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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新年吃什么?[番外]

小朋友长了一岁。

风修远想,他应该为小朋友的成长庆祝一下。

可是风修远从来没有带过孩子,他也从未作为孩子被长辈庆祝过任何事情,他全无经验。

这难不倒风修远,他活了很久,看过很多风景,他知道哪里最有“庆祝”的味道,是凡间的新年。所以风修远决定,带着他的小朋友去过年。

年怎么过?

风修远不知道。他一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小朋友还在睡梦中就被他拉到陌生的地方,是炮仗的爆炸声惊醒了小朋友。

小朋友一副困倦的模样,眼睛半睁半闭,小嘴嘟着,似乎不太高兴。

风修远有点心虚,非常微小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他召来细密的水珠泼到小朋友脸上,他的控制极其精准,一滴都不会沾湿小朋友的衣领,再用方巾把小朋友脸上的水抹干净。

“你有病啊!”小朋友说。

很好,看样子是清醒了,但是也真的不高兴了。

风修远不管。他要带小朋友过年,才不关心小朋友愿不愿意。

他们现在站在一条长长的弄堂里,两侧是低矮的平房民居,门上都贴着红纸福字,还有五颜六色的年画。虽然天才蒙蒙亮,但人们都已经收拾好出门,走街串巷的拜年了。

风修远抱着小朋友,抬脚便走,正朝着刚刚放鞭炮的那户去。

那户敞着大门,小院整整齐齐,满地破碎的红色炮仗纸,院里站着三五人,彼此说笑,满面红光。风修远观察他们的时候,刚好有一人从他身后走来,越过他掀帘子推门进了主屋。

风修远跟着进去。

正对主屋门口,摆着一张长方形的供桌,供桌铺着红布,放了整鸡、猪蹄、点心、饺子、枣卷馒头、瓜果桃李,一鼎香炉里面燃着四五支香,长短不一,酒杯是空的,最上方是四尊逝者牌位,两侧各一张雕花木椅,桌下有两个蒲团,边桌放着几盘花生糖果,。

那人进门,双膝径直往蒲团上一跪,叩了三拜,大声道:“太祖宗新年好!”

又起身,点了支香,甩灭,插在香炉里。双手握住坐在供桌左侧老爷爷的手,嘘寒问暖:

“大伯过年好啊!您老身体还康健?”

“好着呐!”老爷爷回。

“我婶子没在啊?”

“去拜年啦!跟老二家媳妇一起去的!”

“快坐快坐,吃块糖啊!”老爷爷随手在边桌的盘子里抓了一把,往人怀里塞。

风修远瞅着空了的蒲团,又盯着那糖,小朋友抱着他的脖子没有要撒手的意思,他用了点劲儿把小朋友往外一拽,搁到蒲团上。

“快拜!”他说。

小朋友满脸狐疑,但听话,学着前面那人的样子叩了三个头。

风修远的身份,当然不会拜别人,他直溜溜站着,等小朋友拜完,自己伸手在桌上抓了把糖给小朋友,还拿了俩橘子剥皮吃。

小朋友手小,接不住那些糖,接一半掉了一半,只好先揣兜里,再把地上的捡起来。

“老爷子过年好!”

前面那人聊完走了,风修远自觉排队上前,拱手道贺。

“噢噢,过年好,”老爷爷问,“你是谁家的啊?”

“风家的。”

“丰?冯?”老爷爷没弄明白。

风修远一口一个,两口把小橘子吃完,小朋友收拾好糖果站到他腿边,想了想,娇滴滴说了句:“爷爷新年好!”

“哦呦!”

老爷爷立马不纠结风修远到底是谁家子侄了,从坐垫底下摸出一个小包裹,打开,捏出一枚铜钱递给小朋友。

“压祟钱,压祟钱,好好收着!”

