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穿越重生 > 美人将军总想教我做人 > 第32章 辜负

第32章 辜负

如果眼前的人还是阿舒,那燕今宵一定会没皮没脸不问自爬到床上去求一起睡,但是现在,这个人变成了徐连策,他就觉得这很别扭。

这种别扭,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本也不是什么文化人,叫他说什么形容词根本就说不出来,总之徐连策那句话一开口,燕今宵就想跑路,可惜他现在跑不了,他刚刚在城门口闹的那一出算是犯了罪,要受惩戒的,现在只能乖乖地呆在这里,等着上头下罚指令。

徐连策见他还在门口别扭,叹息一声,亲自过来,将他拖到床边去。

“你睡床,我打地铺。”徐连策说。

“地上凉。”

“我行军十年,小崽子,打地铺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燕今宵恼了:“别这么叫我,我有名有姓,我是燕今宵。”

徐连策愣了愣,挑眉看了他一眼,之前跟他肆无忌惮张口就说“我图你的心”的小混蛋,眼下正一本正经地瞪着他,唇抿得很紧,一双桃花眼在昏暗里盯着他,再看不到之前水波潋滟的光芒。

徐连策心里很纳罕,燕今宵混是混了点,但不是个小气的人,就算知道他是徐连策了,也没道理一直跟他这么闹脾气,不原谅他,还一直冷着脸。

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他张了张嘴,没有再去调戏他,点了点头,“行,燕二公子,睡了吧,我很困。”

他本来就因为公事忙得好几日没有好眠了,燕今宵来闯城门之前,他还差点就在桌上打瞌睡了,现在又闹了这么大半宿,他体力透支得很严重,躺倒在地铺上,眼睛一闭,就直接睡过去了。

于是这个暴雨凄冷的深夜,两个人同处一室,一个睡床,一个躺地,气氛诡异得有点莫名其妙。

这份诡异完全来自燕今宵一个人,徐连策一点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他躺在地上如鱼得水般睡得舒坦,一点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燕今宵躺在床上,僵着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但他一直没有出声说话,一直僵着到了近乎凌晨雨停了,他才小心地侧过自己的身体,偷偷地看着地上睡得正酣的人。

燕今宵一动不动看着,心里想着自己以前初相见时,还将他当做了秦楼唱戏的小倌,后来又将他当做了徐连策养的男宠又或者其他。再后来,他又因为心中生出了真诚的妄想,而做了一系列没脑子的事情。

他拼命在宅子里跟云敬切磋比武,想要跟“徐连策”一较高下。

他在街头卖艺,努力赚钱,想要替他赎身。

还想过带他私奔。

燕今宵的脑子走马灯般地闪过这一段日子以来,两人的相处点滴,他歪了歪脑袋,目光最终落在他的手上。

徐连策睡得很沉,侧身躺着也没翻动过,右手压在脑袋底下充当了枕头,左手却肆意地垂在身上,修长的食指上还套着自己之前为他戴上的玉骨扳指,在这冷夜里泛着一种孤寂的冷光。

燕今宵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下来,轻轻凑过来,说:“地上凉,你陪我,到床上睡吧,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细听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哽咽,听得人心都跟着疼,可是徐连策没动,他简直是睡死过去了。

燕今宵在黑暗中孤坐良久,就这么盯着他看,心里说:我不是故意想这么对你的,可是你想叫我笑,我也笑不出来。

阿舒,我身上还背着婚约。

燕今宵想着这些,忍不住伸出手指,沿着他那分明坚毅的轮廓慢慢描摹,尽极大的努力,想要把这张脸印记在脑海里。

迷糊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闹自己,徐连策嘀咕了一声别闹,顺势就将人搂进了怀里。

燕今宵:“……”

这,算不算最后的狂欢?

