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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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招舟因为停车花了一些时间，停好车子，确认自己的车停在停车位里，叶招舟下车锁好车，感觉自己应该会是最后一个到的。
去新网点第一天就迟到，估计也是银行第一人了吧？
不过这个应该也不算迟到吧？
叶招舟走到银行门口的时候意外看到了站在银行门口的厉则深。
“厉总？”叶招舟迟疑地打着招呼，暗自嘀咕着自己应该没有犯错吧？
“嗯，叫名字就好。”厉则深应了一声，继续道，“进去吧。”
叶招舟跟在厉则深的身后走进银行大厅，看着一群陌生的脸庞，想给厉则深发一张好人卡。
幸亏不是他自己进来的，不然真的好尴尬。
“你就是那个培训的时候顶着一头蓝毛被厉则深点名的小孩儿啊？”一个狐狸眼的男人靠在大厅中央的柜台上调侃道。
叶招舟刚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去整理工位，每次扣分都有你的工位。”
厉则深帮他解了围，叶招舟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和厉则深应该不是朋友关系吧？
或者说，为什么厉则深要帮他，明明他们两个之前闹过不愉快的。
叶招舟跟在厉则深的身后走进联动门，内门打开的时候，叶招舟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新世界。
整齐的柜子立在对面的墙边，内门正对的地方有个小隔间，没有开灯，但是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张床？？？
一张床？？？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张床！？
叶招舟百思不得其解，大概是他的疑惑太过于显而易见，厉则深帮他解疑答惑了。
“这里是休息室，中午午休的时候你如果不去楼上的宿舍可以在这里休息。”
啊，这样啊。
叶招舟突然觉得新网点又多了一个加分项。
“霞姐，这个是叶招舟，这个是于暖薇，新来的柜员。”厉则深把人带到内勤的营业室里，开口介绍着。
“这个是会计主管程玉霞，一号窗口那位是周晴。”
厉则深介绍完，叶招舟就扬起一个笑容同二人打招呼，“霞姐，晴姐。”
程玉霞笑着说：“可以啊，厉总，听说这次新人颜值最高的三个都在咱们网点了？”
厉则深闻言哼了一声：“肤浅。”
“啧，你懂什么，劳累半天抬头看一眼帅哥美女是可以缓解工作带给我的痛苦的！”
厉则深敷衍道：“对对对，您说的都对，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三个人是成绩最好的三个？”
程玉霞惊讶了：“老沈就让你这么把人要来了？”
厉则深道：“不然呢？领导层的决议他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叶招舟看着程玉霞和厉则深互相调侃，感觉未来的工作生活应该不会很难过。
厉则深没有在内勤待很久就出去了，程玉霞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暖薇你在二号柜那里坐，有不懂的问周晴。”
“好。”于暖薇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向了二号柜台。
“招舟，你坐四号柜，今天我带你，明天胡悦上班了，他负责带你。”
叶招舟点点头，坐在了四号柜台的椅子上，然后发现，自己坐在了会计主管的前面。
程玉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玩笑道：“我可是在你背后盯着你的哦，不要搞小动作哦。”
“你们两个把窗口的帘子放下来，你们还没有工号，暂时不能办业务。”程玉霞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对外营业了。
叶招舟和于暖薇听话地拉下了帘子，陈玉霞起身把三号拿了一个很厚的本子放在叶招舟的面前，翻到写着今天日期的那一页上，“来吧，小朋友们，签个到吧，以后每天上班要在营业日志上签名，请假也要按照要求写好。”
叶招舟签完字又看了一眼胡悦写的请假，默默记下了格式。
周晴坐在座位上看着两个新人签名，偷偷摸出手机在桌子下面发了一条信息给胡悦。
-【雨后初晴不上班：你真的调休亏了，今天来新人了，颜值是真的高。】
没一会儿，胡悦的消息回了过来。
-【胡作非为：无图无真相。】
周晴将手机重新塞进小盒子里，开什么玩笑！
她要是现在敢拿出手机拍一张照片，季度审计的时候她就会被罚款！
爱信不信，反正明天也就能看到了，早一天晚一天的没有区别。
手机不时震动，周晴稳如泰山，丝毫不顾及屏幕另一端的胡悦急得抓耳挠腮。
***
柜员工号和密码是下午两点钟下发到会计主管群的，陈玉霞将工号和初始密码分别转发给他们，提醒他们改一个密码。
“最近如果开会的话，你们两个提前走一会儿，去总行那边录一下指纹，录完指纹就能不输入密码登录了。”
凭证管理员胡悦没有上班，所以两个新上柜的人除了存取款和转账也办不了其他的业务。
周晴的键盘打得起飞，手指在小键盘上翻飞，送走一个又一个客户，只有零星几个存取款的客户光顾叶招舟和于暖薇的窗口。
绕是这样，叶招舟一整个下午都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下。
一个取款的业务反复核对三五遍屏幕上输入的金额，生怕敲错一个数字。
取钱的时候也是过两遍点钞机才敢递给客户，生怕多给客户一分钱。
-【挺谨慎的，目前来看做事都挺仔细的。】
-【不是我说，领导你这么关心新人，屈尊下楼来看看呗】
程玉霞看了一眼安静的手机，翻了一个白眼，狗男人的心思真的是令人捉摸不透。
