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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到岭南了吗

六月初,正值三伏,蝉鸣声四处作响。

庭院的一角,少女脸盖话本子双眸紧闭,她额角冒汗眉头紧锁,不难看出是着了梦魇。

“小娘子,小娘子!”

芹夏焦急地呼唤着,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方才夫人便叫丫鬟来催,说再过不久便要传晚膳了,还请快些过去。如若在家里是没什么,但这是在别人府上,要是去晚了,难免会失了体面。

芹夏没了法子,只能与芍冬面面相觑。

芍冬是个办事果断的,她咬了咬牙,躬腰去晃小姐的身子,“小娘子,晚膳了!”

“岭南!到岭南了吗!”岑凝玉猛然惊醒,四下张望。

芹夏去抚她背,心下生奇自家小娘子这是做了什么怪梦。

像是重获新生般,岑凝玉恍过神来慌乱地掐自己,才意识刚才所经历的只是幻像,她过得还没那么惨。

“吓死了……”岑凝玉长舒一口气。

两个丫头把主子扶起来,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岑凝玉脚步虚浮,她回想起方才的梦依旧觉着心惊肉跳。

梦里,父亲被查出来贪污公款,数目大得惊人。而且罗列罪名甚多,数不胜数,简直称得上一句绝世大奸臣!

朝廷派了人来抄家,她那些漂亮的衣服首饰全部被一扫而空。不仅如此,她全家一律流放岭南,大的小的都不放过,她蹲在囚车哭天抢地,饿得那叫一个面黄肌瘦!

思及此,岑凝玉不自觉吞咽唾液。

忽的,“叮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青石板上。

岑凝玉抬眼,一玄衣男子正弯腰去拾地上的玉佩。

他身旁还站了个面善俊朗的公子,正向她们行礼。

本来岑凝玉正精神恍惚不欲搭理,可当她不小心瞧见那玄衣男子的面容后,浑身一颤,冷不丁愣在了原地。

这张脸!不就是梦里抄她全家的家伙吗?!

脑海里像过走马灯似的,梦中的画面一一放映,岑凝玉嘴巴微张保持惊讶状,搁原地杵了大半天。

直到那男子出声道:“小娘子,还是不要一直盯着在下比较好。”

岑凝玉这才发觉腿软,左脚绊右脚,踉跄着转身扯着芍冬的袖子,喃喃道:“这梦成真了……”

芍冬不知所云,再回头时,那二位郎君已经走远。

反而是来了个气势汹汹的妇人,还未走近便听见她道:“你这倒霉催的,也是心大,在人家府上随便坐着便能呼呼大睡,传晚膳了也不知早些来!”

走近,来者正是岑凝玉的母亲,秦氏。

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传来,岑凝玉这才安心了些。因着方才那事还心有余悸,她不由分说地便挽住母亲的手。

为的只是确认一件事。

“阿娘,咱们家在燕京算富裕吗?”

被岑凝玉这么一问,秦氏只觉有些莫名。她拉开岑凝玉,上下一打量。

随即岑凝玉便收到一记眼神,秦氏正纳闷地看着她,“你这身打扮,还不算富裕吗?”

不待岑凝玉反驳什么,秦氏便拉着她继续赶路,“你瞧瞧你,人家戚小娘子生辰摆宴,你穿这么花俏作甚么,抢人风光啊?”

岑凝玉闻言,瞧了瞧自己的衣裳,再摸摸首饰,心下汗颜。这打扮穿着,整个燕京找不出几个。

就算是公主来了,都不一定及她。

倒不是她比公主还风光,实乃这位岑小娘子行事太过奢靡,嫡姐又是贵妃,从小被捧在手心千娇万宠长大的。

秦氏温婉端庄,怀着盼女儿明事理的心思叮嘱了一句:“抢人风光可不好,容易招人记恨。”

这话倒是点醒了岑凝玉。

如果那梦是真的,有朝一日她爹锒铛入狱。她和娘亲流放岭南,还不知要被多少人使绊子。

她当即扯袖问道:“阿娘,咱家的银子干净吗?”

