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不是说……”鸵鸟捂住嘴巴，眼里都是震惊。
“不是，真不是我……”宁萻觉得自己要疯了，看向那个还裹在她买的衣服和监管局的毛毯里的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之前不认识你……”
“@& $ ()//-&#)”少年的嘴巴开开合合，吐出一串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说，”珍珠鸟监管员小姐皱着眉，看向宁萻的眼里很复杂：“你是想要抛弃他才这样说的。”
“不是，你们应该昨天就了解我的信息了，我最近才来的中心城，怎么会……怎么可能圈养他……这也太……”宁萻甚至要语无伦次了，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请问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20分钟后，肯尼斯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宁萻，少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这……维纳一定会骂死我的。”他说。
又过了3分钟，肯尼斯终于在宁萻的解释和鸵鸟监管员的添油加醋中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我先说，我相信你，”肯尼斯看向宁萻，然后又扫视一眼客厅里几个关注着这边的监管员，“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你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你想怎么做？”肯尼斯品了一口茶。
和肯尼斯解释完，宁萻才感觉自己乱糟糟的思绪稍微理清了，脑子里的杂音也静下来，她才能思考起这些事。
她不知道沐沐为什么要这样污蔑她，或许是不想被送去收容所，病急乱投医了？她完全可以不管她，这应该是与她无关。但是她也无法想象把一个人，送去收容所，然后，被当成动物或是什么东西……
“可以把他带回福利院吗？”
肯尼斯本来遇到一个纯人类也会施以援手，但像这样的，抓住一个好欺负的人就乱说、紧抓着不放的人，品行未免有些恶劣了，不过既然宁萻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意见，“当然。”
沐沐还在毛毯和衣服下颤抖，珍珠鸟小姐则适时的开口，表示他还没有联邦身份和证件，补办之后才能归入福利院名下。
看着肯尼斯和宁萻皱着的眉头，鸵鸟补充道：“证件下来还得一个月，这个月他得先住在收容所。”
话音一落，旁边正埋头在被子里颤抖的人又呜呜哇哇的叫唤起来了，珍珠鸟小姐正犹豫着要不要翻译，就听宁萻问：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先去福利院吗？”
肯尼斯道：“我记得身份户口信息还没办下来的时候，监护关系可以暂时一定程度上作为代替。”
“当然可以，现在就能办，今天就可以把他带走。”鸵鸟监管员立刻回答，他真的迫不及待想把这个纯人类送走了，长的确实漂亮，本来他还有点心动想领养的，毕竟回家看到他心情什么的也不错，但是他特意学了两句乌兰话，结果和他说话他也不理，还被泼了杯水……更别说生活还有点难以自理，怎么看都是个大麻烦，有人接手他是再开心不过了。
然后就是各种文件签署和录入，宁萻这时候才知道肯尼斯还是福利院的投资人，调动证件什么的都很容易，问题是很多地方都需要当事人也就是沐沐的签名。
本来宁萻听他们的描述，包括刚才那出戏，还担心他又签不了字，结果那之前还挣扎乱叫的少年，这次只是看了宁萻和肯尼斯一眼，就从毛毯里伸出一只胳膊，迅速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让宁萻惊讶的是，沐沐的字还很清秀。
“字写的不错。”肯尼斯轻笑一声，轻飘飘地扫了少年一眼，只是少年还是缩在那件水蓝色外套里和被子里，活像是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不为外界所动。
“走吧，要我扶你吗？”
蜗牛愣了一下，然后就在宁萻惊讶的眼神下慢悠悠地从沙发上下来，身上还披着被子和外套的壳。
在福利院下了车，看着沐沐被肯尼斯和布莱带进福利院，宁萻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肯尼斯交代布莱安顿好沐沐，就看见宁萻还站在门口，“差不多就好了，你还不回去？听你们引导员说下周你们还有小测？准备的怎么样了？”
宁萻觉得有点晕，从昨天中午起一连串的事儿就撞在一起，要不是肯尼斯这一提，宁萻都要忘记这事儿了。
肯尼斯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忙忘记了：“好了，我送你回去，赶紧好好准备准备。”
于是宁萻的周末就在和何瑶两一起埋头复习中度过，等她回到学校，就发现不过一个周末过去，班上的人对姜菲和她的态度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具体表现在有人会主动或者不经意的和她们说话了，不再是刻意的避开她们。
宁萻也没管，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放学就挽着姜菲走出校门。
又因为想起沐沐和福利院的事，宁萻走在路上不自觉的就查起了乌兰语的教程，跟着读起来。
这几天接触下来，宁萻发现姜菲很文静，她说什么的时候，姜菲就会在一旁安静听着，时而蹦出几句精辟的字句，或是给她什么建议，这次却忽然扭头看她，“怎么想起来学乌兰语了？”
姜昀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宁萻和姜菲，“你们在说什么？”
“没……”姜菲脱口而出，宁萻感觉到她的胳膊忽然僵住了，还是说道：“遇到了一个朋友，他，呃，不太懂联邦语，所以就想着学一点，也好交流。”
“噢，其实你可以用翻译器啊，你手环系统里就有，我们日常用的话，乌兰语还是很少的，不过是什么朋友啊，我记得应该只有一部分纯人类在用乌兰语？”
“噢，是的，他是一个纯人类。”
“这样啊……”姜昀弯着眼睛，声音依旧柔和，“那你下次可以介绍给我看看吗？我还没怎么见过纯人类呢。”
宁萻有些犹豫，“他可能……不太喜欢见陌生人，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
看人影渐渐远去，姜昀垂下眼睫，慢条斯理地擦擦手，“去查一下，哪来的人。”
“总有些一些臭虫，不老实躲着，还格外喜欢跳出来蹦跶。”
另一边，巷子里，赖明和仓鼠两人并肩走着。
“哥，我感觉这次，好像和之前不一样。”
“你怕什么，之前哪次不是好好的。”
“是吗？”巷子尽头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姜菲是姜钧找回来的女儿，你们那么做，就不怕姜家找你们麻烦？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怕？”
“你是谁，这什么意思？”赖明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忽然出现在巷子里的男人。
……
中心城天黑的比较晚，夕阳把巷子分为明暗两界，围墙下的阴影里，仓鼠先扶着墙爬了起来，一边嘴里问：“怎么办，赖哥，要不要和姜少爷说……”
赖明从地上撑坐起来，觑了他一眼，脸色黑的吓人，“你傻啊，不能说，说了才是完了……”
“走，我们得走，离开这儿，离开中心城……”赖明摇摇晃晃站起来，歪头吐出一口血沫，就往外走……
等两个人一瘸一拐走出巷子，巷子尽头阴影里，又走出来两个人，正是拿着录音笔的海顿和安德因。
“你知道吗，哥，上次宴会姜昀和姜菲也去了，那姜昀表现的啊，那叫一个体贴，害海莉都骂我，让我跟他学学，啧啧，”海顿摇摇头，夕阳下他墨绿色头发像沐光的海草舞动，“没想到他这么会装……不过你怎么又想起来管姜家的事儿了，而且还是那个新带回来的私生女。”
“姜菲和宁萻坐同桌，她在学校的事宁萻知道了，现在维纳先生和肯尼斯前辈都在查，但是姜昀装的确实不错……”安德因木着脸回答，让海顿瞧不出情绪。
“甚至宁小姐都被骗了，”海顿把录音笔抛起又接住，看着安德因脸上一副“你又知道了”的表情，道：“我知道你的，很少关心什么事，更别说这还挺复杂的别人家家事……”
“你应该比我清楚，这种录音，根本不能做重要有效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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