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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异常

日上三竿,夜栖月拍灭了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闹钟,行尸走肉一样地试图践行健康作息。

她木着一张脸,到了餐桌旁,还没坐在凳子上,头先给桌子磕了一个。

“看你困得,那天晚归还没找你们算账,那么晚回来还回来干什么,这次算了,敢有下次你俩给我等着,大晚上你们俩小孩不回家在外面……”

夜栖月撑着眼皮,梦游一般听着她姐的絮叨,盯着夜溯晞嘴一张一合,只听见“算了”俩字,含糊地点了点头。

夜溯晞无奈闭嘴,把温热的早餐往她面前一推。

“算了,你吃饭吧。一会吃完有事找你,上来找我。”

夜溯晞又想起来什么,叮嘱道:“今天我出门,你去补习班前记得叫夜栖梧起来一起去,盯紧他,他再敢逃课你告诉我,这小子逃得老师根本不认识他,又皮痒了。”

找她有事?夜栖月撑开眼皮,胡乱一点头,抬头发现夜溯晞说完就上楼了。

她半掀眼皮瞟了眼楼上,有气无力地往嘴里塞了口饭。

夜溯晞回到自己房间,走到房中的大衣柜前。

她打开衣柜——衣柜内部空阔,顶部很高,衣柜横杠距底薪也将近一人高,衣柜底部落地,空阔的空间里没放多少东西,只有稀疏分散的几件衣服。

“唰拉”一声,她将衣服全推到一侧,伸直手臂按在衣柜后板上。

然后用力一推——

后板竟被她推开,这个落地衣柜的后板竟然是一扇门。

她低头避过横杆,迈过衣柜,踏入隔间。

门缓缓旋开,房间内刹那亮起,里面一切展露出来。

这间房间不大,像是一间小杂物房改的书房,仅有一扇小窗户拉着窗帘。窗朝西光线昏暗,特别的窗户纸跟外墙一个颜色,窗小、朝向外偏僻又在二楼,若是从楼外向里看,可能根本不会注意这里还有一扇窗户。

屋内左墙有一个书架,装满一半,摆大都是书,甚至还有些线装书,数目不多。

有楼梯通向一楼杂物间,陈设简单,除书架外只一套桌椅,除此之外再无任何。

房内无灯,而不知来源的、温和的光源照亮着这一切。

简陋的陈设,略显狭窄、普通至极的小书房,乍一看看不出有什么不凡的地方,对于掩盖它的方式来说好似有些小题大做了。

夜溯晞没有关“门”,她走到书桌旁边,书桌上摆着些墨水和毛笔之类。

她的手按在抽屉上。抽屉上有锁孔,她没找钥匙也没直接拉开,而是拇指按在抽屉锁扣上,然后余下四指轻划过半圈。

随着她的动作,携带灵力的赤色光浮现,微小的、繁琐复杂的纹路凭空闪现在抽屉上,细如蚊蝇般密密麻麻的字符流转而过,下一瞬一缕光划过,抽屉“嗒”的一声自动弹开。

抽屉拉开,里面没有什么看上去像秘密的东西,全是些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玩意——各类饰品、各色的纸笔、长相各异的石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其中有块材质不明、有点像是玻璃的透明六边形的项链。光映射出它的晶莹剔透,显现出了里面十分清晰的刻字。

她捡出这块“玻璃”放在手心,面上似无波澜心里却毫不平静。

——因为它原本应当只有数年前笔涂上去的字迹,后来,时间慢慢蹭去了墨痕,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清透、空白的——直到她扮了次“花仙子”。

很久前,偶然之下,她发现栖月给她的这块材质不明的东西可以储存灵气,就一直随身携带着。但她不习惯戴脖子上,她嫌有点重。

所以奇怪的是——当然了,在那一整个的荒谬经历中,这只是很多怪处中微不足道的一点——这玩意一睁眼就戴在她脖子上。而且还凭空多了个字在内部,偏偏又没找到任何切割、嵌合痕迹。

这个字也说来奇怪,她觉得有点眼熟,但她连蒙带猜翻书网搜,就是没找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字。

她的目光落到椅背上,上面搭了件裙子,正是她那套“花仙子”。

洗去血污后的发带搭在最上面,发带尾有一个字,一个和六边石里面一模一样的字,只是是绣上的。

她将这些暂且搁置一旁,目光又转到抽屉里,拨开其他东西,找到一个手机开了机。

信息一下弹出。

她略扫了一眼其他的没有仔细看,往下翻点开一个对话框。

此人昵称一个“盛”字,头像照片上是一把古朴霸气的剑,剑身较一般的剑略宽,即使只是在照片中,也隐隐透着些见血封喉的锋锐,看着给人一股伺机脱鞘嗜血的感觉。

而用此做头像的倒不是个锋锐的人。

盛:【近来灵气衰微颓势,邪气猖獗肆虐,恐有大邪灵降世,因此所需符箓增多,价格可再商议。】

她打字回复——

AAA(特惠会员价十件九九折送……):【翻两倍。】

对方恰好在线,利索地答应了下来。

她看了看,顺手把括号内备注改成:(老板飚血精进质量,单价翻倍,会员特惠价……)

