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珩哼着小曲,双手拎着从小卖部满载而归的零食,晃晃悠悠回到宿舍。
刚一推门,目光就落在那堆积攒了几日、皱巴巴的脏衣服上,脑中立时响起一个念头:该洗了,不然明天没干净衣服穿。
她麻利地抱起衣服,风风火火冲向洗衣间。一路上还琢磨着,得赶在大伙都想起洗衣服前,抢占先机。
到了洗衣间,她脑袋左探右望,瞅见四下无人,嘴角一勾,迅速把洗衣篮往洗衣机盖上一搁,还把盆往旁边一放,算是“圈定”了这片“洗衣领地”,心满意足地想着:“先占着,等我洗完澡,舒舒服服再来慢慢洗。”
可待她哼着歌、慢悠悠洗完澡,手里捏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悠哉游哉返回洗衣间时,气氛却全然不对了。
只见洗衣间里,灯光亮堂堂,几个同学围在她“占”的洗衣机前,面色各异。
有人满脸焦急,不断看表嘟囔:“这都占着老半天了,咋还不来呀,我明早着急穿呢!
”有人则满脸愤懑,瞥见余苏珩来了,立马呛声:“哟,可算来了,这公共地方,咋能老占着呀,大家都等着用呢!”
余苏珩一下懵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嗫嚅着解释,可声音在众人不满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她尴尬地收拾起占位的东西,默默退到一旁,心里满是懊悔。
本想图个方便耍的小聪明,这下不仅耽误了大伙时间,还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看来在集体生活里,只顾自己便利的“小心思”,往往会搅乱公共的和谐与秩序。
正当余苏珩灰溜溜出去的时候,满心都在懊恼着刚刚在洗衣间的尴尬事儿,压根没注意迎面走来的李苏苒。
两人瞬间撞了个满怀,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余苏珩怀里抱着的洗衣盆、没来得及收进柜子的脏衣服,还有李苏苒手中的肥皂,刷子,衣服,统统掉了一地,杂乱地散落开来。
李苏苒眉头紧皱,满脸不满地拔高了声音叫嚷道:“同学,你怎么走路的呀,这么毛毛躁躁!我这肥皂,衣服可都被弄乱了,有的还沾了地上的灰,这可怎么办!”
余苏珩本就因洗衣间之事心情低落,此刻更是愧疚得不知所措,忙不迭蹲下身子,一边慌乱地捡着东西,一边红着脸道歉:“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脑子乱糟糟的,没注意看路,实在抱歉。”
李苏苒看着余苏珩那副窘迫又诚恳的模样,气也消了几分。
蹲下帮着一起捡,嘴里仍念叨着:“以后小心点,这走廊人来人往的”
余苏珩头点得像捣蒜,连连称是。
一边捡起地上的东西,一边忍不住小声嘟囔着:“这破学校真的是一点都不顺,我讨厌这里。”她紧咬着下唇,满心的委屈和烦闷一股脑儿地往外涌。
李苏苒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余苏珩,轻轻叹了口气说:“哎,有时候确实会遇到一堆糟心事,让人挺心烦的,不过气归气啦,说不定过会儿就转运了呢。”
余苏珩撇撇嘴,没吭声,只是闷头继续收拾着
就快步走了,只留下李苏苒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余苏珩踢踢踏踏回到宿舍。一推开门,舍友们正围坐一起,有说有笑地分享着刚从小卖部淘来的零食,热热闹闹的场景此刻却像根刺,扎得心里更烦躁了。
徐忆瞅了眼余苏珩怀里皱巴巴、还沾了些灰的衣服,打趣道:“哟,苏珩,你这洗衣‘大业’看着不太顺利呀!”
余苏珩冷哼一声,把盆“哐当”往地上一扔,没好气地说:“别提了,去晚了怕没洗衣机,就想着先占个位置,结果被人堵那儿数落半天,回来还撞上人,东西撒一地,今天真是诸事不宜,这破学校,处处闹心!”