这是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但不是流通货币,没法用来买东西,上面刻着“去殃除凶”四个字,用红绳系着,可以挂在腰带上。

小朋友特别乖,不拿,先去看风修远。

“给你就拿呗!”风修远说。

“谢谢爷爷!”小朋友双手接过。

一条无形的细线穿过那枚铜钱,连接在老爷爷和小朋友身上,那叫做“因缘线”,凡人看不见。不是男女婚姻的姻缘,而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因果,小朋友收下了“因”,那么轮回转世终有一日,老爷爷会得到属于他的“果”。

小朋友和风修远离开这户人家。

“你认识那个爷爷吗?”小朋友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不认识啊!”风修远摇头。他临走顺了点花生,现下正咯吱咯吱地嚼。

“那你干嘛带我来拜年?”小朋友气得踹他小腿肚。

风修远看上去没躲,可也没被小朋友踢到,这是一种若虚若实的身法,是鲛人一族的传承。

踢不到让小朋友更生气了,往反方向扭着头不理他。

风修远走完这一户,又走向邻里下一户,总归是谁也不认得,干脆全都拜一遍。他知道,小朋友才不好意思对着外人摆臭脸,她可会装乖了!连着走了三四户,小朋友怀里已经满满当当,再也装不下东西,她只含了一块糖,风修远则是自给自足地吃了个半饱。

最后这家里孩子多,都比他的小朋友年龄大,其中的小姑娘用红绳编着麻花辫,眉间一点嫣红,两颊粉扑扑,像是用了大人的胭脂。男孩子拿着炮仗追着吓她,但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真的把点燃的炮仗扔到她身边。

风修远忽然弯腰,捏着小朋友的下巴拗过她的脸,看看她再看看旁边的小姑娘,其实他家的小朋友更可爱,眼珠子晶晶亮亮的,越生气越好玩,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胖嘟嘟的大姨攥着一把“压祟钱”过来,挨个给孩子们发,发到小朋友面前皱了皱眉,厚厚的红嘴唇撇出去二里地。

“哎呦!你说你这当爹的,怎么过年给孩子置办了身白衣服!真是晦气!”

“噢噢,”风修远虚心请教,“应该买红的是吗?我现在就带她去买!”

“这哪还买得着?铺子昨儿就关了!我说你们这些男的就是不上心,孩儿她娘呢?我这有多的布料,叫她娘来挑块拿走!”

风修远混不吝道:“她娘跑了,我也找不着。”

“嘶~哎呀,哎呀!天可怜见的!”大姨捶胸顿足,把小朋友捞起来抱着。

小朋友不喜欢跟陌生人亲近,脸绷着很严肃。风修远看着就觉得好笑,他也不藏着,贱兮兮地呲着大白牙。

“这样吧,你跟我来。”大姨说。

“我这有囡囡去年的衣服,她长个儿已经穿不上了,就穿了几次,还挺新的,你要是愿意就拿走。”

“好哇好哇,我要了!”风修远很高兴。

跟着进了厢房里,大姨翻箱倒柜,拎出来一件压扁的红色长袄,领子有毛边,外面绣着大朵的富贵牡丹花,填充非常厚实,里边缝了层羊羔绒,系带上也有吉利寓意的纹样。小姑娘今天穿的裙子都只是单层绣花,裙子底下是个土气的棉裤,比这件差远了。

“这可是京城的上等货,我也不坑你,就二两银子!”大姨露出真面目。

“你别嫌贵啊,这么好的衣服料子,我本来打算留给我外孙穿呢!实在看你爷俩可怜,我才狠心拿出来的。”

大姨絮絮叨叨,怕风修远舍不得花钱。不过钱财对他只是身外之物,银货两讫也好,省得构成因缘。他接过袄子抖开,在小朋友身上比比划划,兴致盎然。

“喜欢吗?”风修远问。

小朋友一看就不喜欢,她衣服多得是,但总穿些冷色调的,粉粉嫩嫩的从来不考虑,只是不好意思拒绝。

“还行吧。”小朋友挪开眼珠子,寄希望于风修远能做她肚子里的蛔虫。

风修远确实是蛔虫,可惜这条蛔虫是带刺的,越看小朋友不想要,他越得给她买。

“就这个了,快点穿上!”

风修远付了钱,还讨了两根红绳。他也想给小朋友扎辫子,但小朋友是短发,最多能抓住一个冲天的小揪揪,而且她的头发滑溜溜,好不容易打了个结,走两步就松散了。风修远锲而不舍,企图扎得更紧些,但他手艺实在差,怎么摆弄都很难看。

小朋友不太有耐心,忍了又忍,忍无可忍,追着要踹他,最后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不玩了,再追我真揍你!”风修远觉得不能大过年的打孩子,所以选择休战。

“我们也去放炮仗,然后找地方吃饭。”他自认为很了解“过年”这件事的流程了。

“走不动了,你背我!”小朋友说。

小朋友不怀好意地看着风修远背后,他是长发,又长又直,垂到脚后跟,平日只用一截细桃枝束着,比她更适合扎小辫!

