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让您久等了”，店员将精致的咖啡餐点盘放在桌上“请慢用”
“谢谢”，野末和外川点头。
没一会，野末便掏出新换的智能机想要拍照，只是按了一下，并不是咔嚓的声音，野末疑惑了下，又按停，再按了一下，又是没有咔嚓的声音。
“我想拍照，但变成录影模式了”，低头的野末问道，“这要怎么调整”，说着，他便抬起头来。
恰时，外川举着手机咔嚓咔嚓，像是私生饭给明星拍照似的疯狂。
“喂”，野末放下手机，“你干嘛拍我这个大叔啊，拍可爱的甜点啦”
修狗表示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又继续拍着专属的可爱甜点。
野末无奈用手撑脸，“话说，你每次都拍超多张的”
“年轻女生都这样啊”，外川义正言辞，又调换许多角度咔嚓咔嚓。
“也是，我们在模仿年轻女生”，野末反应过来，“不过，最近这个设定好像不重要”
还在暗想晚上又有新素材的外川愣住，以为这是结束的意思，抬头看向野末。
后者笑了一下，“其实快乐的重点不在于是性别或年龄”，说着，然后拿起汤匙舀了一口甜品，“好好吃喔”，顿了一下，野末又道，“只是年轻时和现在，有不同的烦恼罢了”
“多亏你带着我到处跑”，野末抬头笑着，“让我的脑袋变年轻了”
“是吗”，难以承受这目光的外川垂眸。
“我发现自己从没认真想过”，野末继续，“幸福与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的确”，外川接上，“这种事留到80岁再去想吧”
闻言又微笑起来的野末手撑着脑袋，看向对面的人，“那到时候，你还会陪我吗？”
“我很乐意”，外川认真道。
野末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又挖了一勺甜品。
“你的抗老化大功告成了吗？”，外川也开始吃起甜品。
“或许是喔，辛苦你了”，野末稍稍欠身低头。
“那下周末就”，外川的话顿住。
“咦？”，野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没事”，想想结束就心有不甘的人转瞬就转了话头，“那你会给我回报吗？”
“十万元够吗？”，野末撑着下巴商量。
“我开玩笑的啦”
“还是我用身体来偿还”
外川直接顿住，一动也不动地卡顿，然后震惊的眼看向对面优雅的人。
“用□□劳动偿还总行了吧？”，野末补充了句。
心脏差点被吓停外川反应过来，重点只放在了一个词上，“□□？”
“要论熟饭洗衣扫地，我应该都比你拿手”，野末笑着。
“原来是这个意思”，松了一口气的瞬间，说不清是酸涩还是可惜，外川叹了口气，舔了下嘴唇。
“是说去你家不太好意思”，野末犹豫。
修狗立即打断，“我一点都不介意，非常欢迎”
“不，但是......”
“你什么时候要来”，外川追问。
“那么”，野末考虑了下，然后看他，反客为主道，“今天怎么样？”
“今天啊”，修狗慌了，整个为难，又不想放弃约定。
“看这边”，野末见状笑着拿起手机，没想到操作失误，“咦，怎么又变成录影了？”
“来，外川”，研究了一下某人又开始继续“拍照”，原本还内心忐忑的修狗变成了无奈加忐忑。
冬日的夜幕很快降临。
冷风萧瑟，外川提着一袋子东西走在前面为野末引路。
皮鞋咔哒咔哒的声音响起，外川打破了沉静，“抱歉，我家缺东缺西的”
“至少有锅子吧？”，野末笑了一声。
“应该有吧”，某人回答的也不是很确信地心虚。
野末顿时感到有些棘手，但毕竟来都来了，也只好继续跟着。
“到了”，走到一扇门前的时候，外川指了一下。
正要用钥匙开门的时候，修狗终于忍不住看向野末请求，“不好意思，你可以在这里稍等一下吗？”
“没问题”，野末点头。
“抱歉”，外川开门进去，然后迅速将门关上--毕竟，他必须在三分钟内创造一个奇迹。
三分钟后，站在桌旁擦着碗的外川忍不住偷瞄向穿着西装背心、单腿微曲慵懒站着的野末........光只这么看着，就感到超幸福的。
“你喜欢吃辣吗？”，正在制作料理的人发问。
“喜欢”，外川放下擦好的碗然后走向料理台前的美男。
“那我多加一点”，某呆男自言自语，加入一些辛辣料在葱煎肉块里后，娴熟地颠了下锅。
“这是什么？”，外川几乎靠在野末的肩膀上，大大的眼中疑惑。
“豆瓣酱”，野末的发音字正腔圆。
某修狗发挥超绝地不经意靠近，他的脑袋向前，闻了下煎锅上方散发的香气--这下，几乎整个人和某人黏在了一起，头也靠的离某人脖颈很近，令料理的人右半边身体实在受限得很！