舍友们面面相觑,还是刘佳贴心,忙过来拉着余苏珩坐下,递上块巧克力说:“消消气,消消气,这种事儿是挺窝火,不过大家都有这种着急洗衣又遇麻烦的时候啦。”
可余苏珩哪能这么快平复,坐在床边,望着那堆脏衣服,越想越气,觉得这学校生活琐碎得像团乱麻,规矩又多,空间还小,做啥都得抢、都得争。
正郁闷着,手机“叮咚”一声,是班级群消息,班长发通知说,鉴于洗衣间近期矛盾频发,要组织一场宿舍生活小会,一起商量解决公共区域使用问题。我撇撇嘴,心想这能管啥用,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可当小会真开起来,听着同学们一个个真诚分享自己在洗衣间、浴室等地的困扰,我心里竟慢慢有了变化。
原来不止我一人被占位置、排队久这些事儿折腾,有人还因为体谅大家,大半夜才去洗衣,冻得瑟瑟发抖。
想着这些,我之前那股子戾气悄然消散,举手发言时,声音虽还有些涩,却满是歉意与和解之意:“之前我占位置是我不对,以后咱们定个简单规矩,轮流用或者按预约时间来,都互相体谅下,让宿舍生活舒心点。”
话落,掌声响起,那一刻,我似乎不再那么“讨厌”这学校了,也许它有小瑕疵,可在这里,有理解、有改变,满是生活的温度。
第二天,那令人痛苦的军训“如约而至”。操场边,新来的教官身姿笔挺地伫立着,个头足有一米八多,身板如同白杨般笔直刚正,那宽阔的肩膀上扛着训练的重任,军绿色的作训服被他穿得格外精神。
“全体都有,集合!”一声洪亮如钟鸣的口令瞬间穿透嘈杂,同学们忙不迭地站定队列。余苏珩身形匆匆,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第六个位置,正对着教官那犀利审视的目光,躲都躲不开。
“从现在起,站军姿,一小时!谁要是乱动、偷懒,全体加时!”教官扯着嗓子喊道,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余苏珩脸上木木的,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早开了锅,满是埋怨:“这才刚开始,就站一小时,太阳这么毒,真要命。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来,先是细密地布满额头,而后汇聚成股,顺着脸颊两侧滚落,痒痒的,
可教官就在跟前儿“虎视眈眈”,她哪敢抬手去擦,只能咬牙强忍着,眼睛被汗水蜇得半眯起来,腰板却还得拼命挺直,
此时她心里头那叫一个纠结,像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吵。一个喊着:“快抬手揉揉,这眼睛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太难受啦,就偷偷动一下,教官没准看不到呢。
”另一个赶忙反驳:“可别作死,你忘了教官说动一下全员加时,你想当全班‘公敌’啊,再忍忍,坚持就是胜利。”
余苏珩只能暗使“眼色功”,拼命挤眼睛,试图把汗水“挤”出去,模样像极了一只做鬼脸的小猴子,滑稽又无奈。
双腿也渐渐“闹脾气”,起初是微微发酸,她还能咬牙坚持,不多会儿,就似灌了铅,沉重得要“扎根”大地。
“我的天呐,这腿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去跑了马拉松,咋这么沉,感觉下一秒就要‘原地罢工’,就地瘫倒了。”她哀怨地在心里念叨着,脸上还得强装镇定。
正天人交战呢,旁边同学大概被蚊子偷袭,脖子一缩、手一抖,这细微动静被教官敏锐捕捉。
“全体注意,有人犯规,加时十分钟!”这话一出,余苏珩哀怨目光射向旁边,那眼神像在控诉:“你这‘蚊子受害者’,可把我坑惨咯!”
