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一把拉住他。
“姐！你拉我干嘛！我们必须要让小宁妈妈知道，那个死变态都干了什么！”
“可是这种事还是让小宁自己说吧。”
楚暴瞬间冷静下来——也对，这种事情他一个外人掺和不太好。
他蹲下身，先将安凉赶走，然后对小宁进行了一番必要的知识普及。
“小宁，这些地方都不能让别人摸。这是一种很坏很坏的行为，宋赤飞是个坏人，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妈妈，知道吗？”
小宁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好，去吧！”
楚暴看着小宁走出树林后，自己又在原地耍了一套棍法，将面前的空气当做宋赤飞好一顿打。
*
楚雄和安月素开了一上午车，中午时才到旧勺子镇。
在车上时，安月素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关键词，终于在网络的犄角旮旯处找到一个与那次车祸有关的帖子。
上面寥寥几句，但给出了一个关键信息——小女孩是在自家超市门前被压死的，那个超市叫福来超市。
得到这条线索时，他们刚刚进入旧勺子镇，恰巧一抬眼就见到右前方印着福来超市四个字的牌匾。
两人找地方停了车，用之前商讨过的方法开始行动——楚雄扮成记者采访超市老板，安月素扮成好奇心爆棚的游客到周边商铺打探。
*
超市很小，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看店。
楚雄看过新闻照片，这人就是死去小女孩的父亲。
他一进去就拿出假记者证表明了身份。
当说出事后的高额报酬时，那个男人果然十分动心，楚雄无论问什么都事无巨细地回答。
很快，楚雄就知道了当年车祸的细节。
六年前，刚过完春节的大年初四，宋赤飞来这里出差，住在招待所。
正月初八时，宋赤飞出差结束，回程时路过福来超市，打算下车买些吃的。
宋赤飞买了一袋面包和一瓶水，只用了两分钟就出来了，可没想到，只是这两分钟，超市老板五岁的女儿就钻进了他的车底。
他没有检查就上了车，小女孩恐惧凄厉的叫声掺杂在引擎声中。
女孩儿当场死亡，所有人都傻了眼。
宋赤飞当时已经工作几年，有了一些积蓄，再加上家里父母帮衬，为了不坐牢，一口气拿出五十万私下和解。
楚雄和超市老板边喝酒边聊。
采访已经结束了，但他借口留下吃顿饭，想要套取更多的信息。
女孩儿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小女孩死后，超市老板一直孤独一人。可能也是心里憋闷多年，喝了酒后不停和他说着小女儿的乖巧，还拿出相册给他看。
相册里全是女孩儿的照片。
楚雄随意翻动着，心里也觉得惋惜。
是个很漂亮乖巧的小朋友，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和小伙伴一起堆沙子玩儿，脸上灰头土脸的，笑容却很灿烂。
接近傍晚时，楚雄才从超市出来，这时候，安月素已经在车上等很久了。
“一身酒味！消息打探到没有？”
楚雄得意：“那是当然！”
*
楚暴和安凉心事重重地在家里吃晚饭。
安凉看了眼安月素的消息：“爸妈快到家了。”
楚暴点点头，又望了眼窗外。
安凉道：“都这么晚了，小宁不会出来了。”
楚暴叹口气：“也不知道小宁和他妈妈说了没有。”
他说完再次望向窗外，这一次正好看到了宋赤飞走进小区。
楚暴立即走到窗边，怒目瞪着宋赤飞，直到他走进楼里才罢休。
“哼！死变态！要不是不能报警，真想把他抓进去！”
安凉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对小宁的事情这么激动？”
“怎么说也是我半个徒弟，小屁孩儿怪可怜的。”
“要不是了解你，都要以为你也被性骚扰过呢！”
“怎么可能！谁敢碰我！我几刀把他手剁下来！”
门被推开。
“我和你妈就出去一天，谁又惹你了？怎么还剁手了！”楚雄喊道。
楚暴哼一声：“你们可算回来了，今天可气死我了！”
*
楚暴将小宁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
夫妻俩眉头紧锁。
安月素说：“其实我之前就有猜测，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楚雄叹道：“今天怎么全是小孩子的坏消息。”