“你可以先去看电视等我”，野末忍不住开口。
“我很碍事吗？”
“嗯，你太大只，很挡路”，野末诚恳。
修狗假装无人所察地缓缓下降，努力蜷缩自己，结果还是被某人打击，“变矮还是没用”
“没用吗？”，外川不禁失落，然后乖乖回到座位等待。
不一会，料理完成。
白色的豆腐味噌汤、黄色居多的西红柿炒蛋、鲜辣的香葱猪肉，白米饭加清口小菜，简直堪称丰盛。
“我要开动了”，食指大动且笑得贼欢的外川立刻动筷，一口嗷呜将一块带着些许红色的猪肉吃进嘴里，仔细品味，笑意绽开。
“好吃吗？”，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野末问道。
“真希望每天都能吃到”
“太好了”，野末闻言笑了起来，然后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
“话说回来”，外川突然想起，“你不是说自己没有嗜好吗？做菜不就是你的嗜好吗”
“我喜欢的不是做菜，而是自己煮饭”
“哪里不同？”
“喜欢自己做饭，就是虽然有豆瓣酱跟韩式辣酱”，野末放下易拉罐解释，“却不会连同甜面酱也买齐，喜欢做菜的话，应该要三种都有--还要XO酱和豆豉酱才对”
不是追求做出多完美多品种的菜，只是享受自己做自己吃的感觉。
但修狗明显难以理会，只笑了起来，“你一直酱来酱去的，让我联想到熊猫的名字（香香）”
野末也笑了，又晃起啤酒瓶子，“说不定真的有一只熊猫叫酱酱呢”
“那我们改天去动物园看看吧”，外川趁机提出邀约。
“好啊”，野末也很配合，然后抿了口酒，看了眼已经空的碗后，他笑着伸出手，“我再去帮你盛饭吧”
“谢谢”，外川将手中的碗递了出去。
野末接过，旋即起身去料理区又盛一碗。
“你总是吃得这么丰盛吗？”，外川坐在原地问道。
“这样算丰盛吗？”，野末有些奇怪，又旋即舒展，“但为了答谢你，我是有比较卖力啦”
“看来你是个完美新娘了”，外川对着堪堪走来的人仰视，主打一个无孔不入地默默灌输。
“新娘？是新郎吧！”，野末纠正，将碗放在外川身前后坐下，“来，给你”
“谢谢”，外川道了一句，然后立刻端起饭碗又是猛吃。
“感觉你会是个好老公”，野末四下看了一眼，“我本来想帮你打扫的，但你房间超干净的”
“不过”，野末话锋一转，“大概是你叫我在门口等的时候，用短短三分钟把东西藏起来了”
“请你装作不知情吧”，外川伸手掩唇，很是尴尬。
“你急着想藏起来的东西，应该是色情书刊之类的吧？”，抿酒的野末施施然猜测。
外川被惊到疯狂咳嗽。
野末大笑起来，“原来你也会看那些啊”
“那你呢？”
“嗯”
“你怎么发泄性......欲.....的”，狗狗眼认真看着。
这下轮到野末剧烈咳嗽，“姐妹淘会聊这个吗？”
“你自己说不用模仿女生啦”
“我是说过没错”，野末犹豫。
外川直接打断，“那我们来聊男生话题吧”
“我们又不是男孩了”，野末回道。
“我都想着心仪的对象自己来”，修狗坦诚。
“不”，野末人都愣了，耳朵也红了起来，“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知道部下怎么手.......淫......啦”
“所以我家没有色情书刊”，全在手机里面。
“够了啦，我不想聊这个”，野末拒绝继续这个话题，好不容易聊起的天也无疾而终。
用餐完毕，外川正在收拾桌子，野末在料理台旁的水池洗碗。
只是洗着洗着，不免胡思乱想的某人意识到了一个令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真相。
那就是，外川有喜欢的人了！
不然怎么会说出想着心仪的人做那种事的话来呢？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之间的互动，会不会有失妥当？
如果有的话，那自己这个年长者，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正当野末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外川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连碗都让你洗”，他道。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要答谢你的”，野末道，然后继续低头洗碗。
“我下次会买一件围裙”，打蛇随棍上的外川一起帮忙擦干。
“咦？”