终究是情绪战胜了理智,明知不能这样,但他还是没舍得起身,轻轻动了动,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双手轻轻的,却又紧紧地,抱住了。

——

孙破这话还真不是吓唬人,他就是存了心的想要徐连策和燕二倒霉,当然也是为了给自己那两支冷箭脱罪,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将事件上报了。

他的说辞是:贼人无通关文牒深夜要硬闯南城门,与守城将士缠斗不修,徐总督射出一箭未成,而后跃下城墙与贼人继续缠斗,他怕徐总督有闪失,于是在墙头补上两箭。之后才发现闯城的人是燕二公子。好在徐总督与燕二都没事,他有失察之罪,请罚。

可惜事与愿违,没能知己知彼,没能猜对上位者的想法,即使扔了石头下来砸人,最终也只能成为别人往上爬的垫脚石。

雨夜寒凉,天就亮得晚,高公公将消息拦了下来,等到辰时早起时,高公公才一边伺候皇帝更衣,一边将这事儿轻描淡写地说了说:

“二公子这次不是想逃城,他是知道徐将军任了八大营总督,特意去找他打架的。两人在夜雨里打了一场,动静闹得极大,徐将军还受了伤。”

皇帝长开双手站得笔直,目光偏斜看了一眼高公公,“像是燕二这混账能干得出来的。”

高公公又道:“燕二说,徐将军是踩着他们燕家的肩头上的位,是个不念师恩,不顾情分的狠人。他说只要他还活着,就要跟徐将军……”

皇帝眸光一闪:“怎样?”

高公公低下眉眼:“势不两立。”

皇帝呵了一声:“那徐连策什么反应?”

高公公道:“徐将军已经把人扣下了,就等皇上您的处置。”

“徐连策,他倒是铁石心肠,一点不念旧情。”皇帝黄袍加身,气势陡现,张开的双臂卷着袖子背到身后,冷笑道:“如此甚好。”

雕龙画凤的窗棂外雨声已停,但这天色却并未清朗干净,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灰味,不呛人,却叫人呼吸难以舒畅。

皇帝看着这沉沉云雾,道:“那个叫什么的指挥使?……”

高公公尽职尽责地给皇帝细数家珍:“回皇上,那位指挥使名叫孙破,他的长姐嫁给了贤王妃的娘家兄弟。”

“贤王的人。”

高公公垂眉搭眼,不应这话。

皇帝哼了一声:“这人敢趁乱给徐连策放冷箭,想来也不是个安分的主。既然上赶着来请罪,朕便叫他如愿了去。让徐连策按军规仗打了他,再发配去狱所看门去。”

这人既然跟贤王沾亲带故,那就默认是贤王党,贤王私下里拉拢了几回徐连策,皇帝心里都有数。

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孙破既然是贤王党,此番皇帝下了令,又让徐连策亲自执行,正是给贤王敲个警钟,自然也是提点他,徐连策效忠的是谁。

高公公心里明镜似的揣测出皇帝的心思,面上却一句不说,含笑附和,着人办事去。

——

处置完了那孙指挥使,皇帝又道:“燕二已经过了及冠之年了吧,成日里这样混账,太不像话。”

高公公垂眉给皇帝布菜,不敢回应。

贤王党兵部尚书满门覆灭之后,其他五部三司也跟着风声鹤唳起来,都是久居官场的老狐狸,人人都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里嗅到了一种“杀鸡儆猴”的味道。

皇帝在这一片心惊胆寒中,享受到了身为君王睥睨天下的权势滋味,独裁专断地提拔了此前一直在兵部被压迫的兵部侍郎,柳祥和为兵部尚书。

刘祥和背后没人,进了兵部之后一直被洛尚书压着,官职不上不下,有才也无处施展,也没人想要拉拢他,反倒让他成了个三不靠的清官,皇帝对他满意得不行。

皇帝为了将他长久地固在保皇党上,还在后宫大肆恩宠他的女儿,正是后宫的沈贵妃得罪皇帝失宠之后,捡了大便宜好生侍寝的那位,一时圣镌正浓,连升了好几级的柳氏嫔妾,现在已经位居四妃之一。

如此一来,兵部和八大营,也就是京都的半数兵权都握在皇帝手中。

剪了贤王的羽翼,就得适当喂他一点鸟食。适当地提一把燕今宵,就算是同时安抚到燕今宵和贤王党,一举两得。

御人之道,不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么?

