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爷的!
岑川摔下床,头正撞上床头柜,顿时两眼冒金星,忍不住心中骂陈凭。
浴室里的水流声不断,还夹杂着陈凭的歌声。
岑川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只落的个大汗淋漓,最后只能扭动着身体朝茶几爬去。
陈凭的嗓音里像混浊了沙砾,砂纸划过玻璃,听的岑川心生寒意。
岑川后背已经湿透了,浑身黏糊糊的,头枕靠在钢琴凳上,借力撑起身体,站了起来,朝茶几蹦去。
只一下,岑川就僵在了原地。
‘疏忽了’,岑川心想,瞅了眼脚下,他怎么忘了是有声音的啊!
不妙。
岑川紧张的盯着浴室,喉结滚动了一下,果不其然浴室的水声没了。
但只是一小会儿。
岑川深吸一口气目视着茶几上的水果刀。必须在陈凭出来之前拿到,上次能跑是他幸运,这次可不一定。
余光扫到一抹白,岑川面色铁青,移开视线,不再去看沙发那处,可画面时不时在脑中闪过。
沙发旁立着一个假人,假人身上套着一套婚纱。
想起前不久陈凭的疯言疯语,岑川怒气更甚,恨不得咬死陈凭。
他是个爷们,纯爷们!!!
“呼,呼”,岑川呼吸粗重,汗水不停的滴落,岑川知道自己现在不对劲。
缓慢跪到地上,咬紧牙关努力往前咕踊,岑川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只蚕。大腿在地板上摩擦的通红。
眼看胜利在即,岑川都来到茶几前了。浴室门咔嗒一声开了。
岑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凭赤脚走到岑川身侧,拿起插在苹果上的刀道:“你又要去哪啊?”
说着,未等岑川开口。
拽住岑川的衣领,把他往床那拖。
岑川被勒的呼吸困难,双腿无用的蹬动。
再次被扔上床。
岑川挣扎的往后退,瞪向陈凭:“拿开你的脏手。”
话说的软绵绵的毫无威慑。
直至退无可退,被陈凭攥住脚腕,拖了回来。
“滚”岑川努力避开陈凭的触碰,艰难的喘息,之前的燥热再也压制不住,腹部疼痛难耐,似是火烧。
反应过来后,瞪大双眼,心底哇凉哇凉。
“你,畜生,你给我下的,到底什么药?”
陈凭抚摸着岑川的腰:“自然是好东西,你会很舒服的,你以后再也离不开我。别抖。”不满意岑川的躲避,抬手给了岑川一巴掌,“看我对你多好”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何必这样。”岑川喊道。
陈凭为难的想了会儿,说道:“那你说我用什么办法把你留住?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离开。”
“你,这样根本不可能把我留住,你这是在犯罪!”
陈凭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大笑起来。
抬手摁住岑川的头。
“唔”,岑川趴在床上,头被摁着埋进被褥里,一点空气呼吸不到,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岑川渐渐的不在挣扎。
怕人真憋死,陈凭松开岑川,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
一巴掌甩在岑川脸上,陈凭薅住岑川的头发将人拽起道:“说你错了,再也不跑了,会留下来跟我陪我。说!”转而似是对自己说:“我一个人在这岛上,着实孤单。”
岑川嘴角流血,脸上的巴掌印明显,慢慢将头侧回,勾唇道:“说你大爷啊说!”
“没关系”陈凭双手一摊,颇为大度,留岑川一人仰躺在床,往卫生间去。
出来后见岑川跪在地上毫不意外。
岑川看着陈凭手中拿的管子,惊呆了,颤着双腿站起来,却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岑川:“你冷静点,咱俩不合适,真不合适。”
他必须跑。
岑川回头冲门口跑去,几步的路程不知摔了多少次。
陈凭只埋头摆弄手中的东西,并不在意岑川。
岑川看着近在咫尺的门,狂喜,手刚碰上,却被陈凭抓住了。
“你确定你要这个样子出门?”