但也只能重振旗鼓,继续和军姿“死磕”,在这军训“战场”,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
只盼着能快点鸣金收兵,解脱这“炙烤”与“僵立”之苦,心里头还默默发誓,等军训结束,一定要找个清凉地儿,舒舒服服躺平,把这遭的罪都补回来。
“哔——”那声期待已久的哨音终于划破燥热的空气
教官中气十足地喊道:“原地休息,二十分钟!”刹那间,方才还像一根根木桩杵在那儿的同学们,“哗啦”一下全散了架,活脱脱一群被抽了筋的软脚虾,纷纷瘫倒在地。
余苏珩本就被军姿“折磨”得双腿打颤,这一声哨响如同救命稻草,她腿一软,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就近瞅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儿,“噗通”一下就栽了下去
双手大大咧咧地张开,呈“大”字状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活像一条刚被捞上岸、急需氧气的鱼。
那被太阳烤得通红的脸蛋,此刻满是疲惫,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头上,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抖动。
正惬意地“摆烂”呢,一股子奇妙又刺鼻的味儿,像个调皮鬼,顺着风就钻进了她鼻子里。
她眉头瞬间拧成个“麻花”,鼻子不自觉地皱巴起来,脑袋稍稍往起抬了抬,眼睛眯缝着朝四周快速扫了一圈
可这疲乏劲儿一上头,也没精力去深究,只当是操场边哪个旮旯里的怪味作祟,便又重重地把脑袋磕回地面,继续闭眼养神。
没一会儿,徐忆像个小团子似的,“咕噜”一下滚到她身边坐下,还没坐稳呢
就夸张地扇着鼻子嚷嚷起来:“妈呀,这啥味儿啊,咋跟生化武器似的,熏得我脑仁疼,该不会是狐臭吧!”
这话一出口,余苏珩“扑哧”一声笑了,“蹭”地一下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胳膊肘撑着地,歪着脑袋看向徐忆,打趣道:“哟,你这鼻子比警犬还灵呐,不过还真没准,说不定咱这儿藏着个‘腋臭大侠’,趁休息施展‘气味神功’呢。
”说着,还配合地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一个“剑指”模样,朝四周挥了挥,假装在探寻异味源头。
两人边说边贼兮兮地左顾右盼,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扫视着四周同学。只见大伙都累得七荤八素,自顾自嘟囔着脚疼腿疼,沉浸在身体的“诉苦大会”里。
徐忆捅了捅余苏珩,悄声说:“你瞧,没准是那位‘大汗淋漓哥’
他那军训服都湿透好几回了,味儿说不定就从他那儿飘来的。
”余苏珩顺着方向看去,那位同学正敞着怀散热,确实“嫌疑”不小,她憋着笑,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半掩着嘴
压低声音回道:“要真是,咱可咋提醒呀,总不能冲过去说‘嘿,兄台,你这味儿有点‘上头’,收敛收敛’吧,多尴尬呀。”
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旁边一同学大概听见了只言片语,也跟着掺和:“别找啦,这是‘军训特色味’,汗水、泥土、青草,再加上点荷尔蒙,混合发酵,独家秘制!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余苏珩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那股子异味带来的小尴尬,也在这笑声里被风吹散,
大家又继续在这短暂休息时光里,分享着军训里的各种“糗事”,积攒精力迎接下一轮“折磨”。
一上午的军训时光,恰似一场漫长又艰辛的“苦战”同学们在教官的口令声中,重复着踢正步、站军姿,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
军训一上午,日头跟个大火炉似的,烤得大伙前胸贴后背,肚子里早唱起了“空城计”,那咕噜声此起彼伏,比开演唱会还热闹。
盼星星盼月亮,终盼来放学铃,这铃声恰似冲锋号,同学们在教官指挥下,一窝蜂冲向食堂,那架势,像极了饿狼扑食。
食堂里人山人海,乌泱泱一片,打饭窗口前排起的长队,活脱脱一条条蜿蜒扭动的贪吃蛇。
徐忆、余苏珩和刘佳三人,也裹挟在这“觅食大军”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端着餐盘觅得一席之地。
刚一落座,啥“淑女风范”“优雅仪态”,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
徐忆盯着饭菜,两眼放光,宛如瞧见了稀世珍宝,二话不说,操起筷子就开干,腮帮子跟装了小马达似的,
飞速鼓起,活像只拼命囤粮的小仓鼠,边嚼还边含糊嘟囔:“我的天呐,这可比山珍海味还香,可算能填饱这饿瘪的肚子啦!”
