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让她去歇息，将人这般熬着，我都觉得心疼。”苏清野瞧着这两依偎着的人，勾笑着，“来，小阿不，到我这来，这儿好歹是我的地盘。”
也就嘴上快了个爽口，倒是瑶果儿当真站起了身子朝他走来，这倒是让人头大。
好在瑶果儿不过是坐在了一旁的凉座上，喝了口茶，继续愣着。
檀佑便是又跟到了一旁，便是续上茶：“今日早些歇息都行，现在不行。”
苏清野随着入座，手指敲了敲桌面：“实在是困，我这有好玩的，要不要玩一玩。”
“好玩的？”她总算是愿意提起一点精神，眼皮淡淡掀起，带着兴趣。
苏清野翘起的兰花指往后的方向一指：“我这后院里有一处鬼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保证你进去走上一圈定能清醒个明白。”
上次来这，瑶果儿便是发现这儿的陈设与旁处不同，处处精心，以往瑶果儿还觉得自己见多识广，虽不是天下之物都见过，但与常人相比，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她都还是有所见识的，但檀佑身边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是反常人之道，便是让她样样都稀奇。
瑶果儿朝他探近了一些，嘴角轻抿：“鬼屋？”
苏清野眼尾挑起：“放心，定是比你见过的所有鬼屋都要有意思的多。”
那她更是感兴趣了。
苏清野轻笑了下：“要玩玩吗？”
“要。”她倒是点头点得快，反应过来，她这才看向檀佑。
仿若刻在骨子里的反应，以往这些，回头看的都是瑶老爷，如今回头看的人变了，但她依旧可以恃宠而骄地得到全部。
男人朝浅扬了下脑袋，嘴角弧度淡淡：“好奇就试试。”
苏清野单手托起下巴，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既然是玩游戏，我们来点赌约如何。”
笑着，又故意拖长了调子：“檀将军向来不是最喜欢赌点什么东西了，玩大还是玩小。”
“又或者是玩女人？”
瑶果儿回过头也看向他，手指敲在了桌面上，微风徐徐，什么也没有说，可莫名的，檀佑看着她，便是觉得以往的自己会是这般肮脏。
而她，干净到一尘不染。
云朵蔽日，周遭似乎都沉了下去，秋日的宁静与她格外相配。
见他愣着，瑶果儿转过头看向苏清野：“好啊，赌什么。”
“小阿不果然爽快。”苏清野笑了笑，如同女子一般的妩媚，“就由你说，你说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
瑶果儿再看向檀佑，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什么也不说。
桌下的手戳了戳他的腿，想让她缓过神来，可刚一触碰，檀有的手就精准又直接地拉住了她的手，手指摩挲，语气之间带着宠溺：“你想赌什么都行。”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向外抽手也拉不动。
“这般，”苏清野眉眼咪咪，“都一同我们小阿不打赌，我们就千金一舞，赢者得千金，输者一舞，如何。”
“行。”瑶果儿点头。千金她有，一舞她会，也就没什么不可以的了。
——
秋日余晖撒在整片蔷薇花海之中，大片大地铺满了所有树林，一时让人分不清这花园的主人是想种花还是种树。就像是孩童时期幻想出来的秘密花园，如同静谧幽深的画，入画之人如误打误撞，探头探脑的小精灵，自由自在。
原本是说好了各走各的，没走两步，檀佑便是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他并未第一时间前来打扰她，毕竟如今的瑶果儿看着心情不错，抬手摸上身旁娇嫩的蔷薇花，她便是会笑，笑起来很好看。
小姑娘就喜欢这些除了好看，没有任何作用的东西。
她又总爱去摘树上最好最艳的花，脚尖踮起，抬起的手几乎是拼了命地抬起要去触碰，白皙的手腕显露出来，又细又愣。
瑶果儿正准备往上再蹦一蹦，忽地后背一暖，宽大的胸膛将她笼罩住，挡住了身后的光辉，一片的阴影，正正好地将她圈在胸膛之中。
他抬手，轻而易举地就将那束花给摘了下来。
瑶果儿转过身，与他对视上，谈不上多意外，看向他手上的花，便是道：“多谢。”
她身后就要去接，结果檀佑将手往后一收，逗弄着：“谁说给你的。”
瑶果儿微微蹙眉，他又不喜花，就算是突如其来地喜欢上了，非得要摘她看上的。
“那是我先看上的。”
她抬手要去拿，可檀佑反而举得更高了。
逗狗呢。
“行，我不要。”
她要离开他的身影，花却落在了她的面前，男人云淡风轻挑起眉：“是你的。”
好歹也是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人，怎么会这般幼稚。瑶果儿接过他手上的花，反倒是有些嗔怪：“干嘛要逗我。”
他微微转过脑袋，嘴角的笑意压制不住。
瑶果儿没注意他的反应，绕过人往前走，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低沉的声音：“我现在没怎么玩姑娘。”
说得没头没脑，瑶果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他上前，顺势将单手抱起，直接放在了身后的树枝上，“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瑶果儿整个人懵在那，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说话便说话，为何要将她给放在这般的高处。
他的两只手护在瑶果儿的腰间，微微抬头将人看着，语气随意：“别信苏清野胡说八道的话。”
