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肚子都被填得饱饱的,困意却像和大家捉迷藏似的,迟迟不来。
几人索性搬了凳子,扎堆坐到阳台,停雨了,吹着夜里带着丝丝凉意的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开了。
起初不过是分享些从前校园里的琐碎趣事,谁在课堂上闹了笑话,哪个老师的口头禅特逗。
可越聊越起劲儿,话题像脱缰野马,奔到梦想上去了。
徐忆眼睛亮晶晶,讲自己以后想当旅行博主,走遍大好河山,吃遍各地美食。
余苏珩托着腮,说起想在艺术领域闯出点名堂,办画展、出画册。
秦舒娩也没了白日的病恹恹,兴致勃勃回忆中学时和好友的疯狂事儿,边讲边笑。
刘佳呢,时不时插几句俏皮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李苏苒见大家说得热火朝天,也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故意卖个关子道:“嘿,我这儿可有个独家趣事,你们听好了!”
“之前学校的时候,我们班组织文艺汇演,我和几个同学排舞蹈。
上台前大家都紧张得腿发软,有个男生更离谱,为了壮胆,偷偷喝了口他爸的白酒,
结果上台一蹦,直接摔个狗啃泥,假发都飞出去了,全场爆笑,演出彻底乱套,可也成了咱班最难忘的‘经典事故’啦!”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余苏珩笑得直拍大腿
秦舒娩捂着肚子直喊“哎哟”,阳台瞬间被这笑声填满。
夜愈发深了,月光如水般静静洒在阳台,徐忆和刘佳终是扛不住困意,打着哈欠回屋睡下了
只剩秦舒娩、余苏珩和李苏苒还守在这片小小天地
余苏珩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秦舒娩身上,月色恰似一层薄纱,轻柔地披在她肩头,为她的面庞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秦舒娩的眼眸映着月光,亮晶晶的,宛如藏着细碎的星子,嘴角噙着浅笑,温婉又动人。
那几缕被夜风吹拂的发丝,俏皮地在脸颊边轻舞,添了几分灵动的韵致。
余苏珩看得有些出神,心下暗忖,平日里咋没留意,这月光一照,秦舒娩竟美得这般脱俗,仿若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叫人移不开眼。
李苏苒顺着余苏珩的目光看去,瞧见秦舒娩那副沉浸在月色中的温婉模样。
李苏苒撇了撇嘴,镇定地轻咳一声,把目光挪开了。
余苏珩正看得出神,沉浸在秦舒娩被月光勾勒出的绝美画面里,冷不丁那一声轻咳突兀响起,像一记小警钟,瞬间把他从愣神状态敲醒。
他像是做贼被抓现行一般,脸“唰”地红了个透,耳根子也火烧似的发烫,忙不迭慌乱地收回目光。
眼神闪躲得厉害,佯装无事般抬手挠了挠头,眼角余光还忍不住偷瞄一眼
看是否有人察觉自己的失态,心里直懊悔刚刚太过明目张胆,这下可好,尴尬得脚趾都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个洞来。
余苏珩揉了揉眼睛,瞅瞅手机,好家伙,这么晚了,困意也终于后知后觉地缠上来,丝丝缕缕钻进骨头缝里。
他想着该回寝室好好躺平,伸展下久坐得有些僵麻的腿脚,便起身往屋里走。
到了寝室门口,抬手一推,门纹丝不动,他心下“咯噔”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被锁上了。
“这徐忆、刘佳两个人可真是的!”余苏珩嘟囔着,无奈又好笑,边说边抬手轻叩门板,声音里带着点小埋怨和打趣,
“喂,开门呐,两位‘门神’,我这被关门外啦,困得眼皮都打架了,行行好呗。”
徐忆和刘佳本就困意汹涌,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回屋,脑子都还混沌着。
想着夜里风凉,阳台门又敞着,怕有蚊虫趁机潜入,扰了大伙睡眠,也担心寝室财物安全,下意识就把门给锁了。
倒真不是故意要把余苏珩关在门外,纯粹是困乏下的本能举动,此刻他俩正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对门外的动静浑然不知呢。
那叩门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一下就钻进秦舒娩的耳朵里。
她转头瞧见余苏珩站在门口,满脸无奈又困窘的模样,心下立马了然。
秦舒娩没多犹豫,起身快步走到余苏珩跟前,脸上挂着善解人意的笑,轻声说道:“别敲啦,估计他俩睡得死沉,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要不,你睡我床吧,咱俩挤挤将就一晚,总好过你在外面干站着。”
说着,她已自然地拉过余苏珩的胳膊,往床边引,眼神满是真挚,毫无扭捏之态,仿佛这只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余苏珩闻言,先是一愣,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惊诧,脸上腾地泛起红晕,像天边烧起的晚霞。
他忙不迭摆手,磕磕绊绊说道:“这……这不太好吧,太麻烦你了,我再叫叫他俩就行。
可目光触及秦舒娩那诚挚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眼神,拒绝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顺畅了。
犹豫再三,他挠挠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唧:“那……真是打扰你了,谢谢你啊。”
脚步却像灌了铅,带着几分拘谨与羞涩,慢吞吞跟着心里头似有小鹿乱撞,紧张又有些许期待。
秦舒娩笑意盈盈地指了指一旁的床铺,温声道:“这边是我的床,你先上去睡呀,我这会儿还精神着呢,正好和苏苒再唠唠嗑。
余苏珩顺着那手指的方向望去,可夜里黑灯瞎火的,哪能看得真切呀,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朝那床铺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抬脚,心里头紧张得很,生怕一个不小心闹出啥动静来,好不容易爬上了床,整个人规规矩矩地躺在那儿,手脚都不敢随意动弹
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满脑子都是这突如其来又有些尴尬又带着丝丝别样情绪的状况呢。
李苏苒和秦舒娩又闲聊了几句后,便觉着困意袭来,打着哈欠往自己床上走去。
她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刚准备躺进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隐约瞧见床上竟躺着个人,仔细一打量,竟是余苏珩,顿时瞪大了双眼,满心的疑惑“噌”地冒了出来。
她眉头紧皱,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怎么跑我床上来了呀?难不成睡迷糊了?
