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珍元留下昊湘独自在房间休息。门外是茉莉,她虚弱的身体需要两个人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立,“珍元哥哥,你还是那样的好看。”
故人相见,鬓如霜,相见亦相识,只叹时光无情。
“这些年天澜国都靠你撑着了,有劳。”珍元有些疏远,时时刻刻保持着礼数。
茉莉无奈地笑了一声便识趣地退下。房内的人似乎醒了过来,刚出门就看了两人,“茉莉,我回来了。”昊湘绕过珍元一把抱住茉莉,但是身下的人,身高才不到他的肩膀,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哥哥,茉莉是不是已经变得不好看了?”亲人之间的羁绊是那样的深,即使茉莉如今的模样已经是暮年老人,但是那是自己的兄长,是会替她束发的二哥。
“我们家茉莉啊,是整个天澜国,不整个大离最娇俏的小女娘。”昊湘从小带着茉莉一起长大,只是现在两人的模样早就相差甚远。
昊湘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尝试运气之后,发现自己的体内毫无灵气的波动。
珍元察觉到了昊湘的情绪“没事,你的根基还在,加上你的天赋,很快就能重回巅峰。”
“天赋,我哪里来的天赋。我学会一门咒术需要一个月,而流文只需要一天。那我还要练多久呢,一百年,五百年,还是一千年?”昊湘这次是真的绝望了,追求武学巅峰到最后只是无名小卒一枚。遇上比自己强的人,连一只蚂蚁都比不上
“咳咳。”茉莉终究是藏不住了,在今天之前,她早就断掉了还能和二哥见面的幻想,可是现在她已经和二哥见面了,所以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昊湘扶住茉莉虚弱的身体,“茉莉,你怎么了。”
“老夫人,操劳一生,早就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元气。”在一旁的侍女说。珍元的右手搭脉,但是却一直摇头。
“昊湘,茉莉她已经一百岁了,这是天命,她不是仙,没有像我们这样的长的寿命。”珍元说。
“哥,哥。你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你得道成仙,会带我御剑飞行,去看大离的大好河山。
“好。”昊湘几乎是不假思索。
珍元好意提醒,你的灵力支撑不了。“我有如梦令。让她做一场美梦吧。”昊湘回答。
昊湘抱着茉莉,两人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中。梦里的世界,大好河山就在脚下,御剑飞行的速度让严茉莉有些谎言,但是紧抓着兄长的衣裳却给足了她安全感。“哥,你看,原来我们天澜国这么小,海的对面还有一片陆地。”茉莉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自从父母亲双死,大哥残疾,二哥出走,自己一个人扛起了国师府的重任,生活就变成了不属于自己的样子。
为家族这三个字禁锢了自己。“哥,你一定要替父母报仇,那只九尾狐,那只脖颈带着九字的狐狸。如果不是他,父亲、母亲、大哥、你都会陪在我的身边。”茉莉在昊湘的怀中断了气,这次与茉莉的匆匆见面,也算是了却了两人的心愿。
“九尾狐杀了父母亲。当时父母亲身死,大哥受伤,国师府岌岌可危,他渴望力量,所以独自修行,得道成仙之后,国师府才有了后援,无人再敢欺负。父母亲遇袭的原因,他也查过,但是毫无头绪。”昊湘在心中想到,“脖颈带着九字的狐狸,贺狐狸。不可能,不可能那么巧。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脖颈带着九字的狐狸,或许是昊湘早就应该知道,在他与鹤林在一起的第一晚就应该知道了。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房内的烛火随风雨摇晃,原来是因为墙边的木窗没有关上,透过窗户,原来有两人在柱子后面窥探着这一切。
昊湘看着鹤林脖子上的九字陷入了疑惑,“这是什么?”一边问一边忘情地抚摸着九这个伤口。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
鹤林有些不自在,别捏地转过身去,掩饰着说“我在家排行第九,家中父母为了避免认错人就替我们九个兄弟姐妹都刺伤了数字来区分。”
“怎会如此残忍?”昊湘不解,父母亲为何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残忍,这是炮烙之刑,留下的伤疤很深,不容易去除。
“小九,鹤小九。我以后就叫你这个名字。”两人各自一笑之后,安稳地睡去。
昊湘如今守在茉莉的灵柩前,竟然恍惚间出了神。昊湘出奇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茉莉,之前那个骑在自己肩上的小女孩就这样老去了。她的一生都为了这个伟大的家族而活着,她从小就十分向往仙人的生活,在生命的最后几秒才体验到腾云驾雾的感觉。珍元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扶着灵柩。身披孝衣,看着昊湘默不作声地样子,也不去安慰而是自觉地开始处理府中的事务。
