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雪对于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并没有任何好奇心，他的灵识在整个庭院中铺展，蓦地开口，“现在我们在哪？”
按理来说他们先去的是高县令的府邸，而高县令的府邸是和县衙连在一起的，过了方才那个回廊也差不多就县衙里了。
空寂雪直觉不太对劲。
闻言，应熙朗抛锚的思维堪堪回笼，他抬眸向四周扫了一眼，回道，“还能在哪？”
“不就是那劳什子高县令的……”
应熙朗的话音戛然而止。
空寂雪皱了皱眉，“怎么了？”
四周寂静无声，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张被水迹晕染淡开的墨痕一样迅速褪色。从假山到竹子，再到庭院中的风、鼻翼间的花香，连带着九天上的皎月都在一步步的淡化、消散。
应熙朗的瞳孔缩到极致。
这是……洞虚化衍术！
是他？！
应熙朗的大脑迅速升温又迅速冷却。
不、不会，不可能是他。
那人分明早就死了，魂飞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空寂雪心中的警铃拉到最高，他抓住身旁花妖的手，语气隐含凌厉，“应熙朗！”
片刻。
手掌被紧紧的回握，花妖懒散又不正经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我就在这儿呢，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怕我跑了？”
空寂雪听到他的声音后依旧拧着眉，虽然有心想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空寂雪却没有问出口，只是重复之前的问题，“我们现在在哪儿？”
“唔？”应熙朗语中好似带着笑意，他捏了捏空寂雪的手，“刚才应该还是在高县令的府上，现在嘛……”
一双淡粉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好似混不在意的摊手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空寂雪的心沉了沉，一脚踏错就进入一个鬼域的情况他不是没碰见过，但这里方才还是那个纸烟妖的鬼域，若是想要短时间内再在这里构建出一个鬼域来，后者的能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现如今又明显在这花妖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空寂雪只能探出自己的灵识对着周围的环境仔细探查。
灵识本就是妖鬼一类才会有的东西，空寂雪得益于自己的半妖之身也能够用灵识感知外界。加之如今身处鬼域中，阴气充沛，不可谓不是如鱼得水。
可随着灵识查探范围的扩大，空寂雪眉间隆起的沟壑却是愈发延深。
虚无、还是虚无。
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鬼域之所以叫做鬼域，那必然是生灵死后化鬼的执念所在，若没有执念又何来的鬼域?
就像那只纸烟妖，它虽然是由魂主的执念诞生的，但魂主的功德加诸其身将它塑造成了一个真正的生灵，纸烟妖耗尽功德携怨而死，那它便不再是一个生灵，这才会形成鬼域。
空寂雪觉得自己之前好像忽略了一个地方，像是纸烟妖这种妖物，死后很难再维持神志，可方才那只纸烟妖分明仍有神志。还有那只纸烟妖的魂主到底是谁，身有功德却依旧化鬼为恶。
但是这些都不是目前要思考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他面临的这个鬼域。
像鬼域又不像鬼域。
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执念才是一片空茫？
空寂雪心中暗自思考着，却依旧注意到了应熙朗的不对劲。
身旁的花妖像是没了呼吸一样，若不是还能感受到他就在身旁，空寂雪都要以为他原地消失了。
或许……
他知道些什么。
应熙朗的目光有些怔然，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他的小拇指颤了颤，然后松开紧握着空寂雪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
到底是谁？
到底是他真的没死还是有人、有妖在装神弄鬼的戏弄他？！
应熙朗不相信还有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什么人通晓洞虚化衍术这种东西。
若真是拿一个死了千八百年的人出来弄蛊?
花妖的瞳中一片璀璨的冷意，如同凝结的霜花一般折射出幽森的光影。
应熙朗暗自冷笑。
那这幕后之人还是祈祷那个死人最好真没死，否则他定然要这装神弄鬼的东西尝尝魂飞魄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宝宝们今天先这么多，明天我多更一些【抱抱】
早点休息嗷，不要熬夜o(≧ε≦)o
①23章修改了一点设定，不影响正常阅览。
补充一个上一章的注解:
【赊刀人:】赊刀人是一个源自民间的神秘群体，他们以赊卖菜刀、镰刀等生活必需品为业，并留下预言作为条件。
本文对赊刀人这一民俗人物形象有所改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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