“你，你放我下来。”他这是同人商量嘛，这就是**裸的威胁。
“那你说，苏清野的话你信了没有。”他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一手拉起瑶果儿的手，把玩着。
“你这人，敢做不敢当，我又没有笑话你，”瑶果儿皱着眉，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不就是玩过几个姑娘，去过妓院，去了就去了，你放我下去。”
她还真是大度，去了就去了，他娘的丝毫不在乎。
他个子高，可想而知瑶果儿如今是被放在了如何的高枝上，还低头将他瞧着。他这张脸，无论从上从下都让人找不出瑕疵，哪怕如今暗了下去，也是顽劣的姿态。
他不接话了，两人之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瑶果儿的脚轻晃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在他深色的衣袍上，他不说话，她便说：“行行行，你没去过，你最是正当之人，现在行了吧，你快把我放下去，再不往前走，我会输了的。”
他闭了闭眼，语气愈发地往下：“就算是我睡过女人，你在不在意。”
见他执着这个问题，瑶果儿耐下心来：“那你睡过几个，你……”
檀佑：“不管我睡过几个，不管我是清醒着，还是被人弄迷糊，你就说，你在不在意，阿不，你就当真丝毫不在意。”
握住瑶果儿手的力道加大：“可为什么，我会介意陈知许那鬼东西动你，哪怕只是触碰，你能明白吗？”
瑶果儿咽了咽口水，他的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她深深地吸一口，揣测着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这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她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是他想要听到的。她分明表现的是不在意，难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不都是应当不在意的吗？
是试探，她微微点了一下脑袋。
明显地看到檀佑神色微微松懈了下去，捏着她手的力道变成了摩挲。
她赌对了。
檀佑希望她在意。
他这人真就是古怪又莫名其妙的，怎么会这般喜欢麻烦。
偏偏，她又不能让檀佑对她有任何的不满，她得顺从着当他手上的玩物，这般，他才会是自己手中最有力的利刃。
“那怎么办呢，檀佑，你碰都碰了，你总不想我嫌弃你脏吧。”他既然想要自己在乎，瑶果儿倒是能帮他演出来。
“所以我说我没有，阿不，我没睡过女人，也没亲过，你是第一个。”他眸子越来越暗，仿若急切地要证明自己。
猜不透他，瑶果儿能够演死他。
半晌，她将手上的蔷薇插在了他的发丝上，歪头瞧着：“谁知道呢，这种东西，檀佑你说这般，旁人说那般，你希望我信你，可我怕你骗我啊，檀将军最会骗人了，不是吗？”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真谈论起来，他从一开始就没坦诚相待过，他说的话真就是没有丝毫让人信服的地方，他就像是满口谎言，毫无真情的畜生，他从小便是了。
天生如此，所以也难怪不得会被父母嫌弃，家族抛弃。
他咬上嘴中的软肉，目光愈发深沉，直到他唇瓣之中显露出红液，瑶果儿这才反应过来，挣脱开他的手，将脸捧起：“你干什么，檀佑，你疯了。”
他死死地将眼前人盯着，像是发狠一样：“你不是觉得我骗了你，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她抬手擦掉他唇瓣上的血液，一双眼急地红润：“檀佑，你是疯子吗，哪有人这般惩罚自己的，骗了就骗了，我又没怪你。”
“说你喜欢我，说你心悦于我，”他拉住瑶果儿的手，仿若生怕被人抛弃的小狗，“阿不，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你说，绝不会抛弃我。”
他的眼睛里一片惶恐和害怕，手指都微微发凉。
为什么他总是会被人抛弃，为什么永远被抛弃的人是他。
鼻尖的花香因为他的血添上了一抹腥味，瑶果儿见他逐渐泛上猩红的眸子，一股脑地全全应下：“喜欢你，心悦你，此生此世绝不离开，至死也不会抛弃你的。你，你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的眼圈依旧红着，一手将瑶果儿的脖颈按住，往下，便是吻了上去。
不再似乎以往每一次的急切，他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稀奇珍宝。
瑶果儿也罕见地两手抱在了他的脖颈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即使是那股血腥味入了她的口，除了淡淡皱眉，她也没有任何脾气推开他。
两人缱倦着，唇瓣上的触感缓慢而又轻柔，呼吸加重，再微微分开。
“阿不，这辈子，你甩不掉我了。”
瑶果儿浅浅张开眸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是又凑了过来，带着她，一同往下沉沦。
“我属于你了。”
他将人搂在了怀里，嘴上的笑意溢出，声音明显带着缠绵之后的沉，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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