“总得把剩下的食材用完吧”，外川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你要我来当煮饭婆吗？”，野末反问，然后劝慰，“下定决心，好好学煮饭吧！”
“我就是要叫你来见识我的决心啊”，外川道。
“好啦”，野末笑了一下，“反正是要答谢你，我会再来的”
“一言为定喔”
“好啦”
野末家。
沐浴完的某人坐在沙发上又开了一罐啤酒，然后突然感到疲惫，身子往后靠去。
“心仪对象啊”，野末自言自语，然后他看向不远处自己的公文包。
起身，走近，然后掏出手机。
“我想想”，蹲在原地的人开始新一轮的自言自语，边打字边碎碎念，“今天临时打扰，真抱歉。对了，我们下周日去看熊猫吧，好吗？”
总感觉自己像在发送约会邀请的野末有些犹豫，点击发送后还真像个约会的少女似的，心情很是慌乱。
顿了下，野末收起手机起身，走向冰箱那里，又取出一罐啤酒打开。
直至喝到第三罐为止，躺在沙发上的野末打开手机又关。
“他睡了吗”，某人自己问自己，带着不知为何如此期待对方消息的迷蒙，野末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野末拿起手机，还是没看到某人的回信，叹了口气，有些着凉的人立时打了个喷嚏。
戴着口罩出门的野末不停着喷嚏，一路还不时翻出手机查看消息，结果很是令人失望。
突然一个消息声传来，正在大跨步的某人立刻打开手机，却发现是桐岛发来的工作信息........
已经不知道叹气多少次的人继续向前走去，完全不知道，开始期待一个人就是沦陷的开始。
公司。
“外川先生”，一名女生喊住身形靓丽的“模特明星”。
“是”
“关于满岛集团的事，真的很谢谢你”，女生道，然后鞠了一躬，“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在说什么啊”，外川道，“期待你扳回一城喔”
“好，我会加油”
“麻烦你了”
从外面进来的野末一路看着两人寒暄，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柜子，放好东西就往自己的工位走去。
女生还在那边道歉，发现野末身影的外川立刻跟了过去，“野末先生”
野末回头，外川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靠近，“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事，佐佐木小姐还好吧？，野末问了一句。
“已经解决了”，外川道。
“这样啊”
“和久保先生见面前，请先确认这些资料好吗？”，外川将文件递给野末。
“嗯”，野末接过，然后低头查看。
只就在这么短短的间隙里，又有人打断。
“外川先生，现在方便吗？”有位女员工道了一声。
“是”，外川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同野末道了一句，“我去忙了”
野末沉默点头，却在外川即将离去的时候又将他喊住，“外川”
“是”
“那个”，看着又走回来的人，野末犹豫了下垂眸，“我们跟久保先生约十一点吗？可以请河野小姐印一下资料吗，我要去找一下桐岛”
“是”，外川有些奇怪，这些都是平时不用吩咐就会做的事情。
但野末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在吩咐完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卫生间里，摘下口罩的野末不禁对自己感到气馁。
“我为什么那么心浮气躁呢？”
在工位上坐下的时候，其他同事已经在讨论午餐的食谱。
不远处的外川看着手机屏幕，也走了过来。
“你午餐要吃什么？”，外川笑着靠近。
“喔”，野末有些反应迟钝地抬头，然后反应，“我不吃了”
“你果然身体不舒服”，外川收起手机眉头皱起。
“不是，因为桐岛他们约我了”，野末揪手。
“我知道了”外川两手捏着手机，顿了下，然后转身离开。
野末旋即低下了头。
午餐过后，野末正在抽柜子里的纸巾，余光瞥到外川兴高采烈地向自己靠近，还喊了一句，野末立刻向一名男同事走去，并叫住了他，“中村”
笑容来的快去的也快的外川只好看着穿着三件式西装优雅的人走到眼镜男旁边，然后亲昵的指责，“你又在玩游戏啊”
“不”，眼镜男坚持，“我是在做大脑体操”
“这的确很重要”
“是”
下颌骨紧了又紧的外川走回工位。
此时，另一边的长发女生又来添油，“野末先生，你要参加今天的聚餐吗？”