秦氏顿住,这丫头今日哪根筋搭错了。一会儿问富不富裕,一会又是问干不干净的。

眼瞧着到席上了,她总不好当面训斥,只得给了记警告的眼神便算了事。

待到众人入座后,岑凝玉仍在惶惶恐恐,娘亲扔下她与好姐妹同坐去了,留得她还在原地回味那记骇人的眼神。

阿娘都这样瞪自己了,说不定真有贪污这回事!

岑凝玉绝望地坐下,与席上的热闹与世隔绝。

她的珠宝,她的金银,她的美貌……这都是无上珍宝啊,现如今还有救吗?岑凝玉一一细数这十五年来的生平事迹,扪心自问,难道是她好事做少了,没积上阴德?

“小娘子,好像有人在看着咱。”芹夏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

今日男席与女席并没有刻意隔开,抬眼便能瞧见不远处的男席。

岑凝玉只和人对视了一眼,便当即埋头,利落地摘下自己的金钗流苏,还有手腕上的珍珠首饰。

不是她突然喜好素雅,实在是冤家路窄又相逢,她刚刚所瞧见的人,正是那在梦里厉声呵斥抄她全家的玄衣男子!

把脸埋在桌上,岑凝玉无声哀怨:“他这么快就盯上我了吗?我还没贪呢。”

又过几秒,她猛地抬头,瞪圆双目,对着芹夏认真道:“我现在这副样子够朴素了吧?”

芹夏一怔。

若是平日里小娘子问这种问题,不外乎全是:谁是燕京最美的小娘子?

我与席上诸位孰美?

我是不是很难看?

芹夏面对小娘子千奇百怪的问题,一般会给予较为绝对的答案:是她是她就是她。

毕竟若是太中肯,岑凝玉定会喋喋不休起来。

因此芹夏干脆道:“就凭小娘子这张脸,就是没了珠光宝气加持,瞧着也是顶顶富贵之相!”

本以为小娘子会喜笑颜开,岂料刹那她便慌了神,像中了邪般自言自语:“那我岂不是要去毁容了…完了完了……我娘干嘛给我生一张这么富贵的脸啊……”

这搞得芹夏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等她揣摩小姐的心思,岑凝玉又拽着她问道:“你觉得席上谁瞧着最穷酸?”

通常这种问题,芹夏都会有两种应对方法。一是如是应答,二是找个小娘子最讨厌的人顶锅。

众所周知,岑凝玉平日里独来独往偏多。因她不屑与人寒暄巴结,也不曾与谁树敌,唯有一人小娘子亲口承认,此人甚是讨嫌。

芹夏当机立断道:“沈家小娘子!”

此问是如实回答不了的,能来此席者,非富即贵,谁看着都不寒酸。便只能挑上小娘子最讨厌的人来顶锅了。

碰巧,那沈家小娘子便坐在对面。仔细一打量,岑凝玉心下了然,此人与她比较,确实朴素许多。

为了摆脱富得流油的贪官印象,装穷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还需向这位小娘子多多学习。

岑凝玉下定了决心,她要走艰苦怜弱小白花路线!

远处席上,几轮推杯换盏,奚晏卿以不胜酒力拒绝了来者的劝酒,冷声道:“沈怀川,你方才是故意害我?”

被他称为沈怀川的人,乃沈太师嫡长子沈旻。

沈旻抿酒一笑:“我方才只是如实告诉你岑小娘子在后面,是你自己要假装掉玉佩去瞧她的。”

奚晏卿像是被噎住,“我怎知她就在我正后方。”说到这儿他想起方才岑凝玉瞧他的眼神,耐人寻味,“她是不是瞧出什么来了?”

