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喜欢林夏。”秦燃先挑了一个自认为最重要的澄清道。
“其次,我说和你试试,也和林夏没关系。”秦燃想了想,又补充道,“更不是为了摆脱你。”
“那你为什么突然同意……”,唐意语气肉眼可见地柔了下来,“拒绝我,却不过在和林夏见了一面后,就改变了主意?”
秦燃起身,给唐意倒一杯温开水,递到她手里,“你先喝点水,刚突然喝那么多酒,会不舒服。”
唐意接过水,喝了一口,秦燃缓缓开口反驳道,“什么叫不过见了一面,她拿东西砸我,把我绑在椅子上,还拿刀威胁我,这些,可远远不止见了一面那么简单,她说你是为了害我,但你每天给我做好吃的,每天热情活泼地围在我身边,除了被拒绝那天,冷着脸帮我把外卖拿进来,揶揄了我一句外,还做什么不好的事了吗,我不瞎好吗。”
“其实我想做来着,”唐意把秦燃拉到面前,缓缓道,“你拒绝我之后我其实没有躲在房间里,我在找林夏,我打算的是尽快抓住她结束历练,然后用点手段,先把你带回深海再说,只是我没想到,她不知道从哪交易了面容,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秦燃,“……”
她早知道不答应了。
唐意手指在秦燃手心一下一下地划着,“结果就是她先突然袭击带走了你,要不是你忽然说试试,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但你还是没有这么做不是吗?”秦燃摸着唐意的头,开始顺毛捋,“说明你还是乖的,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这么想了哦,这是不对的。”
唐意乖巧地点点头。
秦燃继续道,“不过说起来,我觉得那天加她微信,喝酒这事很奇怪,那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跑过来和我说了一下话,我脑子里一下就把她看进去了,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和她亲近的冲动,要不是昨天她来找我,我都不记得这个人。”
唐意抬头,想到了什么,“姐姐,你那天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吗?”
秦燃回忆了一下,忙点头道,“有,一种夹杂着海盐的甜香味。”
秦燃恍然明白过来,“所以是她给我下药了对吗?是什么,会有副作用吗?”
“不会。”唐意头越来越低,感觉都要掉下去了一样,她小声道,“而且她应该下得很少,不然在酒吧,我就闻出来了。”
秦燃托住唐意的头,“那就好,你困了吗,唐意。”
果酒的甜,反而会让喝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喝多,喝醉。
唐意又喝得太急,酒劲现在一下子涌上来,她的眼皮先开始昏昏欲睡。
唐意头趴在秦燃腿上,迷迷糊糊问,“那姐姐为什么还喝两杯“明天见”,真喜欢喝吗?那我以后给你调。”
秦燃拍了拍唐意的背,唐意立马沉沉地睡了过去,秦燃抱起唐意,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唐意拉住秦燃的手,紧紧攥着,嘴里喃喃念着,“不许去酒吧,姐姐,你不许去酒吧。”
秦燃叹口气,温柔坐下,“好,我不去。”
等唐意呼吸声逐渐平稳,秦燃才小心翼翼挣脱开她的手,转身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剩微弱的月光落在飘窗上,泛着点点银光。
唐意做梦梦见秦燃温柔地把她拥进怀里,捂住她的耳朵。
谩骂和嘲讽声,仿佛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你真的很笨,和你那个被关在无间深渊的姐姐一样天真,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对你好呢,被骗是你活该。”
“长点脑子吧,大家都看不起你们姐妹俩,你姐不配当首主,你也一样。”
“手下败将。”
唐意的眼泪滑落嘴角,咸咸的,唐意觉得有点口感舌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手边空空的,什么都没摸不到。
唐意猛然清醒过来,爬起来拍开床头灯,门关着,房间里没有秦燃的踪影。
唐意踉跄着跑下床,打开门,和正在擦桌子的秦燃四目相对。
秦燃按亮桌子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讶异道,“你醒这么快,这才不到一个小时。”
唐意脑子混沌,“姐姐想偷偷去酒吧?”
秦燃脸瞬间垮了下来,“你失忆了吗?一个小时前和你说的你就忘了?”
唐意晃晃脑子,尝试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晃出去。
“记得。”唐意皱了皱眉头,晃脑子晃得她整个人都摇摇晃晃起来,“但姐姐……还是没说为什么答应我,还有为什么这么积极想抓林夏。”
秦燃上前扶住她,“那不是因为我,用掉了两次法术禁制嘛,你把我看得那么重要,那我是不是也要为你做点什么?”