“来嘛”，旁边的男生也请求，“外川说不能来，这样人很少耶”
“那，我就参加吧”，野末应道。
“太棒了！”，众人欢呼。
居酒屋内，人声雷动。
“久等了”，店员小子又端上了啤酒。
角落里的野末忍不住咳嗽，但旋即克制住，笑着转过身坐着。
“野末先生，这是我的感谢之意”，眼镜男为野末倒酒，野末也举起酒杯接着。
“来，别客气”，眼镜男越倒越高，气氛热烈。
“那我帮你倒吧”，野末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试图取过酒瓶。
眼镜男连连拒绝，“这怎么好意思”，但最后还是双手举起酒杯去接好看上司的“垂怜”，“你倒的酒最好喝了”
野末不小心倒满，眼镜男赶忙吸了一口，然后同上司干了一杯。
酒过三巡，一身风衣外套像是走秀来的外川从外走了进来，然后一步步靠近眼镜男他们这桌。
“外川先生你来了”，一桌的人也正起身穿上外套，很是惊讶，“你不是说你不参加吗？”
“很晚耶，我们都散会了”
外川目光搜寻，不免惊讶，“咦，野末先生呢？”
“他好像没什么精神”，长发女生解释，“所以我们决定早点结束”
“他人呢？”，修狗皱眉。
“他先走了，应该回家了吧”，一个男生如此道，“哎外川........”
男生话音未落，满脑心思都是某人的外川立刻跑了出去。
夜色如水，一身灰色大衣绕黑色围巾的野末坐在马路牙子边上的路沿呆愣，像个失独的空巢老人。
低下头，掏出手机，信箱还是空空如也。
野末点开相册，看着之前想为某人拍照，却还是变成录影的“相片”。
当时多么美好，现在就有多么心酸。
正萧瑟间，不远处闯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他跑了过来，语带庆幸，“野末先生，太好了”
“野末先生？野末先生！”
沉浸在某人“相片”里的野末终于抬头，然后很是紧张地将手机合上放进口袋。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手搓着膝盖。
“我送你回家”，外川道。
“不用了，我还很清醒啦”，野末看向别处。
外川闻言蹲下身看着沉默的人，“就算你没醉，但你发烧了吧？”
寒风也阻挡不了某人散发的温暖，野末看了过去，外川温柔一笑，“我去叫计程车”，说罢，他又站起身来，往马路边上走去。
叹了口气，野末也只能随妥帖的人去。
回到野末家的时候，外川将能量饮和药瓶放在餐桌上，又去倒了一杯水出来放在旁边，“好好睡一觉，暂时别喝酒了”
“我知道了，谢谢”，坐在床上的野末被子覆在身上轻声道，说罢，便解开身上的衬衫。
不远处的修狗则是一副想看又不敢看人脱衣服的样子，喉头一滚，移开视线。
“不会”，外川道了一句，“那我先回家了”
再多看一眼就会爆炸的外川立刻转身，想拿起自己的东西走人。
不期然--“留下来过夜吧”，身后的野末突然道，“我有棉被”
“有棉被”，外川重复了句，但考虑了几秒后回身拒绝，“不，我回去好了，我也没带换洗衣物”
“说的也是”，野末道，然后穿上了睡衣。
“那我走.......”
“话说回来”，野末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他扣着睡衣扣子，很是好奇，“你不是没参加聚餐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你明明身体不适，还参加聚餐”，外川穿上外套，“后来还独自离开，我很担心”
“让你费心了，谢谢”，野末闻言低头致意。
一瞬间为这样的客气感到不悦的人也不禁开口，“那我也有事想问你”
外川坐在沙发上，然后看向野末，眼神锋利，“为什么要躲着我？你今天在公司只和我谈公事吧？”
“不”
“你很明显在躲我，我做错了什么事吗？”，外川追问。
“抱歉”，野末垂眸，“我不是故意要躲你的.......该怎么说，我好像过度介入你的私人生活了，明明抗老化活动都结束了，我还跑去你家，半夜传讯息给你。我明明只是你的上司，感觉有点怪怪的”
“一点都不奇怪”，野末说的有些吞吐，外川却非常斩钉截铁地反驳，“对我而言，你不是普通的上司”，外川拿上包，看向床上的人，“而是非常特别的人”
“什么意思”，感觉触及了某些真相但还是凌乱的野末不解。
“撇除职场上的关系，我同样很尊敬你”，外川道，“所以无论是抗老化，约你来家里，还是半夜传讯息，假日一起出游，这些都是我期望的”
“是啊”，野末的手缩在被窝下面，看着白色的床单发愣，“要是上司得了老年痴呆就糟了”
“你还是继续抗老化比较好”，外川私心建议。
“但是.......”