她蹑手蹑脚地,屁股坐在风修远背在背后的手臂上,一点不怕掉下去。她拆下桃枝,咬在嘴里,把他的长发均匀分成左右两股,分别用红绳系住,系的还是蝴蝶结,非常滑稽。

风修远哪能不知道,只是想到刚刚拽下来小朋友好几根头发,所以暂且放任她的小小报复。

一路看过花灯,看过杂耍猴戏,看过舞龙舞狮,看过高跷游行,买了糖葫芦,买了陶瓷小人,玩了投壶飞镖,抢了其他小孩的炮仗。临近正午,风修远找了家开业的饭馆,点了一桌子硬菜,有清蒸鲈鱼、蒜香排骨、彩椒牛肉、四喜丸子、油焖大虾、松仁玉米、炸藕夹、八宝饭……

小朋友已经累了,趴在桌上犯迷糊。

“就我们两个吃吗?太浪费了吧。”小朋友问。

“不然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过年要干嘛呀!”小朋友抱怨。

风修远不说话,他有些茫然,因为小朋友认为他不懂“过年”,可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事都和其他人一样,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吗?难道是没给她眉心点朱砂吗?现在要去哪里给她找朱砂呢?

“风修远。”小朋友喊他的名字。

“过年最重要的意义是团聚!是辞旧迎新!不是去陌生人家里蹭吃蹭喝!你有想去拜访的亲人,或者想一起聚会喝酒的朋友吗?”

亲人是有,可关系好的都死绝了,剩下那些看着就倒胃口;朋友数不出来,相反仇人走到哪里都有几个。这话能跟小朋友说吗?当然不能!他很清楚小朋友经常在心里悄悄骂他,所以他越要装得无懈可击才行!

“有!我有!”

风修远一拍大腿,三秒钟消失又出现,手里捧了一颗蛋。

这蛋比小朋友的脑袋还大一圈,很奇怪,普通的蛋都是椭圆形、外壳坚硬,而它却是正圆形,表面摸起来光滑柔软有弹性。它的颜色是很深的蓝,在室内看黑黢黢的还带点不健康的灰色,放到太阳光下才能看见黑里面透出来一点点海一样深邃漂亮的蓝。

“这是我小姑姑。”风修远说。

“你……谁?这、它、它……我?”

“对,你也得喊小姑姑。”风修远说。

小朋友不可置信自己的辈分居然比一颗蛋还小,事实上这是因为风修远把小朋友当做平辈了,但小朋友心里一直觉得他算是自己的师父,那样算的话,小朋友应该喊“姑奶奶”才对。

风修远装模作样地拿了个软垫,把蛋放在软垫中心,于是这顿团圆饭的饭桌上多了一个沉默的长辈。

接下来,风修远又找来夏执七和夏初雪,两人都是被风修远捡回来养的,倒也确实说得上是“家人”。至于“朋友”这东西,风修远窜出去三次,直到菜都上齐了,结果还是空手而归。

风修远坐如针毡,生怕小朋友骂他。他家小朋友的脾气就跟过年的炮仗一样,尤其是饿肚子和没睡醒的时候,幸好,他最后一趟回来,发现小朋友已经自顾自填了八分饱,正在拿筷子挑菜里的玉米粒,并且对夏执七阴沉沉的脸色视而不见。

“小七,吃饭吃饭!”风修远连忙提筷子夹菜。

只有他吃过的菜,夏执七才会动筷子;初雪是雪精灵,和小姑姑一样吃不了食物;小朋友则很讨厌他喝酒,他一动酒瓶子就要拍他的手背。(小朋友:你那明明是酗酒!酒品差的家伙不许喝!)风修远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尴尬的氛围使他产生一种微妙的想要逃离的冲动,如果过年都要这样吃饭的话,那他以后再也不要过年了!

吃过饭后,夏执七就走了。初雪留下来,因为小朋友说下午可以一起打牌。

纸牌的玩法很简单,即使是脑袋不太好使的初雪也能学会,还能和手气差的小朋友打得有来有回,但她们两个联手都很少赢过风修远,所以很快他就厌烦了。

“过年都要打牌吗?”