刘佳也不甘示弱,一手抓着馒头,大口大口咬下去,那吃相豪迈得很,碎屑四溅,腮帮子一鼓一瘪
配合着吞咽节奏,真真是应了那句“饿死鬼投胎”,怕是这馒头都来不及在嘴里“多待一秒”,就被囫囵吞下肚了。
余苏珩呢,同样风卷残云,餐盘里的饭菜眨眼间就被“清扫”干净。
抹了抹嘴,刚一抬眼,瞧见徐忆和刘佳那模样,瞬间笑岔了气。
徐忆嘴角粘着好几粒米饭,随着说话一抖一抖,像极了长了几颗“白珍珠”,
还在那眉飞色舞地分享着军训趣事,浑然不觉。
刘佳更逗,鼻子上稳稳当当地挂着一粒大白米饭,好似给鼻子“戴”了个白色“鼻环”,滑稽至极。
余苏珩笑得直拍桌子,指着他俩调侃道:“我说二位美女,你们这是要改行做‘饭粒收藏家’呀,还是准备在脸上‘种大米’,盼着来年丰收呢?”
“瞧瞧这满脸‘珍珠’,都快能串成项链咯!”
徐忆和刘佳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和打趣弄得一愣,相互对视,满脸疑惑
待明白过来,也跟着哈哈大笑,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脸,边擦边佯装嗔怒:“好,那个余苏珩,咋不早吱声,害我们出这么大糗!”
三人笑作一团,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食堂这一隅,满是欢快的笑声与浓浓的烟火味儿。
吃完饭,余苏珩跟徐忆、刘佳勾肩搭背,活像三只闹哄哄的小鸭子,一路晃悠到小卖部
就为润润那被军训和饭菜双重“折磨”得快冒烟的嗓子眼,心里头惦记着,得赶紧找瓶水“浇灌”一下。
一进那小卖部的门,嘿,巧了不是,冤家路窄呐
正瞧见李苏苒跟个挑剔的美食家似的,在货架前拨拉来拨拉去挑饮料呢。
余苏珩脸上瞬间绽放出堪比向日葵的大笑容,胳膊跟安了弹簧似的,“嗖”地就抬起来,准备激情满满地挥舞几下。
大喊: “李苏苒”,那热乎劲儿,就好像要把之前两个人的相遇,全打包融在这一声招呼里,想着能来个“老友重逢”的感人画面。
可谁能料到,李苏苒那脑袋呀,跟被定海神针定住似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沉浸在自己的“饮料小世界”里出不来了,手里攥着瓶果汁,跟抓着个宝贝疙瘩,转身麻溜地就奔收银台去了
脚步快得像脚底抹油。
把余苏珩晾在那儿,尴尬得那只举着的胳膊,都快石化成雕像了,脸上的笑容呢,也像被冰雹砸了的花骨朵,“哗啦”一下垮得不成样子。
余苏珩心里头那股子纳闷劲儿,“蹭蹭”往上冒,又气又恼,肚子里跟煮开的茶壶似的,直冒气
暗自嘀咕:“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上次还安慰我呢
今天咋就变成‘冷面冰山’啦,难不成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外星电波’干扰了?
简直就是个‘深井冰’嘛,我咋感觉自己像个蒙在鼓里的大冤种,是不是不小心踩了她‘尾巴’,自己还傻乎乎浑然不知呢?”
徐忆在一旁眼尖,瞧出事儿不对,捅了捅余苏珩,压着声音打趣道:“别管她,指不定今儿是心情不好,拿我们当空气呢。
可余苏珩哪能这么轻易就翻篇儿,望着李苏苒那匆匆远去的背影,满心疑惑像小虫子在挠,暗暗琢磨啥时候得逮着机会,揪住她好好问个明白
这变脸比川剧变脸大师还快,可不能不明不白就被“打入冷宫”,稀里糊涂吃这“闭门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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