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贺呈砚随身拿着她照片?!
苏悠瞪大眼睛看向贺呈砚,结果对方头都没抬,淡定说道:“帮别人存的,已经还了。”
张天朗:“你在逗我吗?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呈砚打断:“是不是该结账了?”
沉默一瞬,张天朗一抬手,指向门口:“砚哥,您请!”
苏悠:“......”
贺呈砚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起身去柜台结账,走之前盛了一碗鱼汤和一盘排骨,推到苏悠跟前儿,然后意味深长地警告张天朗别打扰她吃饭。
贺呈砚走后,苏悠想起自己带着几张签名照,拿了两张送给张天朗,并谢谢他的支持。张天朗欣然收下,还替贺呈砚说:“我这兄弟就是不好意思,我经常见他看你的访谈和电视。”
苏悠点了下头。
这么说,贺呈砚已经不生她当初删除他联系方式的气了? 这么多年还是一直记得自己。她忽然心情大好,心里暖暖的,胃口也跟着更好起来。
苏悠开心地摘了口罩,正准备饱餐一顿,张天朗瞥见她的全貌,一愣,放下筷子看她,像是在回忆什么。
苏悠被盯的不自在:“怎、怎么了?”
张天朗一脸思索的样子:“苏小姐和电视上似乎有点不一样。”
苏悠承认:“我妆前妆后差距比较大。”
张天朗还在打量:“可我为毛觉得,我以前见过你。”
苏悠:“?”
“苏小姐是哪里人?”
“呃,江城。”苏悠诚实答。
“江.....!”
这时,贺呈砚结完帐回来,一进来,看到苏悠碗里的东西基本没动,他剜了眼张天朗:“不是让你少说话?”
张天朗此刻心里的怀疑直线上升,看了眼低头不说话的苏悠,又想到加上贺呈砚的反常行为,琢磨了半天,得出来一个答案。
十六年来,他第一次没屈服于他这位好兄弟的威压之下,一脸挑衅,意味深长地说:“我说饶秀怎么突然去美国了。”
贺呈砚收拾着自己面前的碗筷,用眼神暗暗警告他,“别乱说,医院早就定了她去进修的名额。”
张天朗乐了,看来他猜对了。他用签名照挡住半边脸,压低声音:“拉倒吧,那非得这个节骨眼去? 你藏得还挺深,你早见到人了不跟我说?要不是我自己发现,我还在这儿傻乎乎地帮你追星呢。”
贺呈言没搭话。
张天朗又转过头,认真地自我介绍起来,“鄙人姓张,名天朗,从大学时期就是贺呈砚的同窗。”
突然这么正式……她该怎么回啊? 苏悠抬头,求助地看向贺呈砚。
“够了啊!”贺呈砚真有些不耐烦。
但张天朗因为有苏悠这颗保命稻草,直接飘了,根本不怕贺呈砚,颇有要把十六年来受到的‘压迫’通通还给他的架势。
见状,苏悠思考了一番,学着张天朗的框架也自我介绍了下:“我叫苏悠,从幼儿园时期到高中都是贺呈砚的同班同学。”
张天朗听得靠着沙发直乐,“哈哈哈哈,那我们这算是衔接上了!”
苏悠不禁也觉得好笑,一边低头吃一边傻乐。
对面的当事人扯了扯嘴角,高贵地冷笑一声。
贺呈砚和张天朗是临时小聚,点的菜并不多,但贺呈砚给老板的母亲做过手术,见到他特别热情,一挥手送了好几道硬菜。
最后,便宜了第一一顿没能吃饱的苏悠。
桌上的菜被三个人解决的差不多了,苏悠也吃饱了,感叹:这才是正常人该吃得东西,什么高级套餐,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从前日子苦的时候就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一掷千金吃些根本吃不饱的东西,现在也仍旧不明白。
要走的时候,张天朗提出要送她,她忙拒绝,已经白吃白喝一顿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了。
张天朗去洗手间时,贺呈砚忽然抬起头,看着她思量了几秒:“变得还挺客气。”
“呃......我什么时候不客气过?”苏悠说完后就反应过来了,他在说小时候的事情。他竟然会提她们小时候的事情!
