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之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地拍开他的手，扭着头挣扎的往旁边挪了挪，只是这反抗意味却是让重乐更加疯狂，他一把把他扯了回来，抬脚踢向他的膝盖，让云楚之腿脚一软，呈半跪姿势。
“重乐！”云楚之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无比抗拒。
“装不下去了？”重乐一脚踩上他的肩膀抵在墙壁上，而后弯下身去，手指死死掐住他鞭痕位置，冷声道，“回不去了云楚之，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这清汤寡水的样我还真看不惯。”
话音刚落便立马举起短刃刺向眉间，“唔！”刃尖被附着了灵力，云楚之疼得身子一颤，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他抬指狠狠地掐进重乐手臂，“够了！”
花钿并不复杂，重乐几笔便还原了回去，瞧着眼前之人变回熟悉的模样，重乐眼中红腥涌上，他肆意地大笑起来，又用灵刃将自己指尖划破，让鲜血覆上伤口，血液融进血肉，“它会陪着你一辈子。”
血液从眉间流下，滑过高挺的鼻梁落入嘴角，云楚之满脸都是伤痕，就像被破坏的精致玉器，充满了致命的破碎感。
他一把抢过重乐手中短刃刺向自己眉心，却被重乐护住连皮肤都没能划破，重乐意外地挑了挑眉，云楚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混账。滚出去！”
那语调里竟不是被折辱的羞愤，而是沉重无比的悲痛，今日他着实是见了许多个不同的云楚之，重乐饶有兴趣地陪他玩儿了起来：“仙尊大人，现在阶下囚可是您。”
“滚！”云楚之却是毫不理会，只是那眼眶越来越红，眼皮微抖，最后连拿住短刃的力气都没了，道心反噬使得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疼得低下头半伏在地，全身发颤。
“……”重乐眉头一锁，云楚之周身灵力紊乱灵气不周，显然是道心反噬的症状。无情道也仅是断情绝爱，在感情上更显淡薄，可并不会过分抑制修者本身的喜怒哀乐情绪，他瞧着不过愤怒而已，竟是动摇了道心？
重乐好笑地扯起他的头发，逼迫他看向自己：“不过一年未见你竟如此不堪，从前万般狠戾暴躁也不见你道心松动，仙尊大人这是动什么情了？”
云楚之一言未发，重乐着实气笑了，“就会装哑巴是吧？”
他长袖一挥地上出现数盘血肉，纷纷散发着恶臭，有些已经黑的看不出颜色，尽数都是腐肉。
云楚之眼皮一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重乐，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酷刑。
“想知道食腐为生的日子是什么样吗？”
重乐抓起一块腐肉送向云楚之嘴边，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受，腥臭腐烂的气味直冲鼻腔，云楚之被恶心的几欲呕吐。
“吃。”重乐冷漠地往他嘴里直塞，黑色的汁水淌了他一嘴，他挣扎地掰开，第一次语气里有了祈求，“不…”
“唔！”刚一张嘴腐肉就直直地塞了进去，重乐用灵刃割下余露在外面的部分，再用力地捂住他的嘴，冷笑道，“吃啊，好好享受，毕竟这种日子我过了好几年，仙尊大人怎么也该感同身受一下。”
云楚之被迫被塞了满口，他难受地扣着重乐的手指，眼眶通红，抗拒地摇着头。
“这就是绝望的滋味，懂吗？”他轻言细语，却仿若银针扎在云楚之心头，刺痛到窒息。
“要么吃，要么死。”
云楚之双眼轻阖，眼皮颤抖，终是忍着全身不适将腐肉生吞。
他还不能死。
待到塞下好几块后重乐才从容地站起身，高高在上的卓音仙尊，成了他的阶下囚，待他折磨够了，还将成为他的圣傀，唤他主人。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愈加心烦。
不知过了多久。
“重乐。”云楚之抑制住自己生理性的反胃，唤道。
重乐被拉回思绪，冷漠地睨着他。
云楚之抬手擦净自己狼狈的嘴角，轻轻地说：“这是云楚之还你的。”
重乐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云楚之没有回话，他平静地站起身，走向了屋角，慢慢下靠。
在重回意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下了决定——
不能告诉重乐沈枳的事情，沈枳并未死去，也不知何时将返，他与沈枳神识交织，自然知道沈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晓自己身份的人。而就算是他都只能被法则之力轻松压制，所以在一切还未调查清楚前，他一定不能将重乐暴露在沈枳面前。
可云楚之何尝不明白，就算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
重乐愈加暴躁，今日的云楚之陌生又熟悉得让他心慌，他裹挟着狂怒冲过去一把将他拎起，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在耍什么手段？”
“这才开始呢就招架不住了？”
“你是以为装出这幅样子我还会心疼吗？！”
他咄咄逼人，然而云楚之却是毫无回应，一头沾满红痕的白发恹恹垂下，挡住了他微侧的脸庞，就像累得睡着了。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云楚之一言未发，难受地紧闭着双眸，连同屋内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重乐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许久。
接着，也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轻颤着问出口：“…你现在是谁？”
云楚之眼睫一颤，抬起头看着他，重乐竟已眼眶通红，但眸中神色深不可测，抓着他的手臂也逐渐收紧，“你现在，是谁。”
他静默了几秒，轻应道：
“云楚之。”
“哪个，云楚之。”
“.........”
