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烟火气里的温柔
“体态矫正”技能包解锁的那天早上，萧西西是被一阵香气勾醒的。
她趿着拖鞋走出房间，客厅的窗户开着，风卷着煎蛋的焦香和豆浆的甜香扑面而来。爸爸萧向南系着那件洗得发灰的蓝布围裙，正站在灶台前翻煎蛋，油星子溅起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像只笨拙的企鹅。
“醒啦？”萧向南回头冲她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快洗漱，你妈买了你爱吃的糖糕。”
妈妈唐锦月从阳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晾好的校服，校服领口被细心地拉展了。“看你这头发，”她走过来，伸手替萧西西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昨天让你剪短点，怎么就剪了这么一丢丢？”
萧西西有点不好意思地躲开：“我怕剪坏了。”
“我们西西什么样都好看。”唐锦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转身把校服放在沙发上，“对了，你爸今天发工资，晚上想吃什么？红烧排骨？还是你爱吃的糖醋鱼？”
萧西西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软的。以前她总觉得爸妈太忙，很少注意到她的变化——爸爸是货车司机，每天早出晚归，肩膀因为长期扛货有点微微倾斜；妈妈在超市当收银员，下班回来总说累，倒在沙发上就不想动。
可现在她才发现，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从来都没少过。爸爸会记得她爱吃糖糕，妈妈会悄悄把她的校服熨得平整，甚至……
“爸，你的肩膀是不是又疼了？”萧西西看着爸爸转身时微侧的背影，突然问。
萧向南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
“我教你个动作吧，能舒服点。”萧西西想起系统解锁的“体态矫正”技能包里，有针对肩部劳损的放松动作。她走到爸爸身后，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你试着往后打开，像扩胸一样，慢慢抬高手臂……对，就是这样，保持五秒。”
萧向南被她指挥得有点懵，但还是乖乖照做，嘴里嘟囔着：“我们西西什么时候成小医生了？”
唐锦月端着豆浆走过来，看着父女俩的样子，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你爸啊，就是硬撑，上次卸货闪了腰，疼得半夜睡不着，还不让我告诉你。”
萧西西心里一紧，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她想起自己这阵子总在纠正姿态，却忘了爸妈也在为生活操劳，悄悄改变着体态。
“以后我每天帮你按按。”她抬头看着爸爸的背影，认真地说。
【触发亲情任务：为父母做一次肩颈放松（各5分钟）。任务奖励：解锁“家庭护肤小知识”（适合中老年人肤质），获得“亲情值”5点（亲情值累计可兑换家庭健康礼包）。】
系统的声音让她心里更暖了。原来变美不只是自己的事，还能把学到的东西，用到爱自己的人身上。
晚上放学，萧西西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男生站在公告栏前，手里拿着相机，正在拍公告栏上的通知。
男生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身形挺拔，阳光落在他微微扬起的侧脸上，能看到清晰的下颌线。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微微蹙着眉，手指在相机屏幕上点了点。
萧西西本来想直接走过去，却在路过时无意间瞥了一眼——公告栏上贴的是社区组织青少年摄影比赛的通知，而男生相机屏幕上的照片，角度有点歪，公告栏的边缘还拍进了半个垃圾桶。
【触发随机任务：提醒男生调整拍摄角度（建议：站在公告栏正前方，略下蹲降低机位，可避开杂物）。任务奖励：获得“审美提升”初级课程，颜值 0.3。】
萧西西的脚步顿住了。她很少主动和陌生男生说话，更别说指出别人的问题了。可她想起自己这阵子的改变，深吸了口气，攥了攥书包带。
“那个……”她往前走了半步，声音有点小，“你的相机角度，好像可以再调整一下。”
男生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是双很亮的眼睛，像盛着星光，带着点被打扰的疑惑，却没有不耐烦。
“你看，”萧西西被他看得有点紧张，下意识地指着公告栏，“站在这里拍，垃圾桶会被拍进去，你稍微往这边站一点，蹲下一点点，从下往上拍，就能只拍到通知了。”
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示范了一下下蹲的动作，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眼睛。
男生愣了一下，随即顺着她指的方向站好，半蹲下来，举起相机试了试。屏幕里的画面果然干净了很多，公告栏的边缘也变得整齐。
“确实好多了。”他放下相机，看向萧西西，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谢了。我叫丞路，高二（3）班的。”
“萧西西，高一（7）班的。”她小声报上名字，感觉脸颊有点热，赶紧转身，“我先走了。”
“哎，等一下。”丞路叫住她，举起相机对着她的背影按了一下快门，“刚才你教我调整角度的时候，阳光落在你头发上，很好看。”
萧西西的脚步顿住了，心跳像漏了一拍。她没回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快步跑回了家。
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爸爸正在摆碗筷，妈妈端着最后一盘红烧排骨从厨房出来，看见她红着脸跑进来，笑着问：“这是怎么了？被太阳晒红了脸？”
萧西西摇摇头，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盘子里油亮亮的排骨，突然觉得今天的晚饭格外香。
“爸，妈，我今天在学校，有人夸我了。”她扒着米饭，小声说。
“谁啊？夸你什么了？”唐锦月凑过来问，眼里满是好奇。
“就……就一个同学，说我头发好看。”萧西西的声音越来越小，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萧向南哈哈大笑起来，夹了块最大的排骨放到她碗里：“我们西西的头发，从小就又黑又亮，当然好看！”