小学到高中苏悠是名副其实的小霸王,在她心里,贺呈砚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她的东西还是她的东西。
有次贺呈砚他爸爸给他寄回来的一大箱小吃,她当着贺呈砚的面从对门抱回了家。连妈妈都看不过去,第二天送了四大罐辣椒酱给他。这十六年来,苏悠无数次后悔,是不是因为她从小的这般欺负他,让他讨厌她了。
像是刻意回避以前的事,贺呈砚摇摇头,低头继续玩手机,“没事。”
苏悠看着他,愧意无声地涌上心头。
“贺呈砚。”她想道歉,尽自己所能去补偿,去挽回这段友情。
他随意回了声:“怎么?”
“我想——”
“哎呦喂,这洗手间可真够奢侈的,水龙头都是竹子......”张天朗边推门边囔囔着,忽然发觉包厢里气氛有一丝诡异,默了两秒,摊手,“ok,我又打扰到你们了?”
“......”
苏悠内心在无声地呐喊: 你确实打扰到了!
打扰到我道歉了!
有外人在,她还怎么说出来口,索性默默缄了口。
而贺呈砚刚刚心思在新闻上,再加上苏悠声音轻,没注意到她有说话,所以他以为张天朗又是在没事找事,索性没搭理他,站起身来准备走。
他看了眼低头不说话的苏姑娘,清了清嗓子: “别客气了,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苏悠心情受挫,没头没脑地嘀咕着,“也不太合适。”毕竟贺呈砚当时是当着两位妈妈的面,亲口承认有女朋友的,小助理也可能是听错了。她慢腾腾地戴上口罩和墨镜,有气无力地跟两位道别,走出包厢。
-
一旦过了晚上十二点,夜晚就变得安静起来,停车场的车辆少了大半,空气也跟着清新不少。远处的绿灯变成黄灯,闪了闪,又变成红灯,世界仿佛都跟着静止下来。
有两三个聚完餐的朋友交谈着走出来,互相拍肩告别后,分别上了两辆不同的车,贺呈砚的黑色吉普刚好停在他们中间,她不舍地多看了两眼,然后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
六月的晚风带着点清凉拂过发丝,吹乱她到锁骨的长发。苏悠把帽子摘下来稍微理了理,见周围没多少行人关注她,索性直接不戴了。她放慢了脚步,享受着悠闲的散步。
上一次这么悠闲还是在大学,妈妈没生病之前。而那之后,她几乎每日每夜都奔波在打工赚钱的路上。
到了十字路口,苏悠站在人行道等红绿灯时,忽然有一辆自行车从后面窜出来,将她撞倒。因为夏天穿得薄,她的胳膊和膝盖都擦破了皮,手心也伤痕累累,生疼生疼的。
苏悠不由得嘶了一声。
但她顾不上疼,立马自己爬起来。她从小好面子,不肯示弱,在大街上被撞趴下这等事要是被发到网上,可丢她大人了。苏悠从内心里排斥当弱者这回事。
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即使没有人搀扶,也能麻溜地自己站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回头找肇事者,她怒气冲冲地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初中男孩,穿着旧短袖校服,白色布料的部分泛着黄。此刻战战兢兢地坐在自行车上。
此刻道路两边的指示灯已经变成绿灯了,但她们都不能走了。
“对、对不起。”初中男孩害怕地看着苏悠。
“......”对着一个小孩子,苏悠的火不知道该怎么发,“你怎么这么晚不回家,你父母呢?”
初中男孩咽了咽口水,颤抖着说:“妈妈在医、医院。”
苏悠语气缓和一点:“住院了?”
小男孩点头。
苏悠抿了抿唇,继而教训他:“那你也不能半夜一个在外面玩啊,你家其他大人呢?”
小男孩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道:“我只有妈妈了。”
倏地,苏悠大脑一懵,再也说不出任何教训的话。
之后,小男孩见她脾气好,开始解释说,是因为今天邻居婆婆送给他一碗排骨,他不舍得吃,想带给妈妈尝尝,然后借了一辆自行车从乡下骑到市里。刚才想到马上能见到妈妈了,所以才没控制好车速。
看着他,苏悠想起曾经的自己。她吸吸鼻子,然后帮他把掉出来的饭盒捡起来给他,嘱咐让他路上别再骑那么快了,就让他走了。
小男孩的背影消失在对面后,苏悠坐到路边的长椅,坐着坐着,突然就哭了。她把自己隐在帽檐下,压低啜泣的声音,谁也不会注意到她。
突然,苏悠感到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股温热,她下意识看过去,发现在自己的手腕被一个男人的手握住,目光往上移,略过他松散的衬衫衣领,看到贺呈砚紧皱着的眉宇。
“我看看你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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