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带着侵略性的双唇重重地撞向他,像失控的暴风雨,狠狠冲击着他,将灭顶的思念与耿耿于怀,分不清的爱与恨、痛苦与嫉妒,都倾注在这个吻中。
或许那算不上是一个吻,更像是一场宣泄与攻击。
司柏霭嘴唇带着灼人的热度,疯狂啃咬着柯以濛的软唇,呼吸喷在他脸上,炙热又急促得吓人。
幽静逼仄的房间里,粗重混乱的呼吸声和激烈的亲吻声被无限放大。
柯以濛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完全懵住了,整个身子都僵硬着,几秒钟后剧烈挣扎起来。
司柏霭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柯以濛的手,另一只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把对方的另一只手迅速别到身后,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动弹不得。
司柏霭接近1米9的魁梧身材,才1米7几消瘦的柯以濛完全没有反手之力。
到最后,柯以濛整个身子都软了,只能在接吻间隙挣扎着呜咽出声:
“停……唔……放手……你……啊……到底……来……嗯……干、什么?”
“我来讨我的情书。”
司柏霭终于停止疯狂的吻,额头抵住柯以濛,粗重地喘息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高一时你说写完的东西,现在可以让我知道了吗?”
他想过一百种,一千种,一万种柯以濛离开的原因,没有一种比现实更让他绝望。
也想过一百种,一千种,一万种他们的重逢,没有一种比此时更让他心痛。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扛过来的?后来又遭遇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司柏霭很想问。
他知道,作为警察,应该保持理智、冷静,无论面对何种复杂的情况,都要能控制好自身的情绪,但是这些……在今晚好像通通失效了。
21
柯以濛闭了闭眼,感觉整张脸像刚从温泉里捞出来一般,又热又湿,分不清是谁的泪,嘴里也是苦涩。
他就这样被司柏霭抱着,很近的距离,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柯以濛水雾弥漫的双眸凝望着着司柏霭的眼睛,轻轻地问:
“你想知道什么?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为了勾引男人跟我↑床,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喜欢我什么。”
柯以濛的声音很轻,很慢,也很软,但却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利刃。
柯以濛慢慢将自己脱离怀抱,草草整理了下凌乱的睡衣,用衣袖擦了下脸,重新拾起被扔在桌上的香烟,点燃。
灰白色的烟雾轻轻漂浮在空气,好似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让人抓不住留不下。
又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曾经亲密的人相隔两地。
柯以濛缓缓坐到沙发一角,沉默地抽着烟,盯着地板上一个永远无法去除的污渍,半晌轻轻笑了一下:
“刚才你只是喝醉了,那些只是你的幻想,可能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或者拉一把无可救药的老同学。”
柯以濛停顿了一下,抬起头,透过如梦如幻的白色烟雾,与司柏霭对视:
“司柏霭,我现在这样跟你没有关系。你现在是勇敢正直的警察,你可以尽情利用我,安排我做任何事,但如果你像今天这样……明天你就会后悔的。”
司柏霭觉得柯以濛真的狠,跟以前那样,知道怎么能让人心疼,让人发疯。
“我是后悔了,”司柏霭强忍着嘶吼,“我他妈早就后悔了,后悔没在高一时就跟你搞在一起。”
他几步来到沙发前,跪在柯以濛面前,颤抖的双手轻柔地抚摸柯以濛的眉眼,语气也变得很轻,仿佛一说重了,面前的人就碎了。
“我知道你经历了特别可怕、特别痛苦的事,我真后悔、恨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醉了,可能高一认识你时我就醉了,开始是被你的样子和说的话吸引,后来是喜欢你的人。
你离开之后,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高中后来的2年我一直在等你,上了大学还在想,你会不会也考同一所大学;毕了业进了警局还在想,是不是我去的地方足够多,就能在哪儿刚好遇见你……”
司柏霭平静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别因为别人的错误,就放弃自己。我喜欢你,我不在乎你有一些不堪的过去,你不是渴望□□,你只是渴望被爱……所以我不想再留遗憾了,”
“让我来追你,好吗?”
