惊奇地说,她小时候可没少因为瘦弱而被教育。舒保加打量一下钟灵,“你一点儿也不胖啊!”

钟灵想,不胖,可是不够瘦——更瘦永远比瘦好看一点儿。舒保加正想说她小时候因为太瘦而被嘲笑的事情,钟灵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手指着饭堂门口,小声但语调中有压抑不住的激动:“快看,那就是林士凡!”

舒保加听到这个名字,跟钟灵说:“他的名字倒过来读就是‘凡士林’,那个润肤乳。”但是钟灵好像没听到,说:“快看,浅蓝色衣服那个!”

“哪里哪里?”舒保加伸长了脖子,各个方位都看过了,就是没看到有浅蓝色衣服的,“没有啊?”

钟灵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些可笑,怎么像个花痴的初中生一样?“看不到就算了。”钟灵说,“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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