秦舒娩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一眼就瞧见了这令人哭笑不得的画面,先是一愣,嘴巴张了张,却发现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说啥好。
她看着余苏珩毫无知觉的和李苏苒睡在一起,心想着这会儿把人叫醒也不合适,反正这夜也快过去了,倒不如等明天大家都清醒了,再好好问问余苏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她便也悄无声息地睡在自己的床上只是脑子里还在琢磨着这桩意外事儿,许久才慢慢进入梦乡。
天光亮堂堂地透过窗户,洒了满室金黄,余苏珩悠悠转醒,脑子还迷糊着,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
待视线彻底清晰,看清身旁之人是李苏苒时,他瞬间瞪圆了眼,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嘴巴大张,差点惊呼声脱口而出。
“什么情况我的天呐,我怎么和她睡在一起?”他心里像有一万只鼓在敲,“砰砰”震得脑仁疼。
慌乱间,使劲回忆昨晚,只记得困得不行爬上床就睡,哪晓得闹了这么大个乌龙,此刻手脚都不知咋放,满脸窘迫,只盼着李苏苒还睡着,好让他悄悄开溜,化解这尴尬透顶的场面。
就在余苏珩震惊得不知所措,大脑还在疯狂倒带回忆、拼凑昨晚混乱片段时,李苏苒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
她本就睡得不踏实,余苏珩那猛地绷紧身子、慌乱呼吸的动静,像一缕扰人清梦的杂音,悄然钻进她耳中。
她皱了皱眉头,嘟囔了句含含糊糊的梦话,接着睫毛轻颤几下后,缓缓睁开了眼。
李苏苒睡眼惺忪的眼眸瞬间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余苏珩,满脸尽是无语与无奈,嘴角微微下撇,顿了好几秒才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几分没散尽的困意:
“你昨天晚上睡错床了瞧你睡得那叫一个熟,跟雷打不动似的,我站那儿犹豫半天,实在不忍心叫醒你。”
说着,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身子往边上挪了挪,拉开与余苏珩的距离,那架势像在宣告内心的不满,眼神里还残留着对这荒唐事儿的费解。
余苏珩的脸“唰”地红透,堪比熟透的番茄,嘴角扯出一抹尴尬又僵硬的笑,那笑意里满是窘迫与懊悔。
他忙不迭朝李苏苒连连鞠躬,双手合十不住晃动,急声说道:“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我昨晚实在太困,稀里糊涂就睡错了,害你折腾,都怪我!”话语间,眼神慌乱游离,下意识便扭头看向秦舒娩那边。
见秦舒娩还安静地窝在被窝里,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显然仍沉睡未醒
他心口那块高悬的巨石“砰”地落了地,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这尴尬事儿没被秦舒娩第一时间目睹
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只是眼下,这局面也够让他头疼
随后余苏珩脚底生风,简直像被火烧着了尾巴,恨不能瞬间逃离这尴尬“战场”,一路小跑回了自己寝室。
刚到门口,就撞见正有说有笑的徐忆和刘佳。
他定了定神,脸上堆起故作轻松的笑,扬了扬手,开口调侃道:“我说你们俩昨晚可太‘绝情’啦,把我妥妥锁在门外,我像个流浪儿似的,可怜巴巴站那儿,差点就露宿走廊咯!”
话里虽满是打趣,可眼角眉梢还残留着方才那窘迫劲儿,几分无奈在里头若隐若现。
徐忆和刘佳先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
徐忆边笑边拍大腿,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哎呀,真对不住,我俩昨晚迷糊得很,倒头就睡,哪晓得把你给‘抛弃’了呀,罪过罪过!”
刘佳也在一旁附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直嚷嚷着要请余苏珩吃顿好的赔罪。
急促的铃声乍响,宛如一道尖锐的指令,打破了慵懒氛围。
余苏珩一个激灵,顾不上再同徐忆、刘佳打趣,转身冲向床铺,手忙脚乱地扯过军训服,边套边冲他俩喊:“快快快,别磨蹭了,军训可不等咱!”
徐忆也收起嬉笑,飞速翻找袜子、腰带,嘟囔着“昨晚就该准备好”,把东西一股脑堆在床上,埋头整理着装。
刘佳则手抓帽子,在屋里转圈,眼睛扫着各个角落,急寻那不知被自己扔哪儿的水壶,嘴里“啧”个不停,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
三个人身影在屋里匆忙穿梭,只为赶在集合前收拾妥当,奔赴军训场。
隔壁寝室,李苏苒早已整理妥当正不紧不慢的赶下楼去
而秦舒娩呢,早与老师提前报备请假事宜,此刻正窝在柔软被窝里,嘴角噙着浅笑,沉浸在甜美的梦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