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小窗微风,吹的床帏沙沙作响,日光透过床帏柔和的打在躺着的人身上。
宋飨翻了个身在百里祁怀里调整了下位置。
百里祁睁眼,感觉脖颈间有个热热软软的东西,稍稍低头,看见自己怀里睡的迷迷糊糊的宋飨。
看着脖颈红红的吻痕,想起了自己昨夜的事。
伸手进被窝揉了揉宋飨的手心。
片刻后,外间传来门被打开的“吱嘎”声。
元宝漫步走近,在不远处低声询问,王爷,柯医师来了,替您二位看看身体!
百里祁把人搂在怀里,抚摸着发旋。
见怀里人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侧身下了床,披着披风大步向外走去。
元宝见百里祁出来了,接过婢女手中的帕子给百里祁洗面。
柯一提放下药箱,拿出脉枕,低声在耳边说,王爷请伸手。
柯一提指腹轻轻搭在脉上,面无表情的默念着什么。
洗好脸的百里祁侧目,你在说什么!
柯一提反应慢一拍的说,数脉。
昨日被扔过来的松鼠吵到半夜都饿没睡着,现下有些心绪不宁,柯一提摇摇头。
百里祁观柯一提面色也发现,平时气色红润,而今日有些发青。
元宝拿着茶水在一旁后着。
把松鼠给元宝养着吧。
随后接过元宝的茶水,漱起口来。
柯一提收起脉枕,拿过小铜盆示意百里祁吐在这里。
百里祁吐出后开口,这是何故。
铜盆上飘着丝丝血迹,柯一提示意百里祁看去。
刚刚摸脉发现王爷体内的母蛊有异动,按照常理说,另外一条同生蛊死后,这条蛊虫应该是冬眠状态,或者说永远不会醒来。
但刚刚摸脉明显能感觉到蛊虫在吸食您的精血!
您这口内有血就是蛊虫在体内移动的的征兆。
醒了会怎样,您平时只是月圆之夜有些精力不济,但若是苏醒后,就不好说了。
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到底能不能直说。手指摩挲着衣袖,低声些说到,轻者双目失明,重者不良于行。
百里祁眼底有些难以言喻的愤怒盘旋。
柯一提见百里祁要发火,急忙说,在下先替王爷施针,其实只要控制的好也没那么容易苏醒。
里间,宋飨翻了个身,发现身侧凉凉的,缓缓的睁开眼来。
小窗未关,卷进来些海棠花的味道。
宋飨揉了揉鼻子,最后还是打了个喷嚏。
宋飨撑着床头,坐起身来,将头伸出帷幔,左右看着。
见没人后,下床穿鞋,刚要落地,就感觉退下一软,差点没站住。
衣衫下蛊虫游离。
宋飨摇了摇头,撑着地站起来了,喃喃道以后还是得吃早饭。
柯一提听见里面动静,示意元宝进去瞧瞧。
元宝迈着小步子朝里走去。
宋飨见元宝来了,低声说,快来扶扶我,头有些晕。
您这是怎么了!
宋飨耳后微微发热,有些难以启齿。
就是……就是…….饿的!头晕。
元宝像是明白宋飨话间的意思,嘴角勾起,好!饿的!老奴现在就给您去准备。
宋飨被搀扶着坐在百里祁身前,伸手晃了晃。
柯一提笑了笑,他现在听不见看不见,拿起一根针,扎在百里祁头顶。
宋飨坐直,撤回身子,有些担忧道王爷病了吗!
柯一提自信的摇了摇头,不是,日常的调理罢了,等会也要看看宋先生的身体!
宋飨看柯一提一点都没有迟疑的样子,心内的疑惑打消了八分。
元宝低声说,宋先生先洗漱穿戴吧,已经安排了膳食!我这就去催催。
元宝离开后,宋飨感觉脖颈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一般,挠了挠。
脖颈瞬间划出血来。
一根细细长长的血丝被带到了眼前,吓了一跳,笃定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伸手到柯一提眼前。
我这到底怎么了!已经第三次了!
柯一提收起百里祁头顶的针,拿了块手帕递给宋飨。
你先擦擦,等王爷醒来,让他来告诉你!
宋飨机械性的点点头,按住脖子上的血口子。
片刻后,百里祁睁眼,见宋飨按住脖子撑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手帕,轻轻的拍着。
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柯一提朝百里祁使了个眼色。
宋飨侧身盯着百里祁,你们两个在使什么眼色!
百里祁松开手,很快脖颈上的伤口慢慢愈合。
见百里祁不说话,宋飨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想了想,站起身来,那我去找别的大夫。
站的有些急,没踩稳,整个人向前倒去。
百里祁一把抓住一侧的手,把人拽到怀里。
好了,告诉你。
瞥了眼柯一提,柯一提了然,放下药丸便离开了。
宋飨被刚刚那一下吓到,微微喘着气。
平复过后,把人推开,坐在百里祁对面。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
百里祁眉头微蹙有些不适的摩挲了下手指。
倒了杯茶水递给宋飨。
宋飨接下一饮而尽,见百里祁还不愿开口,便轻轻呼出一口气。
百里祁,或许你觉得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我们是对等的,不需要被你过多保护!
百里祁叹了口气,好,告诉你!你先到我这边来。
宋飨乖巧的走回去,坐在百里祁身侧。
百里祁拿过宋飨的手,轻轻啄了下,你中了蛊,是上次被南清朗绑架的那次。
宋飨怔住,有些想发抖,但想到这是虚拟世界,就没那么可怕了。
那能治吗!