“之前，是谁。”
云楚之垂下眼皮，想到了那无可匹敌的法则之力，身心都沉甸甸的，就像坠入了沟壑深渊。
于是他沉默不语，重乐也没再追问。
嘭！！
重乐双目睁大，红色地板顷刻间炸裂，他狠狠一把攥紧云楚之，喉结滚动，嗓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奢求：“你若是骗我，我会把你这张皮扒了。”
云楚之没有回话，重乐定定地望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看起来比哭还要难过。
下一秒，他被死死地摁在墙上，重乐瞬间倾身，云楚之眼里涌现惊疑，下意识地别头反抗。
而此刻重乐的嘴唇离他的嘴唇只差了分毫。
重乐滚烫而又急促的呼吸撞在他脸上，云楚之指尖发颤，心神震荡：“重乐…？”
“嗤，瞧你，连个谎话都编排不来。”重乐咧嘴笑了笑，鼻尖蹭着云楚之的脸颊移到他脖颈处，感受着身前之人厌恶的战栗，眼底是微不可查的难过，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在奢求，哪怕所有仇恨一笔勾销无处可泄，这个人也不是他曾经爱慕的那个师尊该多好。
我宁愿你死了。
重乐直起身子：“放心，怎敢不敬，仙尊大人的教诲，可是已经刻进魂魄了。”
“我陪你玩玩儿。”重乐顺着他的手腕滑到肩膀，“就不剥皮了，赏你个更有意思的。”
云楚之不适地皱了皱眉，突然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狠狠地扔在了大床上。
屋内陈设精致却冰寒刺骨，连身下大床都是冰凉的。
他强忍着剧痛撑起身子往床头重乐看去，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重乐，你……”
话音未落，重乐却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向了床边，抬手就是一柄银枪插入床内，而后慢条斯理的用发带把他右手手腕缚住与银枪相连。
云楚之瞳孔一缩，挣扎了起来：“住手！你做什么！”
重乐抬腿上./.床将他挣扎的身子压住，“想必仙尊大人还从未自./.亵过吧。”
“！”云楚之眼底闪过慌乱，嗓音颤抖，“放手！放手重乐，不行…”
“啧。”重乐不耐地将灵力覆上他脸上鞭痕，紧盯着他笑得一脸坦然，“都在床./上了，不行有什么用，得说不要。”
云楚之气得发丝都在发抖，“混账！滚下去！”
重乐轻缓地将他伤口治愈好，又温柔地整理了一下他微乱的头发，随即弯下身子与他对视。
“做给我看。”
云楚之咬了咬牙，眼眶红了一圈：“你杀了我！”
重乐眉弓一挑，指尖出现几抹红，迫不及待地钻入了云楚之的身体，云楚之脸色一变，重乐却变本加厉，掌心灵力聚拢向床铺拍去，床铺瞬间凝上了一层冰霜，寒气逼人。
他从冰床上下去，好整以暇地站于床边，轻笑道：“分量不轻呢，够你玩儿了，把这层冰给我玩儿化了，今天就放过你。”
“…混账！”云楚之从喉间嘶吼而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发带绷得发紧，他不受控制的心中慌乱了起来，“松开！！”
“翻来覆去就这两句，都这个时候了还装呢仙尊大人。”
而下一秒，身体里似有一把火燃了起来，窜进了五脏六腑再冲出四肢，烫的云楚之全身发.软，眼前瞬间蒙上一层水雾，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他呼吸一窒，十指痉.挛，赶忙垂首掩盖，而床边的重乐却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云楚之还欲开口，却不得不紧咬牙关，炽热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重乐好像在说着什么，他却是已经听不清了，理智一点点被抽离，他鼻头一酸，突然有些委屈，他想过会承受什么样的报复，却没想等来的是这样的羞.辱。
他只觉得自己烫得快要化掉，这样强行催.请的情况，他没有了半圣之修也没有了强大的魂识，只有这幅从未经人.欲的身子。
重乐紧盯着他，眼神愈加晦暗，他喉结微动，终是移开了视线，转身往一旁走去。
“嗯…”身后传来一声甜腻的喘.息，云楚之终于有些抑制不住，喉间呻.吟勾魂夺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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