空气重新安静下来,世界像又被按了暂停键,等待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柯以濛像完全傻掉了,一直呆愣在那,直到烟蒂快烧到手指才有了一点知觉。
22
这天起,虽然柯以濛没表态,但司柏霭大言不惭的以“风狼可能会报复”“保护线人”的名义,住进了柯以濛的家里。
他把自己的家当也搬了过来,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物品摆满了房屋的每个角落。
还买了情侣牙刷、一些可爱的毛绒玩具和绿植。
这套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司柏霭就睡在客厅沙发上,每晚一双大长腿只能委屈地蜷缩着也不在乎。
司柏霭最近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有再做出类似强吻他的举动,他一直暗暗观察着柯以濛。
这些天柯以濛的态度都比较冷淡,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一般在家很少说话。
也不会看司柏霭,偶尔跟司柏霭说一两句话,比如“谢谢”“不用”“我没事”。
柯以濛目前的工作是手模,平时一星期外出拍摄一两天,有时候回家一进门看到司柏霭在拖地,会露出“你怎么还没走?”的细微表情。
前两天,他吃饭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饭桌上柯以濛看似毫无反应,可眼神却悄悄瞥过来,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随后起身盛粥时默默地把身后的窗户关上了,动作轻缓,不留痕迹。
有一次司柏霭晚上加班到深夜,回家后,发现电饭煲里留了饭菜,是热的。
但是仅此而已。
柯以濛没有更多的举动。
司柏霭只要在家,会忙里忙外地收拾家、热火朝天地做饭。
相比之下,司柏霭更像是这里的主人,柯以濛则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冷漠租客。
拒绝交流,拒绝司柏霭的示好,拒绝司柏霭。
他知道柯以濛这段时间虽然出去,但没有再找过别人,每天都乖乖回家睡觉。
但是,司柏霭想要更多。
连同事小刘都看出司柏霭最近的反常,今天在司柏霭又拒了一个出差后,偷偷问他:
“有情况?以前你不就爱出差吗,最近怎么了?还有你一到下班点就没影了,不会是……我们有嫂子了吧?”
司柏霭耳朵有点红,拍拍小刘:“到时候请你吃饭。”
一阵口哨。
“进展到哪一步了?”
“……”
司柏霭心口发紧,虽然他告诫自己忍住性子慢慢来,多久他都愿意等,但是柯以濛异常的冷漠也会让他经常陷入胡思乱想。
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毕竟10年了,现在的司柏霭还是不是柯以濛的特别存在。
他确信自己比那天咖啡店的服务生帅多了,自己的六块腹肌不是白练的……
司柏霭今天早早地到了家,心烦意乱做了晚餐后,看着时间柯以濛应该快回来了,在地板上做起了俯卧撑。
一会儿就出了很多汗,索性把上衣脱了。
一会儿门响了,柯以濛进来时司柏霭就感觉他有点不对劲,脸比平时红,眼神迷离,进屋后还盯着司柏霭看了好一会儿,要知道平时他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
司柏霭的心疯狂跳动起来,起身装作去衣架拿衣服,凑近后柯以濛身上的酒气很快被捕捉到。
他身上的酒气像一股热浪扑来,把周围的空气也烧红了。
看着柯以濛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走进卧室,司柏霭不放心他,去厨房做了一杯蜂蜜水然后也进了屋。
进屋正好看见柯以濛在脱衣服,眼看上衣已经褪去,正要……
司柏霭吞咽了下口水,觉得不能再待下去,放下蜂蜜水刚想转身离开。
一只手突然把他拉住,接着司柏霭感觉一团火热贴了过来,接着两片温软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因为很近,司柏霭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他们都有了回应。
而更让人发疯的是,柯以濛作乱的手开始向他那里……
司柏霭的心狂热地跳动起来,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想立刻把他安倒在榻上,但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感觉柯以濛今天太异样,强忍着心中的燥动。
司柏霭把他的手拿开,呼吸不稳地问:“你…什么意思?”
柯以濛迷蒙的双眼看着他,迷迷糊糊地说:“你是不是就想要这个?……我给你。”
“我给你…”他喃喃地说着,又去摸司柏霭的…
司柏霭红着眼睛,甩开他的手,将他推离自己一些距离:“柯以濛!”
“你是不是把我和你自己看得太轻?”
“我不是就想要这个。”司柏霭嘴唇颤抖着,艰难地说。
“我只是,想跟你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说完,司柏霭慢慢走出了卧室。
他的心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密密麻麻的痛意在心底蔓延开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抽痛。
司柏霭觉得自己仿佛沙漠行走的旅人,每一步都踏得艰难却坚定,满心期待着远方的绿洲。可走了很久之后,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徒劳,自己仍困在原地。
2小时前司柏霭的确想要这些,但是现在,他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些,不只是这些。
过了很久卧室里没有动静,司柏霭叹了口气,还是放心不下,敲了敲门没有动静,他轻轻推开了门。
柯以濛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司柏霭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蜷缩着身子,脸还是很红,连同雪白的脖颈也粉红一片。
眉心痛苦地紧皱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在微风中瑟瑟发抖的蝶翼。
纹着一朵桃花的眼角处湿湿亮亮的。
怎么有人睡着还在哭啊。
司柏霭俯下.身看了他很久,很想摸一摸他的头发,像高中时那样。
他记得高中时的柯以濛是那么鲜活闪亮的一个人,会给他摸头发,心疼地为他抹药,惹急了也会拿拳头捶他一下。
拿着吃不完的肉肠善良地去喂校门口的流浪猫,可乐拉环宝贝一样套在手指上“施法”,勇敢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司柏霭的肩膀不受控地耸动,双手蒙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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