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上课，晚上出摊，小摊上印的是威创的logo，把公司业务捎带着一并宣传了。
廖佑平每天忙的吃饭时间都没有，晚上更是只睡五六个小时。
蓝诚言心里怄气，每天以股东的身份询问廖佑平的状况。廖佑平脑子里都是钱，被蓝诚言一问，他晚上睡得更少。为了能好好上课，廖佑平每天喝中药似的往嘴里倒咖啡。
学校门口的美式五块一杯，廖佑平觉得贵，就在超市买了一大罐，一顿冲一大勺。
廖佑平忙的脚打后脑勺，一周下来，闹了个不赚不赔。
他面对蓝诚言的时候总觉得亏欠了什么似得，吃饭的时候脑袋插.进碗里，每天连话都懒的说。
蓝诚言睡眠本来就浅，廖佑平晚上廖佑平已经尽量小声，可蓝诚言就是连开冰箱门的声音都听的见，睡不好的蓝诚言没什么耐心，他倚着门框瞪着蹲地上干活的廖佑平。
“马上，还有一点，你先睡。”
“有声音根本就睡不着。”
折腾几天下来，蓝诚言眼圈黑了，脸色看着都有那么一点发黄，他用的护肤品都见底了，兜里的钱却只够温饱。没法子，他把几个夏天背的包拿去卖钱，买护肤品，在商场狠逛了一圈，折腾到后半夜才回家。
蓝诚言脚刚踏进楼道，就听见一声干咳。他是回来的有点晚了，可廖佑平总不能一直蹲在门口等他吧。
他小跑着上楼，廖佑平听见脚步声回头就瞧见了拎着购物袋回来的蓝诚言。
“你大半夜的坐门口干嘛。”
“怕吵你睡觉，我在楼道里弄。”
廖佑平脸上还有碳灰，蓝诚言气道：“又赚不了几个钱，你搞得这么累干嘛。”
廖佑平挪盆带股子别扭，放下的时候嘭的一声。毕竟是他提的，赚不出钱，心里本来就烦，蓝诚言话说的是事实，可听在耳朵里，就跟瞧不起他似得，“才刚开始。”
廖佑平闷着头，坐台阶上竹签穿过面筋的时候格外用力，指尖破了弄出好多血来。
“赶紧回去。”蓝诚言拉着廖佑平回屋，“要消毒。”
蓝诚言打着哈欠，给廖佑平消毒，沾上创可贴，“卖包的钱，我留出来两千块，够吃饭。”
廖佑平挠头，“那是你的钱。”
非分的这么清楚，廖佑平越是这样蓝诚言越是觉得难受，不就是一两千块钱的事，“没等饿死，你先把自己累死了。”
蓝诚言蹲地上拆着包装，廖佑平端着盆出门接着干活，蓝诚言紧跟着又把盆端回屋。
廖佑平趿拉着拖鞋，又去抢盆，蓝诚言握着盆边不肯松手。灯光昏暗。廖佑平撅着屁股，蹲在地上的蓝诚言看清廖佑平的脸，眼眶深陷，嘴唇发白，熬的快没个人样了。
“睡觉。”
“就差一点了，今天卖了一盆，我怕明天不够卖。”
“廖佑平你能不能听我的。”蓝诚言死死的抓着盆，“就算你串好了，等你睡了我也会都扔了。赶紧睡。”
最后是廖佑平先松了劲，弄的蓝诚言差点摔一个跟斗。
为了防止廖佑平不好好休息，蓝诚言和廖佑平挤的一张床。
床是从之前的房间里搬过来的，被褥还是蓝诚言买的。廖佑平为了避免和蓝诚言有肢体接触，他胳膊都快耷拉到床下去。
蓝诚言下床把廖佑平推向靠墙那一边，“别以为我不知道。”
……啊？廖佑平心里一紧，“你知道什么？”
“睡的那么靠边，想半夜去干活呗。”蓝诚言睡靠边的一侧。
廖佑平每天忙着干活，每天就算洗澡，房间里也有一股除不掉的炭火味。
蓝诚言钻进被窝里，脚搭在廖佑平身上。
“我睡眠浅，你搞出任何动静我都知道，今天就老老实实睡觉。”
廖佑平偷偷瞄了蓝诚言一眼，等蓝诚言看过来的时候，他闭紧了眼睛，用力的眼尾都挤出褶来。
“你还想去？要不要命了，我把那一天五十块的房租免了还不行吗。”
“不是因为这个。”廖佑平翻身，脸对着墙，“是我自己想做。”蓝诚言爱漂亮，每天包和鞋都不重样，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前两天一块吃饭，连份毛肚都舍不得吃，花瓶里的花都换成了最便宜的满天星。
廖佑平困得头疼，却怎么都睡不着。
硬是等天快亮了他才合眼，再睁眼，天还是黑的，他摸摸床边，蓝诚言不在。
他趿拉着拖鞋，房间里静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他试探着喊了蓝诚言的名字，又去蓝诚言的房间看，没有人，他开灯，厨房里的烤架没有。
被人偷了？不对！冰箱里的串都没了。
他小跑着出门，蓝诚言在原本他站的位置戴着口罩摆弄黑炭。他过马路的时候蓝诚言正好瞧见他，蓝诚言笑嘻嘻的白了廖佑平一眼，“瞧你头发弄的，跟个鸡窝似得。”
廖佑平揉揉头发，他接过蓝诚言手里的活，“你怎么挪的动这个。”
“花钱雇人弄的，特意早一点占了个好位置。”
“花多少？”
“你管呢？你领情就得了。”蓝诚言脱了围裙甩廖佑平身上一个人去玩手机。
蓝诚言一个人坐小马扎上玩手机，廖佑平招呼着路过的学生，小吃街的客流量不小，廖佑平脱了薄衫，内里就一件坎袖，身上瘦了一圈，衣服松松垮垮，布料下的肌肉若隐若现的，有不少人为了多瞧几眼肌肉在廖佑平这买串。
偶尔有开玩笑问廖佑平有没有女朋友的，廖佑平也只是笑笑。
蓝诚言没多少心思在手机上，他没事撩眼皮瞧一眼干活的廖佑平，又专注又认真，有熟人来买总是多送一串，可回屋里，廖佑平又是个多放一点糖和盐都会心疼的主。
他拍拍廖佑平的小腿，“我要一串。”
“等烤完这份就给你烤。”廖佑平侧过脸看着蓝诚言，“烤焦一点。”
廖佑平嗯了一声，烤好了背着手递给蓝诚言。
这么着好像又回到在廖佑平家的时候，蓝诚言只要那份特殊的，他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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