是的,她在网上卖符——当然,表面上是卖粗制滥造的木制手工工艺品的,高售价的垃圾货。当然不会有多少冤种去买这种物差价贵的东西,月交易量只有十几单。

如果有普通人闲得不信邪非得要买,那她就真给发一个长相简陋的木制小手工——绝对跟图片上的一模一样,绝对童叟无欺,绝不欺骗消费者。

然后就会得几个差评,让店铺更沉底,成功让店铺更加不起眼。

而真正的购买者,会通过这途径交换一个联系方式,然后进行真正的议价买卖。

由于如今污染肆虐,灵气逐渐稀薄衰微,修灵者渐少,秘籍也大多在传承中丢失,能画符的人更是少了,符便更是供不应求。

从前她家里艰难的时候,她便开始暗暗卖符箓维系贴补家里,毕竟养俩孩子不容易,还有她仨得上学。

当然,等那姐弟俩长大了,特别夜栖月继承财产和得家传后,也赚过他俩的钱,这就是得另说的意料之外了……

不过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咳,扯远了。

她也不担心别人会想到是她,毕竟和她家熟悉的修灵者们基本都知道她的出身来历,都认为她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她连弟弟妹妹都是瞒着的,别人会想到这个出售符箓的人是她的可能性不大。

她也通过这个渠道收消息,虽然得来的消息可能不太及时不太全面,但总归能多知道一点。

不过这样就是她一直消息不太灵通也缺钱罢了。

唉……

她的目光回到了抽屉里的空白纸上。

她想到什么,眉忽然蹙起,她先前提高价格并非是单纯的丧良心——

她拉开椅子坐下,抽出一张白纸,拎起笔在一张空白纸上下笔,几下就完成一张符。

这么快成符,已是效率奇高了,她神情却偏偏更加凝重。

她从抽屉里翻找抽出一张之前画好的,两张笔迹一模一样的符并列放在眼前。

她审视两张符,忽然将它们重叠——两张符接触的一刹那,刚画的那张颜色忽然加深,直至殷红掺了黑。而随之,之前的那张字迹颜色却慢慢变浅甚至消失,倏然,变成白纸的符纸刹那自燃了起来。

夜溯晞悬空松手,一张完好无损的符纸伴随着一些灰烬悠悠落下,完整的的符纸上字迹殷红厚重,几乎带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同样的符,灵力却此消彼长、抵触相克,而甚至刚画的完全压制了之前所画。

可是,这都是出自她之手,仅是几天之隔,仅是差了一次落崖。

她听闻很久之前,灵气充盈时,是可以通过修灵增进灵力的。可是后来世间草木凋敝,灵气渐失,现在的修灵者大多只会调动灵力。增进灵力这种事,大概只有那些传承久远的家族才可以。

她的灵力一直是偏淡的红色,而自醒来后,她的灵力却毫无预兆地加深且带上了些许诡异深沉的黑色。

万物有灵气,皆有自己的色彩,而黑色几乎从未当过正面的代表。

这混合的灵力颜色就像——

她想到了何樱的那个铃铛,灵力也是暗红色,还有阴沉的气息,给人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她又想到近来有邪气肆虐的预兆……

怎么难不成掉崖一遭还成反派了?难不成她真成了恶鬼自己还不知道?

修灵者躲避世人,不为人所知,数量寥寥无几。她又要隐蔽自己,种种疑惑,难以得到解答。

物归原位,她拿上了椅子上的发带,起身回房。

门缓缓关上,灯随之暗淡。

“姐,什么事啊?”

拖拉地吃完早饭,夜栖月敲了两下推门而入,恰巧看着她姐把衣柜门阖上。

夜溯晞转身几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夜栖月。

“栖月,你能帮我辨认下这东西大致是什么时候的吗?”

“嗯?”她接过来随口问:“哪淘来的好东西?”

她才打量一眼就心直口快地道:“材料、工艺倒是很好,花纹——更是不错,尾这个图案挺好看的。这么新的,一般是上周的。姐,你花了几块啊?在哪买的?”

夜溯晞沉默了一瞬:“……我光说花纹和上面的字。”

“哦,这样。”夜栖月摸了摸鼻子仔细打量起来。

这条发带花纹奇特,绣字灵动,夜栖月从未见过,却偏偏滋生出一股莫名的、令她有些排斥的熟悉感。

她突然花了一下眼,刹那一恍惚——就像长时间躺着玩手机然后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一样。

她未作另想,真以为是玩手机玩的,又怕她姐看出她昨晚熬夜玩手机到凌晨两点,只能眯眼假装深沉。

夜栖月:“……”

夜溯晞:“?”

气氛安静两秒,夜溯晞见她的神情怪异,疑惑又谨慎地问:“怎么了吗?看出什么了?”

