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下决定的是夜蛾正道。
“我知道这样对一个才经历了那些事的孩子不大公平，只是他本身具有很强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在正式加入高专前，我还需要观察他一段时间。……别担心，除非真正确认他会去伤害其他人，否则我不会将他的情报告诉那边的人。”
听到这么说，夏油杰不禁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风是帮过自己的人，要是因为自己把他带到高专的举动，让他遭受到更糟糕待遇的话……
夏油杰闭了闭眼。
（没发生的事，还是别多想了。）
这个决定自然是回避风定下的。而此刻，当事人正在高专附近的医院、双胞胎的病房里，和美其名曰“看望未来的后辈们”的五条悟待在一起。
（等等，这样说来，有悟在的话，医院那边很让人担心啊。）
想到五条悟这人的个性，夏油杰忍不住忧心忡忡起来。
显然夜蛾正道也有同样的担心，并且在甩锅方面，他比夏油杰更加熟练：“悟那边就交给你通知了。”
“？！等、”急着去医院查看情况的夏油杰到底是没能快过脚底抹油的自家老师。
***
收拾好心情，夏油杰站到了病房门口，在敲门前，他先听到了某个人兴奋的声音：
“喔噢！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吃完了。”
“好耶！”
夏油杰：“……”不用开门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病房里的是仿佛第一次养宠物、投喂个没谱的五条悟、捧着他的手猛炫的风和因为身体原因只能死命揪着被子向前者发送死亡凝视的双胞胎。
“你这要是让护士看到了，肯定会被轰出去吧。”夏油杰一边进门一边吐槽，带上门后，他走到双胞胎床边，把看望病人的果篮放下，问道，“身体还好吗？”
“谢谢关心。”
“能请你把这家伙轰出去吗？”
双胞胎一脸阴郁，指着几步外企图让风生啃术式的五条悟问。
才注意到那边的夏油杰：“……悟，这就太乱来了吧？”
“试一下而已，要是能成功的话不是很有意思吗？”
“搞不懂你有意思的点在哪……”
“啊、”
“怎么？”
见五条悟突然愣在原地，夏油杰起身往他们那边走去。
保持着空白的表情，五条悟用没被捧着的手指向一脸无辜的风：“他把我的无下限术式啃穿了。”手掌突然接触到其他人的体温，把他吓了一跳。
了解五条悟能力的夏油杰脚步一顿。
“不能吃吗？”风问，他不吃表示了拒绝的人的负面情绪，“还给你？”
原本想解释的五条悟来了兴趣，改口道：“你还可以还给我？咒力吗？”
风“嗯”了一声，将刚刚吃下去的咒力通过两人触碰的地方传递回去，一边说，“不能吃的部分要说清楚。”免得自己白费功夫。
“感觉怎么样？”夏油杰问。
“嗯——怎么说呢。”五条悟张合着手掌，将它正反看了看，颇有些稀奇的模样，“变成无属性的咒力了。”
“？”
没听明白他意思的夏油杰决定亲自尝试，风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样将一部分咒力传给他。
夏油杰感受了一下从风那边接受到的咒力，很轻易就融入进了自己体内的咒力循环中，和五条悟说的一样，风提供的咒力不带有任何具体——像是怨恨愤怒一类的负面情绪，非要说的话，像是以单纯的“负面”这个概念构成的咒力。
难怪可以被自己轻松吸收。
“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既然提到了“负面”，与之相对的“正面”被联想到是就很正常的事了，即——将咒力与咒力相乘、负负得正从而得出正向能量的咒力高阶操作技巧——反转术式。
两人对视一眼，五条悟再次向风摊开手掌，这一次，上面出现的是“正面”的能量。
“对于这个你有什么想法吗？”夏油杰问。
“这个……”风垂下眼看了一会，“不能吃。”
其他两人顿时：“……”
然后，他们听到风继续说：“我有类似的。”
粉发少年伸出手，真正意义上的“无属性能量”出现在了他的手心——被吃掉了负面情绪的残余。
“这个可以给我吗？”五条悟问。
“可以。”风把手递到他面前。
五条悟分别用正向能量与咒力试了试，风所产生的无属性、或者说中性能量可以无损耗地完美被前两者同化。
“虽然没有生得术式，但你这能力要是好好利用的话可不比咒术差了啊。”五条悟忍不住感叹。
咒术师这个职业，输出多是多，但辅助是少之又少，更别提像风这种能直接提供咒力这种硬通货的辅助了，配合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左右一场战斗的胜负啊。
在五条悟感慨时，一边的夏油杰则是想起了夜蛾正道给他的任务。
现在算是完成了“试探风的能力”这部分了吧，再判断他的性格是否存在潜在的危险就行了。