岑川被陈凭抵在门上,听到这话,恍然惊觉,顿时觉得小腿凉飕飕的。
“想被人围观?到是也行。”陈凭说着,伸手就要打开门。
岑川双手抵着门,连连摇头,颤着音道:“不,不要。”
可力气没陈凭大,门还是被打开了。
门外的风灌入,吹拂起岑川的衣摆。
岑川险些崩溃,将头死死埋进陈凭的胸膛,说什么也不起来。
陈凭喜欢看他害怕,只能依靠他的样子,揉着岑川的头轻声哄道:“没事,没有人看到你这样。”
一把抱起岑川,往室内走去。
岑川躺在床上,似是有些认命,不在挣扎,只是口中喃喃道:“关门,你去关门。”
陈凭抚弄着岑川的发丝,眼神戏谑:“不关,放心,没人敢看你。”
岑川感觉身体疼痛更甚,看到陈凭摸索自己的双腿,被摸的地方隐隐发烫,岑川不自主的轻轻摩擦。
陈凭一怔。
察觉自己刚干了什么后,岑川下一秒就要咬舌自尽,陈凭眼疾手快掐住了岑川的下颚,止住岑川动作。
岑川咬住陈凭的手指,想让他收手,可力道轻的可怕,见咬不行,岑川抬脚就踹,他感觉自己抬起了腿,而且踹到了陈凭,但陈凭依然还在他身前。
岑川的腿压根就没抬起来。感觉身体越来越沉,意识轻飘飘的,岑川渐渐闭上眼睛。
见岑川晕了过去,陈凭起身,肆无忌惮的扫视岑川的身体。
这颗种子终于发芽了。
轻轻碰了下岑川的胳膊,见碰到的皮肤在瞬间泛红。
陈凭急忙捂住脸,掩饰住自己的兴奋。
他,他之前还以为不会成功的呢。
他们再也无法分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凭爱怜的摸着岑川的脸颊,目不转睛的盯着岑川看,将人搂进怀里:“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陈凭起身继续去摆弄刚才拿来的工具,想到傅苏昂马上就独属于他,陈凭止不住的笑,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陈凭回神时已经晚了。
被人一脚踹到腰部,飞了出去。
傅苏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锐利的眼眸中流露出杀意,深黯的眼底充满愤怒,缓步走向陈凭。
*
轰隆隆——
林傲雪眼看着一颗炮弹出膛,空气骤然减缩,发出尖锐的啸声。整个东区在瞬间被火光和烟雾笼罩。
一时间惨叫不止,陈凭的人和一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林傲雪贴墙站着,避免他们伤到自己,没有参与。
直到最后一人在林傲雪眼前咽气,浓雾中露出一抹紫,来人气宇不凡,火箭筒抗在肩上,快步走到黑雄身前问道:“你丫的先别死,我哥在哪?”
黑雄半摊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林傲雪,眼里满是不甘心,嚅动着嘴唇,却一句话说不出,僵硬的低头,看到了自己肚子上的大洞。
“碰——”
“麻烦”傅苏逸见问不出没有丝毫犹豫,平静的收回手枪。
反正他哥也不会出什么事。
回身,踱步向林傲雪走去,上下打量着林傲雪,就差把人扒光了:“我知道你,你是,是金城吴家的那个私生子。”
林傲雪点头。
“哈,你倒不避讳,看到我哥了吗?”
林傲雪看着傅苏逸搭在枪上的手,毫不怀疑,自己要说没见过,会被一枪崩了。
老老实实回答:“见过,跟陈凭走了。”
“喝茶去了?”傅苏逸思索,瞥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问:“这几个,你做的?”
林傲雪:“是”
“就你?拿什么杀的?”
“这个。”
傅苏逸伸手:“骨头给我玩玩。”
林傲雪装作迟疑,把手中的骨头递出。
“身手不错啊”傅苏逸随口夸道。
“傅二公子,咱家爷找到了,您不赶紧过来?”
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傅苏逸顺手将骨头塞回林傲雪手中问道:“我这过去,我哥在哪,他跟姓陈的没打起来?”
“打起来了。”
林傲雪握紧手中的骨刺,思索解决傅苏逸和这群黑衣人的可能性。
但凡岑落落在,他绝不会犹豫。
傅苏逸摆摆手道:“你们把他带上,看好了。”
“是。”
面前的黑一人对林傲雪道:“先生,为了您的安全,这骨刺由我们代您保管。”
林傲雪将骨刺递出,心中腹诽:说的这么好听,不就是怕我背刺你们吗?