高公公给皇帝盛了两勺莲子羹端过来,皇帝细细啜饮,道:“就让燕二去禁军里待着吧,哦对,回头再叫上苏稽,他俩一起去猎场忙活去。”

皇帝将苏稽放出来后,却一直没有开口让他回南疆去,苏稽一直暂住东宫,成日里也是无所事事地到处晃悠,把他俩捆在一处,也是很妙的决定了。

禁军眼下总权握在皇帝手中。

苏稽和燕今宵眼下分站两位皇子,他们本该天生不对盘。把他俩安排到一处,就不怕禁军会被他们谁独占了去。

谁也占不到便宜,还能让皇帝落个好名声,皇帝对这一处置满意得很。

皇帝脑子里琢磨着这些,汤勺在他手里轻缓地搅弄着碗中的清汤莲子羹,就像是在以一种俯瞰的姿势玩弄天下般,运筹帷幄。

“朕的天下,朕说了算。”

——

早朝之后,八大营果然接到了宫中的旨意。

令燕今宵到禁军营里当值,与苏稽二人各领左右卫一职,掌管禁军要务,即刻去往猎场帮扶猎场布置准备。

孙破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杖责六十,调发狱所。

孙破之罚,由徐总督亲自监管执行。

接到圣旨那一刻,孙破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去了。被人拖着走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鬼哭狼嚎地求原谅,但是没人鸟他——既知今日,早干嘛去了?

徐连策跟着过去,眼瞅着孙破被打得皮开肉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到行刑完了,他才从怀中掏出早备好的伤药塞进孙破手中,而后公事公办地将人送去了狱所。

等徐连策回来的时候,燕今宵还没走。

他还站在营房门口,身上还穿着徐连策给他的那身白色中衣,——嚣张如燕今宵,刚刚就是穿着这一身衣衫,算是衣冠不整地跪在地上接旨的,不过没人会在这个关头计较他穿什么。

他真的任职当差了呢!

虽不算是他梦寐以求,但好歹也算是入了军,从了武。算是迈出了一步理想的脚印。按理说,他就应该高兴的。

可是他一点儿都不高兴。

他站在营房门口,看着身穿二品总督官服的徐连策朝他慢慢走过来,就觉得他那一张明媚笑脸像个想要骗吃小孩的大尾巴狼。

“恭喜你啊,小……燕二公子。”徐连策笑眯眯地道贺。

掌心摊开,就是那枚玄铁打造的木仓头:“看,我说了送你就是送你,没骗你吧。”

禁军的兵器与八大营领的是一样的,不过禁军有更多选择权,并不一定都用长缨枪,也有喜欢使刀剑的,这个可以自行选择。

燕今宵既然喜欢长缨枪,那等他正式入职禁军之后,拥有一把自己的长缨枪就太理所应当了。

燕今宵半晌没动,睨着他手掌心里的木仓头半晌,并不激动了,道:“徐总督料事如神,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这口气疏离得很,就好像昨晚上俩人没有窝在一起打地铺似的。

徐连策一时没说话,就这么清清淡淡地盯着眼前人,燕今宵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只道:“我去找苏稽,明日就去任职了。”

他垂下眼,手快速地将他掌心里的枪头拿捏过来,徐连策下意识地收拢掌心:“等打成型了再给……”

燕今宵道:“不用,我自己找人弄就行。”

他把木仓头攥紧在手心,抬脚就走,侧过身走过去的时候,又说一句:“衣服我晚些时候再给你送回去。”

正巧这时候云敬从外头进来了,见燕今宵来去匆匆的样子,十分的茫然,呆呆地看着往日的燕小流氓以一种坚持可以称作旋风的速度跑出去,

再转眸看向自己的主子,十分的疑惑:“爷,你没把这位小祖宗哄好?”

徐连策磨牙,攥了攥手指上的玉扳指,道:“谁知道这小崽子抽的哪门子风,搞得好像老子辜负了他似的。”

他油兵痞子一个,其实就没哄过人,好不容易拿出全部的耐心来哄个人,没成想还越哄越糟糕。

徐连策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正也恼火呢,就像是有一百只无头苍蝇在脑子里乱转,愣是找不到出路似的,突然听见云敬以一种神奇的目光看着他,欲言又止。

徐连策看他。

云敬也看他。

吞了吞口水,道:“爷,您还真辜负了他。”

徐连策:“……嗯?”

云敬壮着胆子,一口气把话说完:“您老不仅辜负了他,还送了个媳妇儿给他。”

徐连策:“……”

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嫁给怪物的新娘

嫁给龙傲天

种玉心田上

姑母撩人

与师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