楚暴看了他们一眼，意有所指：“还不是大人们不上心。”
夫妻俩听明白了楚暴的话外音。
但因为他们俩人在姐弟俩小时候确实不算尽职尽责，只能心虚地左看右看。
“咳。”楚雄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跟你们说一下旧勺子镇的事情——宋赤飞在老家确实压死过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是在宋赤飞下车时躲到车子下面的，这是现在对外的说法。”
楚暴问：“难道还有内幕？”
楚雄点头：“我有意灌醉那个父亲，在他醉酒后又问到了新线索。其实，当时女孩儿不是到车底下玩闹，她在出门时和她爸爸提了一嘴，说是要扎坏宋赤飞的轮胎，她爸爸问她为什么？小女孩儿说那个男人是个坏人，她不喜欢她。因为女孩年纪小，而且平时又很乖，再加上那时候她爸爸比较忙，就没多管她。谁知道她说完话后真就拿着一个铅笔刀，钻进了车底下。她爸爸怕这件事影响赔偿金，一直没对别人提起过，宋赤飞自然也不知道。”
安月素补充：“我也在周边的商铺问过，他们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是回忆说，那个小女孩儿特别特别乖，没想到她会钻到车底下玩。”
楚暴冷声道：“谁会无缘无故去扎他车胎，宋赤飞一定也性骚扰了那个小女孩。”
楚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死变态无疑了！”楚暴怒斥。
安月素猜测：“那这么说，凶手可能是他的女朋友方静雪，因为发现儿子一直被男朋友侵犯，忍无可忍下手杀了他。”
“呸！”楚暴停不下来，“死人要账——活该！”
安凉默默转头看他——这小子把我的词说了，我说什么！
楚雄提议：“我们要不要去宋赤飞的学校查一查他的风评？”
安月素摇头：“宋赤飞和咱们接触的这么几次，哪次不是彬彬有礼，在学校肯定也装得不错。你是怀疑小宁说谎？”
“不排除这种可能。”楚雄说。
“可是那个被压死的小女孩不是也说不喜欢他，要扎他轮胎吗？”楚暴皱眉反驳，“这两个小孩儿互不相识，不可能是商量好了冤枉他吧！”
安月素说：“虽然被压死的小女孩对宋赤飞有敌意，但是宋赤飞猥亵小女孩儿确实是我们猜测的。你爸说的对，不排除小宁说谎的可能，也许是小宁因为是别的事情讨厌宋赤飞，于是诬陷他猥亵，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那我们要怎么查证？”安凉问。
楚暴：“小宁说，宋赤飞经常在他的房间猥亵他，我们可以想办法在他的房间装个监控啊。”
“不行。”安月素道，“宋赤飞并不是每天都猥亵他，今天已经是第二天，还剩一天半，就算小宁说的是真的，你又怎么保证这一天半里能录到证据？”
“试试呗。”楚暴回屋，拿着摄像头出来，“说不定就录上了，我去藏摄像头，你们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
楚暴说着就要推门出去。
“你别打草惊蛇！”安月素在身后提醒他。
楚暴挥挥手：“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剩下的三人透过窗户看着楚暴进入楼里。
楚雄疑惑：“这小子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安凉说：“可能是第一次收徒弟吧。”
楚暴走了，几人的商讨还在继续。
楚雄：“我们浪费一下午去一趟旧勺子镇，调查一件以前的事情有什么用？充其量就是证明宋赤飞做过坏事，我们还不如把心思用在他现在的生活上。”
安月素不赞同：“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是关键，不会有完全无用的线索，不怕知道的多一些，就怕有的我们不知道。”
安凉突然道：“其实有一点我一直有疑惑，宋赤飞压死小女孩的事情发生在六年前，怎么会突然在最近开始心理压力过大，出现了闹鬼这件事？后天这个家里就会有命案发生，这一切都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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