沈旻摆头,偏偏知他为情所困,还要打击他:“你别问我,我呢,上月刚与意中人成婚,对于这种揭不开窗户纸的事情没经验,应付不来的。”

这已经是沈旻成亲后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奚晏卿面前得瑟了。

见奚晏卿一副愁容憔悴的样子,他像是良心发现般,装模作样给了点建议:“辞昼,你还是别被人岑小娘子发现心思了,容易把人吓跑。”

虽说不主动就没故事,但是咧,他这好兄弟在不久前差点坏了他大事,所以他肯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而奚晏卿本来就知道自己喜不形于色,板着一张脸没表情时酷似冷面罗刹,听了沈旻的鬼话后,一下子就更恼了。

而这头那“容易被人吓跑”的岑小娘子,好不容易熬到了席面结束,正准备去截人,好好学习装穷技术。

她看准时机便窜到了沈妤的面前,熟络地挽起沈妤的胳膊,明媚笑着:“沈小娘子,你这衣服首饰哪买的呀,我瞧着都想买一件来穿穿。小娘子你真是顶顶好眼光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这是岑凝玉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与人寒暄,身体僵硬得很不自然。

沈妤有些别扭,她慌乱地抽开手来,像把岑凝玉的话隔离了般,自顾自朝着男席方向去了。

岑凝玉正欲追上前,便瞧见迎面过来两个郎君。

这一瞧,笑容便瞬时凝固住了。

不知怎的,她一瞧见那人,便心里发怵。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冒了句:“我是好人,我全家都是好人……”

说着便朝后跑去寻秦氏了。

沈旻瞧着有意思,转头问一旁的奚晏卿:“你这是做什么了,把人岑小娘子吓成这样?”

话毕,他感受到手边有人抓着他的手在不停微颤。垂眸,沈妤缓缓开口:“阿兄…方才岑…小娘子…她……”

沈旻顺着岑凝玉的方向看去,回过神来又道:“这岑小娘子做什么了,把我阿妹吓成这样?”

落荒而逃的岑凝玉手心都在冒汗,今日是不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的老是撞见他。

她偷瞥了一眼后方的三人,满是惊奇,这沈小娘子怎么好似看起来与他们认识啊。

这么想着,岑凝玉也就这么问了。

要知道她这十五年来从不喜与人走动,大多只认个脸,姓甚名谁,哪家的她通通不知,要不然也不会连个手帕交都没有。

芍冬如实答道:“是沈太师的嫡长子,沈旻。沈小娘子的嫡兄。”

岑凝玉将名字在心中过了一遍,沈旻?不认识。

“那沈大郎旁边那位呢?”

现下最紧要的是搞清楚那玄衣男子的来头,什么档次,竟敢抄她全家!

好歹他们岑府也是官宦世家,祖父是前朝探花郎,父亲是礼部尚书,如今也是做到了正三品。

还不待岑凝玉盘算完家中的各项勋功,芍冬的话就将她拉回现实:“殿前司都指挥使,奚晏卿。”

殿前司都指挥使……岑凝玉掰着手指头数,从九品官开始盘算。

九、八、七、六……

“二品官!?”她像是不敢相信般,掩住嘴差点惊呼出声来。

都说官高一阶压死人,这一阶足足把他们全家都压死了。

“那人竟就是奚晏卿吗?”一旁的芹夏比她反应更大。

岑凝玉这才反应过来,殿前司都指挥使后面还缀着三个字呢。

她停下脚步,拉着芍冬:“你确定他就是奚晏卿?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奚晏卿?那个秉公执法的奚晏卿?那个贿赂不了一点儿的奚晏卿?!”

芍冬点头称是。

岑凝玉觉得天塌了。从前她恐怕是天塌了都能当被子盖的,但也没人告诉她这被子这么硬啊。

奚晏卿什么人物,那可是如今陛下面前唯一的红人。年纪轻轻就凭实力坐到了二品官,父亲是已故的骠骑大将军,祖父是前兵部尚书。

一家子的狠角色。

此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油盐不进,贿赂他只有死路一条。

而被他盯上的人,现在尸骨都凉透了。

那头秦氏在门口马车里等她,瞧她愣在原地半天不上来,便探出头来叫她:“你中邪了啊,愣在那儿做甚?”

片刻只见岑凝玉扒着人家的府门,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道:“娘,你还是先给我备一副好点的棺材板儿吧……要纯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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