转身去找权曦时,林傲雪怔在原地,这才发觉人不见了。
只留下一根白布条。
*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离开,为什么啊,为什么?”
“傅苏昂,你坐那干嘛?不是要杀了我吗?”
“原来你这次回来,就是要除掉我啊,动手吧,杀了我。”
岑川刚醒,身体有些诡异,一方面觉得浑身轻松,但一方面又觉浑身酸痛,像是被车轮碾过。
像什么?
岑川猛地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正坐在地上,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正沉浸在**的悲痛中无法自拔,耳边传来陈凭喋喋不休的声音。
“杀了我啊,傅苏昂。”
岑川看去,就见陈凭半残不残的,只一秒,又收回视线,检查自己的身体。
还好,还好,菊花没事。都说了自己不稳定,岑川猜测应当是失去自主意识后自己反抗了,就比较类似于醉酒。
傅苏昂这具身体还是蛮厉害的。
“我说!你在干嘛?你不杀了我吗?”陈凭站起来,眸中满是被轻视的怒火。
岑川心道:“要再晕一次,还能把他干趴下吗?”
“傅苏昂——”
岑川冷冷的看着陈凭。
陈凭:“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回过头来等等我吗?”
抬眼见岑川还是那个表情,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在心中翻涌,直冲喉头,陈凭苦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苏昂你当真冷心冷肺。”目呲欲裂,朝岑川怒吼:“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死吧!!那样我们依旧在一起,对,对,就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岑川左看了眼,跑去茶几,拿起水果刀防身。
这疯了吧。
就在陈凭朝岑川冲来时,岑川突然听到一声怒吼。
“陈凭!!!”
岑川还以为是救星,一脸开心的回头,却看到了权曦。
岑川吼道:“别接近他,权曦!”同时跑向陈凭。
但还是晚了一步。
“唔唔,松开”权曦身体悬空,被陈凭掐着脖子,不停的拍打陈凭的胳膊。
陈凭回头:“怎么不过来了?嗯?”
岑川尽可能的安抚陈凭:“你冷静点,把她放下,我没这么想,真的没想,咱俩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会害你呢?”
“是吗?”陈凭面色未改,但手中的力道却骤然紧了几分。
“当然了!”
“哈哈哈,是你啊?你可真是让人意外,傅苏昂这是把自己的善分裂出来了?”
岑川神情滞了一瞬。
“我还真想看看你被逼急了,会做什么?”说着,陈凭松开手,任权曦摔在地上,然后,当着岑川的面,把权曦拉到身前,扭断了她的脖子。
权曦倒在了地上。
岑川呆呆的看着她朝自己伸出手,又落下。死不瞑目。
岑川似乎哑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暴起,朝陈凭冲去。
陈凭微笑着把岑川拥入怀中,任由刀子一次次的刺入,还贴心的替岑川抹掉泪水。
“他啊,可从来不会抱我。”
岑川缓过神来后,陈凭已经奄奄一息了,从他身上爬起。岑川跌跌撞撞的走到权曦身旁,把她抱在怀里。
他怎么谁也护不住啊。
答应过带她回家的。
他是要带她回家的。
陈凭躺在地上,眼看着岑川离开他,伸出的手被岑川无情的踩踏。身体从来没有这么疼过,无法抑制的痛从心脏中爆发,顺着血液向四周蔓延。
陈凭想狂笑,想叫岑川过来。到此时陈凭才意识到,当年他认识的傅苏昂已经变了,他并不是特殊的那个。
恍惚间,陈凭似看到海岸边有两个奔跑的小男孩。
“小瓶子你看派大星,派大星,这有好多好多。”
“不就是海星吗?”
“派大星!它是派大星!”
“幼稚。”
“明明就是,哼。”
陈凭笑着喃喃道:“是,是派大星。”可心中只有苦涩,如同细小的蛊虫,反复啃噬着心脏。
陈凭想不通傅苏昂为什么变了,在他眼里傅苏昂永远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孩子。
“请不要抛弃我,我还在,等待,大海在欢,呼,不要,抛弃,我。”陈凭的眼神逐渐黯淡无光,歌声终究是消散。
岑川回过头,看着陈凭,闭上眼睛。
结束了吗?
良久。
岑川抱着权曦起身,往外走。
他要去找林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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