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再次敲响，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一分钟。
一切都尘埃落定，没达到及格线的考生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害怕，他们只能等死，和通过考试的考生精神状况完全不一样，两者的区别就像两道光与暗切割的分界线，泾渭分明。
悬浮大屏幕开始倒计时。
3,2,1……
0——
当倒数钟停留在0的那一刻，火焰一般的字体“不及格”忽然从操场的上空排山倒海压来，明亮璀璨如同烟花般的色泽 ，几乎是一霎那间充斥整片天空，壮观极了。
烟花一闪而逝，随即字体颜色深沉得发红，好似要流出血来。
被淘汰的考生来不及发出尖叫声，脚下的土地突然松动，操场消失了，变成了万丈悬崖，悬崖下面是一排排锋利的尖刺，刺穿他们的身体，流出来的液体如字体一般鲜红。
【据系统统计，不及格考生有120名，将被考场淘汰——】
【滴！报告！不及格考生已清除完毕，清除完毕——】
【恭喜通过考试的考生，系统将会在三分钟后送你们离开考场，请闭上眼睛，敬请期待接下来崭新的人生，迎接你们的会是一个全新的、有希望、自由的新世界！】
鬼话连篇，系统说的话，王承宇一个字都不信。
王承宇转头看季辞，发现季辞也闭上了眼睛，自己赶紧跟着照做。
视野一片漆黑，然后猛地一亮，鼻间闻到清新的空气，不再混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他终于……出来了吗？终于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吗？
那瞬间，王承宇激动的快要喜极而泣，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
槎桠树枝间漾开一圈暖黄的光晕，散染开枝头流凤般的烧云宏霞。
讲台桌上，张赫兵还活着，西装革履的教师在说着激动人心的演讲，唾沫横飞，台下一部分学生的反应却很奇怪。
张赫兵嘴角始终含着温柔的笑意，时间仿佛定格了般，重现考试来临前的景象，明明没有学生身体不舒服倒地，张赫兵也没有被感染成丧尸，一切平静安稳，再正常不过的画面，却诡异到让人心里发毛。
张赫兵察觉到学生状态不对，随机点名了一个学生，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发什么呆？心不在焉的，你们眼睛看哪去了？大家都给我看大屏幕……”
“来，王承宇同学站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目选什么。”
突然被点名，恍如隔世，王承宇愣愣站起身：“老师，你是在叫我吗？”
“不叫你叫谁？咱班里还有第二个叫王承宇的学生吗？”张赫兵指着大屏幕上的题目，“来回答一下选什么。”
王承宇心思不在学习上面，冷汗涔涔，背后的衣服完全贴到身上，他哑着嗓随便选了一个答案，运气好正好蒙对，张赫兵没再说什么。
王承宇坐下后，视线转向季辞，大白天的，他脸色难看得如同蜡纸。
季辞神情冷淡，不知道什么时候拆开的棒棒糖，偷偷塞嘴里，感觉到王承宇不安的情绪和视线，季辞划开手机屏幕，打开维信，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下课再说。”简洁明了的四个字。
两节课一个半小时，王承宇煎熬度过，坐如针毡，他不敢随意观察周围同学，只能用余光偷偷瞥。
本该死掉的赵石在低头打游戏，离奇失踪消失、王承宇认为是被丧尸吃掉的郑晓武趴课桌上呼呼大睡。
系统不是说考场里死亡的人就是真正的死亡吗？为什么现实里他们还活着，外表上看跟正常人无疑。
难道是骗人的吗？还是说他在做梦，所发生的一切其实是个梦？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结伴去吃晚饭，走廊挤满人群，热闹嘈杂，教室一下子空荡荡，只剩下季辞和王承宇两个人。
王承宇拉住季辞袖子，急于求证般，语速极快：“季哥，你还记得的对吧？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季辞轻轻拍开他的手：“当然记得。”
“可是……他们没有死。”王承宇眼神惊恐，他指着走廊上的赵石、郑晓武，“活的好好的，包括不及格被淘汰的考生，都活着。”
“真的吗？在你眼里他们都活着，可是在我眼里……他们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季辞意味深长道，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
季辞从他们身上闻到了死亡气息，又臭又恶心。
“什么意思？”王承宇不解。
“看似还活着，其实是一团没有灵魂的肉泥，保持着生前基本的记忆和行为习惯，内里已经腐蚀空了，行尸走肉罢了，跟死亡没什么区别……”
季辞扔掉吃完的棒棒糖根：“晚饭时间到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地方推荐一下？”
王承宇闷声闷气道：“有，校外有一家面馆特别好吃。”
云大后街是美食街，全是小吃店、饭馆和烧烤摊，美食种类应有尽有，王承宇带路，带着季辞来到一家面馆“清江三鲜面”，店铺狭小却干净。
王承宇说要买饮料，跑去旁边的小卖部闲逛。
季辞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隔壁座位的女生频频转头偷看他，吃相变得斯文优雅不少。
今天穿着普通短袖T恤，黑色悠闲裤，衬得整个人清爽白净，两条腿又长又直，像提拔的小杨树，沁人心脾。
女生对闺蜜打气：“超级大帅哥，清冷禁欲款，不是你最喜欢的类型吗？这个颜我可以呀！快上去要维信，拿下他，你能吹一辈子，错过了就再遇不见了······”
闺蜜脸红耳赤，羞赧道：“嘘，你说话声音小点啊，万一他听见了……”
女生不以为意：“放心，他听不见的，相信我，你长这么漂亮，他会同意的，眼瞎才看不上你。”
季辞挑眉：我都听见了····
闺蜜被夸的仿佛自带美颜光环，人见人爱，飘在云间无处遁形，羞答答地来到季辞座位前：“那个···帅哥，你好，能加维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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