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五年的春夜格外寂静,月光如水般漫过大理寺卿裴昭的书房。他猛然从案前惊醒,冷汗浸透了月白色的锦袍。案头铜镜中,母亲中箭倒地的画面又一次浮现——那支淬毒的羽箭深深扎进咽喉,鲜血浸透了上元夜的灯笼。
"世子!"老管家仓皇推门而入,手中烛火摇曳,"陈侍郎在牢里咽气了!死前一直喊着'朱砂'二字..."
裴昭修长的手指抚过腰间玉佩,那道深刻的划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三年来,每个梦魇惊醒的夜晚,他都会摩挲这个母亲临终塞给他的信物。
"备马。"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去停尸房。"
与此同时,礼部侍郎府的闺阁中,颜姝从噩梦中惊醒。梦中那场吞噬生母的大火依然灼烧着她的记忆,腕间月牙形的疤痕隐隐作痛。丫鬟翠儿端着安神茶进来时,正看见自家小姐对着铜镜出神——镜中人的右眼竟泛着诡异的淡金色。
"小姐又梦魇了?"翠儿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着,袖口露出的烧伤疤痕在烛光下格外刺目。
大理寺停尸房内,裴昭用银刀挑开陈侍郎的衣领。焦黑的烙铁印下,一朵淡红色梅花印记正在逐渐变得鲜艳。突然,尸体右胸皮肤下鼓起诡异的形状——
"唰!"
刀光闪过,一只金翅蛊虫振翅欲飞!窗外黑影掠过,三枚银针破空而来,钉入裴昭耳畔的木柱。针尾系着的红绳,竟与白日里颜姝长命锁上的络子编法一模一样。
次日赏花宴上,裴昭执黑子落在棋盘"天元"位,状似无意地开口:"颜小姐可知,蛊虫最爱啃食至亲之人的记忆?"棋子落下的脆响中,颜姝袖中的银钗突然发烫——这柄昨夜取人性命的凶器,此刻正对着棋盒上阴刻的名字。
宴席散去后,颜姝在子夜时分潜入裴昭书房。铜镜中,她身后浮现出一个戴青铜面具的黑影,冰冷的匕首正抵住她雪白的脖颈。镜面突然渗出鲜血,凝聚成字:「第三十七个祭品已备妥」。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案头摊开的密档:「永和二年上元夜,颜府诞下双生子,择一为蛊皿...」碎纸间,半块刻着"沈"字的玉佩泛着幽幽冷光。
"颜小姐夜访,可是对下官有意
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颜姝转身,只见裴昭倚在窗边,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他仰头饮尽壶中酒,笑得肆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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