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准备的资料今天就要派上用场了。
定了六点钟的闹钟，早早起床收拾前去未央区，快到时我打了电话给L先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不过他没接，也想得通，他一般起床很晚的。
到了办事大厅，排队的人很多，等了许久，快到我时我又打了通电话给L先生，若是他能接，或者他有别的说法，也许我会听他的，可是没有。
交完所有的资料，我站在办事大厅门外看着周围街道车来车往，叹口气，享受着晨间的世俗烟火。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原来是马主任。
“小盛，你去交资料了？”电话那头他笑着问。
“对，刚交完。”
“哎，那没啥，估计后面还得拖很久。不过也算是一次有意义的经历，算是学习学习，你也好涨涨见闻。”他丝毫不在乎我交的资料会不会影响到他和公司的利益，从一开始他就比较支持我多学习，支持我多去为自己争取，是一位很好的老师。“那你现在也有空了，要不到我办公室来坐坐，今天另一位老师也来，咱们聊聊后面该怎么做。”
刚刚告别一段旅途，告别一些人，我突然有点小小的泄气，以这里坐车不太方便为由，约定了改日再谈。
有些事情总是冥冥之中暗藏玄机。路过公交站瞥了一眼才发现，正好有一辆车途径马主任的办公室那里，而我要去的地铁站还有好远好远，转身间那辆公交正好远远开了过来。
也许是一个机会。
我赶到时，两位老师正在忙一些报表的事，他二人就我刚刚离职的工作说笑了一番，夸我不挑环境是个愿意出力把事情做好的姑娘。
期间书锦弟弟打过来一个电话，询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我们家公司，敷衍几句便挂了。
中午帮着那位老师处理好他的税务账号的问题后，马主任就行业行情和我现有的资源进行整合后联系了一些人，制定了合适的方案。听完他的工作安排，我认为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明白的。L先生是近些年来我唯一认识的相关行业的人，如果他能站在前面，我觉得我有信心做好后面的工作，如果他能认真对待的话，加上我的亲朋好友资源方面的支持，一定能有些成绩。
我很忐忑，我从未见过L先生认真对待工作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否有如此心力。他坐在电脑前一定是玩那个绿色的游戏，拿着手机永远在看短视频，一有空就得打王者荣耀。马主任问起我有没有一起合伙的人时，犹犹豫豫之下我还是说，“有，我得跟他商量商量”。
一开始，本就是L先生找到我，与我讲了他的愿景，希望我可以进入这个行业去学习，然后慢慢成长，最终要一起做出一番成绩。
与马主任商谈的几个小时中，L先生打过来两次，清楚他没什么正经事，我便没有接听。下午马主任带着我一起出门，说是有一个饭局，正好带我去，想来可以学习学习。
我们到达时包间中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只有一位女性，自称干女儿，看样子都是利益关系，说着些场面话。聚会的目的是帮助主位上的老者办寿宴，在座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马主任也揽了些活，我在一旁仔细听着，拿出本子帮忙记录。
那天的天气格外的冷，众人散去后，我与马主任下了楼。本子上记录的寿宴细节，还有下午没有说完的工作计划，马主任邀我回去办公室再谈，但天色确实晚了，再谈也不合适。
说着长话短说，但我们还是站在寒风中站了几乎两个小时，从头到尾一刻不能停的说着工作上的事情，每每觉得已经商量妥当又有新的问题要研究半晌。L先生又打了过来，我着急讲完工作好早点去地铁站，只好挂掉。
告别马主任时我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冻到双手双脚阵阵刺痛，顶着凛冽的寒风，我拨了L先生的电话。
“干什么呢你今天，打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他很生气，大声质问着。
“外面好冷的，刚才在餐厅楼下我冻的手脚刺痛。”我瑟缩着，声音都冻到发抖，“你听，风声大不大？”
“干什么去了，在哪呢？”他语气缓和了很多。
“跟朋友谈工作的事情，你要听吗？还是之前你想做的那些事情。”在寒风中我裹紧外套，加快脚步。
“先回家，回去说。”
“好！”我快步下了楼梯进了地铁站。
他听到地铁里的广播声，问我在哪里，我说和平门呀，四号线换一号很快就回去了。他说出去叫车，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回去打游戏。
刚想着拒绝，他已经转了钱过来，说是他请我的，让我立刻出地铁去叫车。
“我上车了，很快到家。”
“好，到家打电话。”说着他挂断了电话。
L先生很嗜睡，我几乎一刻不停的赶回家，迅速洗漱完，打了过去。
半晌他才接起，说话已经略带睡意，但听到他的声音我总能很开心。同他说起工作上的事，他说困了不想听，原本还想问问建筑工程类的项目他有没有兴趣，话刚说一半，他搪塞着不让说，我便打住了。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呼噜声。
“大叔，我爸爸有个工程，他嫌小不准备做，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意向的。”
“大叔，怎么除了游戏就是睡觉呀，想和你商量工作上的事的。”
“大叔，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想该怎么做，想听听你怎么说，但你从来什么都不说。”
电话那头的人早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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