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两天停掉的“外卖业务”，眼下该做生意的还是做起生意来。
朔月回屋冲了个热水澡，望圆趁着这会儿功夫，已经把摄像机搬到屋里了，自己“咻咻咻”地冲到楼下拿外卖去了。
朔月反复看了视频，最后把视频传给赛莉娅，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关了手机，在玄关处把连接外头灯笼的开关摁下。
刚要出门，门就从外撞开了。
“哥，你要出门吗？”望圆巴掌大的脸被脖子上的那条红围巾挡去了一半，上半张脸骨漂亮，眼睛就跟小鹿似的，很灵动。他勉强从围巾里露出下半张脸，说话时，透着薄雾状的冷气。
朔月：“没，就看看灯笼亮了没。”
望圆往门外一仰：“开了的，开了的，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觉得哪里有说不上的亮堂。”
朔月得到答案了，也没去看外头大红灯笼‘绽放’的金黄红火，接过望圆手里的外卖，就关上门，把寒气堵在外头。
“哥，赛莉娅老师那边怎么说？”望圆吃着饭问。
朔月：“说你拍摄水平很高。”
望圆扒到嘴里的饭有点儿咽不下去了。他愣着盯着朔月看，怀疑其中有几分真假。
朔月揉了揉望圆微翘的发梢，道：“赛莉娅老师还没回消息，不过你拍摄水平很高是真的。”
望圆有点得意，有点窃喜，就这么点儿年纪，得意、窃喜什么的全表露在脸上了。
等洗完澡，他还念着这件事。他拎着抱枕，朝天花板的方向抛了抛。朔月还在外头倒水，他得得瑟瑟地把玩着朔月的手机。
“嘟嘟——”
赛莉娅老师来信了。
邮箱里，给朔月发了一个漂亮的生肖问候，是今年的生肖。当然还有好多夸朔月的话。
“睡觉吧。”朔月走近。
望圆把手机屏幕亮给朔月看。
“哥、老师来消息了。”
朔月要看。
望圆不让。
“哥、你猜猜看嘛。”望圆把手机亮得高高的，不让朔月碰着。
朔月掀开被子的另一边，没碰手机，但碰着望圆，双手一伸，把望圆往被子底下揽。
“欸欸欸，朔月你不想知道答案吗？”望圆连忙道。
朔月：“你这表情，我就知道大概了。”
望圆把手机还给朔月前，双手一摊，神气十足道：“赛莉娅老师对主舞大人当然是相当满意的啦。”
朔月：“你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取笑了。”
“哥哥哥……”
“还笑不笑了？”
“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
“不笑了，我真不笑了。”望圆看似求饶，但脖子梗得格外长。
夜晚的街道灯火辉煌，屋子里头两个人以扭打姿势缠在一起。当然，望圆多数是被朔月压着打的。
“哥，睡不着。”望圆圈刚恢复体力，脑袋凑到朔月的肩膀上，那小模样真的乖得很，但想跟朔月继续决斗的小心思依旧在。
他窝在朔月的身上，晚上，两个人用的同一瓶沐浴露，都是香香的味道，但是望圆就是觉得朔月的身上要更香一点。
不是单纯抹多了沐浴露那样的香。
朔月自然是不知道望圆这点儿心思，小打小闹完也不是很累，但是身边小孩的呼吸还没缓过来，很显然，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朔月：“睡不着就数羊。”
“不数星星吗？”望圆说完，也愣住了，窗帘半拉上，留下的那片天空黑乎乎的，从床上往天空那边看，其实是看不清星星的，但是月亮看得很清楚的。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正月十五是满月，但今天的月亮也能看出圆月的形状。
望圆笑笑道：“要不数月亮吧。”
朔月抓住望圆不老实的后领，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数羊吧。”
数羊？
望圆：“朔月，你是？”
“鼠牛虎兔、龙蛇马、哥哥、猴鸡狗猪。”他掰扯着手指，穿梭在十二生肖里。
“朔月属羊。朔月数羊，”好久，他眼睛亮亮的，看着朔月道，“那我不数羊，我数哥哥就好了。”
朔月脑子灵光，很快追道：“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你。”
“望圆，你是小猪吗？”
夜里，两个人，一个数羊，一个数猪，数到数字重合处，两个人的疲惫慢慢上涌。
朔月再醒来，数羊声还在。
“怎么还不睡？”
“朔月，我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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