那一天来了很多人,朝廷重臣,修仙道友都是天澜国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府外更是聚集了众多百姓,他们全部都跪拜在街道两侧,哭诉的声音从未停止,十里长街,未曾断绝。或许这才是人一生的意义吧。
“元哥,你可曾看到过鹤儿?”昊湘依旧跪在灵柩前,在手中编制着小草马,这是茉莉儿时最喜欢的玩具。
“进府之后就不曾见过了。”珍元如实回答。
“哥,你帮我找到他,我有事问他。”
“好,我去去就会。”
国师府,平静安详的尸体,孤独无依的小马,沉默无言的昊湘,此起彼伏的音乐,人们在漫天的纸钱中送走了这位巾帼英雄。
城西的十八楼,十八层楼却是一座孤楼,在一片十八湖的孤岛上。孤岛孤楼,曾由一人守护着,但是在那人被人打败后从此退出江湖。十八楼就由刘父占据了,三人刚上岛就看见前方声势浩大的游行队伍,最前方两人,带着黑色面具一副恶鬼的模样,手持弯刀银枪,在前方开路,转过一个路口,才发现后面紧跟着的是扮作送嫁样式的人,个个都是一袭红衣似乎是为了图谋喜庆,可是吹奏的却是与国师府相同的送葬曲。
真正的重头戏这才到来,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脖颈,手腕,脚踝处被插着利箭,但是真正令人恐惧的是,她的心脏早就被挖空,被人呈放在金盘中,托举着往前走去。明明已经到了湖边,那群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送三人渡船的船夫早就不见了踪影,诡异的气氛让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现以我派圣女,请十八神,佑我徒孙,长寿安康。”最前面的两个黑鬼挥舞着刀枪,严阵以待。
顷刻间,湖面瞬间惊奇千层海浪,一个浪打过来似乎激起了千层雪,把人吞灭在泡影了,但是只带走了新娘和心脏。
哀乐、嫁衣说不出的诡异,众人回过神来却只觉得阵阵血腥。想要做些什么,但是赶到岸边只有一阵大梦初醒的感觉。“何人在此?”层层迷雾后传来远在岸边的声音,迷雾之后见青山,青衫长袍,白发束起,似有凛然道人之风。但更加威慑众人的是身后跟着的侍从,双目无神,灵魂出窍的神态。
“文伢子,你回来了。”一个身穿破衫的男人从身后窜出来。青衫道人,只是瞥了一眼,男人立即安静下来。嘴里念叨着“戒骄戒躁,成何体统?”
男人使着眼色,示意众人赶紧离开。流文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眼下的情况也不可打草惊蛇,乘船而来,也去。但是三人并未走远,而是在离岛不远的岸边徘徊不定。“你这卦象是怎样的解法?”流文看不懂这地上的卦象。
“无解之法。根本看不出他们想要干什么?”
“这是祭祀之法,但是这周围并无神明,更无妖魔。他们在献祭谁?就连那个青衫道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是却将人那样的折磨。”陈鑫说。
“普通人也有着蛇蝎一般的心肠啊。”贾麒感叹着好久不见的人间的世事百态。
“还有他身边的侍从一个一个像丢了魂,阿文,叔叔可能不太安全,叮嘱他一定要离开。”雅宣总是觉得心头有着解不开的忧愁。
“我知道了。”流文看着自家的媳妇已经知道关心自己的公公了,很是欣慰。
“我们不能暴露自己行踪,不能使用术法。要不然我直接冲进去,端了这窝邪教。”流文看着这座岛真是害人不浅,明明岛的风景极好,但是岛上的人个个都是恶魔。
天澜国我不爱你的每一寸土地,但我还是再一次踏上了属于你的归程。珍元一路循着贺峻霖留下的奇香,找到了这座岛,远远地就看见四个鬼鬼祟祟的人,呆在岸边,只是越走越近发现竟是老相识。可老相识像瞎了眼,流文一个反手就把他的张哥压在身下,三人拿着树枝,石头一个个嚣张地对着张哥的脸。
“是我,珍元。”珍元保命一般地求饶。
“我们知道啊。”四人异口同声地说。
“谁叫你那么猥琐。”陈鑫反驳,
“到底是谁猥琐。”
“你不会一路尾随我们来的吧,我的天,文,元哥变态,打他。”贾麒说。
“我来找小鹤,他就在不远处的岛上。”元哥说。
“岛上?”
岛中只有一座奇楼,楼中楼层交错,情况复杂。“我们不会连第二层都没上去吧?”贾麒有些怀疑了。
“鑫哥,你带的夜明珠也太小了。”流文在前方开路,陈鑫在后方殿后。
“流文,你的隐形衣为什么只带了两件?”
“被昊湘偷走了。”
珍元被鑫哥和贾哥夹在中间,比那颗夜明珠还要明亮,前面的小情侣就幸福多了,腻歪的后面三个人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元哥,你确定在顶楼?”
“确定。”
竹楼似乎是渗进了雨水,滴答滴答的,月光不知从何处照进来斑驳着远处的绿竹,绿影环绕。“我是仙,我不怕鬼。”雅宣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似乎是到了顶楼,俗话说高处不胜寒,周围变得更冷了。“吉时到,花轿起。”众人在高处,声音是从低处传来的。湖中,竹筏上的花轿,诡异和月光夹杂一起,没有船夫,竹筏顺流而动。
“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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