查完库封完包，叶招舟和于暖薇纷纷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感觉人也不是不能再活一天。
程玉霞看着两个人宛如复制粘贴一般的瘫倒姿势，笑着发问：“怎么样？”
叶招舟晃晃头，“霞姐，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期待过晚上的到来。”
“噗嗤，哈哈哈哈。”周晴没有忍住笑出声，叶招舟生无可恋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
于暖薇笑不出来，她真的太累了，感觉自己已经被掏空了。
上午看前辈办业务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很困难，但是需要自己实操的时候才觉得工作真难。
四个人说笑间，门铃声响起。
“您好，请开门。”电子机械银响起。
程玉霞低头看了一眼垂在胸前的安全员挂牌，起身去给那个按门铃的行长开门。
厉则深走进内勤，看着明显紧张的两个新人，开玩笑道：“我又不吃人，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实操第一天怎么样？”
于暖薇试图让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失败后，惨兮兮道：“说实话，有些紧张。”
“你呢？”厉则深点点头，将视线移向正在装鹌鹑的叶招舟。
厉则深一米八八地身高站在墙边，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生。
男生头发染成黑色，头顶的灯光打下一层光晕，让男生染黑的头发看上去不那么生硬。
厉则深回想起那天顶着一头蓝毛的男生，再看眼前这个看上去乖顺的男孩子，总有一种割裂感。
叶招舟挺了挺背，“还能接受。”
厉则深心底大概有了底，都是从新手时期摸索过来的，大概也都知道刚开始总会过于谨慎，慢慢来就好了。
新人没有需要他关心的了，厉则深转过头将主意打在了程玉霞的身上。
程玉霞到底是和厉则深之前搭档过，厉则深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面前这个人在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程玉霞抢在厉则深开口之前说道：“我劝你开口提要求之前三思。”
“呵。”
厉则深轻笑一声，“不是，你对我的认知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程玉霞抬手在二人中间划了一条横线，“看见没，以前我是支行信贷主管，你是信贷部主管，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现在，”程玉霞指了指刚刚比划的横线，“你是支行行长兼信贷主管，我是内勤主管，我们两个可以是合作关系也可以是敌对关系，你不要试图让我违规。”
厉则深啧牙，“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违规了？”
“我没说你说了，我只是让你开口前三思，你刚刚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算计。”程玉霞转着手中的笔，眼神里依旧充满了不信任。
叶招舟有些看呆了，他以为支行行长在支行会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没想到会出现面前这样的一幕。
大概是叶招舟看热闹的视线过于火热，厉则深歪头觑了叶招舟一眼，视线冰冷，仿佛在说你看什么。
叶招舟并不在意，转过了身子，改成盯着面前漆黑的电脑屏幕。
厉则深抬手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叶招舟的旁边，和程玉霞讨论着明天的想要办的业务。
厉则深和程玉霞互相拉扯，两个新人听得云里雾里，周晴倒是听明白了，只是，总感觉程玉霞不会同意。
果不其然，厉则深的提议被驳回。
“对了，明天应该都上班吧？”厉则深起身离开之前问了一句。
“嗯，没有人提请假。”陈玉霞看了一眼自己的待审核清单，回答道。
“那行。”厉则深拿出手机一边走一边往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叮咚”
群消息提醒响起。
“拟定于明天晚上在东湖湾聚餐，没有特殊情况请各位都参加。”
程玉霞看了眼手机，“招舟和暖薇明天晚上有空吧？”
于暖薇点点头，“嗯，有空。”
叶招舟见状也跟着点点头，“有空。”
周晴向后仰了一下，伸了一个懒腰，“明天我要点最贵的菜。”
“点！”
程玉霞在群里艾特了一下请假的胡悦。
胡悦很快回了一个表情包。
内勤五个人，外勤五个人，不算厉则深自己，一共十个人。
周晴：“哇哦，厉总这是要大出血啊。”
程玉霞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开口提醒几个人：“明天想喝酒就喝酒，不想喝酒就喝果汁，尤其是你周晴，千万别喝酒。”
周晴倒是毫不在意，“哎呀，明天我不开车就是啦。”
程玉霞冷漠道：“不，我是不想和上次一样带着一个满脸通红的酒鬼回家，遇到查酒驾的非要吹口气，拉都拉不住。”
“要不是那天开车的是你老公，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交警了，拽着人家袖子不撒手。”
喝醉酒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喝醉之后你的朋友滴酒未沾，她能清楚地帮你回忆起事情的完整经过。
周晴：“放过我，我明天滴酒不沾，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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