夜栖月维持深沉回:“没……没什么。”

眼看着她姐皱起了眉,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她立刻抢先开口:“这花纹真是漂亮,我见过几种以前某些时期特有的、标志性的花纹符号,但这个与那些没有太多相似……末尾这个字——你要是不跟我说这是个字,我还以为这是个图案,这说不定是初版人类用的字……”她本是强行分析一波,可说着说着慢慢认真。

她面露茫然,一脸纳罕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字,要不姐,你我去查查试试?”

夜溯晞点头:“如果能查到最好不过,实在不行也不勉强。”

夜栖月应下风风火火地转身走了。

这个字搜索引擎认不出来,夜溯晞就想试试她妹有没有可能认识。

夜栖月得到多少传下来的东西她不太清楚,但数目肯定可观,加之栖月有询问的渠道,认个朝代应该没有问题。

而困扰她的是,这些为什么会到她身上?

她思维放远。

世间草木衰败灵气渐稀,修灵者越来越少,曾经有些呼风唤雨的姓氏,如今大多都销声匿迹了。

夜姓曾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大不如前了,但到底底蕴深厚,有问题问夜栖月是最好的选择。

但基本上能看出她修灵的东西和问题,她都不会问栖月。

她一直瞒着弟弟妹妹,一方面是她其实是自学,而她自学的书是说不清来源的,突然出现,从未见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小到大,有很多事情,她自己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奇怪,却又无从说起,她不明白解释不清楚,她还直觉不太好,跟他们说恐怕也是徒增担忧。

另一方面,如果她连亲近之人都能瞒得很好,那么外人更不会发现、注意到她,这种忽略对她家来说是好事。

她摸摸鼻子,而且——还能逗俩小孩玩找找乐子,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妹妹偶尔有些怀疑,弟弟倒是坚信不疑。这样看着这俩小孩打着配合瞒着她还挺解闷的。

就是她也得反过来演他们有点麻烦。

就好比这次,差点被发现。

她坐在躺椅上往后一躺,又忍不住想起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

她们十几个同学约着出去玩,深夜宿在旅馆,结果半夜她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一个同学孤身一人出门,怎么叫都叫不住。

她脑子还困倦着,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抽就艺不高人胆大地追上去了,没想到一出民宿,眼一花,下一秒就被山上的冷风吹醒了。

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一头扎进了陷阱里。

这种恐怖片开头她就该转身回去睡觉!

她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话说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吗?她到底什么时候招惹这样的人了?

这人为什么针对她,是否知道她修灵?是的话,是怎么知道的?如果见她没事还会下手吗?栖月栖梧会不会有危险?

她烦躁地到挠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半夜莫名其妙地被追杀,第二天黄昏莫名其妙地在一朵花里苏醒,发现莫名其妙已经离原处有十几公里远了。

——这个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原先的伤口处,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连个疤没留下,好像是她做了个梦。

可是……梦中怎么会这么真实呢?

初醒时那股余悸感依然挥之不去,在她心中蒙上阴影。

后来她回了趟旅馆,不知道凶手怎么做到的,她的同学们对她的消失一点疑问都没有,都统一回答说她打了招呼先走了,一边还疑惑地看着她。

那瞬间各种影视剧小说剧情冲上脑子,她差点以为她被人顶替了,冷汗都流下了。

可是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的。

她取回手机和随身的东西,归途已是夜晚,顺手救了差点被打死的弟弟妹妹,又匆忙赶回来。

想到这,她看了眼被凄凉地遗忘在桌角的玩偶娃娃。

它身上破出很多洞,露出大片棉花,五官都变形了,无力地歪着头靠墙坐着。

她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她也不知道原形竟然是这样。

啧,看着竟然有点可怜。

那时情急之下,她下意识画她最趁手的、净化邪魔气的符,但打出那张符后她才发现,她根本不认识那种符,但她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流畅地凭空画了出来。

记忆中,她从来没有打出过这么强的攻击。

而且最令人郁闷的是,她现在想不起来怎么画了。

她又想到刚才那张完好的符纸和湮灭的灰烬。

自从她花中醒来后,好像有什么很大的不可控的变化出现了。

啧,她有空还得回去那朵大花那看看。

——这么多的事情,搅混在一起落在她脑子里成了一池浆糊。

她把大脑茫然放空,眼神无意识地飘移,不经意落到娃娃身上,然后定住不动了。

娃娃:“……”

她突然想到了何樱那些武器的黑气。

话说,和它化形时的感觉有点像啊……

她缓慢眨了一下眼,随手把那玩偶娃娃拎了过来,盯着看了两秒,突然露出个笑容。

“哎~我给你想了一个好去处。”

娃娃:“……”

背后突然一凉。

夜溯晞背了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包,临出门叫了夜栖月。

“栖月,我昨天帮你收了个快递,你又买了什么吗。”

夜溯晞将刚包装好放进文件袋的符纸递给妹妹,随口扯淡道。

“哦?哦对!谢谢姐姐,这是——学习资料。”

沙发上夜栖月先是茫然一瞬,然后突然想起来了她的定单,立即放下手机,双手接过。

好,学习资料。

夜溯晞和蔼地拍了拍她的肩。

“欣慰”地道:“好,好啊——好好学习啊。”

诚然她不太说实话,但这俩小崽子嘴里就有什么实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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