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走后,安月素马上拿起车钥匙,对楚雄说:“咱们再去一趟旧勺子镇。”
姐弟俩要跟着,安月素阻止:“家里总要留人,而且,你们还要想办法再进小宁家看看,最好是让小凉去,她的五感敏锐,也许能发现不一样的线索。”
*
小宁过来时,已经透露了现在仍是他一个人家。
楚暴刚好以陪他玩为借口,带着安凉进去。
楚暴引着小宁进了他的房间,并把门关上,一是他有话要问小宁,另外也是给安凉空间查探其他屋子。
楚暴随意看着墙上的奖状,不经意靠近摄像头的位置:“小宁,你最近拳法练得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将内存卡放回去。然后又偷偷将自己上次藏在这里的摄像头拿回来。
“比上次熟练多了。”
“那太好了。”楚暴坐到他旁边,“既然练好了就得学以致用,下次那个变态再碰你,你就要反抗知道吗?昨天,他有没有来你房间?”
小宁摇头:“昨晚宋叔叔本来是要过来的,但被妈妈叫走了。”
楚暴想了想,说:“今天如果他还要过来,你就用武力反抗知道吗?”
“嗯,知道。”
楚暴叹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异世界的事情,他非得报警或者把那变态狠狠揍一顿!
楚暴又和小宁聊了一会儿,看到安凉来找他后,才起身和安凉一起回家。
安凉一路上眉头紧锁,到家后才说话:“宋赤飞房里那副画有问题。”
楚暴脑海里闪过那副风景油画。
海滩,椰子树,一望无际的大海,明媚的阳光。
“那副挂在墙上的画吗?有什么问题?”
“上面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绝不是油画本身会散发的味道,我闻不出来是什么,所以我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撕下来一个角,你去化验看看。”
楚暴拿过那一小片:“好吧。”
*
傍晚6点半,楚雄和安月素再次到达旧勺子镇。
“哎?楚老弟,你怎么又来了?”
超市老板出门倒垃圾,一眼就看到了楚雄。
楚雄带着安月素走过去:“杨哥,这是我妻子,我们今天来是想打听一个人。”
超市老板听了他的来意后,赶忙往超市里头领。
“我刚好要吃晚饭,你和弟妹一起吃吧,咱们边吃边说。”
自从女儿去世后,他就很少和人聊天,昨天和楚雄聊了一下午,心情舒畅不少,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自然开心。
农村土炕上,三人围坐在一个小方桌四周。
楚雄问:“杨哥,你是本地人,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十几年前你们镇里有一个被炮仗炸断手指的女孩?手指上还有鸟的纹身?”
“当然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从那以后大人们都不让小孩儿单独放鞭炮了。”
安月素和楚雄眼睛一亮。
安月素说:“我们就想要打听这个人,您还知道她的其他事情吗?”
“她呀,我记得姓方。”
楚雄提醒:“方静雪。”
“对!好像是这么个名!她比我小几岁,是我们那一代出了名的不良少女,家里父母都死了,只有一个奶奶,上初中后就开始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不学好,初中念完就不念了,跑到外地打工,一年后,怀着孕回来了,生了个孩子,当时家长们都拿她当反面教材教育我们呢。”
楚雄:“孩子?是个男孩儿。”
“你怎么知道?确实是个男孩儿。”
杨哥想起家里有一张那小男孩的照片,走出屋去给他们拿相册。
楚雄看向安月素:“对上了,那个小男孩儿应该就是小宁。”
安月素点点头。
不一会儿,杨哥回来了。
他坐好后,将相册翻到某一张,然后摊开递给楚雄。
“你们看,就是这个小男孩!”
楚雄低头一看,这不就是昨天下午他看到的那张照片——超市老板女儿和小伙伴在一起玩沙子。
女孩儿对面的小男孩和她笑容一样灿烂,只是,他不是小宁。
安月素惊讶道:“您确定是这个男孩儿?”
杨哥扬了下头:“当然。”
安月素问:“您还记得方静雪长什么样吗?”
“长得可漂亮啦,眉毛细长,眼睛大大的,鼻子稍微往上翘一点,她左眼睛下面长了一颗小黑痣,那颗痣长在别人脸上就难看,但长她脸上说不出的好看。”
除去那条眉毛下的疤,他形容的确实是方静雪的长相,但这个小男孩又确实不是小宁。
楚雄问:“这个小男孩还在这里住吗?”
杨哥叹了一口气,沉默几秒:“死啦!”
“死了?!怎么回事?”
“那孩子生下来就被扔给方老太,方静雪出去打工,一年就过年回来一趟。老太太年纪大了,哪能照顾好小孩儿,头几年被人在河里发现的,泡的鼓鼓囊囊,连人样都没了。唉,他死后,没几天,我家丫头就被压死了。当时还是正月里,连死两个小孩儿,村里人都说是什么惹到太岁了,我可不信这个,这都是巧合。”
安月素和楚雄可并不觉得这是巧合。
方静雪的儿子死了,没两天,超市老板女儿被宋赤飞压死,时隔六年,方静雪带着一个陌生的孩子出现在宋赤飞身边……
安月素问:“方静雪在外面都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在这里没有朋友了,每年过年回来就呆在家里,不串门,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不过之前有流言,说她在外面……做不正经生意的。”
从杨哥这里不会得到更多消息了,安月素直接问道:“您能告诉我们方静雪家在哪里吗?”