“礼拜天不能跟我去看熊猫了吗？”，外川追问。
“咦”，野末惊讶，“没有啊，是你没有回复我”
“什么？”
“什么？”，野末也疑惑，“最好是，我才是一头雾水呢”
“你该不会没看到我的讯息吧？”，外川郑重，“我不是有回你了吗？”
“哪有啊，人家确认过N遍了”
“人家？”，外川简直受到甜蜜暴击，一时无言。
“看吧，如果我是特别的上司”，野末翻出手机往前质问，“你就应该要秒回啊，你说啊，解释一下啊”
看着急切貌似还有些恼羞成怒的人，外川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件事在生气吧？”
被说破了的野末漏气，拿手机的手垂在柔软的被子上，尴尬地看向别处。
外川放下包，干净利落地起身走到野末床边，“手机借我”，他伸出了手，在接过后转身坐在床尾的位置。
一点开看，外川无奈地摇头，然后看向在那边捏着手纠纠结结的人，“你切换到不同帐号了”
“咦？”
“听好了”，外川耐心解释，然后展示手机，“你的程式里有三个账号”
“咦？”，野末探头向前。
“我不是教过你吗？是信箱的问题”，外川转回身子，修狗怨念，“话说你干嘛申请三个信箱啊，而且还不开通知”
“什么？”，野末好像仍是不太清楚。
“总之，你不用我们能够联系的账号，就不会发现收到信”，外川将账号切回，然后递给野末，“你看，这就是那个账号”
野末接过，一眼完蛋--“哇呜，讯息爆多，吓死人了”，但全都是外川发来的讯息--也正常，这邮箱只有他一人知道。
“抱歉”，野末抬起头。
“下次我会用电话联络”，真是担惊受怕够了的外川开口。
“真的很抱歉，是我的错”，野末合上手机，有些晃神。
“算了啦，快睡吧”，外川起身，将野末按下，然后贴心地为其拉好被子，又将脱下的衣服挂好。
“那我走啰”，外川道了一句，走到沙发旁将包包拿起，旋即关灯出门。
躺在床上的野末听到关门声后又打开放在身侧的手机。
第一条信息：好，一起去吧！
外川秒回。
第二条信息：你有收到信吗？
凌晨将近五点，几乎一夜未眠的外川追问。
第三条信息：怕你没收到，我重寄一次--好，一起去吧。
出门用钥匙锁好门的外川想了想继续确认。
第四条信息：野末先生，你没事吧？
都没心思上班，净发讯息的外川焦急。
第五条信息：我们要一起去动物园吧？
心神不定的外川一遍一遍确认。
看到所有消息的野末心满意足
或许是因为脑袋变年轻了，虽然情绪多变令人疲倦，但累得很舒服。
看罢，野末转过身沉沉睡去。
只是.......
在门外迟迟听不到野末反锁钥匙的声音--如果门没反锁的话，那么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有可能从外面打开，然后进去吗？
猜到生病的人可能睡去，有些担心的外川又打开门走了进来。
从玄关而入，狗狗祟祟的修狗移开推拉门悄声走进。
放下包的人四下环顾钥匙的位置，看到入口处盘子放着的一串钥匙，和旁边的备用钥匙，外川蹲下拎起一支，然后起身。
原本该离去的人，仿佛被床上的魔力吸引，不自觉地走到床边。
将打开的手机合上放好，微倾身子的外川单膝跪在床沿，一手撑着，一手按住自己的领带，俯身下去。
睡得昏沉的某人根本不知，那个身影轻轻的伏下，温润滟色的唇对着他耳后的痣亲了上去。
吻，一触即分。
害怕自己把持不住的修狗立刻起身退开，将野末身上的被子往上轻提了下按好，外川微微颤抖着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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