他眼瞅着这把又要赢,毫无挑战性,干脆将手牌往桌上一丢,问小朋友。

抓耳挠腮的小朋友一僵,声音没什么底气:“我记得是这样。”

“哦?”又到了风修远最喜欢的欺负小朋友环节,“该不会你也不懂过年,还反过来教训我吧?”

“才没有!我是过过年的!我小时候家里就这样过年!要全家一起包饺子和大扫除,用浆糊贴春联的!”

“所以长大后就没有喽?我来翻翻你的记忆……”

“风修远!!!”

小朋友吓得“腾”一下站起,两步凌空踏过来,踩到风修远大腿上,五指成爪去掐他的脸。

“你踏马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说过不许看!啊啊啊老子跟你拼了!”

他的小朋友有些小秘密,一直不愿意让他知道,当然除此之外,因为风修远总是嘲笑她,所以她也和风修远一样,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那些不算美好的过往,俗称:要面子。

初雪好不容易把手里的牌算明白,抬头看到撕扯成一团的两人,茫然发问:“啊,不玩了吗?”

“嘁~”

成功阻止对方翻看自己记忆,但也被风修远的反击划出好几道血痕的小朋友坐回位置,发出长长一声不爽的气音后,默默用她练了整整一年的“祭灵咒”给自己疗伤。

“不玩我就回去了,总感觉忘了界主大人交代我的什么事,我得回去想想。”初雪说。

“好吧。”小朋友摆摆手,“下次有空我们再一起玩。”

初雪是夏执七的手下,平常受他差遣东奔西走,她们很难得见一面,小朋友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嗯嗯!”

初雪努力摇晃身体,做出类似点头的动作:“下次你们再一起过年,还要来喊我!”

“好呀。”小朋友这样答着,思绪却飘远了。

风修远趁她发呆,自己灌了两瓶酒,到第三瓶过半的时候,小朋友回神,把他的酒瓶子抢过去。

因为她一脸严肃,风修远没敢跟她闹。

“风修远,我想明白了,”她说,“我们没有家的人,没资格过年。”

风修远微愣,打了个酒嗝,一股浓郁的桃花香气从胃袋直冲天灵盖。

他摸摸小朋友的脑袋瓜,顺手在她头顶的发旋儿上施了个不算复杂的咒印。他的手法高超,加上小朋友知觉迟钝,所以她完全没感觉到。

“别胡说八道啊!咱小姑姑在这儿坐着呢!”他说。

小朋友扭头看了一眼那枚蛋,蛋死气沉沉的,她自嘲一笑。本该连接着小姑姑和风修远两人的因缘线,现在却系在她的身上,那线很细、很浅,仿佛绷紧到了极致,像是这样的因缘线只有两种情况,要么缘分将尽,要么灵魂将灭。

也罢。小朋友想。

凡是能留在风修远身边的人都有两个特点,一是早该死的,二是却顽强活下来了。

说不定呢……

既然长辈还在,那就没办法了。

小朋友叹了口气,满是成年人的无奈味道,一抬头发现风修远已经把第三瓶酒喝完了,鬼鬼祟祟又去摸第四瓶,唇角危险地勾起。

“呵~有的人说是去邀请朋友,该不会压根没有朋友吧?”

你看,他的小朋友立刻就有精神了!风修远自认为在照顾小孩这件事上简直十拿九稳、得心应手!

“那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的朋友来不了,是因为正在准备他们种族百年一次的盛会!他是一族之长,走不开,不过他邀请我一起参加,要不是为了接你,我都直接留下不回来了!”

“怎么样?要去吗?”风修远朝她伸出一只手。

“随便。”小朋友答。

看起来好像不太乐意,那就当做是乐意吧!风修远抱起小朋友,用自己的外套遮住她,在四面八方的欢庆里骤然消失。

于是,这个新年也跟着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小朋友:“混蛋风修远,你结饭钱了吗?”

风修远:“我忘了,好像没有。”

夏执七:“谢邀,是我偷偷结的账,本打算在尊上面前表现一下。”

小姑姑:“我呢?我呢!再不回来接我我就要被下锅煮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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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新年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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