只是，对于风的存在，夏油杰是十分矛盾的。
他亲眼见过这少年被人凌虐却不反抗的样子，根据风自己所说，虽然他能随意调动咒力，却无法使用它攻击人类，更没有为自身的遭遇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咒力，几乎是没有感情波动，可以说是主客观都不存在伤害人类的可能。
然而，夏油杰同样也是那夜屠村的唯一见证者，仅仅是因为两个小女孩的愿望就能做到这种程度，风的危险性可想而知。他像是个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毁灭性武器，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完全看使用者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时候，风本人的性格和意愿反而不重要了。
这便是为什么在看到风的危险性后，夏油杰还选择保密的原因。作为咒术师中的顶尖战力，他很清楚上面那群人的想法。如果让他们知道还有风这样一个好用还不会反抗的存在，很难保证这些人不会打着“牺牲一人成全大家”的旗号去彻底将风做成一个为他们所用的工具。
不，应该是百分之百会变成那样吧。
（与其变成那样……）
阴郁的情绪飞快漫上心头。
“……”
一只手握上了夏油杰的手指，同时另一张脸也凑到他跟前：“摆出这么恐怖的表情，小心吓到小朋友哦。”
从恍惚中抽离，夏油杰抬手推开五条悟的脑袋：“多谢关心……”他用空着的手按了按眉心，这才打起精神吐槽，“话说你这枉顾小孩子的意愿、硬要打扰病人休息的家伙哪有资格说我啊？”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我这不是这给你和她们鼓劲吗？”五条悟示意夏油杰去看自己身后，“你看她们现在是不是比刚来这里的时候精神多了？”
夏油杰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陷入了沉默。
精神确实是精神多了，但说真的，就那个眼神，要是双胞胎有能力亲自动手，大概悟已经变成马赛克了吧。
“我觉得，还是让病人自然恢复的好。”他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嘁，风你觉得呢？”没得到认可的五条悟把目光投向还抓着夏油杰手指的风。
闻言风也看了双胞胎一眼，回头告诉五条悟：“她们生成的咒力比之前多了。”
五条悟：“……”
那意思不就是自己把人给气到咒力增长了吗？
他悻悻闭了嘴。
***
为了两个小女孩的健康和精神状态，夏油杰选择把诱因弄出病房。
刚关上门，回头一看，发现风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正想说什么，不远处因他跟五条悟拉拉扯扯被吸引过来的护士已经投来了不赞成的目光。
夏油杰：“……”
最后三人并排坐到了走廊的金属靠椅上。
介于非要坐到两人中间的五条悟，风不得不松开了夏油杰的手指，发现了这点的五条悟眼神顿时奇妙起来。
注意到他神情变化的夏油杰：“……他拉住我的手只是想吃掉我的负面情绪。”
“那种事情不需要身体接触吧？”五条悟质疑，“就算是隔空，只要他想也可以吸取咒力啊。”这点在夏油杰来之前他亲身实验过了。
夏油杰看向风，试图用眼神询问原因。
没点这方面技能的风：“？”
夏油杰：“……为什么要身体接触呢？”
风这才答道：“直接接触更好控制量，吸收得太多对你不好。”
这说法让夏油杰一愣，忽得记起了那些村民疯狂的模样，便明白了风的意思。
虽说是负面情绪，但也是人的一部分，如果在短时间内大量乃至于完全消失，反倒会让身体加倍产出，况且村民本就在充满负面情绪的环境里，所以情况只会更糟。
（那些村民……风果然是故意的啊。
（但是为什么对我会、）
五条悟对着风一脸惊奇：“你好关心他。”
被打断思考的夏油杰：“……重点是这个吗？”
风郑重点头：“嗯。”
夏油杰：“。”
“杰，你那是什么反应，莫非是在害羞？”
“不是。”
“诶～回答得这么快——”
“你给我离远一点。”
一分钟后，因为在走廊喧哗，三人被早就盯住这边的护士请出了医院。
主角的能力设定都是我瞎掰的，请勿深究（土下座）
总之知道他人如文名，拿咒力当饭就行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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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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