当然。
那你还瞒着我,害得我以为我有什么治不了的病。
百里祁拿桌上的瓷瓶,现在吃药!
宋飨乖乖吞下药丸,嘴里又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药为什么有股子血腥味!
百里祁捋了捋宋飨的鬓发,有本王的血。
本王身体里有母蛊。
宋飨:……
所以你也中了蛊!
百里祁停下动作,直视着宋飨的双眼,早年的事情。
宋飨在脑袋里回想着系统给自己看的画面,同父异母的弟弟给自己下蛊的事情。
片刻后一把揽过百里祁,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想说的话,可以告诉我,不想也没关系!
百里祁靠在宋飨的肩头,眨了眨眼,眼球有些发红。
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就是些宫里争宠的惯用的手段。
随后退开了些,在宋飨嘴边一啄。
晨间微风拂过发丝,卷起落花在原地打了个旋。
宫内小皇帝听着冯扈的汇报,宫女在一旁扇着风。
你是说皇叔真的旧疾复发,不省人事了!
冯扈答了声“是”。
小皇帝眉头微蹙,看起来有几分愁容。
郑虞儿在一旁看着小皇帝的反常心中警铃大作。
陛下,这正是您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小皇帝撑着头迷迷糊糊的说,是吗!
怎么联觉得,联的脑子有些不舒服!
郑虞儿伸手轻轻揉在小皇帝的太阳穴上。
陛下,这样舒服嘛。
郑虞儿的袖间散发出淡淡清香,片刻后,小皇帝便晕了过去,趴在案台上。
冯扈见状上前伸手在小皇帝的鼻尖探了探,随后拍拍手。
答应你们的事,杂家已经做了,至于你们答应的报酬什么时候兑现。
说着轻轻挑了下郑虞儿的下巴。
郑虞儿一把打掉冯扈的手,公公请自重,该您的那一份不会少你一分!
至于你不该觊觎的人或事,可不要染指才好,当心引火烧身!
郑虞儿掏出手帕在刚刚冯扈摸过的地方擦了擦。
冯扈退后半步,行,还请你家主子尽快兑现承诺。甩着浮尘离开了。
看着冯扈渐行渐远的身影,骂了句脏话,把刚刚擦过下巴的手帕丢就香炉里烧了。
火焰燃尽,看着黑烟飘出,倒了杯茶水浇灭火星。
手掌轻拍,门外两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把陛下扶回去,好好照顾!
随后快步离开了。
午时,艳阳高照,春风带着些燥热感扑面而来,陆垣掏出一封信当着百里祁的面交给宋飨。
说是家书,林一不在,就交给我了。
来,你自己看看!
如果不是家书,宋飨都快忘了自己在这还有父母。
吾儿轻启,家乡灾情已过,多谢京城贵人相助,若京中无事,父母盼归。
宋飨开信的时候百里祁也在身边,看到父母盼归时,脸色变深。
宋飨也不知道要怎么回,要是回去了就偏离主线任务了,而且……离开百里祁太远了。
侧身瞥了眼百里祁,发现百里祁面色不太好,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想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宋飨伸手掰过百里祁的头,我家王爷在想什么呢!
百里祁在宋飨的虎口亲了亲,在想怎么见小满宝贝的父母。
陆垣见二人又要腻歪了,赶紧插嘴,在下先告退。
说完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宋飨抽回手,看了看陆垣离开的方向,耳后有点发热。
怎么现在自己和百里祁一样,都不分人前人后了。
随后退开半步,低声道,以后有人在的时候不能这样!
百里祁笑了声,把人搂回来,抵着头问,不能怎么样。
宋飨扒拉两下他的手,就是……就是不能像现在这样,你先放开我。
百里祁眼里宋飨此刻就像是昨日他抓的小松鼠。
宋飨挣扎半天,百里祁还是不松手,突然低落起来。
低头埋在百里祁胸前,明明我们都是男子,为什么你的力气那么大!
我好不像一个男人,说着伸手在眼下抹了抹。
百里祁见宋飨突然这样,一时不留神,松开了钳制。
宋飨见势,立马跳开,站在离人一丈的距离开口。
好了,我们现在好好说,你要怎么见我的父母。
百里祁也不答,慢悠悠的坐下,倒了杯茶,小满说什么,本王听不清,过来说。
宋飨想着是有点远,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也喝了口茶,
百里祁起身把人抱起,低声说,这里疼不疼,刚刚本王太用力了。
宋飨“嘶”了一声。
就是这里,都揉揉,刚刚不疼,昨晚疼!
百里祁低声嗯了下。
小满再在京城陪陪本王,等事情了了,本王在陪你回家乡。
宋飨被揉的太舒服了,就像昨日翻肚皮的小松鼠。
百里祁见势加了把力道,宋飨低声“嗯”了句。
宋飨靠在百里祁怀里,下次不要再有那么多人的场所亲我了。
宋飨声音闷闷的,传到百里祁耳里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只要小满开心,本王做什么都可以!
宋飨被揉的昏昏欲睡。
里屋传来“咚咚”声。
宋飨睁眼,眼底有些被吵醒的不悦,抬头看着百里祁,谁啊!
百里祁把宋飨抱到书房内侧。等等,本王去开个门。
宋飨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看着百里祁离开。
片刻后,宋飨感觉自己再次被抱起,然后放下。
心里想着要陪着百里祁,但眼皮太沉睁不开。
不多时,沉沉睡去,陷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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