唐锦月也跟着笑，给她盛了碗排骨汤：“多喝点，补补气血，以后会更漂亮。”
客厅的灯暖黄明亮，映着一家人的笑脸，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萧西西喝着热汤，心里像揣着个小太阳，暖洋洋的。
她知道，变美的路上，不只有系统的奖励和自己的努力，还有家人的温柔托底，和那些突如其来的、带着善意的目光。
【亲情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当前颜值：4.1，亲情值：5。】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萧西西抬起头，对着爸妈笑得眉眼弯弯。
晚饭后，萧西西主动收拾碗筷，唐锦月想帮忙，被她轻轻按住手：“妈，你歇着吧，我来。”
水流哗哗地淌过瓷碗，洗洁精的泡沫在指间绽开。萧西西一边洗碗，一边想起刚才爸爸说她头发好看时，眼里藏不住的骄傲。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家里最不起眼的那个，爸妈的精力都花在生计上，可现在才发现，他们的爱就像这温水，默默漫过生活的每个角落。
“西西，过来。”萧向南在客厅喊她。
她擦干净手走出去，看见爸爸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她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一本笔记本。“今天老师打电话来，说你这阵子上课特别认真，笔记记得比以前清楚多了。”他把笔记本递过来，指尖划过页面上工整的字迹，“以前你总说字写得丑，不敢让我们看，现在看，多漂亮。”
萧西西接过笔记本，封面是她自己贴的卡通贴纸，边角被磨得有点卷。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的字歪歪扭扭，像没长开的小草，可经爸爸这么一说，再看那些笔画，好像真的比以前挺拔了些。
“是……是老师教得好。”她小声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唐锦月端着切好的苹果走过来，放在茶几上：“不止呢，我昨天去超市，碰到你们班王阿姨，她说西西现在见人会笑了，以前总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萧西西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小口，脆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她想起自己以前在小区里碰到邻居，总是绕着走，怕被问起成绩，怕被比较。可这阵子，她试着抬头打招呼，发现大家的眼神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挑剔，反而带着温和的笑意。
“对了，”唐锦月突然想起什么，从卧室里翻出一个旧相册，“你看这张照片，你小时候多爱臭美，偷穿我的高跟鞋，在镜子前转圈圈。”
相册里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不合脚的红色高跟鞋，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脸上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萧西西看着照片，脸颊发烫：“妈，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怎么能扔？”萧向南凑过来看，手指轻轻点了点照片里的小女孩，“那时候你总说，长大要当新娘子，穿最漂亮的裙子。”
一家人笑着翻着相册，从幼儿园的小红花，到小学的运动会奖状，再到初中时第一次剪短发的样子。萧西西看着照片里的自己，从怯生生躲在爸妈身后，到慢慢站得笔直，眼神里的怯懦一点点被清亮取代。
“其实你一直都在变好看。”唐锦月摸着她的头发，声音软软的，“小时候是圆滚滚的可爱，现在是慢慢长开了，有小姑娘的模样了。”
萧西西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暖暖的。她以前总觉得“好看”是遥不可及的词，是电视里的明星，是班里的林薇薇。可现在她发现，原来在爸妈眼里，她的每一步成长，每一点变化，都是值得被珍藏的“好看”。
【检测到家庭温暖氛围，触发隐藏奖励：“自我接纳”属性 5（提升对自身优点的感知能力）。】
系统的提示音很轻，像怕打扰这温馨的时刻。萧西西抬头，看见爸爸正给妈妈揉肩膀，妈妈笑着拍开他的手，说“别捣乱”，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她突然想起下午在小区门口遇到的丞路，想起他说“阳光落在你头发上，很好看”。那时候她只顾着害羞，现在才慢慢回味过来——原来被人夸奖，是这样让人心里发亮的事。
“妈，”萧西西突然说，“下周联谊，我想穿那条浅蓝色的裙子。”
那是去年生日，妈妈给她买的裙子，她一直觉得自己穿不好看，压在衣柜最底下，标签都没拆。
唐锦月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明天我给你熨熨，再配双小白鞋，肯定好看。”
“要不要爸爸给你买点小发卡？”萧向南凑过来，一脸认真，“我昨天送货路过饰品店，看见有带小花的，挺好看。”
萧西西笑着摇头：“不用啦，简单点就好。”
她回到房间，打开衣柜，翻出那条浅蓝色的裙子。月光透过窗户照在裙子上，领口的荷叶边像小小的波浪。她试着比划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肩膀打开了，背挺得笔直，眉眼间带着点期待的笑意。
原来成长不是突然的蜕变，是在家人的目光里，慢慢找回藏在自己身上的光。是知道无论自己是什么样子，都有人坚定地爱着你；是有了底气，去尝试，去展现，去相信自己值得被喜欢。
萧西西把裙子叠好，放在床头。明天早上起来，她要继续练习体态矫正，要记得喷薄荷喷雾，要认真听每一堂课。
因为她知道，身后有家人的温柔托着，前方有慢慢亮起来的光等着。
【当前“自我接纳”属性：15（初步建立自我认同）。】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虫鸣和自己平稳的呼吸声。萧西西躺在床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穿着浅蓝色的裙子，站在阳光下，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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