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之美成为一种社会价值时，美就不再是一种特质，而是一个凭借努力和专注、锻炼身体和自我控制可以达成的目标。——《服美役》
HR看他是王总监亲自介绍进来的，格外重视，入职培训时候把正式工的待遇交代了：薪水1万2，15薪，年终奖看情况，一般在0.5-2个月，年假15天，每过1年涨1天，每周可在家办公1天，调休全部放假，病假15天，还有护理假、探亲假，甚至产前假。说到产前假时，提了一嘴：“产品是个好部门，适合男孩子。”
杨刚心里一紧，总感觉这话在哪里听过，故作天真地问：“那收入……”
“呵呵。”HR讳莫如深地一笑，把杨刚交到了他未来的顶头上司赵小小手里，“根据规定，只做了实习生的培训，其他的等正式入职再说哈。”
“行吧。”杨刚撇嘴，不像其他人那样先忙着去捧领导，而是观察了一圈。实习和以后入职的部门都是产品部，部门老总就是Emily。准确说，Emily是产品、研发及创新部门的头，实权总监，下设5个副总，研发有ABC3组，产品和创新各1组。杨刚是职场老油条，一进来就感觉不对——研发项目多，分组很正常，产品和创新分什么组？
产品部副总姓奚，是个利落、干练、小个子的男人，人称“C姐”。下设3组，连“C姐”在内一共10人，都是男的：赵小小是C姐麾下3大经理之一，也是最年轻的，下属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和杨刚。其他几个经理，陈智慧最年长，也最高大，圆圆胖胖，穿着宽松的T恤、宽松的长裤和长筒靴，他组里有3个人，资历看起来都不错，应该是最大的业务组长。周美丽是个瘦削、矮小、肌肉线条优美的男人，穿着紧身镂空的上衣和紧身的短裤，还有短靴，把从脚踝到腹部，尤其是腹部以下那一坨部位，都展示得清清楚楚，他带着2人，但都不在总部。孙一木是C姐的助理，年纪看起来30多了，瘦削、严肃、长发，穿着正式的西装、西裤和皮鞋，款式和杨刚前世的西装差不多。
“你想必也知道，我们S集团是生产机甲的，但是机甲生产用在哪里，怎么做，就是我们产品部的职责。”赵小小温和介绍，“我们的主力业务一共有3大块，也就对应3大研发：家用机械，家用汽车，学习机甲。产品组也对应这3大板块，陈经理是开车的，美丽是家用的，我们么，是小学生。”他开了个玩笑，并且率先笑起来。杨刚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吐槽：原来是最小业务组。王总监也不地道，怎么安排在最小的部门？算了算了，起薪不错，福利不错，先混着再说。毕竟是多了十多年工作经验的人，和同龄人一比，升职加薪那不是嗖嗖的？
杨刚心里这么想，跟所有人招呼过，开始问赵小小：“赵哥，需要我做什么？”最小业务组，配置却和周美丽这个资深的组长差不多，自己算是Emily的关系户，直接安插到赵小小那里，看来这个赵至少也是半个嫡系，可以先跟着。而且新部门嘛，机会多。
赵小小始终笑得很温和：“你刚刚来，先熟悉情况，不着急。小刘，你带带他。”小刘全名刘朋朋，是赵小小目前唯一的直接下属，看起来跟杨刚差不多大，穿着宽松的衬衫和西裤。
张望贵给买的职业装都太勒太繁琐了，穿上勒得裆疼，所以杨刚特地观察这些人的打扮，准备以后按照他们的标准来。经过这么多天的适应，他也发现了，类似周美丽之类的，穿着特别“男人”的那种衣服，都特别不舒服，要么勒裆、勒腰、勒胸、勒脖子，要么就总有哪里会卡住，鞋子也是，总有些奇怪的“显矮”款，卡得脚踝难受。杨刚不信，所有男人都能接受天天这么穿，等到了办公室一观察，果然男人们不是傻子。大概只有一半的人有这样的打扮，另外一半，最多在鞋子或包上向“男人”靠拢，衣服都还是正常的，比如刘朋朋，比如陈智慧。
杨刚决心先从刘朋朋开始搭讪，因为分属同一组：“刘哥，你的衣服看起来都好舒服，在哪里买的？有没有链接呀？”
刘朋朋有点吃惊，甚至有点腼腆：“啊，我就是买些平常的衣服……随便穿穿。”
“哪有，你随便穿穿的衣服，看起来就很好了，我觉得特别适合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杨刚很少夸人的穿着，亏了多次相亲的经验，才挤出这几句话，想的时候容易，说出口，感觉多少有点羞耻，尤其对方还是个同性别。
刘朋朋倒很习惯：“哎呀，你要学穿衣，肯定多学学美丽哥啊，他是我们这里的红毯达人。”
“哪有哪有，我看你穿的就很好，又舒服又职业。”
“不瞒你说，其实我每次都买很多同款的，周一到周五都是固定搭配。”刘朋朋被问烦了，笑一笑，“你别学我，我是懒人，不上进的。”
杨刚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小伙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公开摆烂？还是对面坐着的陈智慧抬头，插嘴说：“你就去女装店，按照她们的西装买就行，简单。”
杨刚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刘朋朋也附和：“是的是的，或者买那种‘娘’一点的衣服，你去关键词搜索，女男通用，娘装。”
“……？？”杨刚一脸问号，女装……女装不是应该更好看吗？他的疑惑表达在了脸上，却被人误会，周美丽开启了话匣子：“哎呀，你们知道吗，上周我看一篇报道，说我们男装哦，都比女装要贵，而且还没有口袋……”
刘朋朋的脸色有点微妙，低下头，没说话，陈智慧接了一句：“是呀。”
周美丽就来劲了：“你看看，女的衣服的材料都好结实，又实用，西装啊，才一百多一件，不像我们，啧啧……”
陈智慧的脸色也微妙起来，笑看他一眼：“那也不一定，你看我们老板……”
“老板么不一样的啦。”周美丽斩钉截铁地转换画风，“老板她们是高管呀，精英女性，肯定要收拾的呀，你看什么Boss啊，Elite啊，那一件西装，都好几万叻……”
“美丽哥你的也不便宜呀。”刚从会议室出来的赵小小笑眯眯补了一句，和善地看杨刚一眼：“来来，带你见见老板。”
杨刚拔脚就逃，跟着他去了Emily办公室，与总监打个招呼。这次见面，他才意识到Emily的打扮在女人中并不常见——漂亮的V领衬衫和高腰裤，衬托出前后的曲线，还有贴身的西装，把腰和胸都凸得很明显。当然，鞋子是普通皮鞋，有一点点跟，但他之前没意识到这有什么关系，因为前世职业女性们都这么打扮。现在，他才发现，其他的女人们都比Emily要邋遢、随意很多。Emily似乎是这一大间办公室几十人中，穿着最妖艳、最显身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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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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