“当然可以。”
夫妻俩照着杨哥说的路径,顺利找到了方静雪的奶奶家。
他们将车停在不远处,看着那个偏僻的小平房。
要不是里面亮着灯,他们甚至不觉得那里能是住人的地方。
据杨哥说,这两年都没再见过方静雪,可能自从儿子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咱们直接去会不会打草惊蛇?”安月素问。
“放心吧,杨哥说了,自从小孩子死后,方静雪和方老太太关系并不好,已经不联系了。”
安月素点头,和他一起走进去。
两人敲门后,一个瘦弱的老太太走过来开门。
“你们是谁?”
安月素礼貌道:“您好,我是方静雪的朋友,这次路过这里,想来看看她。”
“方静雪?她现在不在这住了,好几年没人影,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楚雄听后,为难道:“这……我们是专门来看她的,返程车还没来,现在也没地方去,我们能不能先进去坐一会儿。”
方老太太犀利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一圈:“不行”
老太太说完就要关门。
楚雄连忙挡上:“我们给钱!”
听到给钱,老太太停住了,将他们迎了进去。
客厅里昏暗,只有一个用了很多年头的小灯泡挂在房顶上。
方老太太让他们坐在沙发上后就要走,楚雄叫住她:“诶?我记得静雪说,她儿子放到家里让您照顾着,怎么没看见小孩子?”
方老太太拄着拐杖的身子顿了一下:“死了。”
“死了?”
“哼!早死了!让人糟蹋了溺河里了,正好明天就是他忌日。”
明天就是忌日。
两人心里一惊。
楚雄问:“是谁溺死的?抓到了吗?”
“凶手?”老太太转过身,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这事就我们知道,还是老杨家姑娘告诉我们的,那小丫头和我孙子玩得好,我孙子死后,她跑过来跟我说,好几天前就有一个来这里出差的男的总摸他,每次都给他颗糖,他拿到糖就和小丫头一起分着吃。后来有一次小丫头到河边去找他玩,看见那个男的浑身酒气把他给糟蹋了然后溺在河里,小丫头害怕,一直躲在草丛里,回家后也一直没敢往外说。”
楚雄没想到宋赤飞还干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怪不得他被闹鬼的事折磨得那么痛苦,看来当时不只一只“鬼”在“闹”他。
“当时没报警吗?”
“报警能赔多少钱!”老太太梗着脖子,“我让小杨丫头先别告诉别人,我打算拿这事儿去敲那个男的一笔钱,结果没想到,当天他就走了。怪事儿!那小杨丫头也被他压死了。她爹可捡大便宜了,听说赔了不少钱!给我气的,也去找他要钱,结果这死畜牲愣是不认我孙子这事儿!我回来想报警来着,但那没影儿的死丫头不知道怎么回来了,知道后拦着我,不让我报。”
安月素:“方静雪?”
老太太“哼”了一声:“死丫头原本精神就不好,知道那孩子死了,没指望嫁进豪门,彻底疯了,跟我绝交,说要去杀了那个男的。”
楚雄从中听出了关键:“嫁进豪门?”
“可不是,那孩子是她在外面给一个有钱人当小三怀的,打算之后用孩子逼人家娶她。结果那家人不认,她就不管了甩给我。又过了几年突然回来了,毁了容,没人要她了,就只能指望这孩子进田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说的,那家人愿意给她钱了,所以她回来准备带他去金林,没成想,就差那么几天,孩子死了!
当时她跟疯了一样!我跟她说,她还年轻,再设计生一个就完事了,谁知道她说自己不能生了,就指望这一个孩子。真是造孽,让人家白睡了,本来以为下辈子指这孩子能当个富太太,我也能沾光。折腾几年啥也没捞着。全是那个畜牲害的!那丫头说要去报仇,几年了也没个信!没良心玩意!彻底不管我了!”
老太太骂完,看向二人:“你们两个不是她的朋友吧?我早看出来了,你们是专门来问那死丫头的,怎么?她是不是真在外面杀人了?杀了那个男的?”
楚雄没回答,接着问她:“她只有死去的那一个孩子吗?”
“她都不能生了,还能有个屁的孩子。”
老太太说完,又突然道:“不对,我记得没多久她回来过一趟,好像是说要收养一个小男孩儿,回来拿户口本,就那次之后再也没见过她了。当时她神神叨叨的,说什么有办法了,有办法了,还跟我说等她当上金林田家的大太太肯定来接我。”
安月素:“金林田家?田宝石?”
“对,这就是她傍上的富豪。”
安月素追问:“她说有办法了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撇嘴:“她当时神神叨叨的,说什么鼓灵山的一个大师告诉她一个起死回生的方法,她当时都疯了,估计脑子糊涂了,说的话都是胡话。”
“鼓灵山?!”楚雄惊讶地和安月素对视。
这不是他大师兄现在待着的师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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