秦燃把唐意扶到沙发上坐下,唐意抬眸,“真的?那姐姐怎么和林夏说,说相信她的话,她没那么好糊弄的。”
“我准备说你强迫我,”秦燃挽起袖子,指着手腕上的红痕道,“你看,这都有证据。”
“……”
唐意被噎在原地,心虚地把袖子拉下来,“这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秦燃反问,“你都在外面到处散布要追我的谣言了,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不是还正好印证了你是个恋爱脑,我不仅能在林夏那里自圆其说,还能让你之前说的那些人相信你的胡说八道,放松警惕。”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唐意警惕地盯着秦燃,“也是林夏吗?”
秦燃笑道,“不是,你姐告诉我的,说你表面恋爱脑,但实际上动起脑子来也很吓人,让我不要为了妥协而妥协。”
唐意沉下目光,“我讨厌她。”
秦燃摸了下唐意脸,“也不是,你姐是怕你走错路嘛,而且你姐还说了,你只是对伤害你的人凶,对你好的,你同样会竭尽全力对她好,只是感情这个事,很难说,一念好,一念错了就很难界定,所以她才会和我说这些。”
唐意抓住秦燃的手,枕在她手心上躺下来,“可林夏不一定会信,她以前就是跟着我姐的,还带了我好一阵,后来才背叛的,你万一被她识破,多危险。”
秦燃拍拍胸口,“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你查了我,我想她肯定也查了我吧,你的资料上写了我花心薄情,那她的上面应该也写的大差不差,那我说我不喜欢你,有什么问题,你是恋爱脑,我是清醒花心脑,而且,其实我还真没有谈过比我小的,这一点就可以做文章啊。”
唐意一秒抓住重点,“所以你说的喜欢年上,成熟,高冷,不喜欢你的,是真的。”
秦燃干笑几声,怎么又绕回来了。
“也不是,也不都是这样……”秦燃小声道。
唐意沉默一瞬,然后认真道,“我是美人鱼,几百岁了,我比你大,而且我很成熟,首主继任者里我是最优秀的,”
说着说着唐意坐起来,她脑子飞速转动,“嗯我……我还比你高,而且鱼是变温动物,就是你们人类说的冷血动物,所以高冷我也符合。”
秦燃被逗笑,挑眉看向唐意,“那最后一个呢?”
唐意结巴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只是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必须要以身相许。”
“优秀,我们唐小鱼姑娘果然优秀,”秦燃拍手,由衷赞叹道,“这都能圆回来。”
唐意抓住秦燃手腕,恶声道,“但姐姐必须喜欢我,否则,我也会很凶,很吓人。”
秦燃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朝唐意伸出手,“好啦好啦,不凶,不吓人哈,来,抱一抱。”
唐意缩进秦燃怀里,秦燃继续道,“那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呀?你姐不是说林夏已经被剥夺了全部的法力吗?所以她应该不能把我怎么样,像上次那么高阶的一次性法器,她一个通缉犯,应该也没有了吧,而且我还有你的人鱼印戒保护,相信我,我不会有危险的。”
秦燃温柔地压了压唐意头发,“你要相信你姐姐我,她那天是偷袭,要真论体力,她还不一定能敌过我呢。”
唐意幽幽道,“林夏是我姐手下最优秀的护卫,人类格斗技术,她也略懂一二。”
秦燃沉默一瞬,“人鱼印戒可以让我拥有法术攻击吗?”
唐意,“不能。”
……
唐意抱着秦燃的手,越来越紧,她的头贴在秦燃胸口处,忽然隐隐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兰花香味。
清冽,绵长,带着微微的甜。
唐意顿了顿,“姐姐喷香水了吗?好香啊。”
唐意的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秦燃捉住她的手,“没有,别为你的酒精上头找理由。”
唐意手被控制住,脑袋又往上蹭,柔软的唇覆下。
尝到甜味后的唐意更加肆无忌惮,手一下就挣脱开,“姐姐洗澡了吗?”
秦燃一只手糊住唐意的脸,冷声道:“我洗过了,别想打浴室的主意,泳池的水我已经淹得够够的了。”
然后她翻起身来,用力把唐意推开,“我不去酒吧了,我现在很困,我要去睡觉了。”
唐意本来燥热的身体,猛然空出来,灌进一阵冷风。
唐意跪在沙发上,衣领凌乱地垮向一边,锁骨微露,她可怜兮兮地伸出手,“姐姐~我想—”
秦燃立马堵住她的嘴,“不,你不想,你应该去洗澡,然后安静地躺在床上,乖乖地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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